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妻子床下发现男士皮鞋,她解释是弟弟的,我却在鞋里发现了窃
发布时间:2025-11-13 10:54 浏览量:1
那天是个周六,难得的晴天。
阳光把空气里浮着的细小尘埃照得一清二楚,像一群迷路的金色微生物。
我老婆林薇说她约了闺蜜逛街,让我把家里彻底打扫一下。
我没什么怨言。
我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996是福报,难得休息一天,能把我们那个六十平米的小家收拾利索,也算一种成就感。
我戴上耳机,放着摇滚乐,把吸尘器开到最大档,像个冲锋陷阵的士兵,在地板上攻城略地。
主卧是最后一站。
我们的床是那种底下带储物空间的高箱床,但我们懒,从没用过,床底下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趴在地上,拿着吸尘器的长柄吸头,一点点往里探。
就在床的正中间,最深的地方,吸头“当”的一声,撞到了一个硬物。
我关掉吸尘器,把手机电筒打开,凑过去看。
那是一双男士皮鞋。
一双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棕色、手工缝线的乐福鞋。
不是我的。
我的鞋子全在门口的鞋柜里,最贵的一双,是结婚时买的打折货,现在鞋头都磨破了。
这双鞋,崭新,锃亮,鞋底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灰尘,仿佛它的主人只是匆匆在这里歇了一下脚,然后就消失了。
空气里浮动的尘埃,好像瞬间凝固了。
耳机里的摇滚乐变得无比嘈杂,我一把扯了下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先是猛地一缩,然后开始疯狂地擂鼓。
我把那双鞋拖了出来。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皮质细腻,散发着高级皮革和陌生古龙水混合的味道。
我认识这个牌子,Loake,英国货。我曾经在一家高级商场的橱窗里见过,当时还跟林薇开玩笑,说等我升职加薪了,就买一双这样的鞋,穿着去参加公司年会。
林薇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老公,你穿什么都帅。
我盯着那双鞋,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像放了一万部电影。
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没车没房,挤在这个租来的小房子里。我拼命加班,想早点攒够首付,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从来没抱怨过。
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可这双鞋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拿起手机,想给林薇打电话,质问她。
但手指悬在屏幕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我怕。
我怕听到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把鞋子放回原处,用吸尘器把周围的灰尘又吸了一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像个游魂一样,把剩下的家务做完,然后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
秒针每走一格,都像是在敲打我的神经。
傍晚六点,门锁响了。
林薇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是逛街后的疲惫和满足。
“老公,我回来啦!你看我给你买了件新T恤,你那件领口都洗变形了。”她笑着把一个购物袋递给我。
我接过来,那是我购物车里放了很久的一件T恤,我一直嫌贵没舍得买。
“怎么了?不高兴啊?”她凑过来,想亲我一下。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阳,你怎么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我曾经觉得比星星还亮的眼睛。
“今天打扫卫生,我在床底下发现了样东西。”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林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瞬间变得惨白。
但只是一瞬间。
她很快镇定下来,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什么东西啊?让你这么严肃,捡到钱了?”
“一双男士皮鞋。”
我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哦,那个啊,”她松了口气的样子,语气轻松得近乎虚假,“那是我弟的。”
“你弟?林涛?”我皱起眉。
“对啊,他上周不是来我们这儿住了两天吗?走的时候急,估计是落下了。我还说他呢,这么贵的鞋也乱丢。”
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
林涛,她那个刚大学毕业的弟弟,确实上周来借住过。
可是,林涛会穿这么贵的鞋吗?
