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途经冷宫，一脚踢开不受宠皇子，哪的小乞丐别脏了我鞋

我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敌军攻破了皇城，铁蹄踏碎了朱红宫门。我的夫君，大周的景帝萧琰，亲手将我推出殿外。

"皇后端庄贤淑，定能让敌军主帅满意。"他说话时，眼睛却看着躲在龙袍后的柳如烟，那个他念了半辈子的白月光。

我楚纤云，楚家嫡女，曾助他走出冷宫，为他筹谋半生，最终换来一句"不识趣的老女人"。

敌军主帅的营帐里，我咬碎了藏在舌下的毒囊。

"萧琰，若有来世......"

剧痛袭来时，我竟笑出了声。

"小姐！小姐可是梦魇了？"

熟悉的声音将我惊醒。睁开眼，是幼时贴身丫鬟青桃那张圆润的脸，而非冷宫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老妇面容。

"现在是什么年份？"我猛地抓住青桃的手。

"永和十二年啊，小姐莫不是睡糊涂了？"青桃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今日老爷说要商议选秀的事，小姐忘了？"

永和十二年！我回到了十六岁，先帝为诸皇子选秀的前一年！

铜镜中，我的面容娇嫩如初春海棠，没有后来那些岁月刻下的痕迹。我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提醒我这并非梦境。

"云儿，来书房一趟。"父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衣装。前世今日，父亲告诉我先帝有意为不受宠的七皇子萧琰选妃，楚家需要这场政治联姻。

"七皇子虽眼下不得势，但胜在母族卑微，易于掌控。"父亲当时的话言犹在耳，"楚家需要一位皇子做依靠。"

书房内，父亲果然说着与记忆中相同的话。我垂眸掩饰眼中的冷意。前世我信了这话，倾尽楚家之力扶持萧琰，甚至不惜与三皇子萧玦为敌。谁曾想萧琰登基后第一道圣旨，就是将楚家满门流放。

"父亲，女儿以为七皇子并非良选。"我抬起眼，声音坚定，"三皇子萧玦才德兼备，更得圣心。"

父亲惊讶地看着我："你何时对朝局这般了解了？"

"女儿虽居深闺，也知三皇子在边关立下大功，近日即将回朝受赏。"我轻抿一口茶，"况且，七皇子生母卑微，即便我们扶持他，也难保他日后不会过河拆桥。"

父亲若有所思。我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便告退出来。

春日御花园，我独自走在熟悉的宫道上。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我曾在这里与萧琰"偶遇"，被他伪装的温润如玉所骗。如今想来，他每一步都是算计。

转过假山，我猛地停住脚步。

冷宫偏门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蹲在墙角啃着半块发霉的馒头。尽管蓬头垢面，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狐狸般的眼睛——萧琰。

前世的记忆如烈火焚心。就是这个男人，在我为他耗尽青春才华后，将我像破布一样丢弃。

他抬头，露出我熟悉的怯懦表情："这位小姐......"

不等他说完，我一脚踢飞他手中的馒头。

"哪来的小乞丐，别脏了我的鞋。"我冷笑一声，声音刻意提高，"皇宫内苑，也是你这种人能待的地方？"

萧琰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阴鸷，转瞬又恢复成惶恐模样："小姐恕罪，我这就走......"

"楚小姐好大的火气。"一个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身着墨蓝锦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剑眉星目，气度不凡。前世与我斗得你死我活的三皇子萧玦，此刻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

"参见三殿下。"我行礼如仪，心跳却乱了节奏。前世萧玦最终被萧琰设计，战死边关。朝野皆知他文武双全，却因不屑权术而败。

萧玦看了眼缩在墙角的萧琰，又看向我："楚小姐认识我这七弟？"

七弟？我故作惊讶："这位竟是七皇子？臣女眼拙，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太监。"我向萧琰福了福身，"臣女冒犯，殿下恕罪。"

萧琰脸色青白交加，勉强笑道："无妨，是我衣着不整......"

