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出轨,我把他的皮鞋全涂上502胶水,让他脱不下来
发布时间:2025-11-12 08:48 浏览量:1
那抹口红印子,不是我的。
像一枚罪证确凿的指纹,印在他纯白衬衫的领口。
牌子我认识,TF的黑管,16号,斯嘉丽红。
我送给闺蜜的生日礼物,她涂上嘴,风情万种,又纯又欲。
而我,一个连孩子母乳喂到两岁,口红都怕沾到他脸蛋的女人,用的是最安全的润唇膏。
世界在那一刻,安静得可怕。
客厅里,豆豆搭的乐高城堡轰然倒塌,他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没动。
我甚至能闻到那枚口红印上残留的香气,甜腻,暧昧,混合着陈默身上惯用的木质香水味,熏得我一阵阵反胃。
陈默,我的丈夫,此刻正在主卧里睡得像一头死猪。
他昨晚回来得很晚,说是公司团建,喝多了。
我信了。
我还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妈子,给他擦脸,换衣服,把他扔在床上。
现在想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看着他扔在沙发上的脏衬衫,那抹刺眼的红,像一根针,扎进我的瞳孔,然后顺着血管,一直扎到心脏最深处。
疼。
真的疼。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而是密密麻麻的,钝刀子割肉的疼。
我走到玄关。
那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他的鞋。
一排。
全是皮鞋。
他是个“凤凰男”,从我们那个十八线小县城考出来,对城市精英的体面有种近乎偏执的追求。
头发要一丝不苟,西装要量身定做,皮鞋必须锃亮,能照出人影。
他有洁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皮鞋擦得一尘不染,再放进鞋柜。
我看着那些鞋。
Ferragamo的经典款,是他升职那天,我刷了半个月工资给他买的。
Tod's的豆豆鞋,我们去意大利度蜜月,他一眼相中,磨了我好久。
Church's的牛津鞋,他说是英伦绅士的标配,能镇住场子。
每一双鞋,都有一段故事。
现在,这些故事都像一个个巴掌,左右开弓地扇在我脸上。
我笑了。
真的,我看着那些鞋,笑了出来。
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走进储物间,在工具箱里翻找。
找到了。
502胶水。
家里搞装修剩下的一大盒,十几支。
我拿着那盒胶水,走回玄关。
我的手很稳,稳得不像话。
我蹲下身,拿起那双他最宝贝的Ferragamo。
拧开一瓶502。
透明的,粘稠的液体,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我把它,一滴不剩地,全都倒进了左脚那只鞋里。
然后是第二瓶,倒进右脚。
我看着胶水慢慢渗入皮质内里,像毒液一样蔓延。
接着是Tod's。
Church's。
还有其他几双我叫不上名字,但都价格不菲的“战靴”。
一瓶。
两瓶。
三瓶。
我把整整一盒502,全都贡献给了他那些体面的、精英的、人模狗样的皮鞋。
我甚至很有耐心地,把每一双鞋的鞋口都捏了捏,确保胶水均匀分布。
做完这一切,我把空掉的胶水瓶子收好,扔进垃圾桶。
然后,我回到客厅,抱起还在抽噎的豆豆。
“宝宝不哭,妈妈在。”
我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亮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默的闹钟准时响起。
我听见他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滚,然后是宿醉后标志性的呻吟。
我给豆豆穿好衣服,喂他吃早饭。
一切如常。
“老婆,我今天要穿的西装熨了吗?”陈默顶着一头鸡窝,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
“熨了,挂在衣帽间。”我头也不抬。
他嗯了一声,走进洗手间。
水声,牙刷声,剃须刀声。
一切都和我结婚这五年来,每一个普通的早晨,一模一样。
我把最后一口牛奶喂给豆豆,听见陈默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我走了啊。”他说。
我没应声。
然后,我听到了他穿鞋的声音。
先是左脚伸进去。
停顿。
然后是右脚。
再次停顿。
“我操?”
