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人大多穿运动鞋，很少有人穿皮鞋，因为皮鞋失去了灵魂

早上挤地铁时扫了一圈，整节车厢里二十多个人，只有一位穿西装的大哥脚踩皮鞋，剩下的不是跑鞋就是休闲运动鞋——突然想起前几天和做皮具的姑父聊天，他说“现在的皮鞋早没了以前的灵魂”，当时没太懂，今天才算真有了体会。

小时候总盼着长大穿皮鞋，姑父手作的牛皮鞋是家里的稀罕物。他选皮料要蹲守皮革厂挑头层牛皮，纳鞋底得用麻线一针针勒紧，连鞋楦都要根据脚型微调，新鞋上脚略紧，穿上半年越踩越软，鞋底磨出的弧度都贴着自己的脚。那时的皮鞋不只是鞋，是姑父手里的手艺，是大人身上的体面，哪怕走再多路，脚也不会磨得通红。

可现在逛商场，货架上的皮鞋看着光鲜，摸起来却没了质感。上次给爸爸买鞋，标价八百多的“牛皮鞋”，鞋面竟是PU皮压的花纹，鞋底是硬邦邦的塑料底，爸爸穿了半天就喊硌得慌，鞋跟还掉了一小块漆。姑父说，现在做鞋都图快，机器压模一天能出几百双，谁还花半个月做一双手工鞋？头层牛皮换成合成革，手工缝线改成胶水粘贴，连最讲究的鞋楦都用统一模具，管你脚宽脚窄，穿起来都一个样。

更关键的是，皮鞋丢了“适配生活”的本分。以前的皮鞋能配西装，也能搭布裤，赶集、赴宴都能穿；现在的皮鞋好像只剩“正式场合”这一个用处，上班穿一天脚闷得发潮，下班想拐去菜市场买点菜，踩着硬鞋底走两步就累得慌。反观运动鞋，软底裹着脚，走路、挤地铁、接孩子放学都自在，哪怕偶尔穿去稍微正式的场合，搭件风衣也不违和——不是大家不爱体面，是现在的皮鞋，早没了让人“舒服体面”的底气。

路过姑父的老作坊，他正拿着一双旧皮鞋修补，鞋面上的划痕被他用鞋油细细擦匀，鞋底重新钉了防滑胶。他说这是老顾客送来的，穿了八年舍不得扔，“以前的鞋是陪你过日子的，现在的鞋像用完就丢的工具”。风从作坊窗户吹进来，带着点皮革的淡香，忽然觉得，大家不穿皮鞋，不是嫌它不够好看，是嫌它丢了那份“用心做、舒服穿”的魂儿——毕竟鞋子再贵，不如踩在地上踏实自在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