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妻子病重奄奄一息,她对丈夫说:想救我,把红鞋埋树下

发布时间:2025-09-23 13:59  浏览量:1

唐朝的时候,青冥山脚下有个村子叫青溪村,村里住着个十八岁的樵夫,名叫林墨安。这小伙子生得眉清目秀,鼻梁挺直,看着就透着股干净劲儿。他每天天不亮就背着柴刀上山砍柴,手脚从轻快,为人还特别老实温厚,村里不管谁家需要帮忙,他是从来没有二话, 只要瞧见了,放下自己的活计就去搭手。村里人提起林墨安,没一个不竖大拇指的:“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那年秋天,风里的凉意一天比一天重,山里的枫叶也慢慢红透了,层层叠叠的,像给翠屏山的坡地披了层胭脂。林墨安跟往常一样,背着柴刀、挎着竹筐往山上走,打算去北坡砍些耐烧的硬木。

刚走到北坡那棵老槐树下,忽然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细细软软的,裹在风里,听得人心里发紧。林墨安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拨开半人高的茅草走过去,一抬头,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就见槐树枝桠上系着一截白绫,一个穿红衣的姑娘正踮着脚,伸手要把脖子往白绫里伸,眼看就要寻短见!

林墨安心一下子揪紧,哪儿还顾得上别的,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就扯下了那截白绫,声音颤抖地说道:“姑娘!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他把白绫攥在手里,又赶紧扶了姑娘一把,“生命就这一次,多金贵啊!就算有天大的难处,咱慢慢想办法,可不能走这条绝路!”

红衣姑娘被他这么一拉,身子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白绫也掉在了一旁。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林墨安,那梨花带雨模样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眉毛像远山笼着层轻雾,眼睛亮得像浸在秋水里的星星,这会儿沾着泪珠,颤巍巍的,倒比山间野地里开得最盛的野菊,还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楚楚可怜。

姑娘抬手抹了把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慢慢跟林墨安说了缘由:“公子,您不知道…… 我叫苏绾卿,打小爹娘就没了,这些年一直一个人飘着,没个依靠。前阵子我流落到邻村,本想找个地方暂且落脚,可村里的恶霸总缠着我,不是言语调戏,就是想动手动脚占我便宜。我实在躲不过,也逃不掉,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来这山里,了此残生……” 说着,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林墨安听苏绾卿说完,鼻子一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疼, 他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打小爹娘就没了,寒冬里裹着破棉絮缩在灶台边,是张婶端来的热窝头救了他;砍柴时摔断了腿,是李伯背着他去镇上找郎中。苏绾卿这份无依无靠、走投无路的苦,他比谁都懂,只不过他比眼前的姑娘要幸运的多,有那么多好心的村民帮他。

他搓了搓手,又怕唐突了姑娘,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苏姑娘,你的苦,我真懂。可你要是真走了绝路,九泉下的爹娘瞧见了,得多心疼啊?我家就在青溪村,院里还有两间空屋,收拾收拾就能住。你要是不嫌弃我家简陋,不如先跟我回去住下。我…… 我想认你做义妹,往后我多砍些砍柴,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指定饿不着你。”

苏绾卿抬眼望着林墨安,见他眼里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只有实打实的关切,像山间的清泉似的,透亮又温暖。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像一束光,硬生生照进了她满是灰暗的日子。她咬着下唇,泪珠又滚了下来,这次却不是因为绝望, 她轻轻点了点头,把那截差点断送性命的白绫悄悄揉进了袖管,跟着林墨安往青溪村走去。

打那以后,两人就住在了一个院里。天还没亮,林墨安就背着柴刀上山,临走前总不忘叮嘱苏绾卿:“院里的水够喝,别自己去挑,等我回来。” 苏绾卿则留在家里,把屋子扫得一尘不染,桌凳擦得发亮;林墨安的旧衣服破了,她就找些碎布仔细缝补,还在袖口偷偷绣上小小的枫叶;到了傍晚,她准会把热饭热菜端上桌,等林墨安回来 ,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林墨安总说:“每天能吃上热乎饭真好!”