他一个月生活费才两千块,平时穿的都是几十块一双的帆布鞋。
“他什么时候买得起这么贵的鞋了?”我问。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爱面子呗。估计是找同学借的,或者干脆就是高仿的A货,穿着撑场面的。”林薇一边说,一边把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动作自然流畅,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疑心没有散去,反而更重了。
林薇太镇定了。
镇定得不正常。
如果真是她弟弟的,她在我问起时,第一反应应该是“啊?是吗?”,而不是瞬间的惨白和随后的强作镇定。
“行吧。”我没再追问。
我说服自己,也许是我想多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晚饭是林薇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她不停地给我夹菜,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多吃点,看你最近加班累的,都瘦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多希望,真的是我想多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薇似乎也醒着,呼吸很轻,很均匀,但就是那种刻意装睡的均匀。
我们俩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像隔了一条冰冷的河。
那双鞋,就躺在我们身下。
像一颗定时炸弹。
凌晨三点,我确定林薇已经睡熟了。
我悄悄地下床,像个小偷一样,没有开灯,摸黑从床底把那双鞋又拿了出来。
我把它拿到客厅,关上门,打开一盏小小的落地灯。
我再次仔细检查这双鞋。
鞋码是42,和我的尺码一样。
鞋垫上印着品牌的logo,金色的,依然崭新。
我把手伸进鞋里,想感受一下内部的做工。
就在我摸到鞋尖最深处的时候,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微小的、不属于鞋子本身的硬物。
很小,像一粒米。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把它抠了出来。
那是一个黑色的、方形的小模块,比我的小拇指指甲盖还要小。
上面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指示灯,正在微弱地闪烁着红光。
我做技术的,对这玩意儿太熟悉了。
这是一个微型窃听器。
还是带GPS定位功能的最新型号。
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如果说,发现鞋子时,我只是怀疑和心痛。
那么现在,我感觉到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出轨故事。
这背后,藏着一个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深渊。
林薇的解释是弟弟的。
一个为了撑场面穿假名牌的弟弟,会在鞋里放一个价值不菲的窃听器吗?
答案不言而喻。
她在撒谎。
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我拿着那个小小的黑色方块,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就这么摊牌。
如果我直接拿着窃听器去质问林薇,她只会编造另一个谎言,然后打草惊蛇。
我想知道真相。
完整的真相。
我想知道,这双鞋的主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在我家里放一个窃听器。
他和林薇,到底到了哪一步。
我把窃听器小心地放回了鞋里,原封不动。
然后,我把鞋子也放回了床下原来的位置。
从今天起,我要开始演戏了。
我要扮演一个“已经相信了妻子说辞”的、愚蠢的丈夫。
第二天是周一,我照常去上班。
出门前,林薇像往常一样帮我整理领带,叮嘱我:“路上开车小心,别忘了吃午饭。”
她的眼神温柔依旧。
我笑着点点头:“知道了,你也是。”
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到了公司,我没有心思工作。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那款窃听器的信息。
这是一款专业级别的设备,信号接收范围广,待机时间长,通常用于商业调查或者……抓奸。
购买渠道很隐蔽,价格不菲。
这说明,鞋子的主人,要么很有钱,要么很有手段。
或者两者都有。
我的脑海里开始疯狂地筛选着林薇身边可能出现的人。
她的同事?客户?还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林涛。
林薇用他当挡箭牌,那我就从他这里撕开一道口子。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给林涛打了个电话。
“喂,姐夫。”林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没睡醒。
“林涛啊,没打扰你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没,刚起床。啥事啊姐夫?”
“哦,是这样,你姐说你上周有双鞋落我们家了,棕色的皮鞋,挺贵的。你什么时候过来拿?还是我给你寄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有五秒钟。
这五秒钟,对我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鞋?什么鞋?”林涛的声音里充满了茫然和困惑,“我没鞋落你那儿啊,姐夫。我上周去,就穿了双运动鞋。”
bingo.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另一块石头悬得更高了。
林涛不知道这件事。
林薇在利用他。
“是吗?”我故作惊讶,“你姐还说那鞋是你为了撑场面买的A货呢。是不是你忘了?”
我这是在给他递话。
如果他和林薇通过气,他现在应该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A货?姐夫你开什么玩笑,”林涛笑了,是那种纯粹的、没心机的笑,“我哪有那闲钱买A货啊。肯定是你和我姐搞错了。我真没丢鞋。”
好了。
够了。
“行,那可能真是我们搞错了。你先忙,挂了啊。”
挂掉电话,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林薇的谎言,第一个链条,断了。
现在,我百分之百确定,她在骗我。
而且,她还没来得及和林涛串通。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接下来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让林薇知道我已经给林涛打过电话。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那个窃听器……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形成。
对方想听,那我就说给他听。
晚上回到家,林薇已经做好了饭。
我表现得比平时更高兴,主动讲了几个公司里的笑话,逗得她咯咯直笑。
她似乎也放下了心防,以为“皮鞋风波”已经彻底过去了。
吃完饭,我们俩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对了老婆,我今天跟我们领导聊了聊,他好像有意思提拔我当项目组长。”
林薇的眼睛亮了:“真的吗?那太好了!能涨多少工资啊?”
