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三年,前夫为拿钢笔闯入我家,却被我新欢的拖鞋刺激到崩溃痛哭

发布时间:2025-08-25 15:48  浏览量:1

离婚第三年,顾延之第一次踏进尤佳的出租屋,只为拿回他忘在这的一支钢笔。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但被收拾得窗明几净。空气里没有他熟悉的香薰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洗洁精的味道。这里没有任何属于他的痕G迹,干净得仿佛他从未在她生命里出现过。

顾延之皱眉,这种彻底的剥离感让他心头无端烦躁。

三年前,尤佳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自己的几件衣服。他以为她会回来,不出一个月,她那种离了他就活不了的女人,怎么可能撑得下去。

可一个月,一年,三年过去了。她音讯全无。

直到昨天,他需要签一份紧急文件,才发现自己用了多年的那支派克钢笔不见了。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顾总,这支笔……是不是在尤佳小姐那里?我记得是她送您的生日礼物,您一直没离过身。”

他这才想起来,离婚那天,他随手将笔放在了床头柜上。

于是他来了。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心态,来见见这个没了自己,不知过得有多凄惨的前妻。

可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在玄关换鞋,发现鞋柜里有一双不属于他的男士拖鞋,42码,款式沉稳。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件男士的白大褂,口袋上用黑线绣着两个字:温然。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顾延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几乎是粗暴地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同样整洁,一张双人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上尤佳笑得灿烂,身边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温文尔雅。男人微微俯身,亲昵地看着尤佳,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那支他找了半天的钢笔,就被随意地压在相框下。

好像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固定另一段崭新的感情。

顾延之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无名怒火烧得他理智全无。他大步上前,拿起那支钢笔,然后狠狠将那个刺眼的相框扫落在地。

“啪”的一声脆响,玻璃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门开了。

尤佳提着一袋新鲜的蔬菜走进来,看到门口那双昂贵的定制皮鞋时,愣了一下。当她看到客厅里满身戾气的顾延之时,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她只是平静地换上拖鞋,将蔬菜放进厨房,然后走出来,目光落在地上破碎的相框上。

“顾先生,你私闯民宅,还弄坏了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很轻,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笔你拿到了,可以走了吗?”

这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彻底点燃了顾延之的怒火。

“尤佳!”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了下家?那个医生?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作践?”尤佳终于抬眼看他,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顾延之,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这不叫作践,这叫开始新生活。”

“新生活?”他冷笑,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离开我,你能有什么新生活?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你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就能取代我?”

尤佳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首先,离婚时我净身出户,这三年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其次,温然他不是随便的男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最后,”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顾延之,从来没有人需要取代你。因为你在我这里,早就一文不值了。”

一文不值。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顾延之的心脏。

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曾经把他当成天,他说东她绝不往西,为了他一句话甘愿放弃事业、洗手作羹汤的尤佳说出来的话。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

尤佳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玻璃,将那张没有破损的照片抽了出来,用指腹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

那个温柔的动作,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刺痛顾延之的眼睛。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就这么爱他?为了他,连我都敢顶撞了?”

手腕上传来剧痛,尤佳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顾延之,你弄疼我了。请你放手,立刻离开我家。否则,我就报警了。”

报警?

她竟然要为了别的男人,对他报警?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暴怒冲上头顶,顾延之猩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尤佳,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你?是谁说没了我活不下去?”

“我记得。”尤佳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人总是会成长的。曾经眼里的全世界,后来才发现不过是一粒灰尘。吹掉就好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灰尘先生,再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顾延之僵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可那颗心,却像是被扔进了冰窖。

他看着尤佳走进厨房,听到里面传来洗菜切菜的声音,仿佛他的存在,真的就只是一粒碍眼的灰尘。

顾延之没有走。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个搭着白大褂的位置,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他想看看,那个叫温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能让尤佳脱胎换骨。

一个小时后,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

四菜一汤,都是他过去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清蒸鲈鱼、麻婆豆腐……每一道菜,都曾是他深夜回家时,尤佳热了又热端上桌的念想。