日子一天天过,林墨安看着苏绾卿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闻着饭菜香,心里渐渐有了别样的情感;苏绾卿瞧着林墨安扛着柴捆满头大汗却还笑着给她带野果,也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两颗心慢慢靠得越来越近,连村里的张婶都看出来了,笑着拉着两人说:“你们俩郎才女貌,又这么贴心,不如就结为夫妻,好好过日子!”

在乡邻们的撮合下,两人简单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婚后的日子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却满是甜蜜:林墨安砍柴回来,苏绾卿会递上热毛巾;苏绾卿坐在院里缝衣服,林墨安就陪在一旁劈柴,偶尔说句笑话,逗得她呵呵直乐。

可就在苏绾卿嫁过来第三个月,一件又喜又忧的事找上了门 ,这天她总觉得浑身乏力,吃不下饭,找郎中一诊脉,竟是怀了身孕。林墨安得知消息时,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苏绾卿转了好几个圈,又跑去镇上买了平时舍不得吃的红糖,逢人就说:“我要当爹了!”

可这份高兴没持续几天,林墨安就发现苏绾卿变了。以前她脸上总挂着笑,连做饭时都要哼两句小调,如今却常常对着窗外发呆,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愁绪。林墨安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也只是勉强挤出个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可林墨安看得出来,她心里指定是藏着心事,只是不肯说。

林墨安看着苏绾卿日渐虚弱的模样,心像被泡在滚水里似的,急得夜夜难眠。他攥着苏绾卿冰凉的手,满是哀求地追问道:“娘子,你到底有啥心事?要是身子不舒服,咱再找大夫,哪怕去城里请最好的郎中,我砸锅卖铁也去!你别总瞒着我啊!” 可苏绾卿每次都只是轻轻摇头,眼底的愁绪像化不开的雾,勉强扯出个笑说:“真没事,就是怀了娃累得慌,你别瞎担心。”

可这 “累” 却一天比一天重。起初苏绾卿只是午后要歇上许久,后来连起身倒杯水都要扶着墙;再往后,她干脆下不了床,脸色白得像裱糊窗户的纸,连唤一声 “墨安” 都细得像蚊子叫。林墨安把家里仅存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揣着钱跑遍了周边十里八乡,连邻县有名的老大夫都请来了,前后足有十几个。可大夫们只要一搭苏绾卿的脉,眉头就拧成了疙瘩,诊完都只叹着气说:“脉象虚得很,像飘在水上的萍,可到底是啥症结,实在查不出来。” 开的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苏绾卿的身子却半点不见好,反倒更弱了。

等到苏绾卿怀满七个月那天,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林墨安守在床边,握着她瘦得只剩骨头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滴在她手背上。就在这时,苏绾卿忽然用尽全力,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墨安…… 若想救我…… 你得替我办件事……”

林墨安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屏住呼吸听着。“你去翠屏山半山腰…… 找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榕树…… 把我床头那双红绣鞋…… 埋在树根下……” 苏绾卿说完,力气像被抽干似的,头歪在了枕头上。

那红绣鞋是苏绾卿刚嫁过来时,熬夜绣的,鞋头还缀着一对鸳鸯,说是讨个 “夫妻和美” 的彩头。林墨安没半分犹豫,当即从床头的木盒里取出绣鞋,揣进怀里就往门外冲。山路被秋露打湿,滑得很,他摔了好几跤,膝盖磨破了皮,渗出血珠,手掌也蹭得满是泥污,可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只一个劲地往半山腰跑,就怕晚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苏绾卿了。

总算摸到那棵老榕树,粗粗的树干得三个人手拉手才能围住。林墨安赶紧蹲下来,用手刨土,手指被砂石磨的深疼,他匆匆把红绣鞋埋了进去,又用脚把土踩实,嘴里还念叨着:“绾卿,你再等等,我这就回去陪你……”

可林墨安万万没料到,第二天一早,他刚把熬好的米粥端到床边,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探头出去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八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个个穿着青色短打,腰里还别着弯刀,正抬着一顶青布轿子站在院里,为首的汉子脸上没半点笑,手里竟拎着那双红绣鞋!

