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厂长骂我妈破鞋,我立马辞职,半月后他跪着求我回来
发布时间:2025-07-06 23:31 浏览量:3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你们这些出身低贱的人,一个个都觉得自己了不起!”马德胜在主车间里指着陈志远怒吼,
“就你妈那破鞋样,天天在大街上摆摊,丢人现眼!”
车间里瞬间寂静,所有工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28岁的设备维修科技术员陈志远浑身发抖,双眼通红:“马厂长,您可以骂我,但绝不能侮辱我母亲!”
“不服气?那就滚!”马德胜冷笑着。
十五天后,当马德胜在深夜的仓库里翻开陈志远那本工作日志的最后一页时,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那上面写着的内容,让这个一向自负的厂长彻底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01
1998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早一些,县纺织厂的院子里杨柳刚刚泛绿,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凉意。
陈志远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背着工具包匆匆走进厂门。门卫老张冲他点点头:“小陈,又是这么早啊。”
“设备不等人嘛。”陈志远笑了笑,脚步没有停。
28岁的陈志远长得并不出众,中等身材,皮肤因为长年在车间工作而略显黝黑。
但是他的眼神很亮,那种专注认真的神情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做事踏实的人。
他是县纺织厂设备维修科的技术员,也是厂里唯一能够搞定那些进口设备的人。
走进设备科办公室,陈志远习惯性地先看了看昨天留下的工作记录。
三号车间的德国进口织机又出现了异常振动,五号车间的染色设备温控系统不稳定,还有主车间的空压机需要更换密封件。一天的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
“志远,你来得正好。”维修班长老李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愁容。
“昨天晚上主车间的那台德国设备又出毛病了,夜班的人说声音特别大,像是要散架似的。”
陈志远放下手中的工具包,眉头微皱:“又是轴承的问题?”
“估计是。你去看看吧,马厂长昨天就发火了,说再修不好就找人换掉我们整个维修科。”
听到马德胜的名字,陈志远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马德胜今年45岁,三年前通过关系调到县纺织厂当厂长。
这个人脾气暴躁,最喜欢在下属面前展示威风。更要命的是,他对技术一窍不通,却总是对技术工作指手画脚。
“我知道了,这就去看。”陈志远拿起工具包就往外走。
县纺织厂建于80年代初,当时是县里的明星企业。
厂里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几台从德国进口的纺织设备,价值不菲。
可是到了90年代中后期,市场经济的冲击让这个老国企举步维艰。
设备老化严重,维修费用越来越高,产品质量和效率都跟不上私营企业。
走进主车间,巨大的机器轰鸣声立刻包围了陈志远。
工人们正围在那台德国设备旁边,个个脸上都带着担心的神色。
“小陈来了!”工人师傅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陈志远走到设备跟前,仔细听了听机器运转的声音。
果真,轴承部位传来不正常的金属摩擦声,而且振动幅度明显超出了正常范围。
“停机吧。”陈志远对操作工说道。
“可是马厂长说了,不许随便停机,影响生产任务怎么办?”操作工面露难色。
陈志远脸色一沉:“继续开下去,整台设备都要报废。出了事故谁负责?”
这时,车间主任匆匆赶来:“小陈,马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说有事找你。”
陈志远心里暗叹一声,知道又要挨训了。他对操作工嘱咐道:“记住,绝对不能开机,等我回来处理。”
马德胜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二楼,陈志远敲门进去的时候,马德胜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陈志远,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马德胜抬头瞪着他。
“八点十分。”
02
“主车间的设备从昨天晚上就出问题,到现在还没修好?你们维修科是干什么吃的?”
陈志远耐着性子解释:“马厂长,设备需要停机检修,更换轴承。如果强行运转,会造成更大的损坏。”
“停机?停机就是停产,停产就是损失!你知道我们厂现在的情况有多困难吗?”马德胜一拍桌子站起来。“县里下的生产任务还没完成一半,你还要停机?”
