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星语,我离了两次婚,终于把男女那点事总结成三条
发布时间:2025-09-23 18:33 浏览量:1
我叫王星语,我离了两次婚,终于把男女那点事搞懂了!
引子
我把最后一针缝好,剪断了线头。
这件旗袍的滚边,我改了三次才满意。
顾客是个挑剔的上海老太太,但我不怕挑剔,就怕将就。
我把衣服挂好,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准备去淘米做饭。
老周今天下班早,正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腿上盖着条旧毛毯。
他的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口袋里露出一个角。
是银行的回单。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外套,说:“我帮你挂起来。”
老周“嗯”了一声,眼睛没离开报纸。
我把衣服拿到卧室,手有点抖,把那张回单抽了出来。
转账五千块。
收款人的名字,我不认识。
一个叫林慧的女人。
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不深,但疼得钻心。
第一段婚姻,就是从一张陌生的转账单开始散架的。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碰上这种事了。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有千斤重。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敲在我的心上。
我想,这日子难道又要回到从前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把它缝补得像个样子,难道又要开线了?我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绝对不能。
老周是个好人,木讷,但心热。
我们在一起两年,他会记得我胃不好,早上总留一碗热粥。
他会记得我喜欢吃鱼,每次都把鱼肚子上最嫩的肉夹给我。
可男人心里的那点事,就像海底的针,你摸不着。
我儿子明明放学回来了,书包往地上一扔,就钻进了自己房间。
“明明,出来吃饭了!”我喊。
没人应。
我推开门,他戴着耳机,在纸上写写画画。
“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啊?”我有点火气。
他摘下耳机,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力。
这家里,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一个不愿说话的儿子,还有一个心里藏着事的我。
这日子,就像一锅温水,看着平静,底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烧开了。
我把回单叠好,塞回他外套口袋。
今晚的饭,我做得特别沉默。
第一章 一碗没喝的粥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五点半起床。
天还没亮,窗外只有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
我给老周熬了小米粥,里面放了他喜欢的红枣和枸杞。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厨房里暖烘烘的。
我把粥盛出来,放在他常坐的位置上。
老周洗漱完出来,看都没看桌子一眼,就拿起外套往身上套。
“今天厂里有急事,我得早点走。”他说。
“粥熬好了,喝一碗再走吧,热的。”我把勺子递过去。
他摆摆手,眉头拧成了疙瘩。
“来不及了,路上随便买个包子就行。”
他穿上鞋,拉开门就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心口发慌。
以前,他再急也会把粥喝完的。
我看着那碗慢慢变凉的粥,心里也跟着一点点冷下去。
我觉得,有些东西,可能真的不一样了。男人变心,都是从饭桌上开始的。先是不爱回家吃饭,然后是不爱吃你做的饭。最后,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我把粥倒了,刷干净碗。
镜子里,我的脸有点憔悴,眼角添了两条细纹。
四十岁的女人,离了两次婚,带着个半大不小的儿子。
我还有什么资本去折腾呢?
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像我手里的针线活一样,一针一线,把日子缝得结结实实。
可现在,有人想把这线给抽走。
我的小裁缝店开在老城区,生意不温不火。
来的都是些老街坊,改个裤脚,换个拉链。
张姐又来了,她是我们这片的“消息中心”。
“星语啊,忙着呢?”她嗓门大,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张姐,坐。”我给她倒了杯水。
“哎,不喝了。”她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昨天,看见你家老周了。”
我的心提了起来。
“在哪儿看见的?”
“就在三院门口,跟一个女的说话呢。”她挤了挤眼睛,“那女的,看着挺时髦,不像咱们这片的人。”
我的手停在针线盒上。
三院,是市里最好的肿瘤医院。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乱成一锅粥。
去医院,转账,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些事连在一起,像一张网,把我牢牢地罩住了。
我想起我的第一任丈夫,也是这样,先是说加班,后来我发现他把钱都给了一个开服装店的女人。他说那是投资,结果呢?店是别人的,家是我的,可心已经不在了。
难道老周也……
我不敢再想下去。
下午,明明回来了,脸色不好看。
“妈,我下个月生活费,能多给点吗?”他闷着头说。
“怎么又要钱?上周给你的还不够?”
