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我提干排长回家探亲穿了皮鞋,父亲说:再穿皮鞋回来不准进门
发布时间:2025-07-06 15:47 浏览量:3
村口的大槐树还是那么挺拔,只是树干上的疤痕比我离开时多了几道。
我踏着初夏的阳光,穿着新配发的皮鞋,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阔别三年的家乡。
远远望去,老家的土坯房依旧低矮,屋顶上的烟囱吐着袅袅炊烟,那烟里仿佛有母亲的呼唤。
1977年的夏天,我终于如愿以偿提干为排长,第一次回家探亲。
离开时我是个懵懂的村里娃,如今穿着笔挺的军装,脚蹬锃亮的皮鞋,腰板挺得比村头的白杨还直。
村里的孩子看见我,像看见了稀罕物似的,嘴里喊着"军人叔叔",蹦蹦跳跳跟在我身后。
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豪,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看看,当年那个光着脚丫满村疯跑的赵长河,如今已是堂堂正正的解放军排长了。
沿着曲折的乡间小路往前走,鞋子上很快就蒙了一层薄薄的黄土。
这黄土,是我从小踩到大的,如今却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记得小时候,这条路上布满了石子和坑洼,我和村里的孩子们经常赤着脚丫在上面疯跑,脚板子上起的老茧厚得能踩碎石子。
现在的我,三年不沾泥土,脚底早已变得细嫩,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路上,总觉得隔了一层什么。
"长河回来啦!"邻居王大娘探出头来,嗓门大得能传遍半个村子,"你妈这两天念叨你呢,说做梦都梦见你回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远远地,看见我那低矮的家门口,母亲弓着背在院子里摘菜。
她一定是听见了村里的动静,抬起头来往村口张望。
当她看清是我时,手里的菜篮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像个小姑娘似的朝我跑来。
"娃啊!"母亲的声音哽咽了。
我快步迎上去,把母亲紧紧搂在怀里。
她比我记忆中又矮了一些,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却依然掩不住见到儿子的欣喜。
母亲的手摸着我的脸,粗糙的指尖带着泥土的气息,那是我最熟悉的味道。
"瞧瞧,我们家长河,现在多精神!"母亲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闪着泪花,"走,快进屋,你爹在家呢。"
我拎着行李,跟着母亲走进院子。
那个破旧的小院子,比我记忆中更显狭小,墙角的石磨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记得小时候,每到秋收季节,父亲就会推着那石磨,母亲在一旁添着麦子,我就坐在石磨边看他们忙活。
如今石磨不知多久没用了,院子里却种满了蔬菜,油菜、茄子、辣椒、豆角,挤挤挨挨,倒是生机勃勃。
母亲见我看着石磨发愣,轻声说:"现在公社有磨坊,方便多了,用不着自家推磨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父亲正坐在堂屋的方桌前,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听见声响抬起头来。
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爹,我回来了。"我站得笔直,像在部队接受检阅一样。
父亲点点头,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我的脚上,在那双崭新的皮鞋上停留了几秒。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欣慰,又有我读不懂的东西。
"回来就好。"父亲简短地说,"坐下喝口水吧。"
父亲的话还是那么少,却透着一股子淳朴的温暖。
他的目光又在我的皮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我注意到父亲的手比三年前更加粗糙了,指节处的老茧高高隆起,那是常年握农具留下的印记。
他的背微微有些驼,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眼角的皱纹刻得更深了。
那个在我记忆中高大如山的父亲,如今也显出了岁月的痕迹。
母亲忙不迭地给我倒水,又从柜子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饼干,那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回的"奢侈品"。
"娃,尝尝,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味道。"母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接过饼干,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家的味道,朴实无华,却让人魂牵梦绕。
我环顾四周,堂屋还是那个堂屋,土墙上贴着的报纸已经泛黄,老式的木柜上摆着几本书和一个旧收音机。
墙角的火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床单,想必是母亲特意为我回来换上的。
父亲的农具靠在门后,锄头、铁锹的把手都磨得发亮。
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我从未离开过。
母亲坐在我身边,一个劲地给我夹菜,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我。
"长河,你瘦了。"母亲心疼地说,"是不是部队上伙食不好?"
