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10斤到50斤,她为何咒骂母亲全拜你所赐?隐藏着怎样的伤疤?
发布时间:2025-07-24 20:41 浏览量:1
张紫初那年 210 斤,1998 年出生的北京女孩,在家庭破裂后想拼命抓住“存在感”。于是开始疯狂吃东西,一顿饭能塞下常人三倍的量,体重像吹气球一样涨到 210 斤。
身体成了和世界对抗的战场
大一的下学期,张紫初开始减肥。
她戒掉所有零食,只吃正餐,从 210 斤掉到 180 斤;接着走路上下课,掉到 160 斤;后来改成少油少糖的 “健康饮食”,却在 140 斤时卡了壳。
“就像穿上了红舞鞋,停不下来。” 她形容那段日子,只要一停下运动,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人在喊:“你又不自律了,又要变胖了,会变回那个不被爱的张紫初。”
最疯狂时,她一天跑 8 小时。每天只吃一根老玉米,饿了就啃圣女果填肚子,掉头发掉得能看见头皮,大脑因为缺营养变得混乱,睡眠差到整夜睁眼。可她不觉得自己病了,只觉得 “这是变美的必经之路”。
2018 年 11 月,她给妈妈打电话,声音里全是疲惫:“老妈,我很累,活着太累了。教室在二楼,我往下看,想跳下去。”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厌食症的悬崖边。
妈妈第一次带她去医院时,医生说 “必须住院吃药”,她却转身就走。“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乱我的计划, 跑步、节食、减肥,这些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她像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体重一路掉到 90 斤、86 斤。直到爸妈说 “去医院开假条休息”,她才发现自己被推进了北大六院的病房。
“里面全是很瘦很瘦的小孩,有的头发能看见头皮。” 她慌了,转身掐住妈妈的脖子:“你带我到哪来了?” 可 90 多斤的她没什么力气,护士很快拉开了她。警察来后说的话更让她崩溃:“成年患者的人身自由由监护人决定。”
“我明明成年了,却还是被控制着。” 她死死攥着手机,觉得自己被扔进了 “疯人院”。
在封闭病房里,她每天要吃六顿饭,三顿正餐加三顿加餐,吃完就得坐两个小时,防止催吐或强迫运动。食物像毒药一样滑进喉咙时,她的大腿会出汗,裤子能湿透,“就像无数原子弹在脑子里炸,怕它们变成脂肪,毁掉我好不容易瘦下来的成果”。
可她不知道,这场和体重的战争,早已变成和生命的赌气。
两个病人在病房里,终于看清了彼此
张紫初最瘦的时候只有 50 多斤。
妈妈说,那时的女儿像 “一副骨架”,骨盆像船一样突兀,脖子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洗澡、上厕所都得人扶。更让她害怕的是女儿的情绪,“像浑身带刺的魔鬼,随时随地找茬、崩溃,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可张紫初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 “支配” 着。妈妈一说 “你是精神病”,她就像被点燃的炮仗:“我变成这样,全拜你所赐!”
这话像刀子,却藏着她最隐秘的逻辑:“我是她的作品。她塑造了我,凭什么说我是疯子?”
她的报复欲从幼儿园就开始了。两岁被送进住校幼儿园,周末才能回家,妈妈说 “是为了让你独立”,可她只觉得 “被抛弃”。
后来爸爸逼她上学,妈妈控制她的饮食,甚至在精神恍惚时把她当成舅舅,凌晨 1 点没穿衣服就轰到楼道里,这些碎片拼凑出她的信念:“我的人生全被她控制着,我要让她尝尝被控制的滋味。”
她开始学病友催吐,故意在妈妈面前崩溃,看着妈妈手足无措,“那是最爽的时刻”。
转折发生在 2018 年冬天的病房里。
那天妈妈突然说要陪她住院,“我带着医保卡,医生说我也得治焦虑”。更让张紫初震惊的是,那时姥爷已经病危,妈妈却放下了最后陪伴姥爷的机会。
封闭式病房里只有两张并排的床,母女俩第一次有了 “有效沟通”。妈妈说起自己当年的焦虑和间歇性失忆,“不是故意忘记对你的伤害,是大脑在自我保护”;张紫初才知道,妈妈把她轰到楼道那次,是因为 “考试没考好,改错态度不好”,可妈妈真的不记得 “没穿衣服” 的细节。
三天里,她们像两个互相拆绷带的病人,把藏在伤口下的委屈全倒了出来。
“我忽然相信她是爱我的。” 张紫初说,那一刻像卸下千斤重担,“以前的报复、咒骂,其实都是在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可这份相信来得太痛,妈妈出院后告诉她,姥爷走了。她哭了,不是因为瘦,不是因为病,是因为 “妈妈为了我,没见到姥爷最后一面”。
那个写自传的女孩,想让更多人看见光
出院后第一顿饭,妈妈炒的菜是什么味道,张紫初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不锈钢餐盘被妈妈从中间划开,“这边是你的,那边是我的”,两个人坐在对面,慢慢吃着,“嘴里的不是食物,是暖烘烘的爱”。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吃饭可以不是任务,而是享受。
康复不是突然发生的。她开始写小红书,记录从暴食到厌食的全过程;犹豫要不要出书时,妈妈说 “相信你自己的选择”;没带任何稿子就去见出版社编辑,妈妈虽觉得 “荒唐”,还是陪她去了。三个小时后,她成了作者,要写中国第一本进食障碍亲历者自传。
“揭开伤疤很痛,像在淌血。” 但她见过太多和自己一样的孩子:有的吃完就去厕所催吐,有的一天跑十几个小时,有的父母还在说 “你就是作”。她想告诉他们:“你不是孤单一人,这病能好。”
现在的张紫初,不再纠结 “普通” 还是 “平凡”。
她知道,12 岁在厕所割腕时晕倒的自己,210 斤被喊 “死猪” 的自己,50 斤像骨架一样的自己,都是真实的。那些在病房里和妈妈互相伤害的时刻,那些靠报复确认爱的瞬间,也都是成长的一部分。
就像她在书里写的:“真正的治愈,不是忘记过去,是带着伤疤,依然敢相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