“你是林墨安?” 为首的汉子语气生硬,像块冰,“我们是苏绾卿的表兄,听说她病得重,特来接她回家治病。”

听到这话,林墨安盯着那八个壮汉,心里满是疑惑,他清清楚楚记得,苏绾卿当初就是在老槐树下哭着说,自己打小没了爹娘,世上再无半个亲人,怎么他刚把绣鞋埋了,就凭空冒出八个 “表兄” 来?再看这八个人,个个身板结实得像山石,脸上没半分农户的憨厚,眼神锐利得能扎人,腰间的弯刀鞘磨得发亮,怎么看都不像走亲戚的,倒像些常年走江湖的练家子。

可他回头瞥见屋里苏绾卿苍白的脸,刚到嘴边的质疑又咽了回去 ,万一这真是能救她的唯一办法呢?要是自己硬拦着,耽误了病情,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林墨安走进屋,看着气若游丝的妻子说道:“绾卿,他们…… 真是你的表兄?” 苏绾卿靠在床头,眼帘垂着,好半天才轻轻点头,声音细弱:“是远房的表兄,以前没跟你提过…… 他们有法子治我的病,你别担心。”

两人说话间,两个壮汉已经走进来,动作算不上轻柔,却也比较稳当,一左一右扶着她往轿子走。林墨安急得也想跟上去,却被她轻轻推开了。她抬头看他,眼里蒙着层水汽,说道:“墨安,你在家等我就好,我傍晚就回来,还能赶得上给你做晚饭。”

轿子的青布帘被轻轻放下,八个壮汉抬着轿子稳稳地出了村,脚步轻快如履平地。

日子一天天过,青溪村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事没两天就传得沸沸扬扬。村口的老槐树下,每天都聚着些婶子大娘,见林墨安背着柴刀路过,就故意压低声音嚼舌根,却又让他刚好能听见:

“你说林墨安这媳妇,怀着孕呢,天天被八个大男人抬上山,孤男寡女的,指不定干些啥见不得人的事!” 说话的是村西头的王婶,手里搓着麻绳,眼睛却瞟着林墨安的方向。

旁边的李嫂赶紧接话,声音尖酸:“我早说过这苏绾卿不对劲!你看她长得那样,哪像苦日子过来的?说不定以前就跟那些人有牵扯,现在是来寻旧相好的!”

更有甚者,见林墨安在井边挑水,故意凑过去拍他的肩膀,话里有话:“墨安啊,不是哥说你,这男人可得硬气点!媳妇天天被外人接走,这绿帽子戴得明明白白,连肚子里的娃是不是你的,都难说呢!”

这些话像带刺的针,扎得人心里发疼。林墨安握着井绳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可他抬头时,脸上还是那副温厚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没接话,挑着水桶慢慢往家走。

他砍柴时比往常更用力,斧头劈在木头上,“嘭” 的一声响,像是要把那些闲话都劈碎。晚上苏绾卿回来,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先给她端杯温水,再帮她揉一揉水肿的脚踝。有次苏绾卿看着他胳膊上的擦伤,小声问:“是不是有人说闲话了?”

林墨安赶紧摇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安慰道:“没有的事,你别瞎想。我信你,娘子,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清楚记得她第一次给他缝补衣服,记得她每次等他回家,都会把饭菜温在灶上;记得她靠在他怀里说 “往后有你,我就有家了”,这样的姑娘,怎么会背叛他呢?

