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高跟鞋在职场拼杀,却靠那碗银耳羹治愈疲惫心
发布时间:2025-07-29 22:53 浏览量:1
"砰!"
办公室的玻璃门震得嗡嗡响,我手里的菊花茶晃出小半杯,溅在手背上,凉丝丝的。
财务部小张从隔断探出头,一脸见怪不怪:"晓晨又炸了?"
我点点头,望向走廊尽头——那道火红的身影,十厘米细高跟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火星子,像头被惹急了的小豹子,一头撞进董事长办公室。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自从老陈总把城西那块烂尾楼项目甩给她,晓晨的脾气就没好过。梅雨季的雷暴似的,说炸就炸。
内线电话突然响,是陈敬山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林秘书,审计报告拿来。"
我抱着文件夹过去时,正撞见晓晨摔门而出。
她眼眶红得吓人,像只被揉过的兔子。擦肩而过那秒,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前调是冷冽的雪松,尾调却藏着一丝没压住的委屈,飘在空气里,涩涩的。
"坐。"陈敬山指了指沙发。
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用银镊子夹着燕窝喂鱼缸里的红龙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明暗暗的纹路,像幅没干透的油画。
"晓晨最近情绪不稳,你多盯着点。"他说。
我"嗯"了一声,翻开文件夹的手却猛地顿住。
报告里夹着张便签,是晓晨的字迹,清秀又用力:"爸爸,城西项目的窟窿我能堵上——但我要人事部的权,您总得信我一次。"
玻璃缸里的红龙鱼突然跃起,水花溅在陈敬山手背上。
他没擦,只是慢悠悠地用镊子敲了敲缸壁:"小姑娘家,心思别太野。"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走廊尽头飘来甜香。
是银耳羹的味道,糯叽叽的,混着桂圆的暖。
曼姐系着米白色围裙,正用小砂锅慢慢搅。砂锅里的银耳在咕嘟咕嘟冒泡,像她身上的气息,温温的,不扎人。
她去年来的公司,没人说清她到底干啥的。只看见她每天中午给陈总送午饭,下午帮各部门订下午茶,话不多,笑起来眼角有两道月牙似的细纹。
"林薇姐,尝尝?"她舀了碗递过来。
银耳炖得入口即化,甜得正好,暖得我胃里发颤。我瞥见她无名指上的素圈钻戒,在暖黄灯光里不晃眼,却透着妥帖的光。
"曼姐,你跟陈总是..."话刚出口我就想咬掉舌头——这种豪门秘辛,哪是我们小秘书能问的。
她却笑了,眼角细纹更深:"我啊,就是个煮糖水的。"
蒸汽模糊了她的脸,我突然想起上周董事会。几位元老为了城西项目吵得脸红脖子粗,是曼姐端着切好的菠萝进来,声音轻轻的:"陈总胃不好,空腹不能动气。"
那一刻,满屋子的火药味,突然就散了。
晓晨的反击来得比谁都快。
周一晨会,她直接把可行性报告拍在桌上。PPT做得漂亮,数据详实得让几个副总都闭了嘴,连空气都透着她的骄傲——哈佛毕业的光环,三个亿的业绩,都写在她挺直的脊梁上。
陈敬山全程没说话,直到散会才淡淡一句:"下个月让曼曼去项目组帮忙吧,她心细。"
我看见晓晨握着笔的指节泛白。那支万宝龙钢笔,据说是拿下大单时陈总送的,六位数呢,此刻却在她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像道刺。
真正的风暴在半个月后炸开。
审计部查出城西项目合作方有问题,五百万打了水漂。
晓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出来时眼下乌青比烟熏妆还重,像只熬红了眼的小兽。她直接闯进董事长办公室,把一沓照片摔在桌上。
"爸!她收了回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手里的照片边角都被捏皱了,"我早就说过不能让外人掺和公司的事!"
照片上,曼姐和合作方张总在海鲜酒楼吃饭,笑得一脸温和。
曼姐是跟着陈敬山进来的,依旧是那件素雅的连衣裙,裙摆沾了点外面的雨星子。她没看照片,只是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旧旧的录音笔,按键时指尖都在发白。
"晓晨,那天我是去套话的。"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张总说,只要他能拿到项目,就把当年给王副总的好处费分我三成。"
录音笔里的对话像炸雷,会议室瞬间死寂。
王副总脸色煞白,手都在抖。陈敬山的手指在红木桌上敲啊敲,笃、笃、笃,像敲在每个人心上。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整理旧档案,翻到过晓晨生母的照片。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眉眼和晓晨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简直要从照片里溢出来。
我鼻子猛地一酸——原来晓晨那股不肯低头的劲儿,是刻在骨子里的。
事情的处理结果出人意料:王副总被开除,晓晨继续管城西项目,曼姐成了新项目的行政总监。
庆功宴上,陈敬山喝多了,拉着曼姐的手不放,红着眼圈说:"当年你阿姨就是太要强,才..."
