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不小心弄烂姑娘的鞋子,我主动赔钱,她说:不,要罚你娶我

发布时间:2025-07-24 20:16  浏览量:1

1995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街边的梧桐树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我坐在我的小马扎上,面前是陪伴了我五年的补鞋摊——一张斑驳的木桌,上面摆着锥子、锤子、胶水和几卷不同颜色的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工具上,形成跳跃的光斑。

"大山补鞋"的招牌是用我爹当年留下的木板做的,字是我自己用油漆歪歪扭扭写的。虽然不好看,但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我手艺不错,价格也公道。

"原师傅,我这双鞋跟有点松,您给看看?"王婶拎着一双黑色布鞋站在我摊前。

"好嘞,您坐。"我接过鞋,熟练地检查起来。鞋跟处的线确实松了,我拿起锥子和线,几下就缝好了。

"还是您手艺好,我家那口子总说让我买新的,可这鞋穿着舒服啊。"王婶笑眯眯地递给我两毛钱。

我正要找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原大山?真的是你?"

我抬起头,阳光正好照在那人的脸上,我不得不眯起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我看清了站在我摊前的姑娘——李思玲,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曾经偷偷喜欢了三年的女孩。

她比初中时更漂亮了,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手心也开始冒汗。

"李...李思玲?"我结结巴巴地叫出她的名字,感觉喉咙发干。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和初中时一样,"我正好路过,看到招牌上的名字,就想是不是你。"

我慌忙用围裙擦了擦手,站起身时差点被马扎绊倒,"是,是我。你...你要补鞋?"

她点点头,把那双红色高跟鞋递给我,"鞋跟有点歪,能修吗?"

我接过鞋,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让我差点把鞋掉在地上。这双鞋看起来很新,皮质柔软,一看就不便宜。我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发现右鞋的鞋跟确实有点歪斜。

"能修,很快就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跳声大得我自己都能听见。

我坐回马扎上,把鞋放在膝盖上固定好,拿起锤子准备敲正鞋跟。这时我闻到了鞋上淡淡的香水味,和李思玲身上的一样。这个认知让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你现在就做这个啊?"李思玲在我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好奇地看着我工作。

"嗯,初中毕业后跟师傅学了两年,然后就自己摆摊了。"我低着头回答,不敢看她。我知道自己现在满手胶水味,衣服上还沾着鞋油,和她光鲜亮丽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挺好的,有一技之长。"她的声音里没有嘲笑,反而带着真诚,"我记得你初中时就手很巧,还帮我修过铅笔盒呢。"

我惊讶地抬头看她,没想到她还记得这种小事。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我突然想起了初中时,每次她经过我的座位,我都会假装低头看书,其实是在闻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你还记得啊..."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手上的锤子却因为分心而失了准头,重重地砸在了鞋面上。

"咔嚓"一声脆响,鞋面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盯着那道裂痕,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我居然把她这么贵的鞋弄坏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慌乱地站起来,手里的鞋差点掉在地上,"我赔你钱,这鞋多少钱?"

李思玲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鞋仔细看了看那道裂痕。我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原大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紧张就手忙脚乱。"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初中时你帮我削铅笔,结果把整支笔都削没了,记得吗?"

我羞愧地低下头,"记得...这次不一样,这鞋很贵吧?我明天取了钱就赔给你。"

李思玲摇摇头,把鞋放回我的摊位上,然后做了一个让我完全没想到的动作——她向前一步,轻轻握住了我沾满鞋油的手。

"不,我不要你赔钱。"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我要罚你娶我。"

我呆住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街上的嘈杂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什...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李思玲一字一顿地重复,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要罚你娶我。"

我呆立在原地,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我脑袋里敲锣打鼓。李思玲的手温暖柔软,与我粗糙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街对面卖水果的老张正朝这边张望,几个路过的学生也好奇地放慢了脚步。

"你...你别开玩笑了。"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像是三天没喝水。我轻轻抽回手,在围裙上无意识地擦着,尽管手上根本没有需要擦的东西。

李思玲的眼睛暗了一下,但很快又亮起来,"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她向前一步,近得我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花香,"原大山,我从初中就喜欢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觉得我会轻易放弃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天灵盖。初中?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每次体育课都有男生抢着给她买汽水。而我,只是一个坐在角落、衣服上总有补丁的穷小子。

"你认错人了吧?"我听见自己傻乎乎地问,"我是原大山,初中时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数学总不及格的那个..."