"七弟确实该注意仪容。"萧玦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毕竟代表着天家颜面。"

我看着萧琰攥紧的拳头，心中冷笑。前世我可怜他处境艰难，如今才知他骨子里的懦弱与狠毒。

离开时，我察觉到萧玦若有所思的目光。这一世，我不会再站错位置了。

回到楚府，我立刻召来心腹："去查七皇子近日动向，还有......"我顿了顿，"三皇子为何提前回朝。"

夜深人静，我摊开宣纸，写下记忆中未来五年会发生的大事。这一次，我要让萧琰血债血偿。

窗外春雨悄然而至，如同我心中滋长的复仇之火。

三日后，青桃急匆匆跑进我的闺房。

"小姐，宫里传来消息，七皇子病倒了！"

我正对着铜镜试戴一支金镶玉步摇，闻言手指一顿，步摇垂下的珠串发出清脆碰撞声。

"哦？病得可重？"我语气平淡，仿佛在询问今日天气。

"听说高烧不退，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又染风寒。"青桃压低声音，"那日小姐在冷宫外遇见七皇子后，他就一病不起..."

我唇角微勾，将步摇插入发髻。镜中少女明眸皓齿，哪有半分前世那个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废后模样。

"备轿，我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太后斜倚在罗汉榻上，见我进来，慈爱地招手："云丫头来了，快坐近些。"

前世太后待我极好，可惜我被萧琰蒙蔽，未能回报这份恩情。如今重来一世，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太后近日睡得可好？"我从青桃手中接过一个锦盒，"这是家父从江南寻来的安神香，据说能让人一夜无梦。"

太后笑着接过："就数你最有孝心。"她打量我片刻，忽然道，"听说前几日你在御花园冲撞了七皇子？"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露出委屈神色："太后明鉴，臣女当时真没认出那是七殿下。他衣衫...实在不像皇子模样。"

太后叹了口气："那孩子生母卑微，性子又懦弱，在宫里没少受欺负。"她话锋一转，"不过你父亲近日与三皇子走得近，你可知为何？"

我心中了然。太后虽不问朝政，却耳目灵通。我轻声道："家父说三皇子在边关立下大功，陛下龙颜大悦..."

正说着，外面太监高声通报："三殿下到！"

萧玦一身月白锦袍踏入殿内，看到我时明显一怔，随即向太后行礼。我低头福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他腰间佩玉——那分明是前世萧琰登基后据为己有的"龙纹同心佩"，传说能保主人逢凶化吉。

"玦儿来得正好。"太后笑道，"楚丫头刚给我送了安神香，你前些日子不是说睡不安稳吗？不如分你一些。"

萧玦目光落在我脸上："楚小姐懂香道？"

"略知一二。"我谦虚道，心中却想起前世为了讨好萧琰，我钻研香道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太后忽然抚掌："哀家想起来了！云丫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一手琴技，连先帝都称赞不已。"她看向萧玦，"你府上不是新得了张古琴？何不请云丫头去品鉴？"

我心头一震。前世萧琰便是以请教琴艺为名，一步步引我入局。如今太后这话，倒像是...

萧玦拱手："若楚小姐不嫌弃，改日..."

"何必改日？"太后打断他，"云丫头今日无事，不如你现在就带她去瞧瞧。"

我暗叹太后做媒之心急切，却也不便拒绝。出慈宁宫后，萧玦与我并肩而行，中间隔着一臂距离，规矩得很。

"楚小姐似乎对七弟有成见？"他突然开口。

我脚步不停："殿下何出此言？"

"那日在冷宫外，你分明认出了他是皇子。"萧玦目视前方，声音平静，"七弟虽不得宠，到底是天家血脉。"

我停下脚步，直视他的眼睛："三殿下可曾见过野狗？给它一口吃的，它冲你摇尾乞怜；一旦得势，却能反咬恩人一口。"我轻笑，"有些人，比野狗还不如。"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楚小姐年纪轻轻，看人倒是透彻。"

"殿下过奖。"我福了福身，"听闻殿下在边关大败北狄，想必更懂识人之道。"

他眉头微挑："楚小姐对边关战事也有兴趣？"

"家父常说，闺阁女子也该知晓天下事。"我随口编道，实则前世为帮萧琰夺嫡，我熟读兵书政论，比许多朝臣都了解边关形势。

萧玦正要再问，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微变，向我拱手："府中有急事，改日再请小姐赏琴。"

我目送他离去，心中暗忖：能让萧玦变色的事不多，莫非是边关又起战事？

回府路上，我的轿子经过一家药铺。我让轿夫停下，戴上帷帽走进店内。

"小姐需要什么？"掌柜殷勤迎上来。

我压低声音："可有'梦回散'？"

掌柜面色一变："小姐说笑了，那是禁药..."

