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手术，我的孩子她不配生”我笑着引产，关家绝嗣他悔断肠

顾念是被关奕年掐着脖子硬生生摇醒的，咽喉间火烧火燎的刺痛感瞬间撕裂了梦境。她蜷缩在病床上剧烈呛咳，肺部像被灌进滚烫的铁水。

"顾念！你还有脸睡？橙橙躺在ICU生死未卜，你倒能心安理得会周公！"男人暴戾的声线震得吊瓶架嗡嗡作响。关奕年俊美的面容因盛怒扭曲，眼底跳动着两簇幽蓝火苗。

顾念本能地蜷起双腿，病号服下摆蹭到输液管发出细碎响动："关奕年你疯了吗？我说过无数次，顾欣坠楼和我无关！"

"闭嘴！"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攥住她手腕，指腹用力到几乎要捏碎腕骨，"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亲手把橙橙推下旋转楼梯！现在她腹腔大出血需要输血，这笔债你休想赖掉！"

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顾念看着被粗暴掀开的被子，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这家私立医院是关奕年的私人产业，走廊里穿梭的医护都对他毕恭毕敬。

冰冷的压脉带缠上手臂时，顾念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关奕年，我生理期腹痛得厉害，能不能……"

"这是你赎罪的机会。"男人居高临下睨着她，锃亮的皮鞋尖抵住她膝盖，"当初你害橙橙流产时，怎么没见你手软？"

针头刺入青筋的刹那，顾念疼得浑身绷紧。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管子流淌，她盯着那抹猩红突然打了个寒颤——上个月被关奕年折腾整夜的记忆涌上心头，他们明明做过措施的……

"关奕年！"她猛地抓住男人袖口，指甲在定制西装上划出白痕，"如果……如果我说我怀孕了，你信吗？"

男人身形陡然僵住，下一秒却爆发出刺耳嗤笑："怀孕？你这种满嘴谎言的毒妇也配生我的孩子？"他突然拽开她捂着小腹的手，医疗床在暴力拖拽下发出刺耳摩擦声。

剧痛如潮水般淹没意识前，顾念听见护士惊恐的尖叫："血！她裙摆全红了！"

再睁眼时，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灌入鼻腔。护士面无表情地拔掉她手背的针头："胎儿没保住，你子宫壁太薄，以后很难怀孕了。"

顾念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听见皮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关奕年逆光而立，手工皮鞋踩碎一地光影："别装死，橙橙刚醒，你该去忏悔了。"

"孩子……"她喉咙里泛起铁锈味，"那是你的骨肉。"

"我的种？"男人忽然俯身，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说出的话却淬了毒，"你这种肮脏的女人，也配孕育我的血脉？"

顾念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顺着太阳穴浸湿枕头。原来这就是她爱了七年的男人，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给她定了死罪。

"起来！"两个护士架起她虚脱的身体，输血后的眩晕混着流产的剧痛，让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手术室外的长廊冷得刺骨，她看着自己被抽空的四袋鲜血，突然觉得荒谬——这些血最终会流进顾欣血管，而她的孩子，却成了医疗垃圾。

"关先生，顾欣小姐醒了。"主刀医生推开门时，顾念正盯着地板上的血迹发呆。

顾欣虚弱地倚在床头，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淤青。看到顾念的瞬间，她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紧缩，随即泛起潋滟水光："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关奕年立刻将人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绝世珍宝。顾念冷眼看着这场苦情戏，突然轻笑出声："顾欣，你演技真好，奥斯卡都欠你座小金人。"

"够了！"男人突然转身，眼底淬着冰碴，"给橙橙跪下道歉，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顾念扶着墙站直身体，流产后的下腹还在隐隐作痛。她盯着男人西装上蹭到的口红印，突然想起昨夜应酬时他衬衫上的香水味。原来背叛早有预兆，只是她傻到不愿相信。

"关奕年，你当真要逼我下跪？"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就不怕折了你的福报？"

男人嗤笑出声，修长手指捏住她下巴："你这种杀人犯，也配谈福报？"

顾念骤然扬起脸庞，唇色褪成苍白："让我给顾欣下跪道歉？"她喉间泛起血腥气，将方才的话又碾碎重述。

顾欣眼波微动，掠过转瞬即逝的得意，旋即攥紧关奕年的衣袖颤声道："奕年哥，这使不得……"

男人背脊挺得笔直，声线裹着冰碴："有什么使不得？她害你遭了这么多罪，跪下认个错天经地义。顾念，耳朵聋了？"