“设备安全是第一位的。”陈志远坚持自己的观点。
“安全?我看你就是想偷懒!”马德胜绕过办公桌走到陈志远面前,“你们这些技术员,一个个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动不动就要停机检修。
我告诉你,今天这台设备必须正常运转,完不成任务你们维修科全部卷铺盖走人!”
陈志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马厂长,我理解您的压力。但是技术问题不能用行政命令解决。这台设备如果不及时维修,不出三天就会彻底报废。到时候损失更大。”
“你威胁我?”马德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两人对视着,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弦。
最终还是马德胜先退了一步:“行,你们修,但是今天必须修好,耽误一天生产我找你们算账!”
陈志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车间,陈志远开始专心检修设备。
拆下轴承一看,果真磨损严重,已经到了必须更换的程度。
他从仓库找来合适的备件,仔细清洁轴承座,涂抹润滑脂,一步步按照标准程序进行更换。
这台德国设备的构造精密复杂,每一个部件都有严格的技术要求。
陈志远曾经自学过德文,专门研读过这些设备的技术手册。
在他看来,这些机器就像有生命的艺术品,需要用心去理解和呵护。
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轴承终于更换完成。试运行的时候,机器运转平稳,异常响声完全消失。围观的工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还是小陈厉害!”有工人竖起大拇指。
“这些洋设备要不是有小陈,我们早就束手无策了。”
听着工人们的夸赞,陈志远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厂里的问题远不止设备故障这么简单。
这些进口设备已经使用了十多年,按照正常的使用寿命,早就该大修或者更新换代了。
可是厂里没钱,只能勉强维持。
更让陈志远担心的是,马德胜根本不懂技术,却总是用外行指导内行。这样下去,工厂迟早要出大问题。
下午,陈志远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了这台设备的维修情况。
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好几年,每次维修都会详细记录故障现象、原因分析和解决方案。
这些记录不仅是工作总结,也是技术积累。
翻看着厚厚的笔记本,陈志远发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规律:设备故障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故障类型越来越复杂。
03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些设备就会进入故障多发期,到时候维修成本将会大幅上升。
他想把这个发现报告给马德胜,建议厂里提前做好预防性维修计划。
可是想到马德胜的态度,陈志远又犹豫了。以马德胜的性格,肯定会说他是危言耸听,想要增加维修预算。
“志远,还没下班呢?”老李走进办公室。
“马上就走。”陈志远合上笔记本。
“今天马厂长又找你麻烦了?”
陈志远苦笑:“老样子,不懂装懂,还不让人说真话。”
“唉,这个马厂长确实不是干实事的料。可是人家有关系,咱们这些做技术的只能忍着。”老李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全厂上下,就你一个人敢跟他顶嘴。”
“不是顶嘴,是讲道理。技术问题不能妥协。”
“你这脾气啊,早晚要吃亏。”老李拍拍陈志远的肩膀。
走出工厂大门,陈志远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
县城不大,从工厂到家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他看到母亲正在收拾早点摊子。
陈志远的母亲叫刘淑芬,今年53岁,个子不高,身体瘦小,但是很结实。
她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准备早点,豆浆、油条、包子、咸菜,样样都做得很好。多年来,就是靠着这个小小的早点摊,母子两人艰难度日。
“妈,今天生意怎么样?”陈志远停下自行车。
“还行,卖了三十多块钱。”刘淑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厂里有台设备坏了,修了一天。”陈志远帮着母亲收拾摊子。
“那你肯定累坏了。回家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妈,别总想着给我做好吃的。您这么辛苦,应该多注意身体。”
“我这点累算什么?你在厂里才是真辛苦。听邻居老王说,你们厂长经常骂人,你可别跟他硬顶,吃亏的是自己。”
陈志远心里一暖。母亲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做人的道理懂得很多。这些年,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和理解,他不可能在技术上取得这样的成就。
“妈,您放心,我有分寸。”
母子两人推着早点车慢慢往家走。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志远看着母亲略显佝偻的背影,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靠自己的技术本事,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春天过去,夏天来了。陈志远的担心逐渐变成了现实。
三号车间的德国织机开始频繁出现故障,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维修一次。
五号车间的染色设备温控系统时好时坏,严重影响产品质量。
最要命的是,主车间的那台核心设备也开始不稳定,经常出现异常振动。
每次设备出问题,马德胜都会把陈志远叫到办公室训斥一番。
在马德胜看来,设备坏了就是维修工的责任,从来不会考虑设备本身的使用年限和保养情况。
“陈志远,你到底会不会修设备?三天两头出问题,你们维修科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话,陈志远已经听了无数遍。
04
每次面对马德胜的指责,陈志远都会耐心解释设备的实际情况,建议增加预防性维修投入。可是马德胜总是一句话打发:“别给我讲大道理,我只要结果!”