我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柜上："家中有长辈夜不能寐，太医说此药可安神。"

掌柜盯着金子看了片刻，转身从暗格取出一个小瓷瓶："一次只能用一钱，多了会做噩梦。"

我收好药瓶，心中冷笑。梦回散确实是安神药，但若与某些药材同用，便会成为慢性毒药，令人神智渐失。前世萧琰就是用这药慢慢毒杀了先帝。

刚回到楚府，父亲便派人唤我去书房。

"云儿，你近日与三皇子走得近？"父亲眉头紧锁。

我坦然道："今日在慈宁宫偶遇，太后命我为他鉴琴。"

"太后这是有意撮合。"父亲沉吟道，"但三皇子性情刚直，不似七皇子易于掌控..."

"父亲！"我打断他，"您真以为七皇子懦弱无能？"我走近一步，"女儿近日得知，七皇子暗中与柳家往来密切。柳家嫡女柳如烟，可是出了名的交际花。"

父亲面露讶色："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我信誓旦旦。其实这是前世后来才发生的事，但我必须切断父亲扶持萧琰的念头。

父亲沉思良久，终于点头："既如此，为父再观望观望。"

三日后，宫中举办赏花会。我本不想去，却听说柳如烟也会出席，便改了主意。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我独自站在一株海棠下，远远观察着人群中央的柳如烟。

她一身鹅黄衣裙，笑语嫣然，与前世那个靠在萧琰怀中的女子重叠在一起。我记得城破那日，她躲在萧琰身后，嘴角却带着得意的笑。

"楚姐姐怎么独自在此？"柳如烟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

我强忍厌恶，微笑道："赏花宜静，人多反倒失了趣味。"

"姐姐说得是。"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听说姐姐前几日去了三皇子府上？三皇子英俊潇洒，姐姐好福气。"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事除了太后和萧玦身边人，不该有人知晓。看来萧玦府上有她的眼线。

"柳妹妹消息真灵通。"我故作羞涩，"不过是奉太后之命去鉴琴罢了。"

"姐姐琴艺超群，难怪三皇子欣赏。"她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妹妹听说，三皇子性情古怪，不近女色，姐姐可要小心..."

我正欲反驳，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转身一看，萧玦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看不出是否听到了柳如烟的话。

柳如烟顿时涨红了脸，匆匆行礼后溜走了。

"殿下何时来的？"我强作镇定。

"刚来。"萧玦目光追随着柳如烟的背影，"那位是柳侍郎的千金？"

我点头："柳小姐活泼开朗，很受欢迎。"

萧玦不置可否，转而道："那张古琴已备好，楚小姐可愿现在去品鉴？"

我犹豫片刻，点头应允。随他走向偏殿时，我注意到几个宫女交头接耳，想必明日"楚家小姐与三皇子独处"的流言就会传遍后宫。

偏殿内，一张桐木古琴置于案上。我轻抚琴弦，音色清越悠长，确是上品。

"楚小姐请。"萧玦做了个手势。

我坐下，信手弹了一曲《阳关三叠》。这是前世萧琰最爱的曲子，我曾为他弹过无数次。

曲终，萧玦轻叹："楚小姐琴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只是什么？"

"曲中隐有杀伐之气，不似闺阁女子手笔。"

我心头一震。前世没人听出我琴声中的锋芒，萧琰只道"好听"。没想到萧玦耳力如此敏锐。

"殿下见谅，臣女近日读了些边塞诗，或许受了影响。"我随口搪塞。

萧玦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楚小姐可认得此物？"

我定睛一看，是块半月形玉佩，与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块正好是一对。我那块前世被萧琰骗去送给了柳如烟。

"这..."我强自镇定，"似与家母留给臣女的那块是一对。"

"果然。"萧玦将玉佩递给我，"这是我母妃的遗物，说是当年与挚友各持一半，约定后代若有机会，当结为姻亲。"

我接过玉佩，手指微颤。前世从未听母亲提过此事，想来是她早逝，没来得及告诉我。

"殿下是说..."

"不必紧张。"萧玦语气平静，"我无意以此要挟。只是觉得巧合，拿出来与楚小姐一观。"

我松了口气，同时莫名有些失落。正欲告辞，一个侍卫匆忙进来，在萧玦耳边低语。萧玦面色一沉："七弟病危？"

我心头一跳。梦回散应该不会发作这么快，除非...

"太医说是中毒。"侍卫补充道。

萧玦锐利的目光扫向我，我强作镇定："七殿下吉人天相，定会无恙。"

离开皇宫后，我立刻召来心腹李太医——他前世因医术高明被萧琰处死，只因知道了太多秘密。

"七皇子中的什么毒？"我直截了当。

李太医低声道："像是'断肠散'，但剂量不足以致命。"

我冷笑。果然有人想嫁祸于我。断肠散是楚家秘药，外人难以取得。

"去查谁在诊治七皇子。"我递给李太医一包药粉，"找机会把这个混入他的汤药。"

"这是..."