“还没说,不过肯定不少。而且,他说下个季度有个去总部学习的机会,在深圳,为期三个月。要是能去,回来基本就稳了。”
这是我瞎编的。
我们公司根本没有深圳总部。
我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林薇的反应。
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喜悦,但随即,又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去……去三个月啊?那么久。”她低声说。
“是啊,机会难得嘛。”我搂住她的肩膀,“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我在赌。
赌那个窃-听-者,正在听。
赌他听到我要离开三个月的消息,会有所行动。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我的长期离开,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利好”。
但同时,也是个变数。
接下来几天,我继续扮演着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丈夫。
我甚至煞有介事地在网上查起了去深圳的机票,还当着林薇的面,研究起了深圳的租房价格。
“老婆,你说我是租个单间呢,还是跟别人合租能省点钱?”
“到时候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呢。”林薇总是这样含糊地岔开话题。
她的情绪明显变得有些焦躁。
她接电话的次数变多了,而且总是躲到阳台或者洗手间去。
有一次,我假装起夜,看到她正背对着我,压低声音在讲电话。
“……我不知道,他最近有点奇怪……你别逼我……让我想想……”
看到我出来,她立刻挂断了电话,惊慌地看着我。
“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装作睡眼惺忪地问。
“哦,我妈,问我林涛找到工作没。”她又撒谎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哦,那你快睡吧。”
我知道,鱼儿快要上钩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五下午,林薇给我发微信,说她晚上要跟同事聚餐,会晚点回来。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立刻跟领导请了假,提前下班。
我没有回家。
我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一个隐蔽角落里,死死地盯着我们那栋楼的单元门口。
我在等。
等那个穿着Loake皮鞋的男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天色从傍晚的橘红,变成了深邃的藏蓝。
我的眼睛都看酸了,手心全是汗。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我们小区的地下车库入口。
我们这个小区,很老旧,大部分居民开的都是十几万的代步车。
这辆宝马,像一只闯入鸡窝的鹰,扎眼得很。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直觉告诉我,就是他。
我立刻下车,快步跟了过去。
我没有进地库,而是守在单元楼的电梯口。
几分钟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四十岁左右,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发信息。
当他从我面前走过时,我看到了他的鞋。
棕色的,手工缝线的乐福鞋。
和床底下的那双,一模一样。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他熟练地按下了我们家的楼层。
我没有动。
我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那张从容不迫的脸。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很嘈杂,像是KTV。
“喂,老公?”林薇的声音很大,似乎在刻意盖过背景音。
“在哪儿呢?”我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跟同事聚餐呢,在唱歌。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一会儿呢,刚开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
我挂了电话。
同事聚餐?唱歌?
她甚至不愿意花点心思,编一个更可信的谎言。
我转身,慢慢地走出单元楼,回到了我的车里。
我没有冲上楼去捉奸。
那太低级了。
也太便宜他们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我们家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像在看一出荒诞的默剧。
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说什么。
但我知道,那个小小的窃听器,正在忠实地记录着一切。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恶毒,也更有效的计划。
那个男人,我们暂且叫他“王总”吧。
他既然这么喜欢听,那我就让他听个够。
听一些他绝对不想听到的东西。
我发动了汽车,离开了小区。
我没有回家。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我没有联系林薇。
她发微信问我怎么没回家,是不是公司临时加班了。
我回:嗯,项目出了点问题,在公司睡了。
她回: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她那副虚伪的关切模样。
我在酒店里待了两天。
这两天,我没干别的。
我利用我的专业知识,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我查了那辆宝马770的车牌号。
通过一些非正常的渠道,我查到了车主的信息。
王志军,45岁,本地一家小有名气的建材公司老板,已婚,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王志军的照片,和他妻女的合照,笑得一脸幸福。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接着,我开始“研究”王志军的公司。
上市公司,信息相对透明。
我把他公司近几年的财报、项目公告、关联交易翻了个底朝天。
做我们这行的,对数字和逻辑漏洞天生敏感。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一些看似合规,但经不起深究的账目。
一些和他名下几个皮包公司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资金往来。
这些东西,捅到税务或者证监会,足够他喝一壶的。
