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帮女同学补鞋时发生误会,后来她追到我家叉腰:你娶不娶我
发布时间:2025-07-10 23:21 浏览量:2
我叫谢志勇,那年二十六岁,是村里唯一的补鞋匠。
每天清晨,我都会推着那辆父亲传给我的木头小车,吱呀吱呀地来到村口的老槐树下摆摊。
车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鞋钉、鞋掌和几瓶颜色不一的鞋油,那是我全部的家当。
九十年代的乡村,人们还穿着布鞋、胶鞋过日子,偶尔有几双皮鞋也是逢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穿。
我的生意不算红火,但也足够养活自己。
村里人都说我老实本分,手艺也不错,就是太木讷,二十六了还没说上媳妇。
这天清晨,我刚支好摊子,用抹布擦拭着那块写着"谢记补鞋"的小木牌,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周春兰——我的初中同学,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也是我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姑娘。
"谢志勇,我这鞋跟断了,你能修吗?"周春兰站在我摊前,手里提着一双黑色高跟鞋。
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精神。
我慌忙站起来,差点碰倒了装鞋钉的铁盒。
"能、能修!"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接过她手中的鞋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顿时感觉一股电流从指尖窜到心脏。
周春兰是我们村的骄傲,初中毕业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后来又去了省城读大学。
去年毕业后,她出人意料地回到了村里小学教书,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村里人都说,这丫头脾气大,眼光高,二十六了还没对象,是个出了名的"母老虎"。
"这鞋跟整个掉了,你看能粘回去吗?"周春兰弯腰指着鞋跟断裂处,一缕发丝垂下来,扫过我的手臂,痒痒的。
"没问题,我这儿有专门的胶水。"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坐这儿等会儿,很快就好。"
周春兰没有坐,而是站在一旁看我干活。
我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鞋跟断裂面的旧胶,然后涂上新胶水。
这活儿我做过无数次,但今天手却有些发抖——因为她就站在我身后,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味。
"你还记得初中时的事吗?"周春兰突然开口,"有一次我体育课跑操,鞋底掉了半截,是你把备用胶鞋借给我的。"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想到她还记得这种小事。
"记、记得。"我低声回答,心跳得更快了。
那时候我就喜欢她,但从来不敢说。
她成绩好,家境也不错;而我初中毕业就辍学跟父亲学补鞋,总觉得配不上她。
胶水需要时间凝固,我拿起黑色鞋油准备给鞋面上色。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我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
"哎呀!"周春兰突然叫了一声,"你脸上沾到鞋油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揉眼睛的手上沾了鞋油,现在肯定抹了一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周春兰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俯身凑近我。
"别动,我帮你擦擦。"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我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她的手帕轻轻擦过我的右脸颊,动作很轻,却很坚决。
我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和那双总是让我心跳加速的大眼睛。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我听见一声夸张的咳嗽。
转头一看,是村里的王婶,她挎着菜篮子站在不远处,眼睛瞪得老大。
周春兰迅速直起身子,手帕还捏在手里。
王婶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哟,春兰,这么早就来补鞋啊?"
"嗯,鞋坏了。"周春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与刚才帮我擦脸时的温柔判若两人。
王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慢悠悠地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麻烦了,王婶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什么事经她嘴一说,不出半天全村都能知道。
周春兰的鞋刚补好,她就匆匆付了钱离开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既甜蜜又忐忑,那双手为我擦脸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但王婶的眼神却让我预感到了麻烦。
不到中午,村里就开始流传各种闲话了。
最先来我摊上"打听"的是李大爷,他一边让我给他的布鞋钉掌,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志勇啊,听说今早周家闺女跟你挺亲热的?"
我手里的锤子差点砸到手指。
"没、没有的事!就是帮我擦了下脸上的鞋油。"
李大爷"嘿嘿"笑了两声,一副"我懂"的表情。
接着是卖豆腐的张嫂,买酱油的刘叔...每个人都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我,问些拐弯抹角的问题。
到了下午,谣言已经演变成了"谢志勇和周春兰在鞋摊前搂搂抱抱"。
我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如何解释,这种事越描越黑,更何况我确实对周春兰有那个心思,心虚得很。
傍晚收摊时,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周春兰的父亲——村里小学的周老师,板着脸朝我的鞋摊走来,周老师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平时说话轻声细语,但此刻脸色阴沉得可怕。
"谢志勇"他直呼我的全名,声音压得很低,"村里那些闲话是怎么回事?"
