东莞20年:我在长安鞋厂打工,与两个女孩的爱恨纠葛,情断飘零
发布时间:2025-06-04 14:55 浏览量:3
2002年,我离开打拼了七年的东莞虎门,来到长安乌沙,进了一家叫众合的鞋厂,在裁床部开电剪。
自从95年来到东莞,我已经换了很多份工作,有电子厂也有五金厂,当然也少不了玩具厂。
我干得最为熟练的是啤机冲压这一类,来众合厂的裁床部,电剪自然也不在话下。
我虽然在东莞多年,也在好几个镇干过,长安却是第一次来,在这边的朋友老乡不多。印象中好像有个熟人在曾坑,离乌沙还挺远,我一时间没有兴致去找他玩,于是全部时间都在厂里度过。
干了好几年啤机冲压这类工作,我虽然得心应手,但心里对这个行当的危险性很有认知,这些年来,已经先后见过十几个工作中伤到手的同事。
正是因为这份“职业敏感”,来到众合厂之后,我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谨小慎微。半个月平平淡淡地过去,和同事们也混熟了。
我们的裁床部几乎全是男性,大家的年龄从十七八岁到二十七八不等,23岁的我已经算是偏大了。
我印象里,除了裁床部经理已经结婚之外,其他同事目前都是单身。十几个单身青年凑在一起,说得最多的自然就是“靓妹”。
相对来说,裁床部在鞋厂算是技术部门,工资比鞋底鞋面加工要好不少,在厂里的地位也高一些。我很惊讶,为什么大家都还单着呢?这有点不正常。
熟悉之后才知道,虽然大家都是单身,但有好几个已经有了女朋友,甚至还有“身兼数职”的存在。我偷偷瞄了那人几眼,看上去其貌不扬,在这方面确实不得不令人佩服。
十几个同事里,我看到他们的双手多少都有点伤痕,心里也就更加提醒自己,工作中可不能马虎,万事以安全为上。
众合厂三千多人,我们裁床部绝对是微型单位,管理相对宽松。裁床部老大对大很客气,只要按时裁出了生产部所需的物料,基本也不管我们,就算要出厂摸个鱼,只要和他打个招呼就行。
我在长安没有熟人,也就没有什么出去玩的想法,每天做完事就开始在厂里闲逛,心里其实还是有想法的。想到自己也23了,如果能找个踏实的女朋友,那就太完美了。
于是,我去其他部门串门就带有点目的性了,最喜欢往女孩子多、靓女多的部门钻。而写字楼一楼的计划部,就是我去得最多的地方。
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计划部的派单生产,哪种型号多少数量,一张A3纸打出来一目了然。
按照公司的规定,计划部出单后应该送到我们裁床,但我却每天打完卡就往计划部跑。美其名曰是我们老大让我来拿单,其实就是想和计划部的靓女们套个近乎混个熟脸,万一真能有美人青睐呢?
都是出门打工的人,我自问也算潇洒英俊,加上在广东多年的摸爬滚打,身上也不再有小年轻的那种轻浮。
果然,就那么一个月不到,我和计划部的好几个单身靓女就相处愉快,大家有说有笑,还能开点不痛不痒的玩笑。
我跑计划部的次数多了,计划部的女孩们就偷懒,哪一天我没有去,她们也不会送单。等我们老大打电话过去催时,她们事后反而会埋怨我。
我对她们的埋怨从不放在心上,反而很大度地道歉,我在她们眼里有了一定的好感,甚至还开玩笑说:黄小关,你是我们计划部的女婿,可要多效劳跑腿。
进厂的第二个月,那天上班不知道怎么走了一下神,刀头下压的那一瞬间我才凭直觉察觉到危险缩手。
虽然逃过了三根手指压断的惨剧,可手背手腕被划了一条口子,虽然不深,却也流了很多血。
老大查看了我的伤口,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掏了一百块钱让我先去医院包扎一下,后面的事回来再说。
我握着手朝厂门口走去,心里连呼侥幸,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受伤的痛苦。走到写字楼下,迎面就遇到了计划部的班长阿芳,看到我手上的血,她满脸惊慌地问我怎么了。
得知我工作中受伤,阿芳说自己有摩托车,竟然一定要送我去医院。那一刻,我心里非常的感动。
坐在阿芳的摩托车后座,我不敢太过冒失,稍微离她有那么几公分。阿芳却大方地催我靠近点,再掉下去就麻烦了。
感受着她后背的柔软,鼻子里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我心里竟然有了因祸得福的感觉。
