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惊变：父亲的咳嗽藏着晚期癌症，十四天生死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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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20年春节后第三天，我还在公司加班，手机突然弹出我妈的语音，说你爸让送件厚外套去医院，我心想他不是说胃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要住院了。

三天前我爸还跟平常一样赖在床上，喊他吃饭得叫三遍，那时候武汉刚封城，他一直咳，还发烫，我们全家都不敢去医院，怕染上别的病，直到他眼白泛黄，肚子鼓得像装了气的皮球，我妈才真急了，那天下午他硬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临走还冲我妈摆手，说不用送。

医院电话来得挺快，我妈说医生一遍遍念“甲胎蛋白”“转移灶”，她连这几个字都认不全，我连夜翻肝病的书，脑子像被搅过的粥，凌晨三点给医生打电话，对方说建议转上级医院，我盯着窗外的路灯，心里突然明白，这怕不是普通的肝硬化。

接下来的诊断像一锤子砸下来，区医院肿瘤科的医生扫了眼片子说，晚期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吧，我爸从确诊到病危就四天，插着尿管还念叨要给我们炒菜，最后那周疼得咬住枕头喊别打止痛针，可第二天又醒着教我弟换床单。

3月17号傍晚，他忽然摸了摸头发，我才想起来老家的规矩，人快走前得剃头，刚剪完，他就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催我妈去交电费，一会儿喊我小名，凌晨两点，他突然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后来才知道那是最后的清醒，那眼神像根针，扎得我蹲在走廊里，哭得喘不上气，护士说，晚期的人，最后总想找孩子。

最讽刺的是，他确诊那天医生问了句有几个孩子，可谁也没往坏处想，现在老家墙上还贴着他的照片，手里还捏着给弟弟买的篮球鞋，殡仪馆里我妈突然攥紧我的手说你爸最后半小时，耳朵肯定竖着听我们说话。

这场变故让我知道，有些病比疫情来得更猛，十四天里我们像被拨快的钟，不停转，直到急救床滑出病房那声刺耳的响，才发觉故事已经走到头，现在每到三月，我就盯着天气预报，看天阴着，好像它能替我难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