怒火蹭地窜上喉头，顾念将下唇咬出齿痕，咸腥味在舌尖蔓延。她在心底冷笑，想让她屈膝？下辈子吧！

僵持了数秒，她昂起下巴，目光如淬火的刀："休想！"

关奕年鼻腔里逸出嗤笑："你的意愿值几个钱？"

顾念突然发力，拖着病躯往门口冲，病号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我才不陪你们演这出荒唐戏！"

雕花木门哗啦推开，七八个黑衣保镖如铁塔般杵在走廊。那些冷硬的皮鞋声逼近时，她踉跄着倒退，后腰撞上实木桌角。

"抓回来。"男人漫不经心拂袖，三个保镖立刻呈包围之势。

顾念被铁钳似的手臂箍住，动弹不得。关奕年踱着方步逼近，锃亮的皮鞋尖抵住她膝盖："现在想跑？跪下磕头，这事就翻篇。"

"做梦！"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脖颈暴起青筋。

男人眸光陡然森寒，薄唇吐出淬毒的指令："她不肯跪，你们就教教她规矩。"

"不要——"惊呼被闷棍破风声截断。左膝剧痛袭来，顾念单腿跪地，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后背。她死死咬住枕巾，把呻吟咽回肚里。

第二棍落下时，右膝传来令人窒息的碎裂声。顾念疼得眼前发黑，却突然笑出声："关少，这跪姿标准么？"

关奕年被这笑容刺得瞳孔骤缩，暴戾冲上眉梢："摁她磕头！"

保镖刚要动手，脖颈突然传来剧痛。顾念像困兽般撕咬，齿间泛起铁锈味。那人吃痛甩臂，她后脑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意识堕入黑暗。

昏迷前最后念想：至少没让你们得逞。

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时，顾念恍惚片刻。双腿裹着厚重纱布，疼痛却如附骨之蛆。

"醒了？"沙哑嗓音惊动输液管里的气泡。她偏头，见顾欣摇着轮椅进来，妆容精致得刺眼。

"托您的福，还喘气呢。"顾念盯着天花板，指甲掐进掌心。

顾欣转动轮椅逼近病床，指尖划过她打着石膏的小腿："妹妹这腿……怕是赶不上婚礼了吧？"

"你！"顾念猛然转头，正对上对方眼底翻涌的恶毒。这个女人，怎么配提起母亲？

"你那疯癫的妈倒是省心，自己发疯也就算了，还把女儿教得……"

"闭嘴！"顾念眼眶充血，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顾欣被这声暴喝震住，旋即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妹妹怎么这样凶？人家只是关心你……"说着假意去碰纱布，指尖却狠狠按向伤处。

"啊！"钻心剧痛让顾念眼前泛起金星，她蜷缩成虾米，笑声却从齿缝挤出："这招用不腻么？奥斯卡都欠你座小金人。"

顾欣正要发作，病房门忽然推开。关奕年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西装褶皱里还沾着顾欣的香水味。

"橙橙，你怎么在这？"他皱眉看向顾念渗血的纱布。

"关哥哥！"顾欣瞬间切换成娇弱模式，扑进男人怀里抽泣："妹妹自己按伤口，非要诬赖我……"

关奕年目光如刀剜向顾念："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为了不嫁人，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顾念望着天花板吊灯，突然轻笑出声："你们密谋拿我顶包时，可曾问过我想不想嫁？"

男人脸色骤变，肌肉绷紧如满弓："你听到了？"

"偷听？"她偏头看向窗外霓虹，"这别墅隔音太差，倒省了我费心打听。"

关奕年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却扭头冲门外吼："叫医生来！"

顾欣藏在男人身后的脸扭曲一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贱人何时变得如此难缠？

深夜，顾念摸黑拆开腿上的石膏。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银色刀刃。她将床单拧成绳索，从三楼垂下时，听见身后炸开的怒吼。

"姐姐这是要去哪？"顾欣坐在轮椅上，妆容在月光下惨白如鬼魅，"你跑了，我怎么办？"

顾念攀着排水管冷笑："这婚约本就是我的，你替嫁又如何？"

顾欣表情瞬间狰狞，轮椅碾过满地瓷片："你休想！这豪门少奶奶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关奕年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在寂静夜里如同催命符："不管你使什么手段，这婚必须结！你逃不掉的。"

顾念悬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忽然低头轻笑。月光给她侧脸镀上银边，恍若即将碎裂的琉璃。