我手里的鞋楦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周老师,那都是误会!春兰只是帮我擦了下脸上的鞋油,被王婶看见了就..."
"我不管是什么误会"周老师打断我,"现在全村都在议论我女儿不知检点,跟一个补鞋的当街亲热!你知道这对一个姑娘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吗?"
我感到一阵眩晕,手心全是汗。
周老师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补鞋的"——是啊,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没出息的补鞋匠,怎么配得上大学生周春兰呢?
"我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的"我低着头说,"绝对不会影响春兰的名声。"
周老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木然地收拾着工具,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这下完了,不仅害得周春兰名声受损,还惹怒了她父亲,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推着补鞋车回家的路上,我遇见了几个村里的小伙子,他们冲我挤眉弄眼:"哟,志勇,听说你把咱们村的'母老虎'拿下了?胆子不小啊!"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加快脚步往家走。
天色渐暗,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我家在村尾,是一间低矮的砖房,门前有棵老梨树。
父亲去世后,我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刚到家门口,我就察觉不对劲——屋里亮着灯。
我明明记得早上出门时把灯关了的。
难道是进了贼?我悄悄放下补鞋车,抄起门边的铁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你终于回来了"
周春兰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她坐在我家那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严肃。
"春、春兰?你怎么在我家?"我放下铁锹,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周春兰站起身,双手叉腰——这是她生气的标志性动作,初中时我就见识过多次。
"谢志勇,"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娶不娶我?"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什、什么?"
"全村人都以为我们有什么了,我爹气得晚饭都没吃。"周春兰向前走了两步,煤油灯的光照在她脸上,我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光芒,"我周春兰行得正坐得直,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不如就假戏真做,你到底娶不娶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情景——周春兰,我暗恋了十年的姑娘,现在站在我家里,问我娶不娶她。
"我...我..."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周春兰突然叹了口气,放下叉腰的双手,声音软了下来:"谢志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大学毕业后要回这个穷村子教书?"
我茫然地摇摇头。
"因为你在这里啊,傻瓜"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我,"从初中开始,我就喜欢你,我喜欢你看我时躲闪的眼神,喜欢你帮我修自行车时认真的样子,甚至喜欢你结结巴巴说话的样子。"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可、可是...你是大学生,我只是个补鞋的..."
"补鞋的怎么了?"周春兰打断我,"你手艺好,人实在,村里谁不说你好?我周春兰看上的人,管他是补鞋的还是修车的!"
她的话让我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配不上她,原来她一直在等我。
"春兰,"我终于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你,从初中就喜欢,但我从来不敢说,觉得配不上你..."
周春兰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那现在呢?还敢不敢娶我这个'母老虎'?"
我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敢!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周春兰笑了,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她伸手轻轻打了我一下:"谁要你明天去,今晚我爹那儿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我这才想起周老师那张阴沉的脸,顿时又紧张起来:"你爹那边..."
"放心吧"周春兰狡黠地眨眨眼,"我自有办法对付我爹,他其实挺欣赏你的,就是说你太木讷,这么多年都不敢表示。"
我惊讶地张大嘴:"你爹知道你喜欢我?"
"全村大概只有你这个木头不知道"周春兰翻了个白眼,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好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我爹真该着急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我:"明天还去摆摊吗?"
我点点头:"去,当然去。"
"那我中午给你送饭"说完,她转身走进夜色中,背影挺拔得像棵小白杨。
第二天清晨,我比往常更早地支起了补鞋摊。
槐树上的露水还没干,村里大多数人家的烟囱才刚冒出炊烟。
我特意把摊子收拾得格外整洁,连那块"谢记补鞋"的木牌都用湿布仔细擦了一遍。
"哟,志勇,今天这么精神?"第一个来光顾的是村头的赵大爷,他眯着眼打量我,"听说昨晚周家闺女去你家了?"
我手里的鞋刷差点掉在地上。
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我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低头专心给他补那双开了胶的解放鞋,生怕他看出我通红的脸。
太阳升高后,村里渐渐热闹起来。
每一个经过我鞋摊的人,都会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有几个大婶甚至特意绕路过来,就为了看看我脸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志勇啊"卖豆腐的张嫂挎着篮子站在我摊前,眼睛滴溜溜地转,"听说周老师昨晚气得摔了茶壶?"
