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回家,发现门口多了双高跟鞋,我悄悄换了锁芯,第二天傻眼
发布时间:2025-11-13 10:37 浏览量:1
我出差回家,发现门口多了双高跟鞋,我悄悄换了锁芯,第二天傻眼。
1.
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上海的秋夜,风里带着一股子凉意,吹在刚下飞机的我身上,有点透骨。
我叫陈阳,今年三十二,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经理。
说白了,就是个高级打杂的。
这次去深圳出差,连着开了三天会,脑子被PPT和KPI糊成了一团浆糊,身体也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的。
唯一的念想,就是赶紧回家,瘫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
老婆林晚应该已经睡了,还有我五岁的儿子,豆豆。
想到他们,心里那点疲惫似乎也化开了一些。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我付了钱,拖着箱子往里走。
小区的路灯昏黄,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住七楼。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深吸一口气,像是完成某种仪式,准备迎接家的温暖。
然而,就在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门口的鞋柜旁,静静地立着一双鞋。
一双火红色的,细高跟鞋。
鞋跟尖得像一把锥子,鞋面是那种反光的漆皮,在楼道昏暗的声控灯下,泛着一种妖异又暧昧的光。
这不是我老婆林晚的鞋。
林晚从来不穿这么张扬的颜色,更不穿这么高的跟。
她所有的鞋子,不是平底运动鞋,就是那种最多三五厘米的粗跟单鞋,颜色也都是黑白灰米,温和得像她的人。
我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出差前,林晚还抱着我的胳膊,温温柔柔地说:“老公,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和豆豆在家等你。”
那画面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可门口这双鞋,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变冷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我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擂鼓一般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我才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摸到墙上的开关。
灯光再次亮起。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依旧在那里,像一个巨大的嘲讽。
我蹲下身,没有碰它,只是凑近了看。
鞋码是37。
林晚穿36的鞋。
鞋子里还残留着一点点陌生的香水味,甜腻,带着一丝侵略性。
我站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掏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冲进去?
然后呢?捉奸在床?大吵大闹,把邻居都叫醒,让所有人都来看我陈阳的笑话?
明天豆豆还要上幼儿园,我不想让他在邻居指指点点的目光中长大。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气呛得我咳嗽起来。
不能冲动。
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冲动。
我拿出手机,翻到一个24小时开锁换锁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你好。”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
“师傅,你好,我想换个锁芯,现在能来吗?在XX小区。”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现在?现在可有点晚了,要加钱的。”
“钱不是问题。”我打断他,“你尽快过来。”
挂了电话,我把烟头摁灭在楼道的垃圾桶里,然后拖着我的行李箱,转身,重新按了电梯。
我没有回家。
我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上坐了下来,像个离家出走的少年。
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2.
开锁师傅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工具箱绑在后座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是你换锁?”
我点点头,没说话。
“走吧,上楼。”
电梯里,他大概是觉得气氛太沉闷,没话找话:“这么晚换锁,钥匙丢了?”
我“嗯”了一声。
他自讨没趣,便不再说话。
到了七楼,声控灯应声而亮。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依然嚣张地立在那里。
开锁师傅的目光在鞋上停顿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脸上是一种过来人“我都懂”的表情。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他手脚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拆下了旧的锁芯。
“要什么样的?普通的,还是安全级别高一点的?”
“最好的。”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C级锁芯。
安装的过程很快,前后不过十分钟。
寂静的楼道里,只有金属碰撞和螺丝拧紧的“咔咔”声。
每一声,都像是在拧我的心。
“好了。”师傅站起身,把三把崭新的钥匙交给我,“你试试。”
我接过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咔哒。”
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道分界线,把门里门外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我付了钱,比平时贵了一倍。
师傅收了钱,说了句“有事再打电话”,就匆匆下了楼。
楼道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我看着它,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想象着明天早上,屋里的那个人,或者那两个人,发现门打不开时的表情。
是惊慌?是愤怒?还是绝望?