我把这些资料,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存进了一个加密U盘。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冷静,且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周一早上,我“回”了家。
林薇看到我,一脸惊喜地扑过来:“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她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没事,项目搞定了。”我拍了拍她的背,闻到她身上残留着一丝淡淡的,不属于我的古龙水味。
就是王志军身上的味道。
我强忍住恶心,笑着说:“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去深圳学习的名额,领导定下来了,就是我。”
林薇的表情,精彩极了。
惊讶,喜悦,慌乱,担忧……几种情绪在她脸上一一闪过,最后定格成一个僵硬的微笑。
“那……那挺好的。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我故意说得很急。
“这么快?”她失声叫道。
“是啊,项目紧。我得赶紧准备准备。”
说完,我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箱。
我一边收拾,一边大声地自言自语,确保那个小小的窃听器能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字。
“哎呀,这次去深圳,三个月的生活费可不是小数目。幸好我早有准备。”
“我把我们俩这几年攒的钱,大部分都转到我妈那张卡上了,让她帮我买了些理财产品,说是年化收益能到15%,还保本。密码是薇薇你的生日,倒过来。”
“剩下的钱,我都取成现金了,就放在这个行李箱的夹层里。带在身上,到那边用着方便。”
“这笔钱可不能动,是我准备在那边打点关系用的。这次学习回来,能不能升总监,就看这笔钱花得值不值了。”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钱?我们俩的存款加起来,连首付的零头都不够。
理财?我妈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
现金?行李箱的夹层里只有几本我大学时的旧书。
但是,这些话,在监听者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效果?
一个即将高升的丈夫。
一笔唾手可得的巨额现金。
一个只有他知道的,“藏”在行李箱里的秘密。
而这个丈夫,马上就要离开三个月。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一石二鸟的机会。
既能除掉我这个障碍,又能得到一笔横财。
我相信,王志军那样的商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薇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忙碌,眼神复杂。
“陈阳,你……真的要把所有现金都带走吗?万一家里有点急事呢?”
“没事,我给你留了信用卡副卡。而且,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笑得一脸灿烂,“等我回来,我们就能换大房子了。”
我看到,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她在动摇。
或者说,她在挣扎。
接下来的一周,是漫长的煎熬。
我每天都在演戏。
演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对妻子依依不舍的丈夫。
林薇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心事重重。
我知道,她一定把我的“计划”告诉了王志军。
他们在商量。
商量着,如何在我离开后,拿到那笔“钱”。
周日晚上,是我“离开”前的最后一晚。
林薇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她还开了一瓶红酒。
“老公,祝你前程似锦。”她举起杯,眼眶红红的。
我不知道,她这眼泪里,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愧疚,又有几分是演戏。
我跟她碰杯,一饮而尽。
“等我回来。”我说。
那天晚上,她特别主动,特别温柔。
我却感觉自己像在抱着一个陌生人。
我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想用最后的温存,来减轻一点内心的罪恶感。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那个塞满“现金”的行李箱,准备出门。
林薇把我送到门口,抱着我,久久不肯松手。
“路上小心,到了就给我打电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好。”
我关上门,下了楼。
但我没有去机场。
我把行李箱寄存在了火车站的储物柜里,然后找了家离我们小区不远的网吧,开了个包间。
我需要一台电脑,和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我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我自己编写的小程序。
这个程序,可以实时追踪那个窃听器的信号位置。
上午九点,信号点还在我们家里,静止不动。
说明林薇还在家。
十点,信号点开始移动。
它离开了我们的小区,沿着主路,一路向东。
我打开地图,看着那个红点,最终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然后,信号静止了。
我猜,林薇是把那双鞋,连同里面的窃听器,一起交给了王志-军。
或者,是王志军亲自来取的。
现在,轮到他出场了。
我在等。
等他拿着那个窃听器,回到我们家。
等他以为我已经在飞往深圳的飞机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家,去拿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现金”。
时间过得很慢。
我在网吧里,点了一份又一份的外卖,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冰红茶。
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那个红点。
下午两点。
红点,终于动了。
它离开了酒店,开始朝着我们小区的方向移动。
我深吸一口气,心脏开始狂跳。
来了。
我立刻关掉电脑,结账,冲出网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小区。
我没有直接上楼。
我先给物业保安队的张队长打了个电话。
张队是个退伍军人,人很正直,跟我关系不错。
“张队,我陈阳。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声张。我怀疑有小偷进我家了,你能不能带两个兄弟,悄悄到我家门口等着。等我电话,我一喊,你们就冲进去。”
“什么?你家进贼了?你人呢?”张队很惊讶。
“我……我在外地出差,刚我老婆打电话说的。她吓坏了,躲在卧室里不敢出来。”我胡乱编了个理由。
“行!你放心,我马上带人过去!”