一声极度困惑的咒骂,从玄关传来。
我嘴角微微上扬。
好戏,开场了。
“怎么回事?这鞋怎么了?”
我听见他用力拔脚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
“老婆!你过来看看!我鞋怎么脱不下来了!”
他的声音开始带上一丝惊慌。
我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豆豆的嘴角,把他从宝宝椅上抱下来,让他去玩玩具。
然后,我才施施然地走向玄关。
陈默的姿势很滑稽。
他单脚站着,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鞋柜,身体拧成一个诡异的麻花状,正试图把右脚从那双Ferragamo里拔出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了!”他气急败坏,“这鞋粘我脚上了!脱不下来了!”
“粘脚上了?”我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会呢?是不是你脚出汗了,太潮了?”
“放屁!我脚什么时候这么潮过!”他冲我吼。
吼我?
他居然还有脸吼我?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陈默,你早上没刷牙吗?嘴巴这么臭?”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
“你什么你?”我打断他,“鞋穿不上,怪我咯?是不是昨晚在哪个温柔乡里,把脚给睡肿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要害。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眼神躲闪,声音都虚了。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件我叠好的衬衫,直接甩在他脸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那抹鲜艳的红色,在他煞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像被烫到一样,一把抓下衬衫,看到那个口红印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这是……这是昨天KTV,不小心蹭到的……”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蹭到的?”我抱起胳膊,欣赏着他的窘态,“蹭得挺准啊,正好蹭在领口。哪个女同事这么不长眼,还是说,是跪着给你蹭上去的?”
我的话越来越刻薄。
因为我知道,对付陈默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得把他的脸皮一层一层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你不可理喻!”他恼羞成怒,把衬衫狠狠摔在地上。
他想朝我走过来,却忘了自己的脚还“长”在鞋里。
他往前一迈,整个人重心不稳,狼狈地朝前扑去。
“砰”的一声,他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鞋柜的边角上。
我没动,甚至有点想笑。
活该。
他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那双昂贵的皮鞋还牢牢地粘在他的脚上,让他看起来像个蹩脚的小丑。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抬头死死地瞪着我。
“我做什么了?”我一脸无辜,“我给你熨衣服,给你做早饭,给你带孩子,我还得给你穿鞋吗?”
“是你!肯定是你搞的鬼!”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证据呢?”我摊开手,“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诽谤。”
我把从他身上学来的那套逻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没证据。
他只能穿着那双粘在脚上的鞋,像个一样在玄关里跳脚。
“我要迟到了!今天有个重要的会!”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哦,那你穿着去呗。”我风轻云淡地说,“反正你那么爱这双鞋。”
“你!”
他想换一双。
他扶着墙,单脚跳到鞋柜前,拉开柜门。
然后,他看到了那整整一排,开口处都闪着诡异亮光的皮鞋。
他试探性地把手伸进那双Tod's。
然后,他的手指就被粘住了。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用力把手拔了出来,一小块皮都粘在了鞋里。
那一刻,陈默的表情,简直比调色盘还精彩。
震惊,愤怒,恐惧,不可置信。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疯子……你这个疯子!”他喃喃自语。
我笑了。
“对,我就是疯了。”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你逼疯的。”
“陈默,好玩吗?”
他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老板。
他看着来电显示,脸都绿了,手忙脚乱地接起来。
“喂,王总……对对对,我马上到……啊?哦不不不,我没在喘,我……我刚跑上楼,对,跑上楼……好的好的,十分钟!”
挂了电话,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想怎么样?”我反问,“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陈默,你想怎么样?”
