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爹病重我卖掉心爱的绣花鞋，15年后买鞋的阿姨竟是我的丈母娘

■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赵小荷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记得，那年秋天，我头一回尝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的滋味。

天刚蒙蒙亮，清水镇的早市就热闹起来了。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泛黄，随着江南特有的湿冷秋风，打着旋儿往下掉。我蹲在家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着那双绣了整整一年的绣花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囡囡啊，你就把那双绣花鞋拿去卖了吧，爹这病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屋里传来爹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赶紧抹了把眼泪，回头应道：“爹，我不卖！这是奶奶教我绣的最后一双鞋，我舍不得！”

我叫赵小荷，是清水镇有名的绣娘。这手艺是跟着奶奶学的，从七岁开始，一针一线，一直学到十五岁。奶奶临终前，把她珍藏了一辈子的绣花针传给了我，还亲手教我绣了这双鞋。

“小荷啊，这双鞋你一定要绣好，将来遇到那个有缘人，就把这双鞋送给他。”奶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

可是如今，爹的病越来越重，镇上的赤脚医生说，爹这病非得上县城大医院不可。可是这手术费从哪里来？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就变卖得差不多了。

“咳咳咳。。。。。。”爹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跑进屋里，给爹顺气。我家就这么个小院子，三间瓦房，一个小天井。天井里种着一株桂花树，是娘还在世的时候种的。每到秋天，桂花飘香，娘就会做一坛子桂花酒。可是自从娘去世后，这桂花树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却再也没人做那桂花酒了。

“小荷啊，你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爹看着我，眼里满是歉意。

我赶紧倒了碗水给爹漱口，笑着说：“爹，你放心，我这不是在绣庄还有些活计嘛，再过几天就能领到工钱了。”

可是我心里清楚，就算领到工钱，也还差得远。再说，绣庄的张婶已经暗示过我好几次了，说是绣庄的生意不太好，可能要裁人。

“小荷，你说这双绣花鞋，要是拿到集市上去卖，能卖多少钱？”爹突然问道。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绣花鞋，这可是我用最好的苏绣手艺绣的。鞋面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每一针都透着灵气。这双鞋，原本是我准备送给。。。。。。“砰”地一声，隔壁王家的大门关上了，打断了我的思绪。

王家的儿子王明川，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小时候，我摔破了膝盖，是他背着我回家；我考上初中，是他偷偷塞给我一支铅笔，说是庆祝我考上学的礼物。我以为，这双绣花鞋将来一定是他的，可是前两天，我听说他已经和镇上布庄老板的女儿订了亲。

“囡囡，你别难过，这世上的好后生多着呢。”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爹，我这就去集市上转转，看看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院子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请问，这是赵绣娘家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旗袍，手里提着个蓝布包袱。

“我姓陈，是从苏州来的。听说你们家的绣活儿不错，特地来看看。”妇人笑着说。

我赶紧把她请进屋里。妇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我手里的绣花鞋吸引住了。

“这双鞋。。。。。。”她轻轻地抚摸着鞋面上的鸳鸯，“真是好手艺啊。”

“这是我绣了整整一年的鞋。。。。。。”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这样的绣工，没有一年半载的功夫，是绣不出来的。”妇人仔细端详着绣花鞋，“你看这鸳鸯的眼睛，栩栩如生，连那水波纹都绣得那么细腻。”

我心里一暖，能遇到一个懂行的人真好。

“姑娘，这双鞋，你能卖给我吗？”妇人突然问道。

我愣住了。这可是我准备。。。。。。可是想到爹的病，我咬了咬嘴唇。

“我出三百块。”妇人说。

三百块！这可是我在绣庄干半年才能挣到的钱啊！

“囡囡，卖了吧。”爹在屋里喊道。

我看着那双绣花鞋，眼泪又涌了上来。奶奶，对不起，我要把它卖了。我轻轻地抚摸着鞋面，仿佛在抚摸奶奶的脸。

“姑娘，你别难过。”妇人安慰道，“我看得出来，这双鞋对你很重要。这样吧，我再加五十块。”