挂了电话,我又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地址是XX小区XX栋XX室。有人入室盗窃,可能是团伙作案,我怀疑他们有凶器。”
我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才悄悄地上了楼。
我走到家门口,没有用钥匙。
我侧耳贴在门上,能隐约听到里面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惊恐又愤怒的大喊:
“你们是谁!在我家干什么!”
喊完,我立刻给张队发了条信息:【动手!】
几乎是同时,楼梯间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张队带着两个年轻保安,人手一根橡胶棍,冲了过来。
“陈阳?你怎么在这儿?”张队看到我,愣了一下。
“别问了,快!人就在里面!”
我掏出钥匙,猛地打开房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
我的那个行李箱,被划开了,里面的旧书散落一地。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是王志-军。
他听到开门声,惊愕地回过头。
当他看到我,以及我身后三个手持棍棒的保安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你不是去深圳了吗?”他脱口而出。
“不好意思,航班取消了。”我冷冷地看着他,“王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是在找这个吗?”
我摊开手掌,掌心里,是那个小小的,还在闪着红光的窃听器。
我早就把它取出来了。
王志-军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他知道,他掉进了陷阱。
“误会,这都是误会……”他站起身,想解释。
“误会?”我冷笑一声,“私闯民宅,入室盗窃,还带着窃听设备。王总,你的‘误会’,恐怕得跟警察去解释了。”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
王志-军彻底慌了。
“别……别报警!”他急了,“陈阳,有话好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五十万?一百万?”
“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王总,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钱吗?”
警察很快就上来了。
人赃并获。
王志-军和他那辆停在楼下的宝马车,都被带走了。
张队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啊兄弟,够冷静的。你老婆呢?没吓着吧?”
我看着这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家,摇了摇头。
“她……可能也吓坏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送走警察和保安,我一个人坐在狼藉的客厅里。
家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
我拿出手机,看到林薇在半小时前给我发了无数条微信。
“老公,王总说你没上飞机!你人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别冲动!听我解释!”
“陈阳,我求求你,接电话!”
我一条都没回。
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是一张照片。
王志-军被警察戴上手铐,押进警车的照片。
然后,我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事情还没完。
王志-军被抓,罪名是入室盗窃和非法使用窃听器材。
但这些,顶多让他拘留一段时间,罚点款。
以他的财力,很快就能摆平。
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要他身败名裂。
第二天,我把那个加密U盘,匿名寄给了三家最喜欢爆猛料的财经媒体。
同时,也给证监会的举报邮箱,发了一封长长的举报信,附上了所有我找到的证据。
我不需要知道结果。
我只需要点燃那根引线。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被彻底掏空了。
复仇的快感退去后,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虚。
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开始收拾东西。
林薇的东西,我一件没动。
我只拿走了属于我自己的衣物,书籍,和我那台用了五年的旧电脑。
在我收拾书柜的时候,一本相册掉了出来。
是我和林薇的结婚照。
照片上,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我穿着租来的西装,她穿着洁白的婚纱。
她的眼睛里,是真的有星星。
我们曾经那么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是因为我无休止的加班,忽略了她?
还是因为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让她迷失了方向?
我想不明白。
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我把相册放回了原处,合上。
就让那些美好的回忆,和这个破碎的家一起,被封存在这里吧。
我拖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会住一辈子的地方。
然后,我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告诉任何朋友。
我用仅有的一点存款,在城市的另一端,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我辞掉了那份让我失去生活的工作。
我想停下来,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一个星期后,我从新闻上看到了王志-军的消息。
他的公司股票暴跌,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他和他妻子的照片,也登上了社会新闻的版面。
标题很刺眼:《知名企业家涉嫌多项违法犯罪,家庭生活亦陷丑闻》。
我看着那张照片,他妻子脸上那种震惊和痛苦的表情,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她也是个受害者。
就像我一样。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是林涛。
“姐夫……不,陈阳哥。”他的声音很低落,“我姐……她联系不上你,快急疯了。”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没资格替她求情。但是,她也是被逼的。那个姓王的,拿我的前途威胁她。”
“前途?”