"你数学不好是因为总在课本上画鞋样。"李思玲打断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还记得初三那年冬天,我铅笔盒坏了,你用了三个午休时间偷偷帮我修好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最珍贵的记忆之一。为了修那个铁皮铅笔盒,我用光了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工具,手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但我从没想过她会注意到是我修的。

"你...你知道是我修的?"

"当然知道。"她笑起来,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我看到你躲在操场角落修它,还看到你趁大家做操时把它放回我课桌。原大山,你从来就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

我的脸烧得厉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这时,一阵风吹过,摊位上几张鞋样纸被吹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去抓,却差点撞翻胶水罐。李思玲轻盈地弯腰,帮我捡起了那些图纸。

"这些是你设计的鞋样?"她仔细端详着纸上我画的各式鞋款。

"就...随便画画。"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些设计图是我最大的秘密,每天晚上收摊后,我都会在煤油灯下画到深夜,梦想有一天能做出属于自己的鞋子。

李思玲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些设计真好看!比百货商店里卖的时髦多了。"她指着一双带蝴蝶结的凉鞋设计,"这款要是做出来,肯定很多姑娘抢着买。"

我正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我们就这样站在街边聊了这么久。我看了看表,已经快中午了。

"你...你吃饭了吗?"我结结巴巴地问,"对面有家面馆,虽然不大,但牛肉面还不错..."

李思玲眼睛一亮,"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我的'定情信物'修好。"她晃了晃那只被我弄坏的红色高跟鞋。

"可是这鞋..."

"骗你的啦!"她咯咯笑起来,"这鞋是我在旧货市场花五块钱买的,专门拿来当借口的。你以为我真会为了一只鞋让你娶我吗?"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感到释然还是失落。李思玲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原大山,我确实一直喜欢你。初中毕业后我家搬去了省城,但我每年回来都会打听你的消息。王婶是我姑妈,她告诉我你在这条街摆摊,所以..."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脸颊泛起红晕,"所以我才想了这个笨主意。"

王婶是她的姑妈?我回想起王婶每次来补鞋都会多给我一毛两毛,还总问我"有没有对象",原来...

"面还吃吗?"李思玲歪着头看我,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

"吃!"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压低声音,"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嫌弃什么?嫌弃你是个补鞋匠?"李思玲摇摇头,"我在省城做会计,每天对着数字,生活枯燥得很。每次想起初中时那个偷偷帮我修东西的男孩,都觉得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真实。"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锁好工具箱时,我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三年了,我暗恋了三年的女孩,现在居然就站在我面前,说要嫁给我。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面馆里人不多,我们选了角落的位置。李思玲坚持要请客,点了两碗牛肉面加卤蛋。等面的间隙,她托着腮看我,看得我耳根发热。

"所以...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她轻声问。

我盯着桌面上的一道裂缝,斟酌着词句。"还行吧。初中毕业后,我爸生病了,家里没钱供我上高中,我就跟着镇上的刘师傅学补鞋。后来我爸走了,我就靠这个摊子养活我妈和我自己。"

我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些日子其实很难熬。冬天手冻裂了还要泡在冷水里刷鞋,夏天顶着烈日一坐就是一整天。最困难的时候,我和妈妈连续吃了半个月的咸菜配粥。

李思玲的眼睛湿润了,"我不知道这些...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勉强笑笑,"现在好多了,我有固定客源,每个月还能存点钱。上个月刚给我妈买了台电视机,她可高兴了。"

面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李思玲把她碗里的牛肉都夹给我,"你多吃点,太瘦了。"

我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面,李思玲突然说:"我在省城的工作辞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要回来追你啊。"她调皮地眨眨眼,"其实...省城的生活没想象中那么好。工资虽然高,但开销也大,每天挤公交加班到深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爸妈一直催我相亲,可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我喉咙发紧,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是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了。"李思玲放下筷子,直视我的眼睛,"原大山,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朋友做起,如果你觉得不合适..."

"合适!"我脱口而出,随即为自己的急切感到羞耻,"我是说...我很愿意...试试..."

李思玲笑靥如花,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撕下一页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姑妈家的电话,我暂时住那儿。周日有空吗?听说郊外的油菜花开了。"

我接过纸条,像接过什么珍宝一样小心地折好放进衬衫口袋。"有空,当然有空。"

我们约好周日早上八点在街心公园见面。走出面馆时,阳光正好,照在李思玲的侧脸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边。她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

"对了,"她从包里拿出那只"坏掉"的红鞋,"这个送你,就当...定情信物?"

