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撞见女友和白月光独处，停卡反被骂“疯子

钥匙插进锁孔时，我掌心沁出薄汗。六点半的晚霞给写字楼玻璃镀了层蜜橘色，我揣着刚买的糖炒栗子往家赶——小夏前天随口提了句想吃，我记着呢。

防盗门"咔嗒"一声开了，客厅黑黢黢的。我摸黑把栗子搁在玄关柜上，刚要按灯，卧室传来细碎响动。

是小夏的声音，带着喘息："别闹...明天还要去幼儿园接小朋友。"

另一个男声像浸在温水里："就今晚一次，好不好？"

糖炒栗子的纸袋"啪"地砸在地上，几颗褐色的栗子骨碌碌滚到小夏的棉拖鞋边。那是上个月我陪她挑的蓝白条纹款，她当时指着卧室窗帘笑："跟这个配色多搭。"

卧室门虚掩着，小夏的白裙子搭在床头，陈默的黑皮鞋歪在床脚。他背对着我，小夏的发梢扫过他后颈——那弧度我太熟悉了，每次她靠在我肩头打盹，发尾都是这样软乎乎蹭着我皮肤。

"小夏。"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床板猛地一沉。陈默转身时，衬衫第二颗纽扣敞着，小夏的手还勾在他腰上，像片被风吹乱的叶子，缓缓垂落。

"明远，你听我解释..."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趾蜷成小团，大概是凉。

我弯腰捡栗子，纸袋被捏得皱巴巴。"解释你上周说加班，其实是和陈默在酒店？解释手机里'客户王总'备注成'默默'？"

小夏的脸刷地白了。上个月她把工资卡交给我管，说要一起攒装修钱。可昨天查流水，我发现连续三个月，每月十五号都有五千块转给陈默。

"他创业赔了，信用卡逾期..."她绞着手指，"就周转三个月，项目回款就还..."

"所以用咱们的装修钱给他填窟窿？"我把工资卡拍在茶几上，"刚让银行停了这张卡。"

小夏突然扑过来抓我手腕，指甲掐进肉里："你疯了？那是我的工资卡！上个月幼儿园发奖金，我想给你买羽绒服，你说不用，让我存着..."

她的指甲是浅粉色，上周我陪她做的美甲，她当时说像我煮的草莓汤。可现在这双手，掐得我生疼。

"周明远，你根本不知道他对我多重要！"她突然哭出声，"高中我爸住院，是他每天帮我抄笔记；我妈骂我早恋，是他站在教室门口说'阿姨，我成绩好，不耽误小夏'；考研失败那晚，我在出租屋哭到半夜，也是他..."

"所以现在他过得不好，你就得当冤大头？"我甩开她的手，后退撞在玄关柜上，"小夏，去年冬天你烧到39度，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你攥着我手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不说话了，眼泪砸在蓝白条纹的脚背上。陈默不知何时穿好衣服，站在卧室门口捏着小夏手机："小夏，我去把车开过来。"

"不用！"我冲他喊，"你滚！"

陈默看了小夏一眼，轻轻带上门。关门声像片羽毛，轻飘飘砸在我心口。小夏蹲在地上捡栗子，一颗一颗放进纸袋，指甲盖都蹭红了："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看见喜欢的糖炒栗子，非要趁热买回家？"

我愣住了。大二追她时，我在宿舍楼下等了三小时买栗子，结果风太大凉了。她剥了一颗塞我嘴里："甜的，一点都不凉。"

"周明远，你变了。"她把纸袋递给我，"以前你说两个人要互相兜底，现在我犯点错，你就拿钱堵我嘴？"

栗子隔着纸还温着，烫得掌心发疼。小夏手机亮了，屏保是去年在海边的合照——她穿白裙子，我举着遮阳伞，两人晒得红扑扑的。

"那笔钱，下个月就能还。"她吸了吸鼻子，"陈默项目谈成了，打款日就是十五号。"

我没接话。上周五去银行打流水，柜员多瞅了我两眼："先生，您未婚妻这三个月转账日期挺固定，或许有什么隐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夏突然抬头，"所以才停卡？"

我翻出陈默朋友圈，三天前的火锅照里，背景是"老码头火锅城"——那是小夏上周三说"加班"的地方。照片里他身边坐个穿红毛衣的姑娘，举着啤酒杯笑。

"这是你同事？"我问。

小夏抢过手机划拉两下，突然笑了："他表妹来城里找工作，请她吃饭而已。"

"小夏，"我蹲下来平视她，"装修那天你站在空房间说'以后放钢琴，你弹我唱'。现在呢？你连和谁吃饭都要撒谎。"

她别过脸，睫毛挂着泪："我怕你多想。你每天加班到十点，周末还去公司，我...我什么事都自己扛。"

我喉咙发紧。最近三个月赶项目，确实很少回家。小夏前天说想吃栗子，我记了两天，要不是今天路过炒货摊，可能又忘了。

"那陈默呢？"我轻声问，"你们到底算什么？"

小夏沉默了很久，久到玄关电子钟走了二十下。"高中时我以为他会是我老公。后来他去北京，我留本地读研，慢慢断了联系。去年同学会遇见，他说这些年一直没放下我。"

"所以觉得我给不了他那样的感情？"我替她说完。

她没说话，眼泪又大颗砸下来。我想起上个月她翻旧相册，指着张合影说："陈默以前多瘦，现在都有肚腩了。"我当时笑着说"中年发福正常"，没注意到她指尖在照片上轻轻摩挲。

"小夏，"我站起来把栗子放在她手边，"咱们冷静几天吧。"

她猛地抬头："你要分手？"

"不是分手。"我把钥匙放在玄关柜上，"我得想想，到底是我变了，还是咱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没兜住该兜的东西。"

出门时，她的哭声追着我。楼道声控灯随着脚步次第亮起，手机弹出微信提示："那笔钱，下个月十五号真的能还。"

我盯着屏幕，想起装修时她选的蓝白条纹窗帘，和她的棉拖鞋一个颜色。她当时眼睛发亮："以后下雨的晚上，咱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窗帘透点光，像在海边。"

现在海风还在吹，可沙滩上的人，好像走散了。

你说，如果当初我没停她的卡，而是坐下来好好聊聊，结局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