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大哥做了8年的临时夫妻分别时他说别忘了看看床底下的鞋盒子
发布时间:2025-10-28 01:52 浏览量:2
那晚的雨下得绵密,敲在铁皮棚顶上像无数细碎的钉子。
他站在火车站台,手里攥着那张回老家的车票,八年来的第一个归期。
赵大哥撑着黑伞,伞沿的雨水一串串落在他肩头,洇湿了那件穿了多年的工装。
我们都沉默着,像过去八年里的很多个夜晚——话不多,却懂得彼此呼吸的节奏。
“回去后,”他喉结动了动,“看看床底下的鞋盒子。”
我愣了一下。
火车已经进站,汽笛声撕裂了雨幕。
想追问,他却把伞塞进我手里,转身没入人群,背影很快被雨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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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我刚到东莞的电子厂,水土不服加上想家,在流水线上晕倒了。
是赵大哥背我去医务室的。
他话少,只是每天默默在我工位上放瓶水,偶尔加个苹果。
“山西的?”有一天他忽然问。
我点头。
他眼里有了点笑意:“我运城的。”
异乡的孤独让这点乡音成了救命稻草。
我们开始一起吃饭,他总把肉夹到我碗里;我替他缝补磨破的工装。
两个有家室的人,在流水线的轰鸣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
转变发生在那个除夕夜。
工厂宿舍几乎空了,我们都谎称抢不到票留在厂里。
寒流来袭,他宿舍的取暖器坏了,来我这边借。
窗外偶尔炸开烟花,照亮我们尴尬的脸。
我们都是农村来的,他在老家有瘫痪的妻子,我有常年在外跑运输的丈夫。
“三年没回去了。”他盯着自己的手,虎口处有新鲜伤口。
“我四年。”我说。
然后不知怎么,我们就抱在了一起。
像两个溺水的人,在阖家团圆的夜晚,用对方的体温证明自己还活着。
事后他哭了,这个在车间扛百斤原料都不皱眉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对着窗外发誓:就这一晚,天亮了就回到工友关系。
可天亮后,谁也没提分开。
我们在城中村租了个单间,只有十平米,摆得下一张床和一个电磁炉。
他学会了做我爱吃的酸汤面,我总给他倒上一杯最便宜的白酒。
发薪日我们会去买条鱼,他吃头尾,把最肥的鱼肚夹给我。
白天在车间装作不熟,晚上回到那个小窝,才敢轻轻拥抱。
每次通完老家的电话,我们都会格外沉默——电话那头,他女儿又考了第一;我儿子会叫妈妈了。
愧疚像床底那双永远擦不干净的工鞋,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气味。
有次他发高烧,迷迷糊糊喊我“媳妇儿”。
我捂着他的嘴,眼泪直流:“别乱叫,咱们不是。”
八年就这样过去。
他女儿考上大学,我丈夫生意有了起色催我回家。
分别来得突然,又早在预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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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我才想起那个鞋盒子。
在床底下最深处,蒙着厚厚的灰。打开时手在抖——以为会是他写的信,或者照片。
没有信。
只有八个牛皮纸信封,整整齐齐码着,每个上面用铅笔写着年份。
最早的那个信封里是零钱:五块、十块,最大面额二十。
最近的信封里有了百元钞票。
每张钱都压得平平整整,按面额从小到大叠好。
最后一个小本子,密密麻麻记录着:
“3月,加班32小时,给梅买羽绒服(她那件旧的不保暖了)”
“7月,省下烟钱,梅中暑买药”
“12月,全勤奖,存起来将来用”
最后一页写着:“这八年,对不起很多人,唯独不后悔照顾你。
钱不多,干净。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我瘫坐在地,数了那些钱——八万六千四百块。不多,可能是他绝大部分积蓄。
原来他一直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赎罪”,给这段说不出口的关系一个交代。
那些深夜的叹息,那些相对无言的沉默,那些欲言又止的温柔,都变成了这些平整的纸币。
窗外夕阳西沉,和我第一次遇见他时车间的夕阳一模一样。我抱着那个鞋盒子,终于哭出声来。
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走在分别的路上。而有些人,用最笨拙的方式,在你不知道的岁月里,早已爱了你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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