不管是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转身,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门一眼,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我曾经以为会待一辈子的地方。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
房间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床单白得刺眼。
我把行李箱扔在角落,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
太累了。
身体累,心更累。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我和林晚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租在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夏天连空调都舍不得开。
我记得有一次我发高烧,她大半夜背着我去医院,一米六五的个子,愣是把我这个一米八的男人背出了两条街。
后来,我工作渐渐有了起色,我们贷款买了现在这套房子,有了豆豆。
林晚为了照顾家,辞掉了她那份很有前途的设计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
这些年,我忙着加班,忙着出差,忙着升职加薪,以为只要给他们母子俩提供好的物质条件,就是尽到了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我回家,她问我“吃饭了吗”,我说“吃过了”。
我出差,她发微信“注意身体”,我回一个“嗯”。
我们就像合租的室友,客气,疏离。
我以为这就是生活,是所有中年夫妻的常态。
原来不是。
原来只是我以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微信。
“老公,到家了吗?怎么没听见开门声?”
我看着那行字,心脏猛地一抽。
她居然还问我到家了吗?
她是在试探我吗?
还是她根本就没心没肺到了这个地步?
我没有回。
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3.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被吵醒的。
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有些刺眼。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林晚打来的。
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全是她的。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阳!你跑哪去了?!你昨晚没回家吗?”电话那头,林晚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我心里冷笑一声。
演,接着演。
“我昨晚公司有急事,在公司睡了。”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你吓死我了!我早上起来,看到门锁换了,怎么都打不开,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林 ... 晚 ... 的 ... 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什么?
她在家里?
她早上起来,发现门锁换了?
这怎么可能?
我昨晚换锁的时候,她明明就在里面!和那个野男人在一起!
她是怎么在门被反锁的情况下,还能在屋里的?
难道……难道那个男人还在屋里?
我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你说什么?你在家?”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对啊!我还能在哪?倒是你,你没事吧?你干嘛好端端的换锁啊?害得我早上送豆豆上学都出不去,只能让物业从外面把门撬开!”林晚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怨和后怕。
物业……撬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
剧本完全不是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的。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挂了电话,胡乱地穿上衣服,甚至连脸都没洗,抓起房卡就往外冲。
我必须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闯着红灯,花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小区楼下。
我冲上楼,看到家门口围了几个邻居,物业的保安也在。
我们家的门大开着,门锁的位置,一片狼藉,明显是被暴力破坏过的痕迹。
林晚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红的,正抱着豆豆,一脸无助地站在门口。
豆豆显然是吓坏了,小脸煞白,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
看到我,林晚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冲了过来。
“陈阳!你总算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邻居们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小陈啊,你这可不行啊,换锁怎么也不跟老婆说一声?”
“是啊,你看把孩子吓的。”
“我还以为是遭贼了呢,大早上的,吓我一跳。”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我推开林晚,冲进屋里。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
我像疯了一样,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衣柜,床底,阳台……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整整齐齐,除了被撬坏的门锁,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也消失了。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傻眼了。
彻底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昨晚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
那双鞋,那么真实,还有那股香水味,我记得清清楚楚。
林晚打发走了邻居和保安,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陈阳,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为什么突然换锁?”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有疑惑,有委屈,有担忧,唯独没有我预想中的心虚和慌乱。
我该怎么说?
说我怀疑你出轨,所以换了锁,想把你们堵在里面?
那我不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傻子吗?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阳,”林晚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很凉,“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吗?你这样,我很害怕。”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是我错了吗?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可是,那双鞋,要怎么解释?
4.
“门口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是谁的?”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与其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摊牌。
哪怕结果是我无法承受的,也比现在这种被悬在半空的感觉要好。
听到我的话,林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有恍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沉默了。
她的沉默,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完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
最坏的猜测,要被证实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她终于开口,声音很低。
“昨晚,十一点,我出差回来。”我一字一顿地说。
林晚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所以,你看到那双鞋,就以为我……然后就去换了锁?”