“同学要过生日,大家凑钱买礼物。”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
这孩子,最近花钱大手大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周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带着轻微的鼾声。
我悄悄拿起他的手机。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从来不翻他手机,我觉得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信任要有。
可现在,我控制不住自己。
手机有密码,是他的生日。
我试了一下,打不开。
我又试了我的生日,还是不对。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连手机密码都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夜,我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章 藏在鞋盒里的秘密
日子还得照样过。
我把心里的事压下去,脸上装得若无其事。
只是吃饭的时候,话更少了。
老周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偶尔会看我一眼,但什么也不说。
我们俩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得见彼此,却看不清表情。
我想,这样不行,我得弄明白。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这辈子最怕的不是穷,不是苦,是稀里糊涂地被人骗。
我决定先从明明身上下手。
这孩子是我唯一的指望,我不能让他学坏了。
周六,明明说去同学家写作业。
我嘴上说好,心里却打了個问号。
等他一走,我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不大,东西堆得乱七八糟。
我一边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翻找。
书包里,除了课本,什么都没有。
抽屉里,也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我把目光投向床底。
那儿有个运动鞋的鞋盒,看着很新。
我把鞋盒拖出来,打开一看,愣住了。
里面不是鞋,是一沓沓的零钱,十块的,二十的,还有一些五十的。
旁边还有几件崭新的T恤,吊牌都没剪。
我拿起一件T恤,胸口印着“城市跑者”的字样。
这是什么?
我把钱拿出来数了数,足足有七百多块。
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心里又急又怕。
这孩子,不会是去干什么坏事了吧?
我坐立不安地等他回来。
他一进门,我就把他叫到客厅。
“床底下的鞋盒,是怎么回事?”我把盒子放在他面前。
他脸色一下就白了。
“妈,你翻我东西?”他声音都变了。
“我不翻,能知道你干的好事吗?”我气得发抖,“说,这些钱哪来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他低着头,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你不说是吧?行,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我拿起手机。
“别!”他一把按住我的手,“我说。”
他告诉我,他在外面找了个兼职。
每个周末去给一个长跑活动当志愿者,发传单,递水。
一天一百块钱。
“你疯了?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去做什么兼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需要钱。”他梗着脖子说。
“你需要什么钱?我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
“反正我就是需要。”他又不肯说了。
我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
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和我这么生分了?
我想,他肯定是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学人家攀比。我得把这股歪风给他刹住。我辛辛苦苦供他读书,不是让他去学这些的。
晚上,老周回来了。
我把明明的事跟他说了。
他听完,沉默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什么叫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歪门邪道!”我火气上来了,“你这个当爹的,就这么教育孩子?”
“我不是他亲爹。”他淡淡地说。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
我们吵了起来。
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吵得这么凶。
我把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怀疑,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娘俩是累赘?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你把钱给谁了?那个叫林慧的女人是谁?”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愣住了,看着我,眼睛里满是震惊和失望。
“王星语,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没再解释,摔门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三章 那个陌生的女人
老周一夜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给他打电话,关机。
我心里又慌又乱,坐在店里,手里的针线活怎么也做不下去。
线穿了好几次,都从针眼里滑了出来。
张姐又来了,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饺子。
“星语,尝尝我包的,韭菜鸡蛋馅的。”
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了过来。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跟老周吵架了?”张姐就是张姐,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她劝道,“老周那个人,我看了这么多年,老实本分,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第一个老公,当初谁不说他老实?
