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永信被查后,大哥武校拆招牌、四弟职务被免,83岁母闭门数布鞋
发布时间:2025-07-31 02:35 浏览量:1
颍上县的麦收时节,胡昌荣老人总坐在堂屋门口发呆。晒谷场上的扬尘飘过她的白发,恍惚间还能看见三十年前,三儿子刘应成背着布包走出村口的背影——那时谁也想不到,这个要去少林寺出家的少年,会让全家在三十年后摔得这么重。
1981年的刘应成还是个瘦高个,揣着母亲煮的六个鸡蛋闯进河南登封。彼时少林寺只剩九个僧人守着破庙,他跪在达摩像前剃度,法号释永信。谁能料到,这个名字后来会和706个商标、18家公司、年入十亿的商业帝国绑在一起,更让安徽颍上县的刘家,从土里刨食的农户变成旁人眼里的“佛门贵族”。
最先沾光的是大哥刘应保。他在县城开起少林武术学校,校门口立着两米高的“少林正宗”石碑,招生简章上印着释永信的题字。家长们揣着钱挤破头送孩子来,盼着能被选进少林寺武僧团。学校隔壁的宾馆和超市也挂着“少林”招牌,住店的多是来求见释永信的香客,生意好到要雇十几个服务员。刘应保逢人就说“沾了三弟的光”,却绝口不提每年要给少林寺交多少“品牌授权费”。
小弟刘应飙走得更近。他干脆剃度出家法号释永胜,成了少林慈善基金会秘书长,还兼着河南少林书画院副院长。那些年他跟着释永信跑遍全球,在柏林文化中心剪彩,在悉尼禅修院题字,名片上印着七个头衔,比住持的还长。有次去澳洲考察,他看中一块1200多公顷的地,回来就说服释永信拍板买下,说是要建“海外少林基地”,后来才知那块地旁边就是红酒庄园,不知和他常去参加的书画交流有没有关系。
母亲胡昌荣的日子也变了样。2006年,释永信从颍上县一个副局长手里买下套带院子的房子,红砖墙,琉璃瓦,比村支书家还气派。老太太逢年过节就站在院门口接客,来的不是县里领导就是寺庙和尚,手里拎着牛奶水果,嘴里说着“看您老来了”。2015年有人说释永信有私生女,83岁的她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骂:“我儿十六岁出家,哪来的孩子?”那股护犊子的劲儿,让围观的人都红了眼眶。
只是好景没撑多久。去年夏天,少林寺的通报像块石头砸进刘家:释永信涉及寺院资产问题,违反戒律,戒牒被注销。消息传到颍上县,刘应保的武术学校当天就把“少林正宗”石碑拆了,改成“颍上武校”,报名处的玻璃上还留着没刮干净的胶印。有家长来退学费,吵着说“没了少林招牌,谁还来你这学”,他蹲在地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释永胜的头衔一夜之间全没了。少林寺官网撤下他所有照片,之前负责的海外项目也被调查组盯上。有人说他被带去问话时,随身的公文包里还装着澳洲那块地的规划图。胡昌荣的院子也冷清了,再没人拎着东西来看她,倒是有记者蹲在巷口拍,老太太索性关了院门,整天在屋里数三儿子小时候穿过的布鞋。
如今麦收过了,胡昌荣偶尔会让二儿子刘应来扶她去村口。望着远处的少林寺方向,她总念叨:“当年要是留他在家种地,哪怕穷点,现在也能陪我晒晒太阳。”风掠过麦田,沙沙的响,像在应和她的话。
这世上的路从来难选,有人踩着机遇往上爬,却忘了脚下的泥。刘家靠着释永信风光过,也终究要为这份风光付出代价。只是苦了胡昌荣,白发人看着黑发人跌跤,连护着的力气都没了。
巷口的老槐树还在,只是树下再没有拎着礼物来的人,只剩风吹过树叶,簌簌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