顾念猝然拧身，像受惊的鹿崽般扎进巷弄深处。人的求生本能当真可怕，她迸发出的爆发力竟让训练有素的保镖都愣了神，错失最佳拦截时机。

"饭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关奕年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少女脑中只剩一个念头：绝不能重蹈覆辙！肺叶像风箱般剧烈起伏，她踩着高跟鞋在柏油路上狂奔，脚踝传来钻心刺痛也浑然不觉。"别停！死都不能停！"

奈何追兵脚步愈发急促，她能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皮靴声。拐过街角时，刺目远光灯突然劈开夜幕，金属轰鸣声中，她如断线风筝般被抛向半空。

"要交代在这了么……"意识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漫天星子碎成光斑。

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时，顾念艰难掀开眼皮。病床旁的颀长身影让她呼吸一滞——关奕年正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在他指间跳着诡异的舞。

"命挺硬啊。"男人嗓音裹着寒霜，"脑震荡加全身挫伤，医生说你躺躺就能出院。"

顾念舔了舔干裂的唇，竟溢出丝笑纹："老天爷总算开眼了。"

"开心得太早。"关奕年突然倾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就算你成植物人，这婚也得结。听懂了吗？"

少女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我说不呢？"

"由得你选？"他嗤笑着划开手机，屏幕里疯癫妇人正在撕扯护士的头发。顾念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母亲！

"关奕年！她是个病人！"少女声音劈了叉。

"所以更需要人照顾不是？"男人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乖乖当新娘，你母亲就能继续住疗养院。否则……"

顾念浑身发冷，齿缝里迸出字句："别碰她！"

"那就看你的表现。"关奕年直起身，西装褶皱发出簌簌声响，"婚礼前再耍花样，我不介意让精神病院变成你妈的坟墓。"

少女闭眼深呼吸，再睁眼时眸光淬火："我嫁。但若我妈少根头发，你娶回家的只会是具尸体。"

关奕年瞳孔微缩，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丫头？他突然低笑出声，掌风拂过她额前碎发："很好，我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

待房门合拢，顾念颤抖着摸出枕下手机，指尖悬在某个号码上良久，终是按下了拨通键。

"死丫头！日头都晒屁股了还装死！"继母的尖嗓门刺破晨曦，保养得宜的手掌裹着风声甩来。

火辣辣的痛感唤回神智，顾念支起酸痛的身子。镜中倒映着青紫脸颊，她对着镜中人扯出冷笑："这就起。"

重回顾家老宅的这些日子，她像具行尸走肉。此刻望着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突然觉得荒谬——这身香槟色绸缎婚纱，本该穿在姐姐顾欣身上。

"妹妹可要抓紧金主爸爸啊。"顾欣倚着门框轻笑，纯白礼服衬得她如百合般清纯，眼底的恶意却像毒蛇信子。

顾念慢条斯理别上珍珠耳坠："姐姐放心，我这替死鬼定当鞠躬尽瘁。"

顾欣脸色骤变，刚要发作就被继母拽住。楼下传来关奕年不耐的催促声，顾念最后看了眼镜中人，提着裙摆走下旋转楼梯。

加长林肯在酒店门前停稳时，两侧黑衣人立即围上来。顾念望着红毯尽头那个肥头大耳的新郎，胃部突然翻江倒海。

"别耍花招。"保镖压低声音警告。

少女唇角翘起讥诮的弧度："你们配吗？"

水晶吊灯在头顶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斑，新郎官搓着手迎上来，油腻指腹就要攀上她腰肢。顾念侧身避开，男人当众吃了瘪，肥肉横生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顾念小姐，你愿意嫁给刘先生吗？"司仪举着话筒追问。

全场屏息中，少女提着裙摆转了个圈，婚纱下摆绽开涟漪："诸位知道吗？这桩婚事本该属于我的好姐姐。"她突然抬手指向宾客席，"可惜顾家舍不得让真千金跳火坑，就把我这个私生女推出来挡灾！"

满座哗然。新郎官暴跳如雷地要抓人，却见关奕年从主桌缓缓起身。男人整了整领结，镜片后寒光乍现："顾小姐，玩笑开过了。"

"我是认真的。"顾念突然扯掉头纱，任由乌发如瀑垂落，"让我嫁给这种猪头？做梦！"

话音未落，她提着婚纱狂奔。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可没跑出十米就被堵在旋转门处。关奕年单手撑着玻璃门，皮鞋尖抵住她裙摆："想往哪逃？"