“张姐,你上次说,在三院门口看见他,那个女的,长什么样?”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哦,那个啊。”张姐想了想,“挺瘦的,脸色不太好,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看着挺有气质的,就是人憔ें悴。”
米色风衣。
这个词,让我心里一动。
上个月,老周单位发了奖金,他给我买了一件米色的风衣。
他说,我穿着好看。
我一次都还没穿过。
难道……
我不敢想,越想心越凉。
我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四面八方都是寒气。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任,原来这么不堪一击。我以为这次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没想到风浪比以前还大。
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是老周的女儿,小琴。
她上大学,很少回来。
她对我,一直不冷不热,见面也就客气地叫一声“王阿姨”。
“王阿姨,我爸呢?”她站在门口,没进来。
“他……他厂里有事,还没回来。”我撒了个谎。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我能进去坐坐吗?”
我让她进了屋,给她倒了杯水。
她捧着水杯,沉默了很久。
“王阿姨,我爸……他对你好吗?”她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挺好的。”我言不由衷地说。
她低下头,搅着杯子里的水。
“那就好。”她轻声说,“我妈……她以前总说,我爸是个好人,就是太实在,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
她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她妈妈。
他们离婚很多年了。
“我听说,你们昨天吵架了?”她又问。
我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的?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我有点不高兴。
“王阿姨。”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求你,别跟我爸吵架了,他最近……挺难的。”
“他难?他有什么难的?”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他拿着家里的钱去给别的女人,他还难?”
小琴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站起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丢下这句话,跑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不知道什么?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这个家,对我来说,越来越像一个谜。
第四章 一张褪色的照片
小琴走后,我心里更不踏实了。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我到底不知道什么?
老周还是没回来,手机也一直关机。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不是怕他不要我了,是怕他出什么事。
我坐不住了,决定去他厂里看看。
老周是个木匠,在一家老家具厂干了二十多年。
手艺特别好,厂里都叫他“周师傅”。
我到厂里的时候,工人们都快下班了。
我找到他们车间主任,一个姓李的师傅。
“李主任,周建国在吗?”周建国是老周的大名。
“周师傅?他今天请假了啊,没来上班。”李主任说。
请假了?
他明明早上跟我说,厂里有急事。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打他手机一直关机。”我急切地问。
“这我可不知道。”李主任摇摇头,“不过,他请假的时候,说是家里有点急事。看他脸色也不太好。”
从厂里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
这个城市这么大,一个人存心要躲你,你根本找不到。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一开门,看见明明坐在沙发上。
“妈,你回来了。”他站起来,表情有点不自然。
“周叔叔呢?”
“还没回来。”
我没力气再说话,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妈。”明明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东西。
是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了,上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笑得很温柔。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
虽然年轻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就是张姐形容的那个女人。
“这是谁?”我声音发颤。
“周叔叔的……前妻。”明明小声说,“就是小琴姐的妈妈。”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你怎么会有这个?”
“下午小琴姐来找我了,她给我的。”明明说,“她说,她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妈,林阿姨……她生病了,很严重。”
“生病?”
“是癌症。”
明明的话,像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打蒙了。
“小琴姐说,林阿姨不想让周叔叔管她,是周叔叔自己偷偷跑去帮忙的。他怕你知道了多心,就一直瞒着你。”
“那些钱,是给她交的住院费。”
“周叔叔的手机关机,是因为他在医院陪着,怕厂里打电话找他。”
我拿着那张照片,手抖得厉害。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那么灿烂。
我再想起张姐说的,憔悴,脸色不好。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我不知道的事。
我这个傻子,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我把老周想成了什么人?