“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想我当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傻子,帮你操持家里,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他的耳朵里。
他彻底没话说了。
他试着用剪刀去剪鞋子。
那双牛皮的Ferragamo异常坚韧,剪刀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白痕。
他又想用刀片去割。
我抱着胳un,冷眼旁观。
“小心点,别割到脚,到时候破伤风,医药费我还得出一半。”
他手一抖,刀片差点划到自己。
最终,他放弃了。
他穿着那双可笑的皮鞋,一瘸一拐地,几乎是“走”出了家门。
我知道,他要去医院。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关上门,反锁。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豆豆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用他小小的,温热的手,抱住我的脖子。
“妈妈,不哭。”
我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一个小时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是我婆婆。
电话一接通,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林晚!你对陈默做了什么!你这个毒妇!你想害死我儿子吗!”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吼完。
“妈,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语气平静。
“你还给我装!”婆婆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穿我的耳膜,“陈默现在在医院!鞋脱不下来!医生说要连皮带肉一起割!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哦?这么严重啊。”我轻描淡写地说,“那您可得好好照顾他。”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是我儿子!也是你丈夫!”
“丈夫?”我冷笑,“一个往家里带口红印的丈夫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几秒,婆婆的语气软了下来。
“小晚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嘛,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你得大度一点。”
又来了。
又是这套说辞。
“大度?”我反问,“妈,如果爸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还把口红印带回家,您也能这么大度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爸不是那种人!”她立刻反驳。
“哦,所以您的意思是,只有您儿子是那种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婆婆急了,“我的意思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不能跟他们计较!你只要看好家里的钱,看好你正宫娘娘的地位就行了!”
正宫娘娘?
我简直要被她这套陈腐的理论给气笑了。
“妈,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多年了。”
“再说了,您怎么知道,他只是逢场作戏,而不是把家里的钱也拿出去了呢?”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
电话那头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我知道,我戳中了她的命门。
陈默是他们老陈家唯一的指望,是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陈默的钱,就是她的命。
“他……他敢!”婆婆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有什么不敢的?”我继续加码,“他连人都敢带到嘴边了,钱算什么?”
“林晚!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我们家陈默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您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我扔下这句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婆婆一定会去查。
而我,也要开始查了。
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
作为一个曾经的互联网产品经理,虽然为了家庭退居二线,但我的基本技能还在。
陈默的各种密码,我都知道。
我们曾经好到不分彼此。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先登录了他的网银。
账户余额,正常。
最近的流水,也都是一些日常开销和投资理财。
看起来,天衣无缝。
但我知道,陈=默这个人,心思缜密。他如果真的做了什么,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我开始翻他的微信聊天记录。
大部分都是工作群,家庭群。
看起来,干净得像个圣人。
但我没有放弃。
我用之前无意中看到他用过的一个恢复软件,开始扫描他手机里被删除的聊天记录。
过程很漫长。
我一边等,一边在网上搜索“如何处理粘在皮肤上的502胶水”。
答案五花八门。
用温水泡,用卸妆油,用风油精……
但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如果粘合面积过大,且与皮肤紧密贴合,建议立即就医,强行撕拉可能导致皮肤撕裂。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他现在,应该正在医院的某个角落,接受着医生和护士们“同情”的目光吧。
想到那个画面,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病态的快感。
就在这时,软件“叮”的一声,提示恢复完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点开那个恢复出来的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
没有备注,头像是朵粉色的兔子。
点开。
聊天记录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宝宝,今天开会好累,想你了。”
“给你买的那个包收到了吗?喜欢吗?”
“她今天又跟我念叨孩子上幼儿园的事,真烦。”
“还是你好,从来不给我压力。”
日期,从半年前开始。
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翻,手脚冰凉。
原来,不是逢场作戏。
是长达半年的,另一个“家”。
我看到了转账记录。
5200。
13140。
甚至还有一笔88888。
备注是:宝宝的生日礼物。
那个日期,我记得。
那天,陈默跟我说,公司临时要他去外地出差,一个星期。
我信了。
我还给他收拾了行李,嘱咐他按时吃饭。
原来,他是去给别人过生日了。
用我们夫妻共同的财产,给另一个女人买包,买礼物,转账。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之前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报复,都显得那么可笑。
我以为我只是在他光鲜的外套上划了一道口子。
没想到,他里面,早就烂透了。
我继续往下翻。
看到了地址。
他们租了一个公寓,离我们家不远,开车只要二十分钟。
聊天记录里,陈默叫那个小区“我们的爱巢”。
我吐了。
是真的,生理性的恶心。
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我把所有证据,聊天记录,转账截图,地址,全都分门别类地保存好,加密,然后上传到云盘。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被抽空了。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
就像我的心。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陈默。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
“林晚,我们谈谈吧。”
“好啊。”我平静地说,“去哪儿谈?”