他只是不知道,苏绾卿每次听到这话,都会把脸埋在他怀里,肩膀轻轻发抖,却一句话也不说。

日子像山间的溪流般静静淌过,一个月后,林墨安发现苏绾卿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不再是之前那种纸一样的苍白,而是透着点淡淡的粉,连说话的声音都清亮许多些。起初她只是能扶着墙慢慢走,后来竟能自己下的做些简单家务,甚至偶尔还会帮着把晒干的柴码齐。林墨安瞧着,心里的石头一点点落了地,干活时也有了力气。

又挨过两个月,苏绾卿到了临盆的日子。那天林墨安没敢上山,守在房门外,听见里面传来苏绾卿隐忍的痛呼,他急得在院子里转圈,手心全是汗。直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划破空气,稳婆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走出来,笑着说:“是个壮小子!眉眼跟你一模一样!”

林墨安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那皱巴巴的小脸 —— 鼻子像苏绾卿,眼睛却跟自己一样,圆圆的,透着股灵气。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老槐树下见到苏绾卿的模样,想起她为自己缝补衣服时的专注,眼泪没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他走进卧室,握住苏绾卿微凉的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绾卿,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孩子。以后我一定更加努力干活,攒够钱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苏绾卿靠在枕头上,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里满是温柔。她轻轻抬手,擦去林墨安脸上的泪,轻声问:“墨安,这些日子,村里那些闲话那么难听,你就从来没好奇过,我每天跟他们上山,到底做什么吗?”

林墨安愣了愣,随即笑了,把孩子往她身边挪了挪,让她能看清孩子的脸:“有啥好奇的?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再说,他们救了你,让你能好好生下孩子,就是我的恩人。至于别人怎么说,随他们去,我心里清楚你是啥样的人就够了。”

苏绾卿听着这话,眼眶猛地一红,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她示意林墨安坐在床边,又把孩子轻轻抱在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发颤地开口:“墨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其实,我不是人类,我是翠屏山里修炼了五百年的狐妖。”

林墨安闻言身子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可他没有像常人那样惊慌后退,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绾卿,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几分诧异。

苏绾卿咬了咬下唇,继续往下说道:“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之前你每次上山砍柴,砍完总不会把树枝都带走,会特意堆在山脚下的石洞里,说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兔子、小松鼠有个窝;有次你看见一只被猎人夹子伤了腿的小狐狸,还特意采了草药,小心地给它包扎,守着它直到能走。我躲在树后看着你,觉得你是世上最心善的人,慢慢就喜欢上了你。”

“可狐妖与人殊途,我怕我说出身份,你会嫌弃我,会害怕我。我想留在你身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只好设计了当初‘上吊被救’的戏码,还编了孤女的身世,才敢跟你回青溪村。” 她说着,把脸埋在孩子的襁褓上,声音带着点委屈,“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只是…… 太怕失去你了。”

苏绾卿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神里满是后怕,继续说道:“我以前总以为,只要修成人形,就能像寻常女子一样,陪你柴米油盐过一辈子。可我修炼了五百年,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自从怀上孩子后,他身上的阳气一天天重,跟我体内的妖气不停冲撞,像有把小刀子在五脏六腑里搅,我才会一天比一天弱。”

她顿了顿,抬手抹了把眼角,语气里满是愧疚:“我既怕自己撑不到孩子出生,又舍不得放弃他 ,毕竟那是我们俩的骨肉啊。走投无路时,我才想起柳汀兰,她是我在山里最好的姐妹,只是以前她总劝我,说人妖殊途,迟早要受反噬,让我别陷进人间情爱里。我当初为了跟你在一起,还跟她吵得面红耳赤,说再也不跟她来往……”

说到这儿,苏绾卿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让你埋的那双红绣鞋,是她五百岁生辰时送给我的,鞋头的鸳鸯还是她亲手绣的。我们以前总在翠屏山的老榕树下玩,她知道我最珍视这双鞋。我想着,若是她看到鞋,或许会念着旧情来帮我……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还让她那八个哥哥日日抬我上山,用狐族的秘法帮我调和妖气与阳气,我才能熬到生下孩子。”