我想起我对他的指责,想起我们那场争吵,想起他当时失望的眼神。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我总说自己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看透了男人,可实际上呢?我只是看透了背叛,却不懂得信任。我像一只刺猬,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所有的刺都竖起来,扎伤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
“妈,周叔叔是个好人。”明明说。
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是啊,他是个好人。
是我,配不上他的好。
第五章 医院里的争吵
我必须去找到他。
我必须当面向他道歉。
我问明明要了医院的地址,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三院。
雨点打在车窗上,流下一道道水痕,就像我心里的泪。
到了住院部,我打听到了林慧的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我停住了脚步。
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我看见老周正坐在病床边,在给一个女人削苹果。
那个女人很瘦,脸色蜡黄,头发也有些稀疏。
她就是照片上的林慧。
她靠在床头,看着老周,眼神很复杂。
“建国,你回去吧。”她的声音很虚弱,“别让星语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你别管了,她那边,我会解释的。”老周头也不抬,专注地削着苹果皮,“你先把身体养好。”
“何必呢?我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林慧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就算不是夫妻,也是亲人。”老周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她,“毕竟,你还是小琴的妈。”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周和林慧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我。
“星语?你怎么来了?”老周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我没看他,我走到林慧的病床前。
“林姐,你好,我叫王星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慧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好。”
“老周跟我说起过你。”我撒了个谎,“他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我把路上买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气氛很尴尬。
就在这时,小琴提着热水瓶进来了。
她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王阿姨……”
“小琴,我都知道了。”我说。
小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爸爸,眼圈红了。
她突然冲我喊了起来。
“你现在知道有什么用?我爸为了给你解释,一晚上没合眼!他自己的胃病犯了,疼得直冒冷汗,还在这儿守着我妈!”
“他把钱都拿来给我妈治病,你们是不是又要吵架了?”
“你要是觉得我爸做得不对,你就跟他散了!别再折磨他了!”
小琴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插在我的心上。
老周的胃病,我知道。
他疼起来的时候,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竟然都不知道。
“小琴,别胡说!”老周呵斥道。
“我没胡说!”小琴哭着说,“爸,你就是太老实了!你什么都自己扛着!你怕她多心,瞒着。你怕我担心,也瞒着!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
争吵声引来了护士。
“安静!这里是病房!”
小琴捂着嘴跑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有死一般的寂静。
第六章 一碗阳春面
老周追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慧。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歉意。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摇摇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说,“我误会老周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建国他……是个好人。”林慧轻声说,“就是太要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我们当年离婚,也是因为这个。他总觉得男人就该在外面顶天立地,家里的事不用女人操心。可他不知道,夫妻,就是要一起分担的。”
她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是啊,夫妻,就是要一起分担。
我前两次婚姻,失败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根子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地成为“我们”。
大家心里都藏着自己的小算盘,计较着自己的得失。
家,成了一个计算器,而不是一个港湾。
老周回来了,眼眶也是红的。
“小琴那孩子,被我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他对我说。
我摇摇头。
“她说得对。”我看着他,“老周,对不起。”
他愣住了,看着我。
“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跟你吵架。”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我就是怕了。”
老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说,“都过去了。”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委屈、不安和恐惧,都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他不算英俊,也不富有,甚至有点木讷。
但他用最笨拙的方式,给了我最厚重的踏实。
我突然想明白了。
男女那点事,其实没那么复杂。
不是你防着我,我猜着你。
而是我信你,就像信我自己一样。
是你摔倒了,我扶你一把。是我走不动了,你背我一段。