我摇摇头,笑着说:"部队伙食好着呢,每天有肉,比生产队的食堂强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不住地点头,眼里却闪着泪光。
我知道,这是她的欣慰之泪。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吃饱肉,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
父亲依旧沉默,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饭桌上的菜很简单,土豆丝、青菜炒鸡蛋、一盘咸菜,还有一碗肉丝。
那肉丝一看就知道是从集市上买来的,切得薄薄的,炒了满满一大碗,却只有薄薄一层肉丝。
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丰盛的招待了。
"多吃点肉,补补身子。"母亲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肉丝。
我知道,这肉丝一定是母亲攒了好久的钱,专门为我回来准备的。
心里一阵酸楚,我强忍着泪水,笑着说:"妈,我在部队天天吃肉,您和爹平时舍不得吃,今天咱们一起吃。"
说着,我把碗里的肉夹到父母碗里。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
吃过晚饭,邻居们陆续来看我。
我们家的小院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大家围着我,问东问西,谁家的孩子想当兵,还特意来讨教经验。
我滔滔不绝地讲着部队的故事,讲我如何从一个普通士兵提干为排长,讲我们连队如何在演习中取得好成绩。
每说到精彩之处,村里人就啧啧称赞,眼中满是羡慕。
李大爷拍着我的肩膀说:"长河,你小子有出息啊!当年村里送走七八个娃去当兵,就你混得最好!"
王大娘接话道:"可不是嘛,听说提干当排长不容易,咱们村子几十年都没出过这么大的官儿!"
我连忙摆手:"排长算什么官,就是个小干部,还得继续努力呢。"
虽然嘴上谦虚,心里却美滋滋的,恨不得把胸脯挺得更高些。
父亲坐在一旁的小凳上,默默地抽着烟,眼睛里有说不出的骄傲,却始终不发一言。
邻居们散去后,母亲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放开。
她絮絮叨叨地问着我在部队的生活,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我一一回答,却看见父亲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我的皮鞋上。
那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夜深了,父亲忽然开口:"长河,你那双皮鞋多少钱?"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一愣,老实回答:"部队发的,没花钱。"
父亲点点头,沉默片刻,又问:"你知道我一个月工分值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
小时候只知道父亲是生产队里干活最卖力的一个,从没听他提过钱的事。
"八块五。"父亲说,"你妈和我一个月的工分加起来,也买不起一双像样的皮鞋。"
父亲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
我看着父亲布满老茧的手和开裂的脚后跟,再看看自己脚上锃亮的皮鞋,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涌上心头。
这双皮鞋,在部队是很普通的配置,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庄,却成了奢侈品。
"爹,这是部队发的,规定要穿的。"我小声解释。
"我知道。"父亲点点头,"你现在是排长了,当然要体面。"
他顿了顿,眼睛直视着我,"但是长河,记住,再穿皮鞋回来,就不准进门。"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抬头看着父亲,他的眼神坚定而慈爱。
"爹......"我想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小子别误会。"父亲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我不是嫌你穿得好。我是怕你忘了根。这村子里的泥土,养活了咱们赵家几辈人。你现在当了排长,以后说不定还会当官。越往上走,越要记得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从哪里来。"
父亲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是啊,这片黄土地,养育了我二十年,我怎能因为脚下换了一双皮鞋,就忘了自己的根呢?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轻声说:"你爹这话说得重,但是有道理。长河,你别往心里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腰解开皮鞋的鞋带,将它们脱下来放在门口,赤着脚走到父亲面前。
"爹,我记住了。"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好好休息吧,明天下地帮我干活去。"父亲说。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三年没下地干活了,我还能适应吗?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母亲给我准备的布鞋,跟着父亲去田里干活。
晨曦微露,田野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那是我记忆深处最熟悉的气息。
父亲走在前面,步伐稳健,背影依旧那么高大。
我跟在后面,脚下的布鞋已经沾满了露水。
布鞋比皮鞋轻便多了,走在田间小路上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父亲的肩上扛着锄头,腰间别着烟袋,那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装扮。
