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嫁到恶霸周家,不过半年,周家上下,便被我收拾得服服
发布时间:2025-10-22 00:04 浏览量:1
“三刀六洞”听着像江湖黑话,可山西新挖出来的那块明碑写得明明白白:三刀,刀刀透骨;六洞,指血流穿草鞋底的六个窟窿。
活下来的,三成不到。
碑阴还刻着一行小字——“昭武校尉周氏,嘉靖三十七年由匪转官”,名字被凿掉一半,像故意给谁留面子。
玉好第一次见周砚书,他正拿刀尖挑她爹的遗稿。
那叠破纸是她用脑子硬背下来的,一字不差,连墨疙瘩的位置都记得。
她没哭,只伸手:“想要,拿命换。
”周砚书愣了半晌,把刀反插进自己大腿,算回答。
后来她想,那大概是他最像求婚的一次。
阎大人进门那天,玉家姐姐正给亡夫牌位擦灰。
新官是她倒插门的妹婿,如今骑着高头大马,要剿的匪里却坐着自己小姨子的相好。
姐姐把抹布一扔,冲玉好笑:“当年我招他,是图他姓好听,没想到真‘阎’上了。
”一句话把满屋尴尬戳成漏气皮球。
周砚书受刑当夜,玉好蹲在刑台边,数他肋下的血滴。
一滴、两滴……滴到第七滴,她忽然开口背律例:“《大明会典》卷一百三,军户改籍,需立战功。
”声音不大,却让监刑的老书办毛笔一抖,多画了个叉。
那叉后来成了周砚书升官文书的朱批,像命运自己改的作业。
陈氏跳井没死成,被捞上来时怀里揣着双新布鞋。
鞋里绣着“山不来就我”五个字,是玉好教的。
后来那鞋被周砚书穿去招安,鞋帮裂了,字却越洗越清楚,像讽刺——山真来了,还带着官印。
案子翻得稀里糊涂。
卷宗上说“李福达案”牵连三百人,可玉好她爹只是偏远卫所的小旗,名字夹在中间,像错放的棋子。
她拿着默写的遗稿去敲登闻鼓,鼓面破了个洞,声音发闷,却刚好让路过的巡按听见。
巡按那天拉肚子,蹲在墙根歇脚,顺手接了状子,算见义勇为。
周砚书最后入赘,玉家族谱给他单开一页,写“赘婿周氏,原昭武校尉”,像贴补丁。
婚宴上他醉醺醺地脱鞋,给宾客看脚底六个疤,笑称“聘礼”。
玉好踹他一脚,踹出一串血珠,落在喜字上,红得发暗。
有人问她图什么。
她想了想,答:“图他记性差,挨了刀还记不住疼。
”顿了顿又补一句,“也图我记性好,连他哪颗牙缺角都记得。
”说完自己先笑,笑完抹嘴,唇角一点朱砂,像没说完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