关奕年的瞳孔骤然收缩，眸光森寒如刀，钉在顾念纤细的脖颈上："顾念，谁借你的熊心豹子胆？"

顾念扯了扯干裂的唇角，喉间泛起血腥气："托关总的福。"她比谁都清楚，若非三个月前那场九死一生的车祸，自己永远不敢直视这个掌控她生杀大权的男人。

男人俊美的面容瞬间阴云密布，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掐住她脆弱的咽喉。指节泛白处传来令人窒息的力道，顾念眼前阵阵发黑，却硬是勾起讥诮的弧度："关总……要掐就痛快点……"

"你以为我不敢？"关奕年从齿缝里挤出冰碴，手背青筋暴起。

"你舍不得。"顾念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看着男人眼底翻涌的暴戾，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在空旷的客厅回荡，惊得赶来的保镖齐刷刷后退半步。

关奕年猛然松手，顾念像破布娃娃般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着蜷缩起身子。男人接过手下递来的丝帕，慢条斯理擦着指尖："扔进地下室，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关奕年！你不得好死！"顾念被拖行时，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男人驻足回眸，锃亮的皮鞋尖挑起她的下巴："等你活着出来再说。"

潮湿霉味刺入鼻腔时，顾念正蜷缩在发霉的草垛上。地下室渗水的墙壁爬满青苔，铁门外的脚步声每隔两小时就会响起。她数着滴水声熬过二十四个小时，直到铁链声响再次撕裂寂静。

逆光中走来的身影裹挟着寒意，关奕年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顾小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什么时候长了反骨？"

顾念支起上半身，锁链在腕间勒出血痕："决定我生死的从来都是关总，我哪来的选择？"

男人瞳孔微缩，这女人眼里的倔强竟让他莫名焦躁。他忽然捏住她削瘦的下颌，指腹摩挲着淤青："既然知道命捏在我手里，就该学乖。现在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忽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际，"刘公子在楼上包厢等你，喝完这杯交杯酒，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顾念猛地甩头，发丝扫过男人手背："关总把人当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

关奕年脸色骤沉，旋即嗤笑出声："你可以跑，跑不掉就得认命。"他忽然俯身，唇瓣几乎贴上她耳垂，"对了，你母亲转院的单子还在我抽屉里。"

顾念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我陪他喝了，真正做主的还不是刘总？我听说刘公子随身带着保险柜钥匙……"她忽然抓住男人衣袖，"我偷来给你，放我走好不好？"

关奕年眯起凤眸，这女人眼里的决绝让他意外。他直起身，皮鞋尖踢了踢地上的锁链："说说你的计划。"

顾念咽下喉间血腥，将声音压得更低："他每次应酬都把钥匙塞在内袋，我假装敬酒……"

"被发现怎么办？"男人打断她。

"我比谁都怕死。"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月光从高窗漏进来，在她眼底碎成星子。

深夜十点，顾念被黑布蒙住双眼推搡进电梯。皮质手套擦过她腰际时，她闻到熟悉的雪松香，胃部突然痉挛般抽搐。

"关先生够爽快！"猥琐的男声响起的同时，黑布被粗暴扯开。刘公子顶着油光满面的肥脸，咸猪手就要往她腰上摸。

关奕年退到门边，西装袖口闪过一丝冷光："刘公子尽兴。"

包厢门合上的瞬间，顾念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当时他也是这般转身离去，任她在暴雨里爬行三公里求救。

"小美人别发愣啊。"刘公子晃着酒杯逼近，腥臭的酒气喷在脸上，"先把这杯干了，咱们玩点刺激的。"

顾念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指尖悄然摸向手包夹层。在男人色眯眯的注视下，她突然将酒杯推回去："刘公子先请。"

"够懂事！"对方一饮而尽，猴急地扑过来。顾念侧身躲过，抓起整瓶威士忌砸向他后脑。玻璃碎裂声炸响的瞬间，她转身扑向大门，却发现门锁早已被拆。

"臭婊子！"刘公子抹了把后脑的血，药效发作的潮红爬上脖颈，"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顾念被逼到墙角，看着男人泛红的眼珠，突然扯开衣领："我陪你喝！"她抓起碎酒瓶抵住脖颈，"放我走，否则大家一起死！"

"装什么贞洁烈女！"刘公子扑上来抢酒瓶，却被她反手扎进肩膀。惨叫声中，顾念摸到他西装内袋的硬物，刚要扯出钥匙，后颈突然剧痛。

"演技不错。"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关奕年捏着染血的钥匙，皮鞋踩住她手腕，"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会的。"关奕年指尖轻叩桌面，金属打火机盖弹开的脆响让顾念脊背发凉。