“我毕业前,在外面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对方家里有点势力,非要让我坐牢。是那个姓王的,出面把事情摆平了。但条件是……让我姐跟他……”
林涛的声音哽咽了。
“我姐一直没敢告诉你,怕你瞧不起她,瞧不起我们家。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陈阳哥,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原来是这样。
英雄救美,然后趁人之危。
多么老套,又多么有效的戏码。
林薇不是一个单纯拜金的女人,她是被迫走上了这条路。
这个认知,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如果她早点告诉我,我们会一起想办法。
哪怕去借高利贷,哪怕我去给对方下跪道歉,也比现在这个结果要好。
可是,她没有。
她选择了用一个错误,去掩盖另一个错误。
最终,万劫不复。
“林涛,”我平静地说,“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回不去了。”
“可是……”
“照顾好你姐。”
我挂了电话,再次拉黑了这个号码。
原谅吗?
我做不到。
信任一旦崩塌,就像摔碎的镜子,就算能拼起来,也满是裂痕。
我和她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双男士皮鞋,一个窃听器。
隔着的是谎言,是背叛,是无法逾越的深渊。
秋天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法院的传票。
是林薇提起的离婚诉讼。
我没有请律师,也没有去法庭。
我签了字,同意了她所有的要求。
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多少共同财产,分的,不过是一些回忆。
办完手续的那天,我在法院门口,远远地看到了她。
她瘦了很多,憔-悴-不堪,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她也看到了我。
我们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相望。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没有恨了。
真的。
只剩下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悲哀。
我们都曾想给对方最好的生活,却都在这条路上,弄丢了最初的自己。
绿灯亮了。
我转过身,汇入了人流。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找了一份新工作,不再是996的互联网大厂,而是一家小小的创业公司。
工资不高,但很清闲。
我有了大把的时间,去健身,去读书,去学习一些以前一直想学却没有时间学的东西。
我开始尝试着自己做饭,虽然味道总是不尽如人意。
我养了一只猫,一只从小区楼下捡来的流浪橘猫。
它很黏人,总喜欢趴在我的键盘上,打断我的工作。
日子过得平淡,甚至有些乏味。
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安宁。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林薇。
想起那个在大学图书馆里,穿着白裙子,对我微笑的女孩。
想起那个在出租屋里,一边抱怨油烟,一边为我做红烧肉的妻子。
我会心痛,会惋惜。
但我知道,那都过去了。
就像那双被我扔进垃圾桶的Loake皮鞋,它曾经在我的生活里,留下过一个肮脏的印记。
但现在,风吹过了,雨下过了。
印记,总会慢慢淡去的。
生活,还要继续。
一个人,也要好好地过。
两年后。
我用自己写的程序,拿到了一个创业比赛的大奖,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投资。
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不大,但都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
我们专注于网络安全,专门帮人“抓虫”,防止像我经历过的那种事情发生。
公司渐渐走上正轨,我也搬离了那个小小的单间,在城市的另一头,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装修那天,我站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阳光透过没有窗帘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我的身上。
暖洋洋的。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林涛。
他的声音成熟了很多。
“陈阳哥,我……要结婚了。”
“恭喜。”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姐……她也挺好的。她回老家了,在镇上开了家小小的花店。前段时间,她把当年王志军给她的钱,连本带利,匿名捐给了一个助学基金。”
“嗯。”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陈阳哥,”林涛最后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也知道他为什么说谢谢。
谢谢我当初没有把事情做绝,没有把他牵扯进来。
“都过去了。”我说,“祝你幸福。”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楼下,有孩子在嬉笑打闹,有老人在散步。
远处,城市的轮廓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就是生活。
有不堪,有苟且,有欺骗,有伤害。
但也有阳光,有希望,有新的开始。
我掏出手机,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新家的照片。
配文是:
“新家,新生活。”
很快,下面有了很多点赞和评论。
我的猫跳上窗台,用头蹭了蹭我的手。
我笑了。
这一次,是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