"梦回散的解药。"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实则是能加重毒性的催化剂，我要让萧琰尝尝前世我受过的苦。

三日后，消息传来：七皇子病情好转，但性情大变，竟亲手掐死了一个贴身太监。

我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盛开的海棠，轻声自语："这才只是开始，萧琰。"

"小姐，穆将军府送来请帖，邀您参加诗会。"青桃递上一张烫金帖子。

我展开一看，是女将军穆云瑶举办的春日诗会。前世穆云瑶英年早逝，我竟忘了她这时还在京城。

"备一份厚礼，我要去。"

穆府花园中，才女云集。穆云瑶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与周遭的闺阁女子形成鲜明对比。

"楚小姐能来，蓬荜生辉。"她向我拱手，举止间毫无女儿娇态。

我回礼："久闻穆将军文武双全，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诗会开始，众女依次吟诵。轮到我时，我选了首边塞诗，刻意模仿萧玦在边关奏折中的笔触。

"楚小姐此诗..."穆云瑶眼中闪过讶异，"竟似亲历过战场。"

我微笑："不过是读了些兵书，胡乱揣摩罢了。"

"好一个'胡乱揣摩'。"一个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萧玦不知何时站在廊下，身旁是穆小将军穆远——穆云瑶的兄长。

众女慌忙行礼。萧玦摆手示意免礼，目光却落在我身上："楚小姐的诗，倒与我在边关所见所感不谋而合。"

我心跳加速，强自镇定："殿下过奖。"

诗会结束后，穆云瑶邀我去练武场观摩。前世我只知吟诗作画，今生却想学些防身之术。

"楚小姐想试试射箭？"穆云瑶递过一把轻弓。

我接过弓，回忆前世看萧琰射箭的姿势，拉弓搭箭。箭矢歪歪斜斜地飞出，勉强中靶。

"初次尝试，已是不错。"穆云瑶调整我的姿势，忽然压低声音，"楚小姐可知七皇子近日在查你？"

我手一抖，箭矢脱靶："查我？"

"他怀疑那日中毒与你有关。"穆云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兄长在禁军当值，亲眼见七皇子派人调取你那日的行踪记录。"

我放下弓，强作镇定："多谢将军提醒。"

离开穆府时，一辆马车停在我面前。车帘掀起，露出萧玦俊逸的面容："楚小姐可愿同行一程？"

我犹豫片刻，上了马车。车厢内熏着淡雅的龙涎香，萧玦递过一杯茶："穆小姐告诉你了？"

我接过茶杯，不置可否。

"七弟近日确实反常。"萧玦直视我的眼睛，"不仅查你，还在暗中拉拢朝臣，甚至接触了我府上的侍卫。"

我心头一跳。这与前世萧琰的崛起轨迹何其相似，只是提前了整整两年。

"殿下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小心试探。

萧玦沉默片刻："楚小姐似乎对七弟颇有了解。我想知道，他为何突然对你产生兴趣？"

我垂眸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或许是因为我在御花园羞辱了他。"

"不对。"萧玦声音低沉，"那日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我猛地抬头："殿下何出此言？"

萧玦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七弟的心腹太监前日偷偷潜入楚府，被我的眼线截获了这封信。"

我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查楚纤云与三皇子关系，尤其注意她是否提及前世之事。"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前世？难道萧琰也重生了？

"楚小姐？"萧玦关切地问，"你脸色很差。"

我强自镇定："这信...很奇怪。七殿下为何写'前世'二字？"

萧玦收回信纸："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除非..."他目光深邃，"七弟相信人有前世今生，而且他认为你与他有某种前世纠葛。"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纠葛？血海深仇还差不多。但若萧琰真也重生了，事情就复杂了。

"殿下信前世今生吗？"我试探道。

萧玦摇头："我只信今生。"他忽然话锋一转，"三日后是先帝为诸皇子选秀初选，楚小姐会参加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家父确有此意。"

"若你被选中，"萧玦目光灼灼，"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府邸。"

我震惊地看着他。前世萧玦直到最后都未曾娶妻，朝野皆知他不近女色。

"殿下此话当真？"

"再认真不过。"萧玦声音低沉，"楚小姐聪慧过人，正是我需要的贤内助。"

我思绪万千。若萧琰真也重生了，与萧玦联手确实是最佳选择。但...