顾念攥着钥匙的指节泛白，迟疑片刻将那枚铜制物件推过玻璃茶几。水晶吊灯在钥匙表面折射出细碎冷光，像极了关奕年此刻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希望关先生言出必行。"她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保镖粗粝的手掌捂住口鼻时，顾念才恍然惊觉自己中了圈套。麻绳勒进腕骨的刺痛感混着关奕年凉薄的笑声刺入耳膜："刘总家的少爷还在ICU躺着呢，顾小姐这顿教训，总得有人来受。"

"你明明说过……"顾念被反剪的双手疯狂扭动，定制西装布料在挣扎中发出簌簌声响。关奕年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枚钥匙，银质链子在他指间缠绕出危险弧度："放心，等刘总消了气，我亲自接你回来——前提是，你够聪明。"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时，顾念终于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刘总挥舞高尔夫球杆的破风声里，她蜷缩成虾米状，染血的婚纱下摆早被踩进泥泞。"小贱人敢动我儿子！"每声咒骂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闷响，直到她意识模糊前，仍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求饶。

再次睁开眼时，消毒水味道如附骨之疽。顾欣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她肿胀的脸颊，镜片后的瞳孔泛着幽光："早这么乖多好？奕年哥说了，下周婚礼缺个哭得好看的伴娘。"

顾念垂眸盯着输液管里的液体，被角早已被攥出褶皱。当顾欣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离开病房，她颤抖着摸出藏在枕套里的旧手机，屏幕裂痕里映出她充血的双眼："程舟，我需要你帮我伪造份精神鉴定报告……"

婚礼倒计时第三天，试衣间镜面墙映出两道身影。顾欣拖着缀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曳地裙摆转圈，钻石腰封在聚光灯下晃得人眼花。"妹妹觉得这件怎么样？"她忽然贴近顾念耳畔，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杀气扑面而来。

顾念盯着镜中自己青紫的眼眶，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姐姐穿什么都美。"话音未落，顾欣已挽着她胳膊走向商场后巷："陪我去买杯奶茶吧，就像以前那样。"

潮湿的巷道里，腐烂菜叶的气味令人作呕。顾念数着第三步的墙砖缝隙，预感成真的瞬间，浸透乙醚的毛巾已狠狠按上口鼻。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是顾欣踩着高跟鞋远去的窈窕背影。

宾馆顶楼套房，霓虹灯光在天花板投下暧昧光斑。顾念在剧烈头痛中醒来，四肢像灌了铅般沉重。四个男人围坐在真皮沙发里，领头那个染着奶奶灰发色的青年正把玩着她的珍珠耳环："顾小姐可真值钱，顾家二小姐的初夜，够我们兄弟快活半年。"

冷汗浸透病号服，顾念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腕间铁链发出清脆撞击声："她给你们多少？我出双倍。"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空间里格外清晰，青年却笑着捏住她下巴："可惜我们更爱看豪门千金被玩弄的戏码，你说是不是？"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顾念瞳孔骤然收缩。青年嗤笑着扯开她领口："这种老套把戏……"话音戛然而止，实木门轰然倒塌的瞬间，程舟握着消音手枪的身影逆光而立，西装下摆沾着夜色的寒意。

顾念的手脚冰凉，她急得满头大汗，一时间真的想不出脱身的办法。她万万没想到，顾欣竟然能狠到这种地步！

“胖子，摄像头安好了吗？人家小美人都醒过来了，咱们也得开始了。”其中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说。

顾念看着那台摄像机，瞳孔瞬间紧缩。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被他们拍了片子，以后会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绝对自杀给你们看！”顾念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拼命地往后退。

“小美人，别着急嘛，活着多好啊，哥哥带你领略极乐。”那个男人贱兮兮地说，还故意舔了舔嘴唇。

顾念嘴唇都咬得发白了，她把手心掐出血来，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各位大哥，我们能不能不拍片子？我真的求求你们了。”

“哈哈哈，妹妹你也别为难我们。唉，其实拍片也挺好的，就当为你留下一段记忆呗。你就当镜头不存在好了。”一个男人笑得不怀好意。

“对，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顾念又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顾欣派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交代过其他的事？”

“你的好姐姐只告诉我们要好好满足你，别让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别的可没说哦。小美人，就别多想了，我们脱衣服吧？嘿嘿嘿。”那个男人说着就朝她扑过来。

