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借30斤粮给村里寡妇,她送我鸳鸯鞋垫,几年后竟帮了我家
发布时间:2025-10-27 17:42 浏览量:1
那年头,村里谁家都不富裕,能吃饱肚子就是天大的福气。我叫赵建国,那会儿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在村里的砖窑厂找了个力气活,每天累得跟孙子似的,但好歹能挣几个活钱。
我们村东头住着个寡妇,叫林秀兰。她男人前几年去山上采石,让滚下来的石头砸了,人当场就没了。留下她和一个刚会走路的闺女,叫小雅。林秀兰人长得清秀,性子也软,村里不少光棍都动过心思,但她都冷着脸拒了,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
我娘是个心善的人,总跟我念叨:“建国啊,你看秀兰那娘俩,太可怜了。咱家虽不富裕,但好歹有你爹和你挣钱,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我嘴上“嗯嗯”地应着,心里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那年秋收后,雨水特别多,好多人家地里收回来的粮食都捂坏了。我家因为抢收得早,地势又高,损失不大。可林秀兰家就不行了,她一个女人家,手脚慢,地里的玉米收回来好多都发了霉,能吃的没剩下多少。眼瞅着就要入冬,这娘俩的口粮成了大问题。
一天晚上,我下工回家,路过她家门口,黑灯瞎火的,就听见屋里传来小雅“呜呜”的哭声,夹杂着林秀兰压抑的抽泣。我心里一揪,在门口站了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秀兰站在门口,眼睛红得像兔子,看见是我,愣了一下,赶紧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个笑:“是建国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嫂子,我……我听见小雅在哭,家里是没粮了吗?”
一句话戳到了林秀-兰的痛处,她眼圈又红了,点了点头,声音都哑了:“粮……粮不多了。”
“还差多少?”我追问。
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还差个几十斤,就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我心里有了数,对她说:“嫂子你别急,我想想办法。”说完我就回家了。
我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咋了。我把林秀兰家的事一说,我娘叹了口气,说:“这可咋办,咱家余粮也不多啊。”我爹坐在一边抽着旱烟,半天没说话。
我咬了咬牙,对我爹娘说:“爹,娘,我想把我那份口粮先借给秀兰嫂子。我年轻,在砖窑厂里有顿午饭吃,晚上我少吃点,喝点粥糊弄一下就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娘俩饿死吧?”
我娘一听就急了:“那哪成!你在砖窑厂干的都是力气活,不吃饱哪有力气?”
我爹却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站起来说:“就按建国说的办。咱老赵家的人,不能做见死不救的事。我跟你娘再省省,匀出三十斤粮食,明天给秀-兰送去。建国,你是个好样的!”
有了我爹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扛着一小袋玉米面去了林秀-兰家。她看见我,看见我肩上的粮食,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拉着我就要下跪。我赶紧把她扶起来:“嫂子,你这是干啥!谁家还没个难处,快起来!”
林秀-兰说什么都不肯白要,非要给我打个欠条。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写了。她把粮食收下后,千恩万谢地把我送出门。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一天晚上,林秀-兰托邻居家的孩子给我捎来一个布包。我打开一看,是一双崭新的鞋垫,纳得厚实又均匀,上面用彩线绣着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的,特别好看。我知道,这肯定是她熬了好几个晚上,一针一线给我做的。在那个年代,姑娘家送男人这种贴身的东西,意思不言而喻。
我娘拿着鞋垫翻来覆去地看,嘴都合不拢:“哎哟,这手艺,真俊!建国,我看秀-兰这姑娘不错,人勤快,心也好,要不……”
我脸一红,打断我娘的话:“娘,你想啥呢!人家就是为了谢我,你别乱点鸳鸯谱。”话是这么说,可那双鞋垫,我却宝贝似的收了起来,一直没舍得用。
从那以后,林秀-兰见了我,眼神总有点不一样,带着点感激,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我呢,也总找各种由头帮她家干点活,挑水、劈柴,关系就这么不远不近地处着。
几年后,我经人介绍,和邻村一个叫王琴的姑娘结了婚。王琴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就是性子有点要强。我娘觉得我俩挺配,我也觉得过日子嘛,人好就行。结婚那天,林秀-兰也来了,送了份不轻的礼,看着我媳妇,眼神里有祝福,也有一丝我看得懂的失落。
婚后的日子,一开始还算和睦。我依旧在砖窑厂上班,王琴在家操持家务。可时间长了,矛盾就出来了。王琴嫌我挣得少,没本事,不像她娘家兄弟,在县城里做买卖。她总拿我和别人比,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我。我心里憋屈,但为了家和万事兴,大多时候都忍了。
真正的风暴,是在我爹生病后。我爹突发脑溢血,送到县医院抢救,虽然命保住了,但落下了半身不遂,后续的治疗和康复需要一大笔钱。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砖窑厂那点工资更是杯水车薪。