"殿下需要什么样的'贤内助'？"我直视他的眼睛，"一个摆设王妃，还是真正的政治伙伴？"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后者。"

"那么，"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知道殿下的真实目标。"

萧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个位置，我想要。"

如此直白的坦白令我吃惊。前世萧玦从未公开表露夺嫡之心，最终被萧琰设计害死。

"为何告诉我？"

"直觉告诉我，可以信任你。"萧玦目光坦然，"而且，我觉得你也有同样的目标。"

我心头一震。他看穿了我的复仇之心？

"殿下误会了，臣女不过一介女流..."

"楚小姐不必隐瞒。"萧玦打断我，"那日你踢翻七弟的馒头时，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假。我很好奇，一个深闺女子为何对素未谋面的皇子有如此深仇大恨？"

我握紧茶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马车此时停下，已到楚府。

"三日后见。"萧玦意味深长地说，"希望到时能得到楚小姐的答复。"

回到闺房，我立刻召来李太医："七皇子近日可还有异状？"

"回小姐，七殿下性情大变，不仅处死了几个宫人，还开始习武读书，勤奋异常。"李太医低声道，"更奇怪的是，他忽然精通医术，甚至指出了太医们的用药错误。"

我心头一沉。这绝非前世的萧琰能做到的。难道他真的...

"继续下药。"我冷声道，"剂量加倍。"

三日后，选秀初选在储秀宫举行。我穿上精心准备的淡紫衣裙，既不张扬也不低调。前世我刻意打扮朴素以迎合萧琰的喜好，今生我要做回自己。

初选只是验明正身，检查体貌。我顺利通过，被安排在三日后的终选名单上。

刚出宫门，一辆朴素马车拦住了去路。车帘微掀，露出萧琰苍白的脸："楚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强忍厌恶，保持距离："七殿下有何贵干？"

"楚小姐对我似有误会。"萧琰声音沙哑，"那日在冷宫外..."

"殿下若无事，臣女先行告退。"我转身欲走。

"等等！"萧琰急道，"你...可曾做过奇怪的梦？比如梦到未来发生的事？"

我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此言何意？"

萧琰紧盯我的眼睛："比如梦到我...登基为帝？"

这一刻，我确定他也重生了。我强忍杀意，轻笑道："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梦见过花鸟鱼虫。"

萧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似松了口气："是我唐突了。三日后终选，希望楚小姐能考虑我的府邸。"

我冷笑："殿下抬爱，臣女不敢高攀。"

转身离去时，我听到萧琰低声自语："不一样了...全都变了..."

回府后，我立刻写信给萧玦，约他在穆府相见。

穆府练武场，萧玦一身劲装，正在射箭。箭无虚发，正中靶心。

"殿下好箭法。"我由衷赞叹。

萧玦收弓转身："楚小姐考虑好了？"

"我可以答应殿下。"我直视他的眼睛，"但有两个条件。"

"请讲。"

"第一，我们的婚姻是政治联盟，私下各不相扰。"

萧玦点头："合理。"

"第二，若殿下有朝一日得偿所愿，需允我和离，还我自由。"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平静："可以。"

"那么，"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萧玦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合作愉快。"

就在这时，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直取萧玦后心！我几乎是本能地扑向他，箭矢擦过我的手臂，带出一道血痕。

"有刺客！"穆府侍卫大喊。

萧玦一把将我护在身后，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没事了，人已经跑了。"

我这才感到手臂火辣辣的痛。萧玦撕下衣角为我包扎，动作轻柔："为何救我？"

"本能反应。"我勉强一笑。

萧玦凝视我的眼睛，忽然低声道："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

"第二个条件。"他声音坚定，"若我登基，不会放你走。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皇后。"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忘了手臂的疼痛。前世萧玦至死未娶，如今却...

"殿下不必因一时感激..."