工人们看在眼里,都为陈志远抱不平。
“小陈这么好的技术,在咱们厂真是屈才了。”
“就是,要不是小陈,这些洋设备早就废了。马厂长还天天挑刺。”
“听说隔壁县的纺织厂想挖小陈过去,工资比现在高一倍呢。”
这些话传到马德胜耳朵里,让他更加不爽。
在马德胜看来,陈志远在工人中的威望越高,就越显得自己无能。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给陈志远找麻烦。
工作安排上,马德胜总是给陈志远派最难最累的活;
在会议上,马德胜经常当众批评维修科的工作;
甚至在生活上,马德胜也要嘲讽几句陈志远的家庭出身。
“有些人啊,就是出身不好,所以做事总是畏首畏尾。”马德胜在一次全厂大会上这样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志远。
台下的工人们都明白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
陈志远坐在台下,双手紧握,脸色铁青,但是没有说话。
会后,老李找到陈志远:“小陈,马厂长这样针对你,实在太过分了。要不你找县里反映反映?”
陈志远摇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把工作做好就行。”
“可是他这样下去,早晚要把你逼走的。”
“我不会走的。”陈志远的语气很坚定。“这些设备需要我,工人们需要我。我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放弃大家。”
老李叹了口气,不再劝说。他知道陈志远的性格,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
七月的一个下午,县城热得像个蒸笼。
主车间里更是闷热难耐,工人们都汗流浃背。
突然,一声巨响从主设备那里传来,紧接着是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停机!快停机!”陈志远冲过去大喊。
操作工立刻按下停机按钮,巨大的机器慢慢停下来。
陈志远检查了一下,发现主轴承完全损坏,轴承座也出现了裂纹。这可是最严重的故障之一,需要大修才能解决。
消息很快传到马德胜那里。他气冲冲地跑到车间,看到停下来的设备,脸都绿了。
“又坏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马德胜指着陈志远的鼻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让工厂停产是不是?”
“马厂长,这次故障比较严重,需要订购配件,大概要一个星期才能修好。”陈志远如实汇报。
“一个星期?”马德胜的声音尖锐得像公鸡打鸣。“县里下的任务怎么办?我怎么向上级交代?”
“设备损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这台设备已经超期使用,出现故障是迟早的事。”
“你还有理了?”马德胜气得发抖。“我看你就是技术不行,修不好就推卸责任!”
陈志远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马厂长,请您说话客气一点。
我们维修科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偷懒。设备老化是客观事实,不是我们的责任。”
05
“你跟我顶嘴?”马德胜没想到陈志远会反驳。
“我是厂长,我说你技术不行就是技术不行!”
“技术行不行,不是您说了算。”陈志远也火了。
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车间里的工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围了过来。大家都知道,这次冲突不可避免了。
“好啊,你牛啊!”马德胜彻底失去理智。“你以为会修几台破机器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出身的人,一辈子就是个修理工的命!”
“您这话什么意思?”陈志远的脸涨得通红。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马德胜恶毒地笑了。
“就你妈那破鞋样,天天在大街上摆摊,丢人现眼。
生出来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窝囊废!”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把陈志远彻底激怒了。他可以忍受对自己的侮辱,但是绝不能容忍有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你说什么?!”陈志远双眼通红,浑身发抖。
“我说你妈是破鞋!怎么着,不服气?”马德胜得意洋洋,觉得终于找到了陈志远的软肋。
车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工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话语,一个个都露出愤怒的表情。
陈志远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握得咔咔作响。
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把马德胜烧成灰烬。
“马德胜!”陈志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母亲!我母亲靠自己的双手养活我们母子,她比你这种靠关系上位的人强一百倍!”