顾念瞬间跑到一边，她心跳得飞快，手心也满是汗：“各位大哥，我们还可以再聊一聊……”

“聊什么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想逃，你也逃不过！”男人的语气变得不耐烦，眼里也闪过了狠毒的光。

她怎么可能不想逃？她不想再被别人这么玩弄了。可她一个人，面对四个男人，实力对比实在悬殊。

顾念手颤抖着，一时间连个突破口都找不到。

然而那个人却直接抱着她的腰，把她摔到了床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到顾念那一截雪白的脖子，眼里的神色更加让人恶心。

顾念心里充满了绝望，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她不能就这么毁在这些人手里！

就在其他人准备脱衣服的时候，顾念从贴身的衣服里猛地拿出一把刀。刀尖泛着雪白的光，这把刀是她一直藏着的，很少拿出来，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你要干什么！”男人看到刀，神情瞬间变了。

顾念并没有冲着其他人，反而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目光十分坚定：“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自杀！”

她这样的行为瞬间把大家吓住了。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慌。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自杀的，确实没碰到过。

顾念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放下刀子，有话好好说！”为首的男人努力安抚她。

如果连逃都逃不出去，顾念也不会让自己这么不体面地离开这个世界。早在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的时候，她就怀了死志。

“如果你们想强迫我，那我倒不如死了干净！”她的眼神太有震慑力了，大家一看就知道，她这不是说着玩的。

一时间，几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那个老大咬了咬牙：“快给顾欣打电话！问问她怎么办！咱们可不想沾人命！”

另一个小弟慌忙把电话打给了顾欣。

过了好长时间，顾欣才接通：“怎么了？事情已经办完了？”顾欣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点不正常的兴奋。

“不是！是顾念她要自杀了！”小弟声音有些发抖。

“什么！”顾欣的声音立刻放大了。

老大就把事情讲了一遍：“顾小姐，我们可不愿意接这样的买卖，你看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

顾欣也没想到顾念会做到这一步，她的声音都变得尖利：“你们不会拦着她吗！”

那个老大声音也有些不耐烦了：“她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们怎么拦？”

第11章 他没有回头

过了好一会儿，顾欣狂吼道：“那就让她死！反正是自杀！她真的死了，我给你们1000万！”

1000万！这个数字让所有人的眼里都出现了光，他们喘着粗气，一时间眼里都出现了意动。

那个老大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顾欣简直对顾念恨之入骨，如果真的能用1000万买掉她的命，那她也绝对愿意掏这笔钱。

“确定！你们一定要看着她自杀！”顾欣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念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她这个姐姐竟然一点活路都不想给她留。

挂掉电话以后，她明显发现这4个男人的表情已经变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是很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的1000万。

“顾小姐，那你就快点自杀吧，自杀了以后我们也好去找你姐姐领钱。”一个男人冷笑着说。

顾念闭上眼睛，努力把自己心里的那种绝望压抑下去，这才睁开眼对他们说道：“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求求你们了，我还不想死，我也不想被你们玷污……”

“要怪也别怪我们，这可都是你姐姐让我们做的。嘿嘿，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自己给你个痛快，我们也好交差。”另一个男人无所谓地说。

“对对对，这样的好事我们可真是头一次遇到。”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看着他们像谈论一件货物一样谈论着自己的命，顾念的另外一只手已经被她抠出了血。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凭什么要她去死！

顾念下定了决心，再睁开眼以后，眼里的神色已经变了。

她一边把刀放在脖子上，一边朝着他们走过来。

大家的神色有些莫名，看上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顾念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真的想看到一个人死在你们面前吗？”

“你们午夜梦回不会做噩梦吗？”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她一边走一边问，那种神色让大家的眼里都出现了一点点的惧怕。

“老大，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一个小弟有些害怕地问。

老大也难得有点心虚：“是你要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念死死地盯着他，朝着他走过来。

那个老大竟然因为她的眼神，后退了一步。

而顾念，也找准了这个机会，立刻打开了那个老大身后的门！

她要逃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的老大也迅速反应了过来：“臭娘们，她故意骗我们，快把她抓回来！”

顾念哪还能管这么多，头也不回地，疯狂地跑！

胸腔的痛比不过她求生欲望的万分之一！

然而她却没想到，就在那间房间的过道里，她竟然看到了关奕年！

顾念充满绝望地嘶喊着：“关奕年，求你救救我！”