"不是感激。"萧玦打断我，"是欣赏，也是需要。楚纤云，我要的不只是政治联盟。"

我心跳如鼓，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穆云瑶匆匆跑来："刺客抓到了，是七皇子府上的人！"

我与萧玦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

萧琰，这一世，你死定了。

终选当日，储秀宫张灯结彩。我站在众秀女中，眼角余光扫到了站在角落的柳如烟。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素净，倒有几分我前世的样子。

"楚姐姐今日真美。"柳如烟凑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手，"听说三皇子特意向皇上要了你呢。"

我抽回手，冷淡道："柳妹妹消息真灵通。"

她笑容一僵，随即压低声音："姐姐别得意太早。七殿下说了，他自有办法让你入他的府邸。"

我心头一震。萧琰果然要出手了。

正说着，太监高声宣布选秀开始。我们依次上前，由皇上和皇后亲自挑选。

轮到柳如烟时，皇后特意多问了几句，显是对她颇为满意。我冷眼旁观，前世柳如烟并未参加选秀，这一世果然许多事都变了。

"楚氏纤云上前。"太监尖声喊道。

我缓步上前，行大礼。皇上打量我片刻，笑道："楚爱卿的千金果然端庄贤淑。老三眼光不错。"

皇后却皱眉："皇上，七皇子还未选正妃，楚家女儿门第相当..."

皇上沉吟片刻："既如此..."

"父皇。"萧玦突然从皇子队列中走出，"儿臣与楚小姐情投意合，望父皇成全。"

殿内一片哗然。皇子公开求娶秀女，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皇上惊讶地看着萧玦："老三，你..."

"儿臣愿以正妃之位迎娶楚小姐。"萧玦声音坚定。

就在这时，萧琰也走了出来："父皇，儿臣也心仪楚小姐多时。"

皇上眉头紧锁："老七，你昨日不是说要选柳家女儿吗？"

萧琰跪下："儿臣改变主意了。楚小姐才德兼备，更适合做正妃。"

我跪在原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萧琰此举分明是要坏我与萧玦的计划。

皇上左右为难，最终道："既如此，让楚小姐自己选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抬头，看到萧玦坚定的眼神，也看到萧琰眼中隐藏的威胁。

"臣女..."我深吸一口气，"愿嫁三皇子。"

萧琰脸色瞬间惨白。皇上大笑："好！朕准了。老三，择日下聘吧！"

离开储秀宫时，萧琰拦住我："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他声音阴冷，"重生一世，我绝不会让你再背叛我！"

我冷笑："殿下认错人了。臣女不知什么重生，只知道三殿下才是良配。"

萧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变得狠厉："走着瞧。"

当晚，萧玦派人送来聘礼，同时附上一封信："三日后边关告急，我将奉命出征。婚期定在一月后，望你早做准备。府中已加强戒备，七弟不敢轻举妄动。"

我烧掉信纸，唤来青桃："准备一下，我要随军出征。"

"什么？"青桃大惊，"小姐，这不合规矩..."

"三皇子妃关心边关将士，亲自押送粮草药物，有何不可？"我早已想好借口。

三日后，萧玦率军出征。我以楚家名义组织了一支粮草车队，落后半日启程。

出城十里，一队黑衣人突然杀出，目标明确——我的马车！

"保护小姐！"侍卫大喊。

刀光剑影中，我看到领头黑衣人手腕上的胎记——那是萧琰心腹太监才有的标记！

就在一把钢刀即将劈向我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射穿了刺客的喉咙。抬头望去，萧玦一身戎装，立于高坡之上。

"你怎么..."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萧玦跃下马背："我就知道七弟会出手。"他检查我的伤势，"你没事吧？"

我摇头："殿下不是已经..."

"我派副将先行，自己带亲兵埋伏在此。"萧玦眼中闪过赞赏，"没想到你真敢以身犯险引蛇出洞。"

我微笑："彼此彼此。"

萧玦突然正色："既然来了，就随我一起去边关吧。七弟的手伸不了那么远。"

于是，我正式加入了萧玦的军队。一路上，我凭借前世记忆，帮他避开了几处可能的埋伏。

"楚小姐对地形很熟悉？"萧玦不止一次这样问。

"读过些兵书舆图。"我总是这样回答。

七日后，我们抵达边关大营。将士们见到我都露出惊讶神色，但碍于萧玦的威严，无人敢多言。

当夜军帐中，萧玦召集将领议事。我本不该参与，但萧玦坚持让我旁听。

"北狄大军压境，粮草却迟迟未到。"副将忧心忡忡，"营中存粮只够三日之用。"

萧玦眉头紧锁："后方粮草何时能到？"

"至少十日。"

帐内一片愁云。我轻咳一声："或许我有办法。"

所有目光转向我。萧玦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三十里外有座荒山，山中多产一种薯类，可充饥。"我回忆前世萧琰曾利用这种野生植物解过粮荒，"若能派人采集，可解燃眉之急。"

一名老将质疑："那山薯苦涩难咽，将士们..."

