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嫌弃妻子丑，将她推下山崖，妻子：晚上睡觉别脱鞋

"王德发！你这丧门星克死我王家三代人！"张大山抡起扁担砸向灶台，震得瓷碗叮当乱响。他婆娘翠花缩在墙角，半张青紫胎记从额角蔓延到下巴，活像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夜叉。

窗外飘着桂花香，八月十五的月亮圆得瘆人。翠花摸着微隆的小腹，粗布衣裳下露出半截红绳，绳头坠着个褪色的铜铃铛。"当家的……"她刚开口，男人就啐了口唾沫："呸！别叫我当家的！明儿就休了你！"

子夜时分，张大山拎着油灯将媳妇撵到后山。月光把翠花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条吐信的蟒蛇。她突然转身，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大山子，记着今晚别脱鞋。"

张大山冷笑："不脱鞋咋睡觉？你这丑八怪还想吓唬……"话音未落，翠花突然化作青烟，崖边只剩半截红绳飘飘荡荡。男人吓得跌坐在地，裤裆里湿了一片。

五十里外槐树屯，货郎杨二喜挑着担子摸黑赶路。天边炸响闷雷，他钻进破庙避雨，供桌上歪着尊缺胳膊的山神像。刚要擦火折子，忽听得神像后头窸窸窣窣。

"谁在那？"杨二喜抄起扁担。

"是……是我。"抖抖索索钻出个老妇人，半边脸糊着血痂，"后生别怕，我是逃难的。"老妇人怀里抱着褪色的红襁褓，铜铃铛在襁褓里叮当作响。

三更梆子响时，杨二喜被尿意憋醒。朦胧间看见老妇人跪在神像前，嘴里念念有词。月光从瓦缝漏进来，照得她后脖颈青紫斑驳——竟和翠花的胎记一模一样！

"大娘，您……"杨二喜刚要开口，老妇人猛地回头，七窍渗出血来："快逃！她要来索命了！"

自打休了媳妇，张大山夜夜梦见青面厉鬼。有天早起，他发现自己鞋里塞满带血的槐树叶，炕头摆着个泥捏的小人，背后刻着生辰八字——正是他张大山！

"定是翠花那作祟！"他拎起锄头要砸泥人，手刚扬起就僵在半空。泥人突然咧开嘴，露出满口獠牙。

村里王神婆掐指一算："你媳妇不是凡人，怕是山神座前的……"话没说完，张大山就砸了香案："老虔婆胡咧咧！我偏要拆了这破庙！"

杨二喜跟着村民追到后山，张大山正拿镐头刨那尊缺臂山神像。镐头落下时，地底突然传出铜铃震响。众人挖开浮土，露出口朱漆棺椁，棺盖上刻着歪扭的符箓。

"别开棺！"王神婆尖叫着冲上来，却被张大山推了个趔趄。棺盖启开的刹那，团团青雾裹着腥风扑面而来。翠花湿漉漉的尸首竟躺在棺中，浑身长满白毛，屁股后拖着尾巴！

杨二喜突然想起庙里老妇人怀中的襁褓，铜铃铛还在怀里发烫。他哆嗦着摸向腰间，那截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裤腰带。

"都住手！"杨二喜突然大喝，"张大山，你仔细看看棺中人的长相！"

王神婆颤巍巍掀开襁褓，里头躺着个女婴，胎记和翠花如出一辙。杨二喜摸出铜铃铛，女婴突然抓住他的手："姐夫……别脱鞋……"

五更天露重，杨二喜跟着神婆来到槐树坡。月光下，老妇人正在焚香，狐尾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当年你岳父为救闺女，求我借尸还魂。"她指着襁褓里的女婴，"这孩子才是翠花转世，你媳妇……"

张大山突然狂笑着冲向悬崖："我不信！都是你们害的！"却见崖边站着个青衫女子，半边脸覆着槐树叶，怀里抱着啼哭的女婴。

"大山子！"青衫女子怀里女婴突然咯咯直笑，露出粉红的牙床。张大山浑身打摆子似的哆嗦，裤管里淌出黑水，竟是吓尿了裤子。

杨二喜瞅着不对劲，抄起扁担横在身前："这位娘子，您……认识他？"

