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长子许光:81岁路边找人修鞋勤俭一生,患癌提“三不”原则
发布时间:2025-07-10 13:44 浏览量:3
“不用进口药、不能做过度治疗、不给子女添麻烦”——2012年,许光把这三句话写给子女的时候,有些人觉得不可理解,可他的做法,似乎再平常不过。他八十一岁,一直住在新县那间几十年不变、灰扑扑的老房子里。许家的门口,没有什么醒目的名字牌,也没有人来绕着打听。许光坐在小院里,常常翻修自己掉了底的千层布鞋。修鞋那天,他拎着破鞋在摊上站了半天,也没说两句多余的话,“给鞋加一层底,雨天穿方便。”好像这比什么荣光和特殊来得更要紧。
许光是谁?只要提起他父亲许世友,谁都能回忆起那个身影。堂堂开国上将,可他长子并没有靠着父辈的名声享受什么优越。偏偏就是许世友这样的父亲,才把一身的正派、刚毅、清贫,烙到许光身上。有人说,这叫家风。可家风这东西,有几个人能守到老呢?
1929年,湖北麻城县乘马岗乡一个叫许家洼的小地方,许光出生了。时间一转,1932年冬,国民党军队占领了鄂豫皖苏区,许世友背着枪去了另外的战场。家里留下三岁的许光、母亲和老奶奶,过起了飘零的日子。许光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什么叫饿肚子、躲炮火。七岁那年,跟着大人跑着逃难,还要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参加儿童团。敌人来得那么快,只差一步就可能没命,许光也习惯了。解放后新县只剩下五万多人,许光就这样扛过来了。
这个许光,后来还成了别人故事里的小英雄。李心田写《闪闪的红星》时,受许光那些真实的童年经历启发,潘东子的原型就是他。电影里说,“以后我是党的人了,党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听得耳朵都起茧。可许光还真就按这个做的。
解放那年,许光终于跟着王树声的帮助和许世友团聚了。父子十六年后来见面,许世友问:“以后准备干啥?”许光说,想参军,穿军装,多简单。想拐弯抹角也拐不过去。别人当兵可能是混饭吃,可许光不是,他真心想做事。
他入伍了。学习一门门过,吃苦从来不叫苦。部队里,他一直不告诉别人自己是许世友的儿子。工作、立功,全是凭自己。六次立功受奖,没求过半点特殊。其实,如果留在部队,地位不愁。可是有一年,许世友的母亲病重,新的命令让许光不得不做选择。部队和家里,不能两边都占。许世友把他叫来:“儿啊,你奶奶受罪,我抽不出身,只能让你顶上。”许光回家了,回家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军功算什么,孝顺放头条。
后来,他终生没有回部队。老人走得很安详,许光送完奶奶,把回部队的机会推了。他说:“留在这里,建设家乡也是贡献。”
其实,有没有干事业,能看出来。新中国成立后,大家都往大城市挤,农村谁愿意待?老弱病残、小孩,许光一看,这里更需要人。他留下了。他说,看不得别人苦。有一次,许光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母亲带着孩子,在坟边直哭。男人去世,家里五个孩子,没饭吃,许光就把钱掏出来帮了一下。这事,他做了好多次,九年如一日。钱不多,心细致。
但许光,这一个人带起了整个新县不少基建。山大沟深,电话不通,他能背着设备上山去修,一年下来,才让一百五十多个山村通上电话。你要说他为人民服务,他大约不承认,自己不过做点分内的小事。村里哪个地方农忙没电,许光和乡亲一起抬着电线杆上山,几十年过去,现在村里都还记得。为让大家能听到毛主席的声音,他和人日夜装喇叭。想多了没用,该干啥干啥。
有些事,有人认为太理想,不现实。可许光在新县这个地方,就是一步步做出来的。六十多岁了还忙着抗洪,人在洪水里出事,掉进排水沟缝了二十多针,人事不省,但苏醒过来却还操心老百姓损失。许光的工作就这么不讲究“高大上”,很多人心里惦记他。全县闹洪灾,许光带头冲,最后不是干部的口号,是有人真把自家命都搭上去了。
可话说回来,有时候许光也不那么“高尚”。比如,对自家孩子很严格,一点都不能沾“高干子弟”的边。他儿子许道昆想当兵,年纪少一岁,不够标准。许光一句话:“不合要求就不去。”后来儿子要留队,也是让他回地方。他女儿许道江想转户口考大学,许光实在心软了一回,写信给许世友,爷俩一个调子:“本地考,别耍滑头。”有时觉得这种方式太古板,但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女儿许道江还闹过绝食?许光一样不松口。再看家里,许光几十年从没让家庭沾一点公家的便宜,紧巴苦过日子。孩子们不总是服气,小时候恨家里穷,可没一个说走后门。
镇上分房时,许光不稀罕,一直住着最差的,灯泡便宜的,墙壁裂着缝,家里就是破,一双破布鞋穿三十年。子女好几次想帮父亲换好点的,他都拦下了。许光说:“你们想浪费别人的钱?”这句话听着难受。
其实许光挺怪的,生活从没太讲究。妻子杨定春,个小学老师。两口子过日子也是清淡得很。杨老师五十多岁得了肺气肿,许光洗衣、做饭、熬汤。不是不想多赚点钱,只是不会。有人说许光傻,只想着别人。
到2012年查出来肺部有毛病,几个孩子想请省城、北京的专家看病,许光不同意。他说,“大专家该多给老百姓看病,我这毛病不稀罕。”真就去了县医院,后来实在拖不下去,去武汉住院,查出来癌症,许光死活不多治。进口药、过度检查,一样不要。住院日子稍多了,他开始想家,惦记新县。钱是孩子心疼的,他自己心疼别人。
这人其实有点拧巴。说他为家乡付出了全部,他又常说“知足比啥都强”。别人劝他离休多拿点待遇,他笑着摇头——“跟那些牺牲的红军比,咱还不够本分。”
2013年元旦前后,许光把儿子叫到身边,把一张二十万的存折递过来,说想留给新县。钱不多,但都是多年省下的。他自己倒是毫不在意,住不上宽房子,穿破鞋也能习惯。一个月不到,老人生病迟了送医,就没能抢救过来。走的那一刻,只想着要妻子好好照顾自己。
许光去世以后,社会上有人开始打听他事迹。有的媒体还专门来新县报道,说要宣传先进。他那些子女,如今也都自个儿在新县扎根。有人问许光后悔吗?用现在的话说,这一生躲不开辛苦,也换不来物质享受。但家风,算是留下了真东西。实话实说,许光身上,不光有许世友的坚硬,也有那个旧时代苦难家庭直愣愣的味道。说不定,他的选择其实一点都不适合现代社会,却又那么贴近人心。
他没留下什么豪言壮语。人性复杂的时候,一个人不一定完美,也不全是善良到极致。许光这一生里,有旧时代的粗糙、不合身,有骨子里的温良,也有让人费解的执拗。当许多人都在争抢名利时,这些简单的坚持,反而让人记得更久——有人清贫一辈子,也有稳稳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