我没有回答,但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晚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笑了。
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和凄凉。
“陈阳,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她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十年,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吗?”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那双鞋,不是我的,”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是我妹妹,林薇的。”
林薇?
林晚的妹妹?
我愣住了。
林薇我见过几次,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性格活泼,有点叛逆。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把鞋子落下了?
“她来我们家干什么?还待到那么晚?”我追问道。
“她……”林晚欲言又止,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她跟家里吵架了,离家出走,没地方去,就来我这儿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人呢?既然她昨晚在你这儿,为什么我早上回来没看到她?”
“我早上发现门打不开,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先从消防通道走了。我怕你回来,看到她,大家尴尬。”
林晚的解释天衣无缝。
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在撒谎。
或者说,她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
如果是姐妹吵架,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需要穿一双那么……性感的鞋子吗?
“陈阳,”林晚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疲惫,“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很累。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就当是我的错,我不该收留我妹妹,不该让你误会。”
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云就越重。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她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
“好。”我点了点头,“就算了。”
我说得风轻云淡,仿佛真的相信了她的说辞。
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根拔不掉的刺。
林晚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水。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门修好。”
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个我熟悉了十年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家里,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而我,一定要把这个秘密,挖出来。
5.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笼罩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林晚对我加倍地好。
我下班回家,她会准备好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我换下的衣服,她会第一时间拿去洗好,熨烫得整整齐齐。
晚上睡觉,她会像以前一样,从背后抱着我。
但她的拥抱,不再让我感到温暖,只觉得冰冷和僵硬。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仿佛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那道裂痕,已经出现了。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开始了我的调查。
我像一个蹩脚的侦探,用尽一切我想得到的方法。
我偷偷翻了林晚的手机。
她的微信,通话记录,都很干净。
干净得不正常。
她和她妹妹林薇的聊天记录,只有几句简单的问候。
“姐,我到了。”
“嗯,注意安全。”
“姐,我走了。”
“好。”
就好像,她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我又去查了我们家的宽带上网记录。
我发现,在我出差的那几天,家里的网络流量,在深夜时段,有几次异常的飙升。
这说明,有人在深夜,用我们家的网,在大量地下载或者上传东西。
会是林晚吗?
她平时最多就是看看剧,刷刷淘宝,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流量。
那会是谁?
林薇?
她一个大学生,深夜不睡觉,在网上干什么?
我心里那个巨大的问号,越来越大。
周末,我借口公司加班,偷偷开车去了林薇的大学。
我想找她当面问清楚。
然而,我从她同学那里得到的答案,却让我更加震惊。
“林薇?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来上课了。”
“她不是说家里有急事,请了长假吗?”
“我们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都快急死了。”
请了长假?
一个多星期没去上课?
这和林晚说的“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完全对不上!
她们姐妹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从学校出来,感觉自己被一张巨大的网给罩住了。
我越是挣扎,这张网就收得越紧。
我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
路过一家商场,我鬼使神差地停了车,走了进去。
在女鞋区,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高跟鞋。
红的,黑的,金的……
每一双,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和愚蠢。
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里闪过。
既然找不到人,那我就用最笨的办法。
守株待兔。
我要在这个家里,装一个摄像头。
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很龌龊,侵犯了林晚的隐私。
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宁愿做一个卑鄙的人,也不想再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在电子市场买了一个最隐蔽的针孔摄像头,伪装成一个充电头。
回到家,我趁着林晚在厨房做饭,把那个“充电头”插在了客厅电视柜下方的插座上。
那个位置,正对着我们家的大门和沙发。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心全是汗。
我感觉自己像个罪犯。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6.