“就……就在家吧。”他似乎有点怕我。
“不行。”我拒绝了,“我嫌脏。”
他沉默了。
“那你说,去哪儿?”
我想了想,报出了一个地址。
“半小时后,我在那里等你。”
那个地址,是“我们的爱巢”。
我要在他精心构建的另一个世界里,亲手把他撕碎。
我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给闺蜜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家里帮我照看一下豆豆。
闺蜜火急火燎地赶来,看到我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跟陈默吵架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她。
她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脸色从震惊到愤怒,最后直接爆了粗口。
“我操!陈默这个王八蛋!他人呢?老娘现在就去剁了他!”
“别急。”我拉住她,“我正要去会会他。”
“你一个人去?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摇摇头,“这是我的战场,我要一个人去。”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帮我照顾好豆豆。如果我晚上八点还没回来,就报警。”
闺蜜看着我眼里的决绝,最终点了点头。
“你小心点。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开着车,前往那个“爱巢”。
雨,开始下了起来。
雨刷器在玻璃上机械地摆动,像我此刻麻木的心。
我到了。
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安保很严。
我给陈默打电话。
“我到了,在门口,进不去。”
“你等一下。”
很快,我看到陈默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脚上穿着一双酒店里那种一次性的拖鞋。
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他的脚踝处,红肿一片,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
看来,医院的“手术”,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把我带进小区,刷卡,上楼。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充满了尴尬和压抑。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叮。”
电梯到了。
18楼。
他走到一扇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
一个标准的一室一厅。
装修是时下流行的ins风,温馨,精致。
玄关处,摆着一双粉色的毛绒拖鞋。
沙发上,扔着一个可爱的兔子玩偶。
阳台上,还晾着几件女人的内衣。
所有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另一个女主人的存在。
这里,确实是个“爱巢”。
只可惜,不是我的。
陈默给我倒了杯水,手都在抖。
“你……都知道了?”他试探着问。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阳台,拿起那件粉色的蕾丝内衣。
“C罩杯?”我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陈默,你眼光不错啊。”
他被我这个动作刺激到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林晚,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我把内衣扔回原处,拍了拍手,“我只是在参观你的另一个家啊。怎么,不欢迎吗?”
我像个巡视领地的女王,在这个房间里走来走去。
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年轻女孩的漂亮裙子。
打开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很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其中,就有那支TF16。
我拿起那支口红,在手背上划了一下。
猩红,刺眼。
“就是这个,对吧?”我举起手背,给他看。
陈默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走过来,想抓住我的手。
“小晚,你听我解释……”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别碰我,我嫌脏。”
我的眼神,像淬了冰。
他僵在了原地。
“我们坐下谈,好吗?”他近乎哀求地说,“我承认,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可笑。
“半年的鬼迷心窍?几十万的鬼迷心窍?”
“陈默,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我把保存好的证据,投屏到了客厅的电视上。
一页页的聊天记录,一笔笔的转账截图。
铁证如山。
陈默看着电视屏幕,脸色惨白如纸,最后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
他知道,任何解释,在这些证据面前,都苍白无力。
“为什么?”我问他,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到现在十年了。我陪你吃过苦,陪你住过地下室,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事业,在家给你生孩子带孩子。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么对我?”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开口了。
“你不懂。”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小晚,你太强了。”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你什么都做得太好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工作上,你是金牌产品经理,雷厉风行。在家里,你把豆豆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好像永远都不会累,永远都不需要我。”
“跟你在一起,我压力很大。”
“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我听着他的“控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做得好,竟然成了我的错?