“你敢骂我?”马德胜没想到陈志远会如此激烈地反击。
“我没有骂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陈志远一步步走向马德胜。
“我母亲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学技术。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马德胜被陈志远的气势震住了,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可是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他不能示弱。
“你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开除我?”陈志远冷笑一声。
“马德胜,你以为离开了你这个破厂,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不懂技术、不懂管理、只会欺负下属的人,根本不配当厂长!”
这话彻底激怒了马德胜。他指着陈志远大骂:
“好啊,你反了天了!我现在就以厂长的名义宣布,陈志远严重违反厂纪厂规,立即开除!”
“不用你开除!”陈志远转身就走。“我自己辞职!”
走到车间门口,陈志远回头看了看那台停下来的设备,又看了看围观的工人们。
他的眼中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不舍。
“大家保重!”陈志远对工人们说道。“这些设备,你们要小心使用。”
说完,陈志远大步走出车间,留下一室的寂静和震惊。
第二天一早,陈志远就到人事科办理了辞职手续。
消息传遍全厂,工人们都为他抱不平。
“小陈走了,以后这些设备谁来修?”
“马厂长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侮辱人?”
“小陈这么好的人,就这样被逼走了。”
06
有几个工人代表找到马德胜,要求他向陈志远道歉,把人请回来。
马德胜却说:“走了就走了,少他一个人地球还照样转。
我就不信离开陈志远,工厂就开不下去了。”
可是,现实很快就给了马德胜一个响亮的耳光。
陈志远走后的第三天,五号车间的染色设备就出了问题。
温控系统彻底失控,一批布料全部报废。
厂里请来的维修工折腾了两天,不但没修好,反而把问题搞得更严重。
第五天,三号车间的德国织机也罢工了。传动系统出现异响,工人们不敢开机生产。
第八天,主车间那台已经停机的核心设备本来有希望修复,可是没有陈志远,其他维修工根本搞不定复杂的进口设备。
到了第十天,全厂三分之二的设备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故障。生产几乎完全停滞,工人们只能干坐着发呆。
马德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先是从隔壁县请来了两个技术员,可是这些人看到德国设备就摇头,根本不敢下手。
后来又花高价从省城请了专家,专家看了看,说需要从德国订购配件,费用是陈志远维修费用的十倍。
更要命的是,县里下达的生产任务眼看就要到期了。如果完不成任务,马德胜这个厂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第十二天晚上,马德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大堆催促生产的文件。他的头发凌乱,眼圈发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陈志远逼走。”马德胜心里后悔得要死,可是事到如今,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主动低头。
第十三天,县工业局的领导来厂里检查工作。看到停工的车间和堆积如山的未完成订单,当场就给马德胜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必须恢复生产,否则就地免职!”
送走县里的领导,马德胜彻底慌了。
他知道,没有陈志远,这些设备根本修不好。可是要他放下身段去求陈志远,他又觉得太丢人。
就在马德胜左右为难的时候,设备科的小王匆匆跑来报告:
“马厂长,主车间的设备好像又出问题了。刚才有工人听到里面有异响。”
“异响?”马德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们去看过了吗?”
“我们不敢动,怕搞坏了。”
马德胜知道,如果主设备再出问题,工厂就真的完了。
他咬了咬牙,决定亲自去看看。
走进主车间,马德胜仔细听了听,果真有微弱的异响传来。
可是他根本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要是陈志远在就好了。”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让马德胜更加烦躁。
从主车间出来,马德胜无意中走进了设备科的仓库。这里堆放着各种备件和技术资料,平时很少有人来。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蓝色文件夹引起了他的注意。
马德胜随手翻开文件夹,本想看看有没有设备资料。
可是,当他看清第一页的内容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07
这是陈志远的工作日志,从1995年开始记录。第一页写着:“德国进口设备使用状况分析及故障预测”。
马德胜的手开始颤抖,他一页一页地往下翻,脸色越来越难看。
“主轴承预计在1998年7月出现严重磨损......”