摄像头装好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公司的新任务。
又要去深圳出差,为期一周。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看看我不在家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
出发前,林晚帮我收拾行李。
她的动作很轻柔,把我的衬衫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
“这次又要去那么久啊?”她轻声问。
“嗯,项目到了关键时期,没办法。”
“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和豆豆。”
我们像一对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说着客套又疏离的关心话。
谁能想到,我的心里,正藏着一个多么肮脏的秘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将会是审判周。
审判我的婚姻,也审判我的人性。
到了深圳,我第一时间住进酒店,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摄像头的远程监控。
屏幕上,出现了我们家客厅的画面。
画面很清晰,甚至能看清沙发上抱枕的纹路。
林晚正陪着豆豆在客厅玩积木。
她穿着家居服,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挽着。
她很有耐心地教豆豆怎么搭高楼,豆豆咯咯地笑着。
岁月静好,一派祥和。
看着这一幕,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猜忌自己的妻子。
第一天,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也什么都没发生。
林晚每天的生活,就像一部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早上送豆豆上学,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家务,下午接豆豆放学,晚上陪豆豆玩,然后睡觉。
平淡,琐碎,日复一日。
我开始感到焦躁。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第三天晚上,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天晚上十点多,豆豆已经睡了。
林晚把客厅的灯光调得很暗,然后,她拿出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剧,而是打开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软件。
界面很复杂,全是各种曲线和数字。
她戴上耳机,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那一刻的她,和平时那个温柔居家的家庭主妇,判若两人。
她的脸上,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自信,果断,甚至带着一丝……杀气。
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把监控画面的声音调到最大,但因为她戴着耳机,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流。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
然后,她合上电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回卧室睡觉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知道,我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但这个真相,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
7.
第四天晚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景。
林晚再次打开了那个神秘的软件。
这一次,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提前在网上搜索了各种唇语解读的教程。
虽然只能看个大概,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林晚的嘴唇。
“……风险……仓位……做空……”
几个零碎的词语,被我捕捉到了。
做空?
仓位?
这些词,我只在财经新闻里听到过。
难道……林晚在炒股?或者……期货?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深夜的网络流量会异常飙升了。
因为全球的金融市场,很多都是在我们的深夜时段开盘。
可是,她哪来的钱?
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一直在我手里。
她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我固定打给她的。
那些钱,只够日常开销和豆豆的各种兴趣班费用,根本不可能有余钱去做这么高风险的投资。
而且,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一个个新的谜团,又冒了出来。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监控画面里,门铃响了。
是林晚点的外卖。
一份麻辣烫。
她吃得很快,一边吃,一边还在看电脑。
吃完后,她把外卖盒子收拾好,准备扔掉。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一个名字。
一个微信群的名称。
“A股绞肉机敢死队”。
这个名字,中二又嚣张。
我立刻在微信上搜索这个群。
因为没有熟人邀请,我当然进不去。
但我不甘心。
我用我的另一个微信号,伪装成一个对炒股感兴趣的小白,开始在各种财经论坛和贴吧里发帖,打听这个群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五天下午,一个自称是“敢死队”外围成员的人,加了我的微信。
我旁敲侧击,花了两百块钱的红包,终于从他嘴里套出了一些信息。
这个“A股绞肉机敢死队”,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民间操盘手组织。
里面的人,都是一帮技术顶尖的疯子。
他们专门做超短线,追涨杀跌,风格极其凶悍,在圈子里名气很大。
而这个组织的领头人,代号“红舞鞋”。
据说是个女的,操作手法快准狠,像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因此得名。
“红舞鞋”……
红色的高跟鞋……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电流穿过。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那双鞋,不是林薇的。
也不是什么野男人的情人的。
那双鞋,就是林晚的!
“红舞鞋”,就是林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
那个每天为我洗手作羹汤,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人,居然是金融市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红舞鞋”?