来到地头,父亲二话不说,就开始翻地。
他的动作娴熟而有力,每一锄下去,都恰到好处。
我也拿起锄头,学着父亲的样子干起来。
许久没有干农活,手上的茧子早已消失,没干半天,手掌就起了血泡。
阵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禁皱起眉头。
父亲看在眼里,却只字不提,仿佛这是我必须经历的考验。
他只是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偶尔瞥我一眼,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审视。
我咬着牙坚持着,不想在父亲面前示弱。
汗水浸透了衣背,手上的血泡一个个破了又起,起了又破。
疼痛让我想起了当年在村里干活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辛苦,却从没觉得这么难熬。
一锄一锄地翻着土,我的思绪也随之翻腾。
部队的生活,让我习惯了整齐划一的队列,规范有序的训练,却忘了这片黄土的质感。
中午时分,我们坐在田埂上吃母亲准备的干粮。
父亲递给我一个煮鸡蛋,那是我小时候下地干活时,最盼望的"加餐"。
"你小时候,最馋这个。"父亲难得露出笑容,"你妈每次都舍不得吃,留给你。"
我接过鸡蛋,心里满是酸楚。
当年家里穷,一个鸡蛋就是奢侈品,母亲常说"鸡蛋给娃娃补身子",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
如今我在部队天天能吃到肉,却早已忘了这小小鸡蛋里包含的深情。
"爹,您当年为什么不去城里找工作?"我忍不住问,"听村里人说,您年轻时可是远近闻名的能人。"
父亲抽了一口烟,目光望向远方。
"我也想过。"他慢慢地说,"那会儿城里正招工人,我的几个同学都去了,现在都是工厂的老工人了。"
我第一次听父亲提起这段往事,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但是你爷爷临终前交代,让我守着这片土地,说祖祖辈辈的根都在这里。"他顿了顿,"后来你出生了,我就更不能走了。这地里刨出来的粮食,才是最踏实的。"
父亲的话语虽然平淡,却让我心头一热。
我这才明白,父亲选择留在村里,既是对祖辈的承诺,也是对家庭的责任。
城里的工作也许会让家里生活更好些,但父亲选择了守护这片土地,守护家族的根。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已经起了几个血泡。
回想起昨晚脱下的皮鞋,我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他担心的不是我穿皮鞋显摆,而是怕我忘了脚下的这片土地,忘了自己从哪里来。
下午继续干活时,我的动作更加认真了。
虽然手上的血泡疼得厉害,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片土地,曾经养育了我,如今我虽然穿上了军装,却依然是这黄土地的儿子。
父亲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却没说什么。
那一周的假期,我跟着父亲下地干活,跟着母亲去挑水,帮邻居王大娘修补院墙,给村里的老支书讲部队的见闻。
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却比在部队时更觉踏实。
手上的血泡慢慢结了痂,又长出了新的老茧。
这些老茧,就像是土地给我的烙印,提醒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这片土地的印记。
晚上,父母早早地就睡了,我却常常躺在炕上辗转反侧。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土墙上的报纸上,斑驳陆离。
我想起父亲那句"再穿皮鞋回来,就不准进门",心中五味杂陈。
那不是对我军人身份的否定,而是对我根基的提醒。
就像土地需要耕耘才能丰收,人也需要记住自己的根,才能在前行的路上走得更稳。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父母在隔壁屋低声交谈。
"老赵,你说长河以后能当大官吗?"母亲的声音中透着期盼。
"管他当不当大官,只要不忘本就行。"父亲的声音依旧坚定。
"可是你那天说的话太重了,我怕长河心里不舒服。"母亲担忧地说。
"重话才能记得牢。"父亲顿了顿,"咱们村多少人家的孩子出去了,后来当了干部,连根都不认了。我不要长河那样。"
"长河不是那种人。"母亲护犊子地说。
"我知道。"父亲的声音变得柔和,"正因为他是好孩子,我才更要敲打敲打。越是高枝上的果子,越要记得根在土里。"
听着父母的对话,我的眼眶湿润了。
父亲看似粗犷,心思却如此细腻;看似严厉,爱却如此深沉。
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
母亲塞给我一包自己做的咸菜,说是怕我在部队吃不惯食堂的饭。
父亲站在一旁,递给我一个布包。
"打开看看。"父亲说。
我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双崭新的布鞋,针脚细密,一看就知道是费了不少工夫。
"你妈连夜赶制的。"父亲说,"穿着它回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鼻子一酸,蹲下身换上那双布鞋。
脚下传来的,是家乡的温度。
"长河,当兵要当就当个好兵,当排长就当个好排长。"父亲拍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别忘了,你首先是咱赵家的儿子,是这个村子的娃。"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不停地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嘱咐我在部队要争气。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无论我走多远,飞多高,我的根永远扎在这片黄土地上。
回部队的路上,我把那双皮鞋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行李最底层。