女子抬手掀起槐树叶，露出底下青紫的胎记，活脱脱就是翠花的模样。她怀里女婴突然伸出小手，抓住张大山沾满血污的裤脚："爹爹……鞋……"

晨雾里突然卷起腥风，老槐树的枝桠无风自动。杨二喜觉得后脖颈发凉，铜铃铛在襁褓里震得耳膜生疼。女婴突然睁眼，瞳仁竟泛着青光："三尾断，三世劫。今朝该还账了。"

张大山突然惨叫一声，左脚踝多出圈青紫勒痕，活像狐尾缠了三圈。他抄起镐头要砸，镐头却死死钉在地上。杨二喜看得真切，那勒痕里分明嵌着三根白毛，尖儿上泛着血丝。

"当年你爹害我丢了三尾，如今我便要你三代人偿命。"翠花轻轻摇晃襁褓，女婴的哭声竟化作狐鸣，"你推我坠崖那夜，山神已把你家祖坟劈出三道裂缝。"

张大山突然狂笑着撕扯衣裳，露出浑身青紫斑纹："让你装神弄鬼！老子烧了这破庙……"话音未落，他左脚突然炸开血洞，三根白毛破肉而出，落地化作银狐虚影。

杨二喜媳妇春桃抱着孩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吓得脸色煞白："当家的！咱……咱闺女脚底也有红胎记！"

王神婆颤巍巍掏出铜镜，镜面映出杨二喜媳妇的脚，果然有红绳勒痕。老妇人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镜上："不得了！这女婴是张大山早夭的妹子二妞转世！"

"正是！"神婆手指蘸着血水在杨二喜掌心画符，"你媳妇当年救过落水的狐仙，积了段阴德。如今狐仙借二妞的尸身还魂，特来讨张家欠的债。"

日头偏西时，杨二喜揣着铜铃铛摸到后山。破庙里供着缺臂山神像，神像底座刻着行小字："断尾狐泣血处，有鞋勿脱。"他刚要摸神像，忽然听见地底传来婴儿啼哭。

杨二喜抄起镐头刨开神像下的土，翻出个油纸包。解开系带，里头竟是半截人脚，穿着张大山家祖传的千层底布鞋！

"当年张大山他爹砍断狐尾，狐仙震怒要水淹山村。"王神婆不知啥时候摸进来，举着油灯照那布鞋，"山神怜悯百姓，劈了张家祖坟，将罪证封在神像里。"

突然传来婴儿夜啼，杨二喜媳妇抱着孩子冲进来："当家的！咱闺女……咱闺女在哭！"油灯忽明忽暗，照得女婴脸上青紫胎记时隐时现。

张大山家正房突然窜起三尺火苗，杨二喜冲进去时，看见翠花抱着女婴坐在房梁上。她脚底下堆着三双布鞋，正是张大山爷仨的寿鞋！

"住手！"杨二喜举起铜铃铛，"当年害你的是张大山他爹，冤有头债有主！"

翠花突然现出白狐真身，三条断尾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山神已许我三世报仇，今夜子时……"她突然看向襁褓里的女婴，"二妞，该了结了。"

铜铃铛震响刹那，缺臂山神像突然睁眼。神像底座裂开条缝，吐出双沾满泥的布鞋。杨二喜认得，正是张大山推媳妇坠崖时穿的鞋！

五更梆子响时，张大山捧着祖传布鞋跪在神像前。鞋里塞着带血的槐树叶，叶脉里淌出黑水，凝成三个小字："莫脱鞋"。

"当年我爹害你断尾，如今我……"张大山突然抠出左眼，血窟窿里淌出白毛，"求山神开恩！"

翠花抱着女婴飘然而去，留下半截红绳系在槐树上。杨二喜清晨挑担经过，看见树皮上刻着行小字："三世劫尽，莫负初心。"

从此槐树屯多了个传说：月圆夜经过后山，能听见婴儿啼哭，细看却是青烟绕着红绳。老人们说，那是山神在点化痴人，狐仙在试探本心。而张大山家门槛上，永远摆着三双新布鞋，日夜不敢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