这……这比她出轨还要让我感到震惊。
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8.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决定,演一场戏。
第六天晚上,我给林晚打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林晚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她好像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睡衣,背景是我们家的卧室。
“老公,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想你了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项目这边出了点问题,可能要亏一大笔钱,愁得睡不着。”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点破绽。
“亏钱?”林晚的眉头皱了起来,“严重吗?大概有多少?”
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冷静。
没有惊慌,没有抱怨,第一反应是问具体数额。
这不像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该有的反应。
“具体还不好说,几十万吧,可能更多。”我故意把数字说得很大。
“几十万……”林晚沉吟了一下,“你先别急,天塌不下来。钱亏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如果……如果实在周转不开,我这里……还有一点钱。”
来了!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你?你哪来的钱?”我故作惊讶地问。
“就是……以前我上班时候攒的一点私房钱,还有我爸妈给的,一直没动。”她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的眼睛。
“有多少?”
“大概……二十多万吧。”
二十多万!
一个全职太太,居然能拿出二十多万的私房钱?
我心里的冷笑,已经快要溢出屏幕了。
“老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我故作感动地说,“不过不用了,我这边应该能搞定。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她没有承认,但我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了。
她就是“红舞鞋”。
她瞒着我,在进行着一场巨大的豪赌。
而我,这个自以为是家庭支柱的男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剩下的那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来自于一个问题:
林薇,她的妹妹,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林晚要撒谎说鞋子是林薇的?
为什么林薇要配合她撒谎,还请了长假?
我感觉,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9.
第七天,我结束了出差,回到了上海。
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回家。
我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马路边,像一个潜伏的猎人,等待着我的猎物。
晚上十点,我们家那栋楼的楼道里,亮起了一盏灯。
是七楼。
我们家。
我立刻打起精神,拿出望远镜。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是林薇。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鬼鬼祟祟地从楼道里走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小区。
我立刻发动汽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林薇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一路尾随。
出租车最后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林薇下了车,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我把车停在路边,也跟了进去。
大堂金碧辉煌,我看到林薇直接走向了电梯。
我没敢跟得太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里。
我走到前台,想打听一下林薇的房间号。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小姐笑得很职业。
“你好,我找人,我妹妹,叫林薇,刚刚上去的那个女孩。”
“不好意思先生,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房间信息。”
我碰了一鼻子灰。
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看到大堂的休息区,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我认识。
他叫赵俊,是我以前的同事,后来自己出去单干,开了家投资公司,据说做得风生水起。
他正端着一杯咖啡,看着电梯的方向,似乎在等人。
而他看的方向,正是林薇刚刚上去的那部电梯。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难道……林薇和这个赵俊……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走到赵俊面前。
“老赵,这么巧?”
赵俊看到我,显然也很惊讶。
“陈阳?你怎么在这?”
“我……我过来办点事。”我含糊其辞,“你呢?等人?”
“是啊,”赵俊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林薇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火红色的,细高跟鞋。
就是我那天晚上在家门口看到的那一双。
她化了浓妆,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又危险的气息。
和我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个清纯女大学生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径直走到赵俊面前,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等很久了吧?”她的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不久,为你,等多久都值得。”赵俊在她手上亲了一下。
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旁若无人地亲昵着。
而我,就站在这里,像一个透明人,看着这一切。
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我终于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林薇,根本不是什么离家出走。
她是被赵俊包养了。
而林晚,我的妻子,她一直在帮着她妹妹,对我撒谎。
她所谓的“红舞鞋”身份,所谓的炒股,可能都只是为了掩盖这个丑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她们姐妹俩,合起伙来,把我当成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原来,我所以为的真相,根本不是真相。
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肮脏,更加不堪。
10.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家酒店的。
我只记得,赵俊和林薇看到我时,那惊愕又慌乱的表情。
我没有冲上去质问,也没有动手。
我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开车回了家。
打开门,林晚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看到我,她立刻站了起来。
“老公,你回来啦。”
她的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而这笑意,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虚伪和刺眼。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她面前。
“林薇,和赵俊,是怎么回事?”
