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五十岁失业的卑微，老婆骂得狗血喷头 没经历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五一节我天天宅在家写东西，听见隔壁吵得震天响。有天早上又听见骂街声，推开门看见老王蹲楼道抽剩半截的烟。这人四十多岁头发都白了，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叫他进屋喝口茶，起码有个坐的地儿。

老王原在机械厂干了十六年，年前公司说优化调整，五十岁以上直接走人。补偿金给得够呛，他全交老婆管着。王嫂这些年没正经工作，成天打牌回家就找碴子。现在家里的房间也不让进了，睡沙发都算开恩。

俩人结婚二十多年，王嫂啥活都不干。老王白天找工作晚上做家务，还是挨骂。上周看见他往超市递简历，保安瞧见年龄直接摇头。保洁公司说他们嫌人年纪大，摔了说不清楚。眼下物价涨得凶，房贷车贷压得人喘不过气。

老王说了句实话"活着真不如狗"，眼泪顺着脸往下淌。这事在我楼里不是个例，三栋楼五个男人去年都被裁了。听说西边小区有老爷子六十岁还在送外卖，被城管追得满街跑。年轻人都觉得中年人该享福了，哪知道现实这么酸。

厂里退休的李叔教老王用智能手机投简历，投了二十三家全是石沉大海。有天半夜听见楼下动静，老王在刷单平台接零工，手机屏幕蓝光映得脸上沟壑更深。他们厂那些老伙计，现在有的去菜场扛麻袋，有的蹲桥洞下捡废品。

社区开了个老年培训班，报名处冷清得很。老师说学视频剪辑能当兼职，可这些大叔连手机导航都不会。上个月新闻里说某些工厂招熟练工要四十五岁以下，三十多人挤车间抢岗位。老家亲戚六十岁在工地搬砖，摔断腿赔了半个月工资。

现在不少地方开始给中年人培训新技能，教他们用机器手臂、物流系统这些。但换个工作需要钱，老王连面试的公交车都舍不得坐。有回看见他在药店买胃药，摸着口袋问能不能便宜点。他老婆牌桌上赢几千，回家还要数落他买菜贵了五毛。

前天王嫂把老王存的旧西装全扔了，说穿不出门怪丢人。那几件衣服还是结婚时买的，袖口都磨得起毛球。衣服落在楼道垃圾桶旁边，老王悄悄捡回来叠在床底。晚上听见他又在阳台擦皮鞋，擦到凌晨两点。

昨天老王说想去南方打工，工头说五十岁算老员工了，开资得跟年轻人一样。他盘算着再凑三个月生活费，就坐火车去东莞。临走前把家里电表卡放我这儿保管，说如果没消息就当寄存。

楼下便利店老板说，现在收银员都招二十出头的，说是手脚麻利。但那些年轻人记不住会员卡积分，反倒爱找老王问问题。老王教他们填表格时，手在键盘上停顿好久，好像怕自己记错步骤。

社区墙上贴着就业援助告示，咨询电话打了二十多遍没人接。有次赶集遇到老同事，说现在物流公司招驾驶员要B本驾照，老王连科目一理论都没过。问他要不要报驾校，他说补习费够吃两个月了。

上周六王嫂又把老王推出门，说别碍手碍脚的。这人穿着洗白的工装裤走楼梯，手里攥着三份简历复印件。转角路灯坏了，影子歪歪扭扭投在墙上，像团永远散不开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