“温控系统电路老化,容易导致失控......”
“传动齿轮磨损加剧,需要及时更换......”
每翻一页,马德胜的震惊就加深一分。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详细分析了每台设备的技术状况,甚至准确预测了故障发生的时间和原因。
最让马德胜崩溃的是日志最后一页的内容,看完最后一页内容的马德胜喃喃自语:
“这个人...到底......”,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双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完全看错了人,看错得太厉害了。
陈志远不仅技术过硬,更有着惊人的预见性和洞察力。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默默承受着马德胜的刁难和侮辱,却从未放弃过对工厂的责任。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轻响。
马德胜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月光从身后洒过来,让那人的面容若隐若现。
马德胜看清来的人后,手中的文件夹“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来人正是陈志远。
“马厂长,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陈志远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马德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不知道陈志远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陈志远走进仓库,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您看到了?”陈志远问道。
马德胜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些记录我从95年就开始写,每台设备的状况我都一清二楚。”陈志远翻了翻日志。
“您看,主车间那台设备,我在三年前就预测到它会在今年七月出问题。
五号车间的温控系统,我也早就知道它撑不了多久。”还有日志的最后一页,
“综合分析,工厂设备将在1998年下半年进入故障多发期。
建议立即制定预防性维修计划,准备必要的备件和资金。
预计故障频发期将持续至少半年,如不提前准备,将对生产造成严重影响。”
马德胜听着,冷汗越来越多。他想起这些年来陈志远多次向他汇报设备隐患,提出维修建议,都被他当成耳旁风。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记录这些吗?”陈志远看着马德胜。
“因为我爱这个工厂,爱这些设备。我希望用我的技术和经验,让工厂少走弯路,让设备更好地为生产服务。”
“志远......”马德胜终于找回了声音,但是声音颤抖得厉害。
“可是您不信任我,总是认为我在找借口、耍花样。您宁愿相信那些外来的所谓专家,也不相信朝夕相处的员工。”
陈志远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是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马德胜心上。
马德胜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现在终于明白,陈志远是真正的技术专家,而自己却一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08
“那天,您骂我母亲的时候,您知道我有多愤怒吗?”陈志远继续说道。
“我母亲一辈子清清白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我们母子。
她是我最尊敬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
“我...我...”马德胜想道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也要感谢您。”陈志远忽然话锋一转。
“如果不是您那句话,我可能还会继续忍受下去。现在我离开了工厂,反而看清了很多事情。”
马德胜心里一紧:“你不回来了?”
“回来?”陈志远摇摇头。“为什么要回来?现在隔壁县的纺织厂已经聘请我做技术总监,工资是原来的三倍。还有几家私企也在争抢我。我为什么要回到这个不被尊重的地方?”
听到这话,马德胜彻底绝望了。他知道,没有陈志远,工厂必死无疑。县里给的三天期限明天就到了,如果不能恢复生产,他这个厂长就当到头了。
“志远,我知道错了......”马德胜的声音带着哭腔。
“知道错了?”陈志远冷笑一声。“马厂长,您知道什么错了?是知道不应该侮辱我母亲,还是知道不应该赶走我?”
马德胜被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这些设备的维修方案我都写在日志里了。”陈志远指了指手中的文件夹。
“您可以照着修,应该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马德胜急忙说道:“可是我看不懂这些技术资料,其他维修工也搞不定进口设备。志远,只有你能救工厂了!”
“救工厂?”陈志远摇摇头。“马厂长,工厂的问题不是技术问题,是管理问题。就算这次修好了设备,以后还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因为您根本不懂得尊重技术,不懂得尊重人才。”
这话说得马德胜无言以对。他知道陈志远说的都是实话,可是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他需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志远,我求你了......”马德胜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这次你帮帮忙,以后我一定改正。”
“帮忙?”陈志远看着马德胜。“马厂长,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帮您?”