是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半夜了。
雨停了,空气很清新。
“饿了吧?”老周问我。
我点点头。
“我知道有家面馆,二十四小时开着,阳春面做得特别地道。”
我们走了两条街,找到了那家小面馆。
店很小,但很干净。
老板给我们下了两碗阳春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汤清味鲜。
我吃了一大口,从胃里暖到心里。
“老周。”我看着他说,“林姐的病,我们一起想办法。”
“钱的事,你别操心……”
“我不是说钱。”我打断他,“我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就该一起扛。”
他看着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我碗里夹了一个荷包蛋。
我看着碗里的荷包蛋,笑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塌了。
第七章 缝补的生活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又有些不一样了。
家里的话多了,笑声也多了。
我把店里的一些积蓄取了出来,交给老周。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给林姐治病。”
老周推辞着不要。
“这是我们家的钱。”我很坚持,“你拿着。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他看着我,眼圈红了,最后还是收下了。
他没说谢谢,但我知道,他都记在心里了。
明明也变了。
他不再偷偷摸摸地去兼职了。
他把剩下的钱,都交给了我。
“妈,这个给你。”他说,“不够的话,我再去挣。”
我摸着他的头,心里暖烘烘的。
“傻孩子,学习要紧。家里的事,有我跟你周叔叔呢。”
那天,我第一次跟他谈起了我的工作。
我告诉他,我这双手,虽然挣不了大钱,但能把破了的衣服缝补得完好如初。
生活也一样,有了裂缝,不要怕,只要有耐心,一针一线,总能把它补好。
“这叫手艺,也叫本事。”我对他说,“人活着,得有自己的本事。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心安理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我们这一代人,总觉得手艺活不体面,不如坐在办公室里风光。可现在我懂了,真正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你用心对待你的工作,工作就会回报你。
我开始经常去医院。
有时候送些自己做的汤,有时候就陪林慧聊聊天。
她是个很温和的女人,我们很谈得来。
我们聊小琴,聊老周,聊过去的那些事。
我们从不提“情敌”两个字,但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因为同一个男人,被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小琴对我的态度,也慢慢变了。
她会主动叫我“王阿姨”,会跟我说学校里的事。
有一次,她还把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拿来,让我帮忙改一下。
我花了一个下午,改得特别仔细。
她穿上后,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
“王阿姨,你手真巧!”她由衷地赞叹。
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家,真的被我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了。
虽然上面还有补丁的痕迹,但它变得更结实,也更温暖了。
张姐又来串门。
“星语啊,我看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她说,“跟老周和好了?”
我笑着点点头。
“我就说嘛,老周是个好男人,你可得抓紧了。”
我给她续上水,心里很平静。
抓紧?
不用了。
好的感情,不是靠抓的,是靠经营的。
就像我做衣服,好的面料,也需要好的裁剪和缝纫,才能成为一件合身的衣服。
我和老周,正在努力成为彼此最合身的那件衣服。
第八章 最好的旗袍
林慧的病情,时好时坏。
化疗让她掉光了头发,人也瘦得不成样子。
但她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
她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看着小琴毕业,工作,嫁人。
小琴毕业那天,我们都去了。
她穿着学士服,在阳光下笑得特别灿烂。
她把毕业证书,先递给了林慧,又递给了我和老周。
“谢谢爸,谢谢妈,也谢谢王阿姨。”
她第一次,叫了我“王阿姨”,叫得那么自然。
林慧的身体,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她说,她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
葬礼过后,老周消沉了一段时间。
我没劝他,只是默默地陪着他,给他做他爱吃的菜。
我知道,有些伤痛,需要时间来抚平。
半年后,我的裁缝店接了一个大活。
一个年轻的姑娘,要订做一件结婚穿的旗袍。
她拿来了样子,是那种最传统的手工盘扣,对工艺要求特别高。
我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从选料,到画版,到裁剪,再到一针一线的缝制。
我把这些年所有的手艺,都用在了这件旗袍上。
交货那天,姑娘穿上旗袍,在镜子前,美得像一朵盛开的兰花。
她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这是她见过最美的旗袍。
那天晚上,我把收到的工钱,仔仔细细地放在一个信封里。
老周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辛苦了。”他说。
“不辛苦。”我靠在他怀里,“这是我凭本事挣的钱,心里踏实。”
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星语。”他轻声说,“我们……也去领个证吧。”
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认真。
我笑了。
“好啊。”
我叫王星语,今年四十一岁。
我离过两次婚,现在,我准备结第三次。
我终于把男女那点事搞懂了。
其实,它就像我做的这件旗袍。
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布料,也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款式。
最要紧的,是合身。
是你知道哪里该收紧,哪里该放宽。
是你知道,一针一线,都得用心。
是用你的手,把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严丝合缝地,缝在一起,成为一家人。
风雨来了,就一起挡。
日子破了,就一起补。
这,大概就是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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