那双布鞋虽然朴素,却像一面镜子,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回到部队,我依旧是那个精神抖擞的排长,带着战士们训练、学习、工作。
但心底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每当看到战士们擦得锃亮的皮鞋,我就会想起父亲的话,想起他粗糙的手掌和布满老茧的脚后跟。
那是土地给勤劳的人最珍贵的奖章,比任何军功章都更值得敬重。
有一天,指导员找我谈话,问我假期过得怎么样。
我把父亲说的那句话告诉了他。
指导员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你父亲是个明白人,这话说得好啊。我们当军人的,保家卫国,首先得知道什么是'家'。你父亲那句话,比我们上政治课都管用。"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坚定了。
从此以后,每次回家探亲,我都会提前换上母亲做的布鞋,那是我与家乡的约定,也是我心底最深的牵挂。
而在部队,我更加刻苦训练,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因为我知道,我不仅代表着自己,也代表着那个朴实的家庭,那片养育了我的黄土地。
战友们常常笑称我是"土包子排长",因为我的许多习惯都带着农村的朴实作风。
比如节约每一粒粮食,惜用每一滴水,从不铺张浪费。
我并不在意这些调侃,反而以此为荣。
因为我知道,正是这些"土"的品质,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指导员常说:"长河,你这人虽然出身农村,没什么文化,但做事踏实,深得战士们的信任。"
我知道,这正是父亲给我的馈赠——做人要实在,做事要踏实,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根。
转眼三年过去,我又一次获得探亲假。
这一次,我早早地在村口换上布鞋,把皮鞋藏在背包里。
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依旧挺立着,只是更加苍劲了。
我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向家门,心中满是期待。
三年来,我从排长升为副连长,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父亲的那句话,却一直铭记在心。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父亲站在院子里,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的脚。
"爹,我回来了。"我微笑着说,抬脚给他看我穿的布鞋。
父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拍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好孩子,欢迎回家。"
就在那一刻,我看见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那个坚强如山的父亲,竟然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这次回家,我发现村子变了许多。
公社新建了一座水泥桥,村口新开了一家供销社,家家户户都换上了玻璃窗。
母亲告诉我,这些变化都是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
生产队的分工也更科学了,农活不像以前那么累,收成却比往年好。
但不变的是父母的关爱,不变的是父亲对我的期望。
夜晚,父亲坐在院子里抽烟,我坐在他身边,听他讲村里的变化。
"长河,你看咱们村现在变化多大。"父亲指着远处的山头说,"那片荒山都开垦出来了,种了果树,再过几年就能结果子了。"
我顺着父亲的手指望去,黑暗中只能看到山的轮廓,却能感受到父亲言语中的喜悦。
"爹,您说得对。"我轻声说,"咱们的根在这土地上,这土地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你在部队也要跟上时代步伐,好好干。"
我点点头,心中更加坚定。
那一次回家探亲,我帮着父亲重修了院墙,给母亲买了一台新收音机,还教会了村里的孩子们叠军被。
离开的时候,父亲又一次叮嘱我:"记住,无论走多远,都别忘了回家的路。"
我郑重地点点头,知道父亲说的不仅是物理上的路,更是精神上的归属。
如今我已经是连长,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但每次回家,我依然会换上那双朴实的布鞋,踏着家乡的泥土,回到父母身边。
那双皮鞋,成了我心中最特别的记忆,提醒我永远不要忘记根。
有时我会想,人这一生,走过万水千山,踏过繁华都市,迈过崎岖山路,最后才明白:那双带着父母期盼的布鞋,才是最合脚的鞋;那条看似普通的回家小路,才是最温暖的路。
当我站在军营的哨塔上,远眺群山连绵,常常会想起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想起母亲为我赶制的布鞋,想起那个朴实无华的小院。
我知道,无论军旅生涯让我走多远,那个小村庄永远是我精神的港湾,那片黄土地永远是我生命的根基。
每当有新兵入伍,我都会给他们讲述父亲的那句话:"再穿皮鞋回来,就不准进门。"
年轻的战士们起初不解,听完我的解释后,眼中总会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都需要记住自己从哪里来,才能更清楚地知道要到哪里去。
那双布鞋,早已穿破了好几双,但母亲每次都会给我赶制新的。
那是连接我与家乡的纽带,是父亲朴素教诲的见证,更是我军旅生涯中最珍贵的财富。
在异乡的夜晚,我常常会梦见那个夏日的黄昏,父亲坐在堂屋里,目光落在我的皮鞋上,说出那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再穿皮鞋回来,就不准进门。"
多年后,我才真正读懂:一个人有多少双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记得哪一双才能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