马德胜被问住了。是啊,自己把人家骂得那么难听,还把人家赶走了,凭什么要求人家帮忙?
看到马德胜说不出话来,陈志远转身就要走。
“志远!”马德胜急了,一把拉住陈志远的胳膊。“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工厂不能垮啊!这里有几百个工人,他们都要靠工厂吃饭。你忍心看着大家都失业吗?”
陈志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马德胜:“您现在知道为工人着想了?当初您骂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工人们的感受?”
“我......我当时糊涂了......”马德胜结结巴巴地说。
“糊涂?”陈志远冷笑。“马厂长,您不是糊涂,您是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普通员工当人看。在您眼里,我们就是可以随意辱骂的下等人。”
这话像刀子一样割在马德胜心上。他知道陈志远说得对,自己确实有这种心态。仗着厂长的职位,总是把下属当成出气筒。
09
“志远,我承认我有错。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马德胜急得都要哭了。“你就看在工人们的面子上,帮帮忙吧!”
陈志远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马厂长,不是我不想帮,而是这个忙帮不了。”
“为什么?”
“因为您根本不会改。”陈志远直视着马德胜的眼睛。
“就算这次我帮您渡过难关,下次遇到问题,
您还是会把责任推到技术人员身上。您的本性不会变。”
马德胜被说得无地自容,可是他不能放弃:“我会变的,我一定会变的!”
“您拿什么保证?”
马德胜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马德胜的样子,陈志远摇了摇头,向仓库门口走去。
“志远!”马德胜在后面大喊。“你真的就这样走了?真的不管工厂的死活了?”
陈志远停在门口,没有回头:“马厂长,工厂的死活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如果您真的关心工厂,就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管理方式。”
说完,陈志远大步走出了仓库,留下马德胜一个人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满仓库的技术资料。
第二天是县里给的最后期限。马德胜一夜没睡,眼圈发黑,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拿着陈志远的工作日志试图自己解决问题,可是那些复杂的技术术语和电路图让他头晕目眩,根本看不懂。
县工业局的领导准时来到工厂检查。看到依然停工的车间,领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马德胜,我昨天给你的时间到了。工厂恢复生产了吗?”
“局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解决问题......”马德胜苦苦哀求。
“时间?你已经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局长怒不可遏。“现在县里的生产任务完不成,影响了全年的经济指标。你这个厂长,不称职!”
“局长,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最关键的是修好设备,恢复生产......”
“你还有脸说?设备为什么坏?为什么修不好?还不是因为你的管理混乱!”局长越说越气。“我听说厂里原来有个技术员很厉害,专门修这些进口设备的。人呢?”
马德胜脸红得像猴子醋:“他......他辞职了......”
“辞职了?为什么辞职?”
马德胜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旁边的车间主任忍不住说道:“局长,是马厂长把陈志远骂走的。当着全车间工人的面,骂得很难听......”
“混蛋!”局长一拍桌子。“技术人才你不珍惜,还要骂走?你这个厂长怎么当的?”
马德胜被骂得无地自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立刻把人请回来!”局长下了死命令。
“请不回来你就别当这个厂长了!”
送走县里的领导,马德胜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要想保住厂长的位置,必须把陈志远请回来。可是,以陈志远现在的态度,他愿意回来吗?
思来想去,马德胜觉得只有一个办法:放下身段,诚心道歉。
可是,要他向一个被自己骂过的下属道歉,马德胜心里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他是厂长,是领导,怎么能向下属低头?
10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德胜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
一边是自尊心和面子,一边是工厂的生死存亡和自己的前途命运。
到了晚上,马德胜终于下定了决心。面子和尊严固然重要,但是和生存相比,那些都是虚的。
第二天清晨,陈志远正在家里吃早饭,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志远,有人找你。”母亲刘淑芬从门口回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是你们厂的马厂长。”
陈志远一愣:“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啊。人就在门口站着,说想跟你谈谈。”
陈志远放下碗筷,来到门口。
只见马德胜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马厂长,找我有事?”陈志远的语气很冷淡。
“志远,我...我想跟你谈谈。”马德胜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什么好谈的?”