可现在,这些菜,是做给另一个男人的。

门铃响了。

尤佳擦了擦手,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照片上那个男人,温然。

“佳佳,我回来了。”温然的语气温柔,自然地递过手里的一个蛋糕盒子,“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里脸色阴沉的顾延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位是?”他看向尤佳。

“我的前夫,顾延之。”尤佳的介绍简单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来拿个东西,马上就走。”

她转头看向顾延之,眼神冰冷:“顾先生,东西拿到了,门在那边。”

这是在下逐客令。

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毫不留情。

顾延之缓缓站起身,他比温然高出半个头,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走到温然面前,目光带着审视和挑衅:“温医生?久仰。”

温然扶了扶眼镜,不卑不亢地伸出手:“顾总,你好。”

两只手在空中交握,暗流汹涌。

“我不知道尤佳的口味变了,”顾延之的视线转向餐桌上那些菜,意有所指,“她做的这些,好像都是我爱吃的。”

温然笑了笑,松开手,走到尤佳身边,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佳佳做什么我都爱吃。不像某些人,有人为他洗手作羹汤时不懂珍惜,现在倒跑来追忆过去了。”他的话不重,却字字诛心。

尤佳靠在温然怀里,没有反驳。

这个画面,深深刺痛了顾延之。那个位置,曾经是属于他的。

“尤佳,你过来。”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尤佳像是没听见,她拉着温然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里脊:“尝尝,今天糖放得刚刚好。”

被无视得如此彻底,顾延之的自尊心被狠狠踩在脚下。

他冲过去,一把拽住尤佳的胳膊:“我叫你过来!”

“顾延之!”温然猛地站起来,将尤佳护在身后,脸色也冷了下来,“请你放尊重一点!你和佳佳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再对她动手动脚!”

“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顾延之怒吼。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温然毫不退让。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尤佳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从温然身后走出来,平静地看着顾延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回家。”顾延之脱口而出。

说出这四个字,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尤佳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顾家?回顾那个我待了五年,却连个保姆都不如的地方?回顾那个你母亲可以随意辱骂我,你妹妹可以任意使唤我,而你永远只会说‘她是我妈,你忍忍’的牢笼吗?”

“顾延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为什么会离婚?”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顾延之的心上。

离婚的原因。

他怎么会忘。

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年,也是他事业最关键的一年。他忙得脚不沾地,酒会、应酬,一个接一个。

那天是他的生日,尤佳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亲手为他织了一条羊绒围巾,订了他最喜欢的餐厅,准备了一桌子的惊喜。

可他忘了。

不,他没忘。他只是觉得,和白灵萱的接风宴比起来,一个生日,无足轻重。

白灵萱,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他心里那抹不可触碰的白月光。她出国深造,一走就是五年。那天,是她回国的日子。

他让尤佳自己吃饭,不用等他。

电话那头,尤佳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信号断了。

然后她说:“顾延之,我们离婚吧。”

他以为她又在闹小脾气,不耐烦地回了句“别闹”,就挂了电话。

等他喝得醉醺醺地从白灵萱的接风宴上回来时,家里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他那条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织了一半的围巾。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不只是他的生日。

还是他们的孩子,流掉的日子。

医生说,孕妇初期情绪不稳,加上过度劳累,才会导致意外流产。

她一个人去的医院,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个人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而他,正陪着他的白月光,谈笑风生。

这个记忆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顾延之心里。他不敢去碰,甚至不敢去想。他用工作麻痹自己,用“她会回来的”这个念头欺骗自己。

可现在,尤佳亲手把这根毒刺拔了出来,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我……”顾延之的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用解释。”尤佳打断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从我躺在手术台上,给你打了二十个电话你都没接,却在朋友圈里看到你和白灵萱的合照时,我就已经死心了。”

“顾延之,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只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把你当成全世界的尤佳。但她已经死了,在你选择白灵萱而不是我和孩子的那天晚上,就死了。”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人生了。我们,早就两清了。”

说完,她再也没有回头。

那天晚上,顾延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公寓的。

他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尤佳说的每一句话。

“她已经死了。”

“我们,早就两清了。”