"去皮浸泡一夜，再蒸煮便可去除苦味。"我自信道，"我在古籍上看过此法。"

萧玦当机立断："派五百人明日一早随楚小姐去采集。"

次日，我带领士兵上山，果然找到大片山薯。按我说的方法处理后，苦涩大减，虽不如米面可口，但足以果腹。

当晚，萧玦来到我的营帐："你从哪本古籍看的这方法？"

我早已备好说辞："《岭南异物志》，家父藏书。"

萧玦不置可否，忽然道："粮草延误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查到七弟的心腹曾接触过押粮官。"

我毫不意外："他要置你于死地。"

"不止。"萧玦目光深沉，"他还派人去接触了北狄，恐怕很快就会有场恶战。"

三日后，北狄果然大举进攻。萧玦亲自披挂上阵，我留在后方照顾伤员。

战事激烈，不断有伤兵被抬下来。我带着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忽然听到有人喊："三殿下中箭了！"

我手中的药碗差点摔落。强自镇定地赶到主帐，只见萧玦躺在榻上，左肩插着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战袍。

"箭上...有毒..."军医满头大汗。

我检查伤口，发现周围皮肤已开始发黑——是北狄特有的蛇毒！

"准备热水、匕首和解毒草。"我冷静下令，同时回忆前世萧琰中此毒时太医的治法。

军医犹豫："小姐，这..."

"照做！"我厉声道。

工具备齐后，我亲手为萧玦剜去腐肉，敷上解毒药。整个过程萧玦虽昏迷不醒，却疼得冷汗直流。

"小姐医术竟如此精湛..."军医惊叹。

我疲惫地笑笑："读过些医书罢了。"

其实是因为前世萧琰常遭暗算，我被迫学了一身医术，没想到今日用在萧玦身上。

三日后，萧玦终于醒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我趴在床边睡着，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

我立刻惊醒："殿下醒了！可还疼？"

萧玦摇头，声音嘶哑："你救了我。"

"殿下为我挡过箭，扯平了。"我试图轻松些。

萧玦却突然握住我的手："不一样。楚纤云，我..."

"报！"一名士兵冲进来，"北狄退兵了！"

萧玦不得不先处理军务。等他忙完已是深夜，我正整理药材，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殿下？"我僵在原地。

"别动。"萧玦声音低沉，"就一会儿。"

我静静站着，感受他胸膛的温度。良久，他松开手："我们该回京了。婚期将近。"

回京路上，萧玦对我照顾有加，但我们都没再提起那个拥抱。直到京城在望，他才突然开口："纤云，若我登基，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不是作为政治联盟，而是..."

"殿下，"我打断他，"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萧玦沉默片刻，点头："也是。"

入城时，我们得知一个震惊的消息：萧琰已迎娶柳如烟为侧妃，同时拉拢了朝中多位重臣，势力大增。

"他动作真快。"萧玦冷笑。

我心中却升起不祥预感。前世萧琰是在登基后才娶的柳如烟，如今一切都在加速...

刚回府，父亲就急匆匆找来："云儿，出大事了！七皇子向皇上弹劾三皇子通敌，证据是你与三皇子在边关的往来信件！"

我心头一震："什么信件？"

"说你向三皇子泄露楚家商业机密，助他与北狄交易！"父亲脸色惨白，"皇上已下令调查，婚期恐怕要推迟了。"

我立刻明白这是萧琰的报复。那些所谓的"信件"自然是伪造的，但足以在关键时刻打击萧玦的声誉。

"父亲别急，我有办法。"我安抚道，同时心中快速盘算。

前世萧琰惯用这种手段，我曾亲眼见他伪造萧玦的"谋反证据"。要破此局，必须...

"备轿，我要去见三殿下。"

三皇子府气氛凝重。萧玦在书房来回踱步，见我进来，眉头稍展："你知道了？"

我点头："殿下可有那些所谓'信件'的副本？"

萧玦递过几张纸。我仔细查看，很快发现了破绽："这不是我的笔迹。看这个'云'字的写法，我从不这么收笔。"

"我自然知道是伪造的。"萧玦冷笑，"问题是父皇已经起了疑心。"

我沉思片刻："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北疆那场大战？当时您生擒了北狄大将呼延灼。"

萧玦眼中闪过疑惑："记得，怎么了？"

"呼延灼后来成了北狄主和派的首领，一直反对南下侵周。"我轻声道，"若能请他写封信证明殿下绝无通敌..."