“关于工厂的事......”
陈志远摇摇头:“我已经不是工厂的人了,工厂的事跟我没关系。”
说完,陈志远就要关门。
“志远!”马德胜急了,用手挡住了门。“我知道你还关心工厂,关心那些工人。现在工厂真的快垮了,只有你能救工厂!”
“我说过了,工厂的问题不是技术问题。”陈志远冷冷地说。“找我没用。”
“我可以改!”马德胜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对,我可以改!”
陈志远看了看马德胜,又看了看围观的邻居们,叹了口气:“进来说吧。”
走进屋里,马德胜看到刘淑芬正在收拾碗筷。
想起自己那天骂的恶毒话语,马德胜羞愧得不敢抬头。
“阿姨......”马德胜走到刘淑芬面前,声音颤抖。“我...我来向您道歉......”
刘淑芬一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马德胜深深地鞠了一躬:“阿姨,那天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是我错了。您是个好人,志远也是个好人。是我混蛋,求您原谅我......”
看到堂堂的厂长给自己鞠躬道歉,刘淑芬慌了:“这......这是怎么了?”
陈志远走过来,扶起马德胜:“马厂长,您这是做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马德胜眼中含着泪水。“志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姨。那天我说的话太过分了,我不是人......”
看着马德胜的样子,陈志远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对马德胜很愤怒,但是看到一个中年人如此低声下气,他还是有些不忍。
“马厂长,您先坐下。”陈志远给马德胜倒了杯水。“有话慢慢说。”
马德胜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紧紧握在手里:“志远,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我不懂技术,却总是对技术工作指手画脚。我不尊重人才,总是把下属当出气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听着马德胜的话,陈志远的心情很复杂。
他能感受到马德胜的真诚,也能看出他确实认识到了错误。可是,仅仅认识到错误就够了吗?
“马厂长,您说这些我都相信。可是,认错和改错是两回事。”陈志远坐下来,看着马德胜。“就算您现在承认错误,我怎么知道您以后不会重犯?”
11
“我发誓!”马德胜急忙说道。“我向天发誓,以后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发誓?”陈志远摇摇头。“马厂长,发誓这种事太虚了。我需要的是实际的保证。”
“什么保证?”
陈志远想了想,说道:“如果您真的想让我回去,就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马德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从今以后,所有技术决策必须由技术人员做主,管理层不得随意干预。”
“行,我答应!”
“第二,建立正常的技术汇报制度,技术人员提出的合理建议必须认真考虑,不得随意否决。”
“行,这个也答应!”
“第三,......”陈志远顿了顿,看着马德胜的眼睛。“您必须当着全厂工人的面,向我和我母亲正式道歉。”
这个条件让马德胜愣住了。让他在全厂工人面前道歉,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以后他还怎么在工人面前树立威信?
看到马德胜犹豫,陈志远站起来:
“如果您觉得这个条件过分,那就算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别!”马德胜急忙拉住陈志远。“我......我答应......”
“您想清楚了?”
马德胜咬了咬牙:“想清楚了。只要你肯回工厂,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志远深深地看着马德胜,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马厂长,我希望您是真心的。因为如果您只是为了渡过眼前的难关,以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那我宁愿现在就拒绝您。”
“我是真心的!”马德胜急忙表态。“志远,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个工厂最重要的不是设备,也不是资金,而是人才。没有你这样的技术人才,工厂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话,陈志远心里有些触动。看来马德胜确实是被逼到绝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行,我答应回去。”陈志远终于点了头。“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您以后再犯老毛病,我会立刻走人,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马德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志远,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陈志远看了看时间:“现在去工厂吧。设备修好还需要一段时间。”
“好,好!我现在就安排!”马德胜兴奋得像个孩子。
临走前,马德胜又向刘淑芬深深鞠了一躬:
“阿姨,谢谢您养育了这么好的儿子。以前是我不懂事,说了混蛋话。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志远,再也不会让他受委屈。”
刘淑芬被感动得眼圈发红:“马厂长,您太客气了。志远能为工厂做事,是他的本分。”
走出陈志远家,马德胜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请回来了,工厂有救了,自己的厂长位置也保住了。
回到工厂,马德胜立刻召集全厂大会。听说陈志远要回来,工人们兴奋地鼓起掌来。
“大家静一静!”马德胜站在台上,心情复杂。“在陈志远回来之前,我有话要说。”
马德胜深吸一口气:“半个月前,我和陈志远发生争执,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侮辱了陈志远,也侮辱了他的母亲。这是我的错。”
12
台下工人们屏住呼吸,没想到厂长会主动承认错误。
“今天,我要在大家面前正式道歉。”马德胜转向陈志远。“志远,对不起!是我错了!”
