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父亲给我寄来一块手表与三接头皮鞋,成就了战友一段美满姻缘

发布时间:2025-04-18 16:48  浏览量:1

1970年的春天,我刚满二十岁,在县里的机械厂做了三年钳工,每月领着四十二块钱的工资,日子过得比许多同龄人都宽裕。

可我心里总有个念头挥之不去——我想当兵。

厂里的老师傅们都说我傻,放着铁饭碗不要,非要去部队吃苦。可我不在乎,从小听着战斗英雄的故事长大,总觉得那一身军装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体检和政审顺利通过后,我兴奋地跟父亲商量,想买块手表和一双皮鞋。那时候,这两样东西在普通工人家里都是稀罕物,我攒了几个月工资,觉得自己总算能体面一回。

可父亲却板着脸说:“当兵不是去享福的,穿皮鞋戴手表像什么样子?”

我争辩了几句,最终还是没拗过他,只能带着几件旧衣裳和一双布鞋去了部队。

新兵连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艰苦得多。每天天不亮就出操,训练到浑身酸疼,晚上还要学习政治理论。

最让我不习惯的是,部队里几乎没人戴手表,大家看时间全靠连队的哨声和班长的手势。

皮鞋更是稀罕物,除了干部,战士们清一色穿着解放鞋。

有一次,连长看我总盯着他的手表瞧,半开玩笑地说:“怎么,眼馋了?好好表现,以后提干了自然会有。”

我讪讪地笑笑,心里却更惦记着那块没能买成的上海牌手表。

1971年5月,我被调到团部当通讯员,负责跑腿送文件。

没有手表,时间总拿捏不准,有几次差点误了事。我终于忍不住,给父亲写了封信,委婉地提了买手表的事。

没想到,半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和一双锃亮的三接头皮鞋。

父亲在信里说,他托了老战友的关系才买到,花了一百五十多块钱,几乎是他小半年的工资。我捧着这两样东西,手都有些发抖,心里既愧疚又感动。

第二天,我小心翼翼地戴上手表,穿上皮鞋,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许多。

战友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有人羡慕地摸着表盘说:“这可是上海牌啊,真够气派的!”

就连平时严肃的指导员见了,也笑着打趣:“小赵,你这装备比我还齐全啊!”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却美滋滋的。

从那以后,我的手表和皮鞋成了连队里的“公共财产”。

谁要去师部办事,就来借我的手表;谁要相亲或者探亲,就来借我的皮鞋。我从不吝啬,总觉得好东西就该大家一起用。

最让我难忘的是战友李建军——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兵,家里给他说了门亲事,可姑娘嫌他土气,一直没点头。

相亲前一天,他红着脸来找我,支支吾吾地问能不能借皮鞋和手表撑撑场面。

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教他擦了鞋油,把表链调整得刚好合适。

没想到,这一借还真借出了缘分。

李建军回来后乐得合不拢嘴,说姑娘一眼就相中了他,还夸他“像个干部”。

顺利结了婚,李建军退伍后进了公社当会计,日子过得挺红火。

2023年战友聚会时,他已经当了爷爷,酒过三巡,他拉着我的手说:“老赵,当年要不是你的手表和皮鞋,我哪能娶到媳妇?这份情,我一辈子记着!”

大家哄笑起来,我摆摆手,心里却暖烘烘的。

如今几十年过去,那块上海牌手表早已停摆,皮鞋也早磨破了底,可它们承载的记忆却愈发清晰。

当年那一百五十块钱,对父亲来说是笔巨款,可他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要成全我的心愿。

而那块手表和皮鞋,不仅让我体会到了被羡慕的滋味,更让我明白了快乐。

有时候想想,人生就是这样,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物件,却能串联起最珍贵的情谊,成为岁月里最温暖的印记。

现在的年轻人恐怕很难理解,一块手表、一双皮鞋怎么会让人如此珍视。可对我们这代人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一段青春,一份情义,一种永远回不去的纯粹。

每当夜深人静,我摩挲着那块早已不走的旧手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嘹亮的军号声、战友们的笑声、父亲寄来包裹时的那份期待与感动,一切都那么鲜活,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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