"你怎么知道北狄内部派系斗争？"萧玦锐利的目光射向我，"这是朝廷机密，连许多大臣都不清楚。"

我暗叫不好，一时嘴快说漏了。强作镇定道："家父曾与北狄使节有往来，听闻过一些。"

萧玦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呼延灼确实欠我个人情。但往返北狄至少一个月，远水难救近火。"

"不必去北狄。"我微笑，"呼延灼的侄子呼延烈正在京城为质，就住在鸿胪寺。他完全可以代表叔父作证。"

萧玦震惊地看着我："这你都知道？呼延烈来京是绝密！"

我这才意识到又说漏嘴了。呼延烈来京是半年后才公开的事，我因前世记忆提前知晓，却无法解释。

"我..." 正慌乱间，萧玦突然握住我的手。

"纤云，你到底是谁？"他声音低沉，"一个闺阁女子不可能知道这些朝廷机密。"

我抽回手，强作镇定："殿下不信我？"

"正因为我越来越相信你，才更觉得不可思议。"萧玦目光灼灼，"你对七弟的恨意，对朝局的了解，甚至对边关地形的熟悉...都不合常理。"

我转身看向窗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殿下只需知道，我与你目标一致。"

萧玦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不再追问。但总有一天，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真相。"

次日，萧玦秘密会见了呼延烈。这位北狄王子爽快地写了一封信，证明萧玦绝无可能通敌，还加盖了家族印信。

与此同时，我让父亲联络了几位交好的言官，准备在朝堂上为萧玦辩护。

三日后的大朝会上，萧琰果然发难，呈上那些伪造信件。就在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呼延烈突然请求觐见。

"外臣可以作证，三殿下与北狄绝无勾结。"呼延烈斩钉截铁，"相反，七殿下的人曾秘密接触我国主战派，意图借兵!"

朝堂哗然。萧琰脸色大变："血口喷人！"

呼延烈冷笑："七殿下可敢让侍卫搜查府邸？我的人亲眼看到北狄使节进出！"

皇上震怒，当即下令搜查七皇子府。结果不仅找到了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还搜出了诅咒皇上的巫蛊之物！

"父皇明鉴！这分明是栽赃！"萧琰跪地哭诉。

但证据确凿，皇上当即下令将萧琰禁足府中，削去一半封邑。萧玦的冤屈自然洗清，婚期照旧。

事后，萧玦来到楚府，我们在后花园凉亭密谈。

"呼延烈怎会知道七弟府上有北狄使节？"萧玦疑惑道。

我微笑："我让穆云瑶派人跟踪七皇子心腹，发现了这个秘密。呼延烈只是顺水推舟。"

萧玦摇头赞叹："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

"来日方长。"我轻抿一口茶，"殿下现在相信我能做个好盟友了？"

"不止是盟友。"萧玦突然倾身向前，"纤云，边关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我心跳加速："什么问题？"

"若我登基，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真正的皇后。"他目光灼灼，"不是政治联盟，而是...夫妻。"

我手中茶杯微微颤抖。前世萧琰也说过类似的话，最终却...

"殿下，我们约定过..."

"约定可以改。"萧玦打断我，"这些日子我越来越确信，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良配。"

我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给我点时间考虑。"

萧玦点头："好。但记住，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七弟伤害你分毫。"

他离开后，我独自在凉亭坐到日落。前世我被情爱蒙蔽双眼，最终惨死。今生我本打算只谈利益不论情爱，可萧玦却...

"小姐！"青桃急匆匆跑来，"七皇子逃出府了！皇上大怒，下令全城搜捕！"

我猛地站起："什么？"

"还有更糟的..."青桃脸色惨白，"柳如烟向皇上告发，说您才是通敌的主谋，那些信件是真的，是三皇子胁迫她丈夫栽赃！皇上...皇上召您即刻入宫对质！"

我脑中飞速运转。这必是萧琰狗急跳墙的反扑。前世他也惯用这种手段，只是没想到柳如烟会配合得如此默契。

"备轿，我这就入宫。"我冷静道，"另外，派人速去通知三殿下。"

入宫路上，我的轿子突然被拦住。掀开轿帘一看，竟是萧琰带着几个黑衣人！

"楚纤云，没想到吧？"萧琰面目狰狞，"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一起下地狱！"

黑衣人迅速制服了我的轿夫和青桃。萧琰拽着我进入一条暗巷，那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你要带我去哪？"我挣扎道。

"北狄。"萧琰冷笑，"呼延烈敢背叛我，我就让他看看得罪我的下场！至于你...北狄大汗会好好'招待'大周未来的三皇子妃的。"

我心中一沉。前世北狄大汗以残暴好色闻名，若真落入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