我摇摇头：“不用加了，三百块就好。只是。。。。。。”我咽了咽口水，“能不能让我再看它最后一眼？”

妇人笑了：“傻姑娘，你放心，这双鞋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就这样，我含着泪，把那双绣了整整一年的绣花鞋卖给了这个叫陈秀兰的妇人。看着她提着装着绣花鞋的包袱离开，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响起奶奶的话：“这双鞋你一定要绣好，将来遇到那个有缘人，就把这双鞋送给他。”

奶奶，对不起，您的外孙女没用，连一双绣花鞋都留不住。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着这笔钱，带着爹去了县城医院。大夫说爹得了肺病，需要住院治疗。这三百块钱，刚好够爹的住院费和头一个疗程的药费。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医院和绣庄之间来回奔波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赶着去绣庄干活，晚上再赶着末班车去医院照顾爹。

日子虽然苦，但看着爹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我心里也就踏实了。只是每次走过王家门口，看到那些准备婚事的红红火火，我的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酸楚。

“小荷，你看你这身子骨都累瘦了。”绣庄的张婶心疼地说，“你也该找个人家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找人家？就凭我这样的家境，谁会要我啊？

时光飞逝，一眨眼就过去了十五年。爹的病好了，在镇上开了个小小的中药铺，我也在老街开了家绣品店。这些年，清水镇也变了模样，原来的土路都铺上了水泥，连着县城的公路也修好了。

王明川早就带着他的富家小姐去了大城市，据说在做什么外贸生意。我倒是渐渐放下了，毕竟都是年少时的事了。

这天，我正在店里绣一幅荷花图，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请问，这是赵绣娘的店铺吗？”年轻人问道。

我抬头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后生，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

“我就是。”我放下手中的绣活。

“久闻赵绣娘的大名，今天特地来拜访。”年轻人笑着说，“我叫陈家栋，是新来镇上卫生院的大夫。”

我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赵绣娘，我想请您帮我绣一双鞋。”陈家栋说。

我愣了一下：“绣花鞋？现在很少有人穿绣花鞋了。”

“是这样的。。。。。。”陈家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想送给我妈妈。她收藏了一双绣花鞋，据说是二十多年前在这清水镇买的。那双鞋她一直当宝贝似的供着，说是难得的好手艺。所以我想。。。。。。”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你说的是，二十多年前？”

“对，好像是八八年的时候。我妈说那双鞋上绣的是一对鸳鸯。。。。。。”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难道，难道是那双鞋？

“你妈妈，她叫什么名字？”我强压着心中的激动问道。

“陈秀兰。”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我头晕目眩。原来，原来是她！

从那天起，陈家栋经常来我的店里。他说他喜欢看我绣花，说我绣花时的样子特别专注。慢慢地，我发现自己也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直到有一天，陈秀兰来了。她还是那么温柔，只是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

“赵绣娘，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她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双绣花鞋，我一直收着呢。”她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蓝布包袱，打开一看，正是那双让我朝思暮想的绣花鞋。

“当年我一眼就看出这双鞋的不同。这不仅仅是绣工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绣这双鞋的人，把全部的心思都绣进去了。”陈秀兰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原来，当年陈秀兰买下这双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绣娘。她说，能绣出这样一双鞋的人，一定有着一颗善良而执着的心。

“家栋是我的独子，这些年，我一直在给他物色媳妇。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二十多年前我买下的不仅是一双鞋，更是一份姻缘。”

我听着这话，脸一下子红了。这时，陈家栋也走了进来。

“妈，您怎么来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陈秀兰笑着说：“我是来还鞋的。这双鞋，本该是你的。。。。。。”

我看着那双保存得完好如新的绣花鞋，突然想起了奶奶的话：“这双鞋你一定要绣好，将来遇到那个有缘人，就把这双鞋送给他。”

原来，这就是我的有缘人啊。

这双绣花鞋，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