说完这些,苏绾卿紧紧盯着林墨安的眼睛,指尖微微发抖,她怕林墨安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后会害怕,更怕他会因为自己瞒着这么多事而生气。可林墨安没等她再说什么,就伸手把她和孩子一起搂进了怀里,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背上,声音里满是心疼:“绾卿,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大的苦,这么难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以为我会怕吗?我只怕你受了委屈,却连个能分担的人都没有。”

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手指轻轻擦去她的泪:“不管你是山里的狐妖,还是人间的女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是孩子的娘。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自那以后,林墨安再也没提过要第二个孩子的事。有次苏绾卿轻声提了句 “若是再有个女儿,像你一样心善就好”,林墨安却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认真说:“有咱们儿子就够了,我不想你再受一次苦。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日子依旧是柴米油盐的平淡,林墨安每天还是天不亮就上山砍柴,只是他渐渐发现,最近的山路好像变好走了,以前最难走的一段山路,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间就变得平整了;手里的柴刀也越来越锋利,砍柴时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连山里的野兽都少了,偶尔远远瞧见只野猪,也会立刻掉头跑开。

而柳汀兰也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每次来背上总挎着个竹篮,有时里面装着山里刚采的野果,有时是狐族的灵药。她把装着灵药的布包递给苏绾卿,特意叮嘱道:“这药得用山泉水煎,能帮你稳定修为,往后可不能再意气用事了。以前是我太固执,总说人妖殊途,却忘了殊途也能有真心。”

青溪村的日子慢慢有了变化,先是那年夏天遭了旱,地里的庄稼蔫得耷拉着叶子,村里的几口老井接连见底,唯独林墨家的水井,不管怎么挑,水都清凌凌的,不见半分减少。苏绾卿看着邻里挑着空桶叹气,便笑着招手:“婶子、叔伯,不嫌弃就来我家挑水吧,多的没有,够大家日常用还是有的。” 有人问她为啥自家井不枯,她只腼腆地笑:“许是这井打得深,藏水多吧。” 只有林墨安知道,夜里他醒时,总见苏绾卿坐在井边,指尖凝着淡淡的青光,悄悄往井里渡着水汽。

后来又有回,村东头的小石头上山掏鸟窝迷了路,全村人举着火把找了半宿都没见着。苏绾卿听说后,只说 “我去附近找找看”,便提着灯笼往山边走。没过半个时辰,就牵着哭唧唧的小石头回来了,大家问她怎么找得这么快,她只说 “碰巧听见孩子哭,顺着声音找着的”。可林墨安知道一定是苏绾卿动用法术找着的。

次数多了,村里的闲话渐渐没了踪影。以前总爱嚼舌根的王婶,见了苏绾卿会主动递上刚蒸好的馒头;李嫂织了新布,还特意给孩子裁了件小衣裳。有回林墨安背着柴刀路过村口,晒着太阳的老人们还笑着喊他:“墨安啊,你家绾卿可是个好媳妇,咱青溪村的福气!”

日子一年年过,林墨安和苏绾卿的孩子长大了,又有了孙辈。每到傍晚,青溪村的老槐树下,总坐着晒着太阳的老人,给围着的孩子们讲当年的故事 —— 讲那个红衣姑娘被樵夫救下,讲八个壮汉抬着轿子上山,讲干旱时不枯的水井,讲总能找着孩子的温柔媳妇。

“后来呢?后来他们过得好不好呀?” 孩子总爱追着问。

老人们便笑着捋捋胡子,指着青冥山的方向,声音慢悠悠的:“好着呢,一辈子都好。你看这山里的枫叶,年年红得那么艳,就是他们俩的日子,过得红火呢。”

这故事就这么在青溪村里传了一代又一代,没人再纠结苏绾卿是不是狐妖,只记得那句老话 —— 心要是装着善意,哪怕一个是人、一个是妖,走的路不一样,也能把日子过成蜜,把幸福守得长长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