话没说完,就被曼姐用一块桂花糕堵了回去。她笑盈盈的:"吃你的吧,酒喝多了伤肝。"
我去洗手间时,听见隔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推开门,看见晓晨蹲在地上,昂贵的套装沾了灰尘,头发也乱了。她看见我,突然就笑了,眼泪却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林薇姐,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她声音哑得厉害,"我哈佛毕业,为公司挣过三个亿,可我爸眼里,永远只有那个只会煮糖水的女人。"
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亮她脸上的泪珠,像碎玻璃,扎得人眼疼。
我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我妈改嫁那天。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听见继父在门外对我妈说:"让她哭吧,女孩子总要学会低头,太犟了,以后会吃亏的。"
那时我不懂,现在看着晓晨,突然就懂了——有些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低头太难了。
上个月公司体检,B超室的医生指着屏幕说:"右侧卵巢有个囊肿,不小了,最好尽快手术。"
我拿着报告单坐在医院长椅上,指腹都掐白了。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像我乱糟糟的心。
远远看见曼姐提着保温桶走进住院部,后来才知道,是陈敬山的老母亲摔断了腿,曼姐在医院陪了半个月,端屎端尿,没一句抱怨。
晓晨在城西项目奠基仪式上剪彩那天,穿了身白色西装,干练得像个女王。
镁光灯下,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可我站在台下看得清楚,她剪彩后悄悄揉了揉小腹,眉头蹙了一下——前一天加班时,她疼得冷汗直流,吃了三片止痛药才撑过去。
"林薇姐,这个给你。"曼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塞来个保温袋。
里面是红糖姜茶,温温的。
"女人啊,再要强也要顾着身子。"她望着台上的晓晨,眼神软得像水,"像她那样活,太累了。"
暴雨是半夜开始下的。
我被手机铃声惊醒,是医院打来的:"请问是晓晨的家属吗?她急性阑尾炎穿孔,正在抢救!"
赶到医院时,陈敬山和曼姐已经到了。曼姐正帮陈敬山系领带,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温莎结,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爸,项目..."晓晨醒来时还在说胡话,手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陈敬山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红了眼眶:"傻丫头,爸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项目,是你平平安安的。"
曼姐把我拉到走廊尽头,从包里拿出个信封:"这是晓晨的体检报告,她半年前就查出慢性阑尾炎,一直瞒着所有人。"
窗外的闪电照亮她脸上的担忧,像蒙了层雾:"林薇姐,你说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争来斗去,最后还不是一身病。"
我的囊肿手术定在两周后。
曼姐来医院看我,削苹果的手法很熟练,果皮连成一条线,不断。
"晓晨辞职了,"她把苹果递给我,"去非洲做医疗援助了。"
我咬了口苹果,甜得发涩。
"临走前她跟我说,"曼姐顿了顿,声音有点哑,"其实她一直羡慕我,能心安理得地做个'没用'的女人。"
床头柜上放着公司的内刊,封面是曼姐和陈敬山的合照,标题写着"模范夫妻,商界佳话"。
谁还记得去年那些关于"小三上位"的流言蜚语呢?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能磨平棱角,也能让真相慢慢浮出来。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曼姐开车来接我。
路过城西项目工地时,我看见晓晨了。
她穿着迷彩服,晒得黢黑,正和当地工人一起搬砖,汗水把头发黏在额角。可她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比镁光灯下亮多了。
"林薇姐,"曼姐突然开口,方向盘轻轻打了个弯,"如果是你,选做晓晨,还是做我?"
车载电台正在放老歌:"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我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工地,晓晨的身影越来越小,却越来越亮。
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妈摸着我的头说:"女孩子这辈子,选什么路都行,别后悔就好。"
是啊,高跟鞋有高跟鞋的骄傲,银耳羹有银耳羹的温度。
重要的不是选哪条路,而是你走在这条路上时,心里有没有那点让自己踏实的暖。
(完)
你有没有在哪一刻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坚持的骄傲,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或者,你有没有羡慕过那些看似平凡,却活得通透的人?或许,我们都在高跟鞋与银耳羹之间,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踏实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