我开门见山,没有一丝一毫的拐弯抹角。
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林晚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
“所以,”我冷笑一声,“根本没有什么‘红舞鞋’,没有什么炒股,那些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你只是为了帮你妹妹掩盖她被包养的丑事,所以才扯了这么大一个谎,对不对?”
“你把我当什么了?傻子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积压在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林晚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身体不住地颤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眼眶里滚落。
“不是的……陈阳,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哭着说。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步步紧逼,“你倒是说啊!你说啊!”
“我……”林晚泣不成声,“我是炒股了……‘红舞鞋’也是我……但是……但是薇薇的事,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被包养还有什么不得已的?她一个大学生,缺钱可以去做兼职,可以去申请助学贷款,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是因为我们家!”林晚突然抬起头,冲我喊道,“是因为我爸!他赌博,欠了高利贷!那帮人说,如果再不还钱,就要砍断他的手!”
这个消息,像又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打懵了。
林晚的父亲,那个老实巴交的小学老师,居然会去赌博?
“薇薇没办法,她不想让我和你为难,所以就……就去找了赵俊……”
“赵俊是她学长,一直追她,她说,只要赵俊肯借钱给她爸还债,她就……就同意做他女朋友……”
林晚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那笔钱,有五十万。我们家根本拿不出来。我不想让你背上这么沉重的负担,所以……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至于炒股,是真的。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家人因为钱而走上绝路。我辞职以后,一直在偷偷研究金融。我想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用再求任何人。”
“那双鞋,确实是薇薇的。那天她跟赵俊吵架,跑来我这里哭。她说她受不了了,她想分手。我劝了她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怕你回来撞见,就让她先走了。鞋子是她慌乱中落下的。”
“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我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我,看不起薇薇……”
林晚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所有的真相,在这一刻,全部摊开在了我的面前。
残酷,狗血,却又那么真实。
我看着痛哭流涕的林晚,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该相信她吗?
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又一个为了圆谎而编造出来的,更高级的谎言?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和她之间,那道叫做“信任”的桥梁,已经彻底坍塌了。
11.
那个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夜无眠。
林晚说的那些话,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
我试图去理清这团乱麻。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和她妹妹,都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
一个为了保护家庭,背负了秘密,活在谎言里。
一个为了拯救父亲,牺牲了自己,出卖了尊严。
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丈夫,在这场风暴中,不仅没有成为她们的港湾,反而用猜忌和怀疑,在她们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我换掉的那个锁芯,像一个冰冷的烙印,烙在了我们三个人的心上。
可是,如果她说的是假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她为了脱罪而精心编织的故事呢?
那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我被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林晚已经做好了早餐。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也一夜没睡。
我们相对无言,默默地吃着饭。
“陈阳,”她先开了口,“我们……离婚吧。”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你不再相信我了,我也不想再这样活在谎言和愧疚里。”
“豆豆归我,房子和车子都给你,我净身出户。”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
我不知道她辞职后的不甘和失落。
我不知道她面对家庭困境时的无助和坚强。
我不知道她戴上耳机,在虚拟的金融世界里冲杀时,是怎样的心情。
我只看到了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慈爱的母亲。
却忽略了,她首先是她自己。
是一个有思想,有野心,有秘密的,独立的个体。
“我不离婚。”
我说。
林晚惊讶地抬起头。
“给我一点时间,”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我们到底想要什么。”
“至于你爸欠的钱,我们一起想办法。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也不是天塌下来的数字。我们是夫妻,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我说完这番话,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我原以为,在知道了所有真相后,我会暴跳如雷,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
但没有。
当“离婚”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感到的,不是解脱,而是心痛。
我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豆豆,也舍不得……她。
尽管她欺骗了我,但她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这个家,保护她的家人。
我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呢?
林晚看着我,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
12.