我摇摇头没搭话,心里却揪了起来。
周老师是村里最受尊敬的人之一,他若真的大发雷霆,我和春兰的事怕是难成。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传来。
抬头一看,是春兰!她骑着一辆二八式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布包,白衬衫配蓝色长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还没吃早饭吧?"她在我摊前停下,从布包里拿出一个铝制饭盒,"我妈烙的葱花饼,还热着呢。"
我手足无措地接过饭盒,感觉周围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春兰却像没事人一样,从车筐里拿出一个搪瓷缸子:"还有豆浆,我特意没放糖,记得你不爱喝太甜的。"
我的喉咙突然发紧,眼眶发热。
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我不爱喝甜豆浆,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缸子,生怕自己的脏手碰脏了它。
"谢谢..."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春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别理那些闲言碎语,我爹那边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说完,她冲我眨眨眼,骑上车往学校方向去了。
我捧着还温热的饭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既甜蜜又忐忑。
春兰的举动无疑是在向全村宣告我们的关系,这份勇气让我既敬佩又心疼。
"啧啧啧,看来是真的了"王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摊前,眼睛盯着我手里的饭盒,"周家闺女亲自给你送早饭,这待遇..."
我没理会她的调侃,打开饭盒咬了一口葱花饼。
真香啊,比我平时在路边摊买的不知好吃多少倍。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
补鞋的活不多,但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
到了下午,谣言已经升级成了"谢志勇和周春兰已经私定终身",甚至有人说看见周老师去镇上买红纸准备写喜帖了。
傍晚收摊时,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周老师站在我家门口,脸色比昨天还要阴沉。
我推着补鞋车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尾格外刺耳。
"周老师..."我放下车,声音发颤。
"进屋说。"周老师简短地命令道。
我忐忑不安地打开门,请周老师进屋。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和一个煤炉。
周老师环顾四周,目光在我父亲留下的那个旧书柜上停留了片刻。
"坐"我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椅子。
周老师没有坐,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真喜欢我家春兰?"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我一时语塞,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我...我..."
"一个大男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结结巴巴像什么样子!"周老师厉声道。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喜欢!从初中就喜欢!"
周老师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培养春兰上大学花了多少心血吗?她本可以在城里找个好工作,嫁个有出息的人..."
"我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我急切地打断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低下头,"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个补鞋的,但我会努力..."
"努力?怎么努力?"周老师冷笑一声,"靠每天挣的那几毛钱?"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老师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我一个穷补鞋的,凭什么给春兰好生活?
"我...我可以去县城学新技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现在城里人穿的鞋越来越讲究,修鞋也要新技术,我听说县里新开了家皮鞋美容店,我想去学..."
周老师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有这样的打算。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论语》会背吗?"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会...会一点。初中时您教过..."
"背《学而》篇给我听。"周老师命令道。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地开始背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背到一半时,我卡壳了。
周老师摇摇头:"连《论语》都背不全..."
"但我记得您教过的每一句话!"我急切地说,"您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一直记着,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我真心喜欢补鞋这行当,每次修好一双鞋,看到客人满意的样子,我就特别高兴..."