然而那么近的距离，关奕年却头也没回！

而那群男人已经追上来了，顾念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反手就给了追上来的第一个男人一刀！

那个男人被划破了手臂，因为痛苦，脸庞显得十分狰狞。他眼里满是凶恶的光，狠狠地把顾念的刀夺了过来。

就在顾念还想跑的时候，他拽住了她的头发，同时手把刀插进了顾念的身体！

“臭娘们儿！老子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伤我一下！你找死！”他咬牙切齿地说。

顾念只感觉天旋地转，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身体流出来。

“砰！”

她摔到了地板上……

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意识也在渐渐涣散。顾念看着在不远处关奕年的背影，直到她死，关奕年也没有回一次头……

关奕年还在不远处打电话呢，他轻声安抚着电话那头的顾欣：“没事的，不会耽误婚礼的，你放心。”

他一边哄着，一边听着顾欣撒娇的声音，直到她终于满意地挂了电话。关奕年这才把耳机拔下来。为了安静，他出门打电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戴着耳机。他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大，怎么办？我好像把她捅死了！我不会坐牢吧！”

“什么？！”关奕年下意识回头一看，却看到了这辈子最让他震惊的一幕。他最厌恶的那个女人——顾念，正躺在血泊里，她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关奕年的心猛地一紧，心跳瞬间加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顾念身边的。

他看到那几个神情慌乱的男人，怒吼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那些男人这才发现有人看到了他们行凶，更加慌乱无措。这时候，关奕年的保镖们也赶到了。关奕年转头对他们吼道：“抓住他们！快打120！”

说完，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顾念身边。他心里像是被一根针狠狠扎着，而且越扎越深。他蹲下身子，轻轻握住顾念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顾念……你给我醒过来……顾念……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死？给我醒过来！”

可是顾念已经没有回应了，她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再睁开。

“总裁，120来了！”保镖喊道。

顾念以为自己真的死了，那种被刀子捅进身体的感觉，像是要把身体刺穿一样，让她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惧。以往她受了那么多伤，也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死。当她醒来时，看到雪白的天花板，顾念第一次感觉到了医院的亲切。

她动了动手指，那个一直守在身边的人立刻醒了过来。

“医生，她醒了！”是关奕年的声音，顾念几乎立刻就辨认了出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念看着那个身影，头一次感到疑惑。等到一系列检查都完毕之后，关奕年才重新坐到顾念身边。他看起来好像很久没睡了，眼神里带着疲惫：“医生说你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暂时安全了。”

顾念费力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奕年神情有些落寞，声音低沉：“我看到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对不起。”

顾念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身影，原来真的是他。她看着关奕年，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为什么……救我……”

关奕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这些事情等你好一些再说吧，你先好好养伤。”说完，他也不等顾念的反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顾念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疼痛，默默握紧了手。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顾欣！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念十分配合医生的治疗。她本身就有健身的习惯，恢复得很快，医生都说她伤口愈合得很好。而关奕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几乎每天都要来看顾念，还总是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顾念对他的反常都假装视而不见。因为她知道，关奕年总会说出他的目的。

还没等关奕年开口，顾欣就自己找来了。她推开病房的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顾念面前。

“顾念，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顾欣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顾念却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现在让我放过你，当时你想找人强暴我的时候，为什么没让他们放过我呢？”

顾欣身体颤抖了一下，看着顾念，泪眼朦胧：“是我错了，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求你原谅我吧，关奕年哥哥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我说话了！”

顾念听到关奕年的名字，才有了点反应：“那些歹徒呢？关奕年是怎么处理的？”

顾欣心里更慌了，咬紧牙，又憋出几滴眼泪：“你放心吧，他们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还好端端地在这里？”顾念淡淡地问道。

顾欣咬紧牙关，声音带着哭腔：“顾念，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把我牵扯进去了，我是你姐姐啊。”

姐姐？顾念听到这句话就想笑，有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姐姐，算是什么好事吗？顾欣能在这里，就说明关奕年已经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真深。

“你走吧，我不会原谅你的，别在这里碍我的眼。”顾念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这个贱蹄子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顾欣眼里的恨意更重了。她却又在表面抹起眼泪：“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顾念好像没听见一样，完全不理她。顾欣可不想就这么跪着，但这个人软硬不吃，她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时候，关奕年终于踏进了病房。他看到跪在那里的顾欣，皱起了眉头：“你来做什么？”