那次谈话之后,我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虽然依旧分房睡,但我们开始尝试着交流。
我主动把我的工资卡交给了她,告诉她,家里的钱,以后由她来管。
“我相信你的能力,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别的地方。”我说。
林晚拿着那张卡,手在发抖。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红了眼眶。
我也开始反思自己。
这些年,我以“为这个家打拼”为借口,心安理得地当着甩手掌柜。
我缺席了豆豆的成长,也忽略了林晚的感受。
我把她当成了我的附属品,一个不需要有自己思想和生活的,完美的妻子。
我错了。
我开始尝试着改变。
我减少了不必要的应酬,尽量准时下班。
回家后,我会陪豆豆玩,给豆豆讲故事。
周末,我会主动提出带他们出去玩。
我们去了迪士尼,去了海洋公园,去了郊区的农家乐。
在阳光下,豆豆的笑声清脆又响亮。
林晚看着我们父子俩,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关于她父亲的债务,我们一起想了办法。
我拿出了我们所有的积蓄,又跟朋友借了一部分,凑够了五十万,替她父亲还清了高利贷。
我还亲自去找了那帮人,警告他们,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家人。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能够为妻子遮风挡雨的男人。
至于林薇和赵俊,林晚跟她妹妹深谈了一次。
没过多久,林薇就跟赵俊分了手,搬回了学校宿舍,重新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
据说赵俊还来纠缠过几次,都被林薇拒绝了。
那个曾经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女孩,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似乎也长大了。
她开始拼命学习,拿奖学金,做兼职,她说,她要靠自己的能力,把那五十万还给我。
我说不用,就当是我给她的嫁妆。
生活,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和林晚之间的那堵墙,也在一点点地融化。
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回来,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我推门进去,看到林晚正戴着耳机,在看电脑。
还是那个熟悉的界面,还是那些跳动的曲线。
她没有发现我。
她的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我爱的,不仅仅是那个温柔居家的林晚。
也爱这个,在另一个世界里,闪闪发光的“红舞鞋”。
她们是同一个人,都是我妻子的不同侧面。
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摘下耳机。
“回来了?”
“嗯。”
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屏幕上那些我看不懂的数字。
“今天战绩如何啊,‘红舞鞋’?”我笑着问。
林晚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别乱叫。”
“怕什么,”我握住她放在鼠标上的手,“以后,我就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们对视着,笑了。
那个晚上,我搬回了主卧。
13.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好。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时的样子,甚至比那时候更好。
因为我们都学会了,如何去理解和尊重对方。
我们不再把对方当成理所当然的存在,而是当成一个独立的,需要被看见,被倾听的灵魂。
林晚依旧在做她的“红舞鞋”。
但她不再瞒着我。
她会跟我分享她的喜悦和烦恼。
“今天抓到了一个涨停板,开心!”
“今天判断失误,亏了一辆车钱,难受。”
我虽然听不懂,但会认真地听她说,然后给她一个拥抱。
“没关系,钱亏了可以再赚,老公养你。”
我发现,当我不把她当成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弱者,而是当成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时,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牢固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门口的鞋柜上,又多了一双鞋。
一双崭新的,火红色的,细高跟鞋。
和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双,一模一样。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但我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慌失措。
我平静地换好鞋,走进屋里。
林晚正穿着那双鞋,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似乎在适应它的高度。
她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整个人,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好看吗?”她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好看。”我由衷地赞叹,“要去约会吗?”
“是啊,”她冲我眨了眨眼,“跟一个姓陈的帅哥,约好了今天晚上去看电影。”
我笑了。
我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那走吧,我的女王大人。”
我们一起走出家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我换掉,后来又被修好的门锁。
它静静地待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见证了我们的猜忌,争吵,痛苦,和解,以及重生。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能锁住一个家的,从来不是冰冷的锁芯。
而是两个人之间,那份无法被替代的,叫做“信任”和“理解”的东西。
只要这份东西还在,家,就永远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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