阿芳陪着我在医院包扎,还让医生开了点消炎的药,反复交代我不要碰水。
从这之后,我心里对阿芳多了几分异样的情愫,手好了之后还特意请她去吃饭。
看得出来,阿芳对我的印象也不错,作为四川人,当然能够吃辣,我们一起吃了湘菜。
吃过饭一起走路回厂,八九点的长安街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走着走着,我们慢慢靠近。
离厂门口一百来米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想要拉一下她的手。她虽然躲开了,但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根本没有半点怪我唐突的意思。
我心里这才稍微安定点,只要她没有怪罪我就好。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天下了班,我都会去在厂门口等阿芳,反倒去计划部的次数在减少。
我们都住宿舍,按常理来说,如果没事,阿芳根本不需要出厂,但我根本不用等太久,就能看到她款款而来。
开始一两次她还解释一下,说是要出去买东西,和我算是偶遇。等我陪着她到了商场,发现她也就是信手买点小玩意而已。
再之后,她都懒得找这个理由,我们就这样在厂门口相约,然后漫无目的地到处走走,买点小零食吃着聊着,时间就那么轻松过去。
虽然我们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但我心里认为,我们已经是恋人了。乃至好几个同事起哄,要让我发拖糖,我却没有答应,只是说还没到那一步,到了的话肯定请大家。
在大家的蛊惑下,我特意请阿芳去看录像,她也爽快应约而来。录像厅里暧昧的气氛在我和阿芳之间蔓延,看完录像回厂的路上,我正式向她表白。
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却没想到,我被阿芳拒绝了。我追问原因,她却不肯详细说,于是就有点不欢而散。
之后的好几天,我都不再去厂门口等她,她也没有主动来找我,时间就那么一天天过去。
对于打工爱情来说,分分合合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更何况,我和阿芳根本都没有开始呢?
我来众合厂是带有一定的目的而来的,那就是挣钱的同时,还想在这里找个正经女朋友,如今被阿芳拒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那就仍需努力。
大概消沉了那么一个月吧,这一个月来,我没有再去计划部,在路上却还是遇到过阿芳几次。
真的见了面,我们还是笑着打招呼,至少旁人看不出太多的蹊跷。但我相信,阿芳肯定能明白,我们之间有了隔阂。
那天晚上去商场买了点必需品,出来的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只好买了一把雨伞朝回走。
刚走没多远,一个穿着众合厂工衣的女孩站在路旁焦急地张望,身上已经淋了不少雨,轻薄的夏装工衣都已经有点透肉,幸好是晚上还不至于太尴尬。
我走近她身边时,她竟然主动和我打招呼:能不能共你的伞回去?
我没有拒绝,把伞朝她伸过去,她说认得我是众合厂的人,还去过裁床部。可惜我对她没有印象,但并不影响我帮她撑伞。边走边聊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小慧,在品质部当质检。
我买的是那种单人太阳伞,原本就不大,我和小慧又是第一次认识,我就把伞尽量朝她那边倾了点,这样就能适当拉开点两人的距离,避免身体接触。
可小慧很大方,靠得我很紧,我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
到了厂里,我的一个肩膀也湿了,把她送到女宿舍楼下,她反复说一定要感谢我一下。
果然,第二天下了班,小慧就来裁床部叫我了,说是要请我吃饭。裁床的同事们马上起哄,有两个和我走得近的甚至还凑到我耳边提醒:你不是和阿芳好吗,怎么又有靓女来找你?