“关奕年哥哥，我想求顾念原谅我……”顾欣眼里闪着无辜的光，好像一切的罪魁祸首都不是她。

关奕年却难得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顾欣心里无端涌起一股恼恨。本来她都要嫁给面前这个男人了，没想到就因为顾念，这一切都泡汤了。关奕年早就从那些歹徒的嘴里听到顾欣的名字了，他没有向警察供出顾欣的名字，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可她的恶毒。

“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你先离开这里！”关奕年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变得冰冷。

自从知道自己是他的恩人以后，顾欣早就没有听过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了。但她还是努力把心里的恼怒压下去，擦了擦眼泪：“那我改天再来，希望你照顾好我妹妹，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她走了，关奕年这才看向一直躺在病床上不出声的顾念：“对不起，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我替她向你道歉。”

顾念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他。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我把你杀了，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可以吗？”

关奕年的脸色一僵，却没有动怒。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顾欣的错。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你的姐姐，也是我的恩人，请你原谅她。”关奕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顾念冷冷地看着他，突然问道：“如果我原谅了她，你会给我什么？”

关奕年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惊讶。不过他反应挺快的，很快调整过来，语气认真地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答应你。”

顾念看着他，心里有点复杂。她以前一直觉得关奕年是那种高高在上、很难妥协的人，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这么配合。她忍不住想，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呢？心里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她故意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那好，你让我原谅她，那你代她去死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周围气氛瞬间凝固。关奕年忍不住仔细打量了顾念一眼，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顾念却眼睛都不眨，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顾念突然笑了，语气轻松地说：“哈哈，当然是开玩笑啦！好了，那我就提三个要求吧。第一个，我要你不要再跟顾欣结婚了。”

关奕年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开口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再结婚了。”

顾念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第二个，我要你娶我。”

关奕年猛地看向她，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你没开玩笑吧？”

顾念直视着他，语气很认真：“没有，我让你娶我，你娶不娶？”

关奕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心跳加速，又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他鬼使神差地说道：“我娶。”

顾念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语气轻松地说：“第三个要求，我还没想出来，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关奕年难得这么妥协，点了点头说：“好。”

就在这时，顾欣气冲冲地冲进了病房，大声喊道：“顾念！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死？为什么要跟我抢关奕年！”

顾念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不是我抢，是他不要你了。”

顾欣听了这话，心里一颤，仿佛察觉到了一丝害怕。但她很快又缓和了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地说：“顾念，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关奕年，喜欢了很多年，你不要跟我抢好不好？”

顾念语气依然平静：“我再说一遍，不是我跟你抢，是他不想要你了。他不想要一个蛇蝎女人在身边，你明白吗？”

顾欣一听这话，瞬间又被激怒了，声音尖锐得刺耳：“都怪你，都是你在从中作梗！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就是个贱女人！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顾念看着顾欣那副疯癫的样子，又看了看门口，轻声说：“你快把她赶走吧，我还得养伤呢。”

顾欣身体僵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关奕年果然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她赶紧喊了一声：“关奕年哥哥……”

关奕年却冷冷地说：“不要再这样叫我了，也不要再骚扰我的未婚妻，你快点离开这里。”

顾欣一听这话，瞬间又疯了，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要跟这个贱女人结婚！不可能！”

关奕年皱着眉头，语气冷得像冰：“对，我们两个人要结婚了。到时候姐姐你要来当伴娘啊。”顾念突然故作娇羞地对顾欣说。

顾欣一听这话，气得大喊：“啊！你给我滚！”她朝着顾念扑了过去，却被关奕年狠狠拽住了。

“顾欣，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现在立刻给我滚！”关奕年冷冷地说。

顾欣被他的话吓得颤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关奕年眼里满满的厌恶，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顾欣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带着几分哭腔说：“关奕年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明明我们两个人之前是那么的恩爱……”

关奕年却冷冷地回了一句：“滚。”

顾念看着顾欣失魂落魄地离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关奕年说：“她那个样子，好像丧家之犬，真是太可怜了。”

关奕年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语气却很平淡：“你好好养病，不要再让其他人打扰你了。”

顾念却摆出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说：“可我不想好好养病，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我能不能去你的公司玩？之前我去你公司，他们都用看下人的样子看我。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以后就是他们的女主人，好不好？”

关奕年看着她，虽然她故意做出这么作的样子，但他心里却没有一点厌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了点头，说：“好。”

顾念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表面却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我的未婚夫。”

关奕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替她关上门，离开了。

等他走了，顾念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程舟，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了，你那边也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