原来,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她。

他把车停在江边,点燃一支烟。

手机响了,是白灵萱。

“延之,你今晚怎么没来?大家都在等你。”娇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过去,他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可现在,只觉得无比刺耳。

“有事。”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的全是工作文件和商业伙伴的照片。他疯狂地往前翻,翻了很久,才在最角落里,找到一张他和尤佳的合照。

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照片上,她依偎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孩子,满眼都是他。

而他,看着镜头,表情疏离,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当时在想什么?好像是在想一个马上要谈的合作案。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她放进心里。

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第二天,顾氏集团的员工发现,他们的总裁变了。

他不再流连于各种酒会,每天准时下班。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甚至包括白灵萱的几次邀约。

他开始学着调查一个人的生活。

他知道了尤佳在这三年里,重新回到了她热爱的设计行业,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做到了现在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他知道了她在这三年里,报了烹饪班,学了插花,还养了一只叫“汤圆”的猫。

他知道了那个叫温然的男人,是市中心医院最年轻的心外科主任,是在尤佳急性阑尾炎发作时,为她主刀的医生。他们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他知道得越多,心就越慌。

尤佳的生活,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她过得很好,甚至比跟他在一起时,还要好。

这个认知,让顾延之几近疯狂。

他开始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试图挽回她。

他匿名给她所在的设计公司投了一个天价的项目,点名要她负责。

他买下了她公寓对面的房子,每天用望远镜看着她和温然出双入对。

他甚至在她上班的路上,制造了一场“偶遇”。

那天,下着小雨。他开着那辆她曾经最喜欢的迈巴赫,停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装作车子抛锚了。

尤佳撑着伞走过来,看到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准备绕过去。

“尤佳!”他叫住她,“我的车坏了,能载我一程吗?”

他以为,她至少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稍作停留。

尤佳却只是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公事公办地说道:“抱歉,顾总,我上班要迟到了。前面路口有出租车,您慢走。”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雨水打湿了顾延之昂贵的西装,他站在雨里,狼狈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以为只要他回头,她就一定会在原地等他。

可他错了。

这个世界不是围绕他转的,尤佳也不是。

真正的火葬场,不是声嘶力竭的哭喊,也不是歇斯底里的质问。而是当你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想要回头弥补时,却发现对方早已走远,连一个背影都懒得留给你。

顾延之的“追妻”行动,在尤佳的铜墙铁壁面前,屡屡碰壁。

他送去的名牌包包、珠宝首饰,全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快递单上写着“查无此人”。

他让人包下整个餐厅,想请她吃顿饭,她却直接回复信息:“不用了,我男朋友会做饭。”

他甚至放下身段,跑到她公司楼下等她,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尤佳下班后,和同事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顾总,你这样很影响我的工作。”她冷淡地说。

“我只想和你谈谈。”顾延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就五分钟。”

尤佳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胡搅蛮缠的陌生人。最终,她还是妥协了,或许是不想让同事看笑话。

两人走到公司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说吧,什么事?”尤佳开门见山。

顾延之看着她,眼前的女人化着精致的淡妆,穿着得体的职业装,自信又从容。和他记忆里那个总是围着围裙,满眼都是他的家庭主妇,判若两人。

“佳佳,我们复婚吧。”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你。”

尤佳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顾延之急了:“我跟白灵萱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妈那边我也会去说,我们搬出去住,再也没有人可以给你气受。”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名分,地位,财富……只要你回来。”

他抛出他认为最有诱惑力的筹码,也是他过去控制她的所有手段。

尤佳终于放下咖啡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顾延之,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女人想要的,就是这些?”