我懒得解释,走到小慧面前说:举手之劳的事,你就别那么客气了。
但我还是被小慧拉着去吃了顿饭。相比起来,20的小慧比阿芳更加青春靓丽,性子也更大方一些,我心里对她也多了好感,于是也尝试着回请她。
一来二去,我和小慧也交往多了。小慧很阳光,一点也不掩饰对我的好感,我们一起出厂的时候,即使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要紧挨着我,有时候还伸手挽着我,好像在向别人宣誓主权一般。
那天我们一起看完录像,时间已经十点多,路上的行人少了,我们却越走越近。
到了一棵树下,小慧大方地牵住了我的手。我心神激荡,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下稍微用点力,小慧就嘤咛一声靠在了我怀里。
我们的脸越来越近,我甚至都能数清楚她脸上的汗毛,她长长的睫毛眨动,我们的呼吸也越来越快,最后,我们的唇贴在一起。
那一吻,天荒地老,我们热烈地吮吸着对方的甘甜,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令我措手不及的事,身旁突然有人喊我:黄小关,你在做什么?
吓得我赶紧放开小慧,转头一看,竟然是阿芳,手里提着购物袋,应该是从外面回来。
阿芳脸带薄嗔,吓来我和小慧之后,却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弄得我和小慧茫然失措。
我主动和小慧解释,说自己和阿芳没有什么。
因为我想找一个能结婚的女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隐瞒,甚至都把自己向阿芳表白被拒的事都和小慧说了。
小慧通情达理地相信我,说你都敢说出来,那就更相信你们之间没什么。可我不明白阿芳为什么要那么做,小慧想了想:或许是她又有点不甘心吧。
没有其他的解释,我也只好就这么认为。
更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从那以后,只要我和小慧拉着手在厂门口走,阿芳总会冒出来打扰一下,弄得我愤怒却又束手无策。
倒是小慧善解人意:要不你不住宿舍了吧,你去附近租间房,就没有人能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对此心动不已,如果小慧答应我去住租房,那不就是更进一步了么?
我紧锣密鼓地找房子,可惜众合厂周围没有合适的,我又不愿意住得太远,拜托了几个同事打听,说下月才有空房。
我不急在一时,虽然我很憧憬和小慧卿卿我我,也知道两情如若久长时,不在乎一朝一夕。
我的租房还没租到,阿芳突然又来找我了:我辞职了,明天离开众合厂,也离开长安,你能送我去松岗吗?我在老乡那里住一晚,后天回家。
我没有立即答应,回去和小慧说了这事。小慧却很开明:她都要回家了,你送送她也没事,今后就没人打扰我们啦。
我请了半天假,第二天下午送阿芳去松岗。长安和松岗就一河之隔,阿芳的目的地就在民主村,这么近的距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让我送。
到了民主村的一个租房里,确实是她老乡的租房,可她老乡不在,据说是回老家去了。
我原本要立即回长安,可阿芳却留我:来都来了,那就吃顿饭吧。
阿芳去外面快餐店炒了几个菜,很突兀地送来了一箱啤酒。
我们俩隔喝着啤酒吃着菜聊着天,我祝福她回老家过得更潇洒,她却幽幽地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我摇了摇头,阿芳自己说出来了答案:我在老家订过婚,不敢耽搁你。虽然我也喜欢你,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只能拒绝你,也就不会伤害到你……
我大吃一惊,终于明白了阿芳这段时间来的奇怪举动,不就是患得患失吗?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碰一下杯缓解尴尬。一来二去,两箱啤酒就喝完了。
我还算好点,尽管脸上通红,却也还知道东南西北。阿芳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说了很多老家的事,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老家的对象,如果当时答应我就好了……
说着说着,阿芳站了起来,甚至摇晃了几下,竟然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原本就多喝了几杯脸红心跳着,阿芳倒在我怀里,正是软玉温香抱满怀,我怎么能按捺得住?
于是,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阿芳还是走了,我醒来后送她去车站,倒是非常平静地挥手告别。
我回到众合厂,不敢向小慧坦白昨晚的事。但阿芳离开了,没有人打扰我们,我的租房却不了了之。
我和小慧热情如火地约会,所有恋人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一度认为,小慧就是我的妻子。
可第二年,小慧突然就辞职了,说是要去惠州上班。
她和我的爱情,来得那么突然,经历得那么热烈,消失的也那么急骤。
小慧离开后,我依旧留在众合厂上班,但再也没有心思去寻找爱情。97年初,我离开众合,离开了长安,转道去了常平,在那里,我终于遇到了一生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