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一切,竟然成了他出轨的理由?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所以呢?”我气得发笑,“所以你就要去找一个年轻漂亮,崇拜你,依赖你,把你当成天的小姑娘,来满足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她不一样!”他激动地反驳,“她很单纯,很美好!她懂我!”
“懂你?”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是懂你卡里的余额吧!”
“你别把她说得那么不堪!”
“呵,到了现在,你还在护着她?”我彻底心寒了,“陈默,你真是刷新了我对渣男的认知。”
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年轻的女孩,提着购物袋,哼着歌走了进来。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
长发,大眼,皮肤白皙,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确实,单纯,美好。
她看到我,愣住了。
然后,她看到了沙发上的陈默,和电视上还没关掉的聊天记录。
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购物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水果滚了一地。
“默哥……这位是?”她怯生生地问,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陈默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挡在她和我中间。
“小柔,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回来拿点东西。”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是谁?”
我抱起胳un,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闹剧。
我没说话,等着陈默怎么介绍我。
是“我老婆”?还是“一个疯女人”?
陈默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她……是我太太。”
女孩的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太太?”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你不是说……你早就离婚了吗?”
哦豁。
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挑了挑眉,看向陈默。
陈默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两头骗的把戏,会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被当场戳穿。
“小柔,你听我解释……”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女孩崩溃地大哭起来,用手捶打着陈-默的胸膛。
我看着眼前这出“正室手撕小三前,小三先手撕渣男”的戏码,竟然觉得有点无聊。
我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了。
“陈默。”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那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他们一起看向我。
“我们离婚吧。”
我说得云淡风轻。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震。
那个叫小柔的女孩,也停止了哭泣,错愕地看着我。
“离婚?”陈默的声音都在抖,“小晚,你别冲动。我们……我们还有豆豆。”
“你现在想起豆豆了?”我冷笑,“你用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给别的女人买包租房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豆豆?”
“你骗她说你离婚了,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豆豆?”
“陈默,别拿孩子当挡箭牌,你不配。”
我的话,字字诛心。
他彻底蔫了。
“财产怎么分?”我问。
“我……我净身出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想尽快平息我的怒火。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
“我不要你净身出户。”
“我要你,身败名裂。”
我说完,拿出手机,按下了发送键。
我把那些证据,打包发给了三个人。
我的律师。
陈默公司的HR总监。
还有,我婆婆。
陈默的公司,是一家很注重企业形象的上市公司。高管的道德污点,是绝对的红线。
而我婆婆,那个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在看到那几十万的转账记录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我简直拭目以待。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陈默。
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那个叫小柔的女孩,则是一脸茫然和惊恐。
她大概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没再理会他们。
我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爱巢”。
外面的雨,停了。
空气中,有股泥土的清新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这一次,她没有咆哮,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小晚……那……那些转账记录,是真的吗?”
“您说呢?“我反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那个是谁!地址在哪儿!我要去撕了她!”
“妈,您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打断她。
“那是几十万的夫妻共同财产。陈默在婚内,未经我同意,擅自赠与第三方。这笔钱,是可以追回的。”
“但是,需要您儿子配合。”
“如果他不配合,那我就只能起诉他们两个了。”
“到时候,事情闹大,陈默的工作,名声,可就全完了。”
我把利害关系,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她面前。
我知道,她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我让他配合!我让他把钱要回来!一分都不能少!”婆婆的声音斩钉截铁。
“还有。”我继续说,“我要离婚。”
“离……离婚?”婆婆的语气里充满了犹豫。
“对。”
“房子,归我。车子,归我。豆豆,也归我。”
“陈默,必须净身出户。”
“否则,那些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他公司所有人的邮箱里。”
我这是在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但对付他们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只有让他们感到疼,感到怕,他们才会妥协。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婆婆此刻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一边是她宝贝儿子的前途,一边是她看重的财产。
最终,现实战胜了亲情。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笑了。
挂了电话,我又接到了陈默公司HR总监的电话。
对方的语气很客气,但也很坚决。
“陈太太,您发过来的东西,我们已经收到了。公司董事会对此事高度重视,已经成立了调查组。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陈默先生的所有工作,将暂时被停止。”
“好的,辛苦了。”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回到家时,闺蜜正陪着豆豆玩得开心。
看到我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
“结束了。”我说。
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
她听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干得漂亮!”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付这种渣男,就不能心软!”