说着,马德胜深深鞠躬。
工人们震惊了。堂堂厂长,居然给技术员道歉?
“阿姨,您虽然不在这里,但我也要向您道歉。您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是我有眼无珠。请您原谅!”
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陈志远走上台,扶起马德胜:“马厂长,您的道歉我接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好设备,恢复生产。”
“对!志远,工厂就靠你了!”马德胜激动地握住陈志远的手。
台下爆发出热烈掌声。
散会后,陈志远直接来到主车间检查设备。很快找到问题:
“主轴承完全损坏,传动齿轮磨损严重,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县里要求立刻恢复生产。”有工人担心。
“欲速则不达。草草修理反而造成更大损失。三天后这台设备会比以前运转得更好。”
接下来三天,陈志远几乎没离开车间。他仔细拆解设备,更换磨损零件,还进行了技术改进。
马德胜每天来车间好几次,但不再指手画脚,而是静静观看。
“马厂长,您不用总来看。”陈志远说。
“我想学点技术知识。”马德胜有些尴尬,“我发现自己对技术一窍不通,以后怎么管理工厂?”
“等修好设备,我给您讲讲基本原理和维护要点。”
第三天下午,设备修理完成。陈志远按下启动按钮,机器运转异常平稳,几乎没有异响。
“成功了!”工人们兴奋地喊起来。
马德胜激动得眼含热泪:“志远,你真是工厂的救星!”
接下来几天,陈志远陆续修好其他设备。一个星期后,工厂全面恢复生产,任务按时完成,产品质量明显提高。
县工业局领导再次来厂检查,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马德胜,这次干得不错。”局长说。
“主要是陈志远的功劳。没有他,工厂早就垮了。”马德胜诚恳地说。
按承诺,马德胜开始学习技术。每天下班后找陈志远请教,从基本机械常识开始积累。
“这个轴承为什么磨损?”马德胜问。
“主要是润滑不够和超载运行。”陈志远耐心解释,“定期检查,及时更换润滑脂,控制负载在设计范围内。”
马德胜认真记笔记,像个专注的小学生。
几个月过去,马德胜技术水平明显提高,更重要的是学会了尊重技术人员的专业意见。
“志远,你觉得我们厂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马德胜主动征求意见。
“最重要的是建立完善的设备管理制度,做预防性维护。还有工人技术培训也要跟上。”
“你起草方案,需要什么条件我全力支持。”
年底时,县纺织厂不仅完成生产任务,还实现扭亏为盈,成为全县管理和技术改进的先进典型。
省领导来检查,给予高度评价。马德胜被评为先进厂长,陈志远被评为优秀技术员。
领奖台上,马德胜握着陈志远的手:“志远,没有你就没有工厂的今天。这奖章有你一半功劳。”
“马厂长,我们是一个团队。工厂好了,大家都好。”陈志远笑着说。
一年后,陈志远职务提升为技术科长。马德胜履行承诺,在技术决策上完全听取陈志远意见。两人从对手变成合作伙伴。
每当新员工询问那件事,老工人总说:“那是我们厂历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点。从那以后,我们才真正学会了什么叫尊重人才。”
陈志远偶尔想起那个夜晚,马德胜在仓库里翻看自己工作日志的情景。他知道,真正改变马德胜的不是自己的技术能力,而是那些年来默默无闻的坚持和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