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厘米的黑色尖头细跟鞋，蓝色冰丝连衣长裙，开叉设计

她站在镜前，指尖轻轻掠过腰间那道若隐若现的开叉，冰蓝色丝绸像被月光浸透的湖水，随着转身泛起粼粼波光。十年前那家藏在上海弄堂里的旗袍店早已拆迁，唯有胸前这簇苏绣牡丹依然鲜活如初，金线勾勒的花瓣在灯光下微微颤动，仿佛还带着老师傅老花镜后的温度。

十厘米的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时，会发出类似钟表秒针的声响。这双意大利小牛皮高跟鞋是去年在米兰二手店淘到的，鞋尖那道划痕像道暗号——前主人定也是个不肯向平底鞋妥协的姑娘。电梯镜面映出她调整肩带的动作，丝绸突然从锁骨滑落半寸，露出藏在刺绣枝叶下的淡褐色胎记，形状恰似一片被雨水打湿的银杏叶。

慈善晚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她驻足时发现裙摆开叉处沾了片玫瑰花瓣。弯腰的瞬间，细跟鞋跟陷入草坪，惊起三两点萤火虫般的手机闪光灯。某位珠宝商太太凑过来夸赞刺绣工艺，手指却摩挲着裙腰暗袋的轮廓——那里藏着抗焦虑药片和微型报警器。

舞池中央，丝绸与空气摩擦产生细微静电，开叉边缘泛起朦胧蓝雾。当华尔兹节奏响起，鞋尖划过木地板留下半圆痕迹，像未画完的月亮。有个戴祖母绿袖扣的男人试图搭讪，却在她转身时被高跟鞋精准踩中脚背。后半夜暴雨突至，她赤脚拎着鞋跑过长廊，湿透的裙裾缠住小腿，刺绣牡丹吸饱雨水后重了三克。

更衣室里，助理举着吹风机惊呼开线了。她凝视裂缝处露出的衬里，那是用祖父旧西装内衬改的藏青色棉布。突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晚，也是这样暴雨如注，她偷穿母亲订婚礼服摔进花园，被玫瑰刺勾出的丝线至今飘在某个平行时空。现在她故意将裂缝撕大些，让衬布上褪色的钢笔字迹露出来——那是父亲写给她的人生清单第一条：要穿让脚痛的鞋，走自己想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