顾延之愣住了。

“三年前,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希望在我难受的时候,你能陪在我身边。在我满心欢喜为你准备惊喜的时候,你能看我一眼。在我失去我们的孩子,最绝望的时候,你能抱抱我。”

“可是你没有。”

“你给我的,永远是‘我很忙’‘别闹’‘你要懂事’。”

“现在,我不需要了。”尤佳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现在拥有自己的事业,有爱我的男人,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我过得很好,不需要靠你的施舍。”

“你说的那些东西,很抱歉,我不稀罕。”

“至于机会,”她自嘲地笑了笑,“一个人被刀捅了,伤口愈合了,疤痕也永远在。你不能指望她忘了疼,还笑着把刀再递给你一次。”

“顾延之,我不是圣人,我也会疼,也会死心。”

说完,她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这顿我请你。就当是,为我们那段失败的婚姻,画上一个最后的句号。”

她走了。

顾延之坐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他的女人,而是他再也找不回来的过去。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顾延之快要绝望的时候,白灵萱出事了。

白家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白灵萱走投无路,哭着来求顾延之。

“延之,只有你能帮我了。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着梨花带雨的白灵萱,顾延之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尤佳也是这样,用带着泪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求他,求他早点回家,求他多陪陪她。

可他都拒绝了。

现在,面对白灵萱,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鬼使神差地,他看到了不远处,正和温然手挽手逛街的尤佳。

她笑得那么开心,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

一股说不清的嫉妒和不甘涌上心头。

他想,如果他帮了白灵萱,尤佳会不会吃醋?会不会意识到,他顾延之,依然是那个众星捧月,能轻易决定别人生死的男人?她会不会有一丝后悔?

抱着这样可笑又可悲的想法,他答应了白灵萱。

顾氏集团注资白氏企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商界。

新闻发布会上,顾延之和白灵萱站在一起,闪光灯下,两人看起来无比登对。记者们纷纷猜测,顾总这是否是英雄救美,好事将近。

顾延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一直用余光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在意。

可是没有。

尤佳没有来。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对他的世界,毫不关心。

顾延之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他用了一个最愚蠢的方式,将尤佳推得更远。

果然,没过多久,他收到了一个快递。

里面是他之前送给尤佳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枚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

附上了一张卡片,上面是尤佳清秀的字迹:

“顾总,恭喜。这些旧物,还请你自行处理。祝你和白小姐,百年好合。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各生欢喜”四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他疯了一样冲出公司,开车赶到尤佳的公寓。

他敲门,没人应。

他打电话,被拉黑了。

他问遍了她的同事朋友,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尤佳,带着她的新生活,彻底消失了。

顾延之找了她整整一年。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几乎把整个国家都翻了过来。

他变得沉默寡言,喜怒无常。公司里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白灵萱的公司在他的帮助下起死回生,她来找过他几次,暗示想要更进一步,都被他冷漠地赶了出去。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所谓的白月光,不过是少年时期的一点不甘心。当真正失去之后,他才明白,那颗融入骨血的朱砂痣,到底是谁。

一年后的一个傍晚,他终于在一个南方小城的画展上,找到了她。

她作为特邀设计师,正在台上发言。

她剪了短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

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款式简单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台下,温然就坐在第一排,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就像一年前,他在那张破碎的照片里看到的一样。

画展结束,顾延之拦住了他们。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看起来颓废又憔悴。

“佳佳。”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尤佳看到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挽紧了温然的胳膊,客气又疏离地笑了笑:“顾总,好久不见。”

温然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尤佳柔声说:“外面冷,我们先上车吧。”

“嗯。”尤佳点头。

两人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等等!”顾延之失控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通红,“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我的!”

“顾先生,请你自重!”温然用力掰开他的手,将尤佳护在身后。

路人纷纷侧目。

尤佳皱了皱眉,拉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温然。

她转过身,最后一次,也是最平静的一次,看向顾延之。

“顾延之,你闹够了吗?”

“一年前,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有我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

“我快要结婚了。”

这五个字,像五把尖刀,彻底粉碎了顾延之最后一丝希望。

他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爱他吗?”他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这个最残忍的问题。

尤佳看了身边的温然一眼,然后转回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爱。”

“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很幸福。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为我准备红糖水。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放下一切工作陪着我。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

“他给了我,你从未给过我的东西——尊重,和爱。”

“所以,顾延之,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说完,挽着温然的手,转身离去。

这一次,顾延之没有再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直到浑身冻得僵硬。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派克钢笔。

这支他曾经不屑一顾,后来却拼命想要找回来的笔。

就像他弄丢的尤佳一样。

原来,有些人,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没有破镜重圆,没有浪子回头金不换。

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和一场永不落幕的,一个人的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