“你放心,以后有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们娘俩!”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心里暖暖的。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我有爱我的孩子,有挺我的朋友。
没有了男人,我的天,塌不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异常的平静。
陈默没有再联系我。
婆婆也没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
我请了几天假,专心在家陪豆豆。
我们一起去公园,去游乐场,去吃他最爱的冰淇淋。
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心里最后的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了。
一个星期后,我的律师联系我,说陈默那边已经同意了所有的离婚条件。
净身出户,放弃所有财产和豆豆的抚养权。
那笔被他转移出去的钱,也由他自己负责追回,补齐给我。
我猜,这中间,我那位“深明大义”的婆婆,没少“做工作”。
签离婚协议那天,我再次见到了陈默。
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像老了十岁。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脚上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
再也不是那个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精英模样。
我们全程没有交流。
像两个陌生人,在律师的指引下,默默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签完最后一个字,拿到那本绿色的离婚证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手术。
虽然过程痛苦,但终于,切掉了那个坏死的肿瘤。
走出民政局,阳光很好。
陈默叫住了我。
“小晚。”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他说。
我沉默了几秒。
“陈默,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
“你亲手毁了我们十年来的感情,毁了我们的家,也毁了你自己的前途。”
“至于那句对不起,你还是留着对自己说吧。”
说完,我没有再停留,径直朝前走去。
我没有回头看他。
我知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后来,我听闺蜜说,陈默被公司开除了。
那个叫小柔的女孩,也跟他分了手。
据说,婆婆为了让他把那几十万要回来,闹到了女孩的家里,弄得人尽皆知。
女孩的父母觉得丢不起这个人,逼着她把钱还了,然后把她带回了老家。
陈默赔了夫人又折兵,工作没了,情人跑了,家也散了。
他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县城。
听说,他想再找份体面的工作,但他的“光荣事迹”已经在圈子里传开,没人敢用他。
最后,只能在他舅舅开的一个小厂子里,当个仓库管理员。
而我,在离婚后,把房子卖了。
我不想再住在那个充满了不好回忆的地方。
我用那笔钱,在豆豆的幼儿园附近,买了一套小一点的公寓。
我还重新回到了职场。
凭着我过去的人脉和经验,我很快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虽然忙,但很充实。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豆豆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奶声奶气地叫“妈妈”,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有一次,我整理旧物,翻出了一个箱子。
里面,是我和陈默从大学到结婚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我看着那些照片,心里已经没有了恨,只剩下一点淡淡的唏嘘。
我把那些照片,连同那段过去,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周末,我带着豆豆去逛商场。
路过一家男鞋店,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店里摆着最新款的皮鞋,在灯光下闪着光。
油光锃亮,一丝不苟。
就像陈默曾经最爱的样子。
豆豆指着一双小小的,很可爱的儿童皮鞋。
“妈妈,这个鞋鞋,好亮啊。”
我笑了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豆豆,我们不买这个。”
“我们去买那双会发光的运动鞋,好不好?”
“好!”豆-豆开心地跳了起来。
我拉着他的手,走出了那家店。
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天窗,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平底鞋,走得轻松又自在。
去他的人模狗样。
去他的体面精英。
从今以后,我只想活得舒舒服服,坦坦荡荡。
至于那些粘在脚上,脱不下来的过去。
就让它,连皮带肉地,烂在过去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