我急得焦头烂额,跟王琴商量,能不能让她回娘家借点钱周转一下。没想到王琴脸一拉,说:“借钱?我凭什么借?那又不是我爹!当初嫁给你就是图你老实本分,结果呢?家里穷得叮当响,现在还摊上个药罐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当时就炸了,跟她大吵一架:“王琴,那是我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要钱没有,要不就离婚!”她把“离婚”两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我心彻底凉了。从那以后,她对我爹更是没个好脸色,端茶送水都摔摔打打的。我只能自己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照顾我爹。那段日子,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发愁,林秀-兰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过来。她把保温桶递给我,轻声说:“建国哥,这是我给叔熬的鸡汤,你快趁热喝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愣住了,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她笑了笑,说:“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别一个人硬扛着,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我惊讶地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她没直接回答,只是让我第二天下午去她家一趟。我将信将疑,第二天还是去了。一进门,我看见她家堂屋里坐着一个穿戴很气派的中年男人。林秀-兰介绍说:“建国哥,这是我表哥,在南方开厂的。”
她表哥站起来跟我握了握手,很客气地说:“赵先生,我听秀-兰说了你家的情况。也听她说了,当年要不是你那三十斤粮食,她们娘俩可能就没命了。这份恩情,我们一直记着。”
原来,林秀--兰的表哥这几年在外面发了家,一直想接她和孩子出去享福,但林秀-兰故土难离,一直没同意。这次他回来探亲,正好赶上我爹生病。
林秀-兰从里屋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厚厚一沓钱。她把钱推到我面前,说:“建国哥,这里是两万块钱,你先拿去给叔治病,不够我再想办法。这钱你别当是借的,就当是我还你当年的恩情。”
我看着那沓钱,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我一个大男人,那时候真想哭一场。我推辞着不要,她却很坚决:“建国哥,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当年的救命之恩,别说两万,就是二十万也还不清。你快收下吧,救人要紧!”
她表哥也在一旁劝我。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收下了。临走时,林秀-兰又叫住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正是当年她写的那张欠条。她当着我的面,把欠条撕得粉碎。
“建国哥,”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从今往后,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拿着那两万块钱,感觉比泰山还重。这笔钱,对我来说就是救命钱。我爹的病有了着落,后续的康复治疗都很顺利,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我把林秀-兰借钱的事跟王琴说了,本以为她会有点愧疚,没想到她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哟,看不出来啊,你跟那寡妇交情这么深?她给你钱,安的什么心,你不知道?别是看上你,想让你跟她好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最后一点对她的情分也没了。我冷冷地看着她:“王琴,做人得讲良心。在我最难的时候,是秀-兰嫂子帮了我,不是你这个当老婆的。既然这日子你觉得没法过,那咱们就离吧。”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离就离!我早就受够了!房子归我,不然免谈!”
我懒得跟她纠缠,只想尽快摆脱这个让我恶心的女人。最终,我净身出户,换来一张离婚证和一身轻松。
离婚后,我带着我爹搬回了老宅。林秀-兰经常带着小雅来看我们,帮着做做饭,洗洗衣裳,像一家人一样。我娘看着她,是越看越喜欢,总拉着我的手说:“建国啊,这才是能跟你过日子的人啊。”
我爹身体好利索后,我用剩下的一点钱,加上林秀-兰表哥的帮助,在镇上开了个小小的预制板厂。我肯吃苦,人也实在,生意慢慢走上了正轨。
一年后的一个傍晚,我送林秀-兰和小雅回家。走到她家门口,我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我珍藏了许多年的布包,里面是那双她送我的鸳鸯鞋垫。
“秀-兰,”我看着她,认真地说,“这鞋垫,我一直没舍得穿。我想问你,现在,我还配得上它吗?”
林秀-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后来,我和林秀-兰结了婚。我们的婚礼很简单,但来的亲戚朋友都真心为我们高兴。我爹和我娘坐在上座,笑得合不拢嘴。
很多人都说,是我当年善良,才换来今天的好报。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做了一件凭良心该做的事。而林秀-兰,她用她的善良和坚韧,回报了我百倍千倍。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妙,你无心种下的一棵善意的种子,也许在很多年后,会为你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