周老师的表情微微松动。
他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旧书——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中国皮革工艺》。
"你父亲是个有见识的人。"他摩挲着书皮,"这本书在当时可不好找。"
我鼻子一酸。
父亲去世五年了,他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我成家立业。
周老师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看着我:"明天放学后,来学校一趟。把工具箱带上。"
说完,他大步走出屋子,留下我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不知道周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把工具箱里的工具挨个擦了一遍,又找出最体面的一件衣服——这是去年春节时做的,一直舍不得穿。
今天的鞋摊前比昨天还要热闹。
不少人已经听说了周老师昨晚去我家的消息,各种猜测满天飞。
有人甚至说我被周老师狠狠教训了一顿,吓得我差点跪地求饶。
对这些闲话,我一概不理会,只是埋头干活,心里惦记着下午要去学校的事。
中午,春兰照例来送饭。
今天的菜色更丰富了:韭菜炒鸡蛋、红烧茄子和白米饭。她看上去心情很好,眼睛亮晶晶的。
"我爹昨晚去找你了?"她小声问。
我点点头,把周老师让我去学校的事告诉她。
春兰听后竟然笑了:"好事儿!这说明他愿意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我一头雾水。
"考验你的机会啊!"春兰神秘地眨眨眼,"我爹这人最看重两样东西:学问和手艺。既然你学问上差点,那就得在手艺上让他服气。"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周老师是要考校我的手艺!顿时,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轻了一半。
别的不敢说,补鞋修鞋的手艺,我可是有十足的信心。
下午三点多,我提前收了摊,回家换上那件衣服,拎着工具箱往村小学走去。
小学在村东头,是一排红砖平房,门前有个黄土操场。
还没走到校门口,我就看见周老师背着手站在旗杆下。
"来得挺早"他瞥了我一眼,"跟我来。"
周老师带我来到一间教室。
教室里桌椅破旧不堪,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榫头松动,还有几张桌面裂开了大口子。
"这些桌椅用了十几年了"周老师说,"县里一直说拨钱换新的,可年年都落空,孩子们就在这样的桌子上写字,你能想象吗?"
我摇摇头,心里已经明白他要我做什么了。
"听说你木工活也不错"周老师指着那些破桌椅,"把这些都修好,要结实,要平整,不能让孩子们写字时晃悠。"
我二话没说,放下工具箱就开始干活。先是检查每张桌椅的损坏情况,然后制定修理方案。该加固的加固,该换零件的换零件,实在无法修复的就想办法拆东墙补西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
周老师中途来看过一次,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天快黑时,春兰来了,手里提着晚饭。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春兰就坐在一旁看我。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看什么看,快吃你的。"她嗔怪道,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吃完包子,我继续干活。
春兰没有走,而是帮我递工具、扶木板,偶尔用手帕给我擦汗。
我们配合得很默契,仿佛已经这样相处了很多年。
直到月亮升起,我才修完最后一张桌子。
我直起酸痛的腰,看着焕然一新的教室,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些桌椅虽然旧,但经过我的修理,再用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我去叫我爹来看看"春兰说着跑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周老师来了。
他仔细检查了每一张桌椅,用力摇晃,看是否牢固;用手指划过桌面,检查是否平整。
最后,他站在讲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手艺不错"这是他的评价,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我如释重负。
走出校门时,已是满天星斗。
周老师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明天来家里吃晚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兰偷偷捏了捏我的手:"成了!我爹这是认可你了!"
我傻笑着点头,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第二天傍晚,我提着两瓶白酒和一包点心,忐忑不安地来到周家。
周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门前种着几株月季,开得正艳。
周老师坐在堂屋的主位上,表情比前几天和缓多了。
春兰的母亲周婶是个和善的妇人,一直笑眯眯地给我夹菜。
春兰则坐在我旁边,时不时在桌下轻轻踢我的脚,提醒我不要紧张。
酒过三巡,周老师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他问我今后的打算,我把想去县城学新技术、将来开个修鞋店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
"有想法就好"周老师点点头,"年轻人最怕没志向。春兰跟我说了,她看上的是你的人品和踏实,我这个做父亲的,只希望你们过得好。"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周老师这是同意了!我赶紧站起来,给周老师敬酒:"周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对春兰好,不让她受苦!"
周老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就这样,我和春兰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按照村里的习俗,我们选了一个月后的黄道吉日办酒席。
这一个月里,村里关于我们的议论渐渐从嘲笑变成了羡慕——谁能想到,村里最有文化的姑娘,最后嫁给了最老实的补鞋匠?
婚礼那天,阳光明媚。
我穿着崭新的新郎服,胸前别着大红花,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牵着春兰的手走进了布置一新的堂屋。
春兰穿着红色的旗袍,头发盘了起来,比平时更加明艳动人。
按照习俗,新郎要给新娘送一双新鞋。
当我把那双亲手做的红色绣花布鞋拿出来时,全场都安静了。
这双鞋我从定亲那天就开始做,鞋底纳了九百九十九针,寓意长长久久;鞋面上绣着并蒂莲,象征百年好合。
春兰接过鞋,眼睛湿润了。
她当众换上这双鞋,然后拉着我的手说:"从今往后,咱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