我接过鞋,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我会把它修好的。"

"不急。"她笑着挥挥手,"周日见!"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傻笑。回到摊位,我捧着那只鞋看了又看,突然发现鞋底贴着一张纸条:"大山,我一直在等你发现我的心意。——思玲"

原来这根本不是偶然相遇,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重逢。我摸着纸条上娟秀的字迹,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胸腔里扩散开来。

接下来的两天,我补鞋时总是走神,好几次差点锤到自己的手指。周六收摊后,我特意去了趟百货商店,用攒了三个月的钱买了件浅蓝色衬衫和一条深色西裤——这是我除了过年穿的那套外,最好的衣服了。

周日一早,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地点。公园里的樱花开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舞。我紧张地整理着衣领,生怕自己看起来像个笨拙的傻瓜。

"等很久了?"李思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呼吸为之一窒。她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上,在晨光中美得像一幅画。

"没...刚到。"我结结巴巴地说,突然注意到她脚上穿着一双红色平底鞋——和我设计图中的一款几乎一模一样。

"喜欢吗?"她注意到我的视线,轻轻抬起一只脚,"按你设计的图样做的,我姑妈帮我找的裁缝。"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居然记得我那些粗糙的设计,还真的做了出来。这一刻,我确信她说的喜欢是真的。

郊外的油菜花田一望无际,金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们沿着田埂慢慢走,李思玲告诉我她辞去工作后打算在县城开一家小书店,我则给她看我随身携带的最新鞋样设计。

"我们可以合作,"她兴奋地说,"书店里可以辟一个角落卖你做的鞋,肯定很特别!"

我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样相信过我,这样认真地对待我的梦想。

回程的路上,李思玲突然停下脚步,在油菜花田的背景下,她轻轻握住我的手。

"大山,我是认真的。关于喜欢你,关于...未来。"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我心上,"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她纤细的手指与我的粗糙形成鲜明对比。但奇怪的是,它们看起来如此和谐,仿佛本就该在一起。

"我也是认真的。"我终于说出口,这三个字像卸下了我心头的一块大石,"从初中开始,一直都是。"

李思玲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浑身僵硬,但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下周我带你见见我妈妈吧,"我鼓起勇气说,"她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李思玲笑着点头,"好啊,我也会做几个菜,可以给阿姨露一手。"

夕阳西下,我们的影子在油菜花田边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生活将不再只是补鞋摊和设计图,还会有这个叫李思玲的女孩,和她带给我的整个世界。

回家的路上,我们约定下周末去见我妈妈。李思玲说她要做一道拿手的糖醋排骨,而我则想着该怎样向妈妈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朋友"——毕竟就在三天前,我还只是个每天与鞋子为伴的单身补鞋匠。

走到分岔路口,李思玲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小盒子递给我。"给你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听说你喜欢设计鞋样,希望它能帮你画出更多好设计。"

我摩挲着钢笔光滑的表面,喉咙发紧。"谢谢,我会好好用它。"

"我知道你会的。"她温柔地说,"下周见。"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钢笔,又摸了摸另一侧口袋里那只红色高跟鞋的鞋样。春风吹过,带来油菜花的香气,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春天,注定与以往不同。

见母亲的那天,我紧张得差点把盐当糖撒进红烧肉里。妈妈从早上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不时探头往窗外张望。

"大山,这姑娘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妈妈一边翻炒锅里的青菜一边问,"人家城里姑娘,能看上咱们家?"

我正想回答,门铃响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李思玲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她今天穿了件淡绿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婉。

"阿姨好!"她一进门就甜甜地叫道,把袋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做的糖醋排骨,还有给阿姨买的营养品。"

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下打量着李思玲。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么漂亮的城里姑娘,怎么会看上她那个只会补鞋的儿子?

"坐吧,饭马上好。"妈妈语气平淡,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惊讶。李思玲比照片上还要好看,而且举止大方,丝毫没有城里人的傲气。

令我没想到的是,李思玲没有坐下,而是跟着妈妈进了厨房。"阿姨,我帮您打下手吧。大山总说您做的红烧肉是一绝,我想偷师学艺呢。"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你会做饭?"

"会一点。"李思玲谦虚地说,已经熟练地拿起蒜头开始剥,"在省城工作时都是自己做饭,省钱又健康。"

我看着她们俩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李思玲总有这种魔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

吃饭时,李思玲不断夸赞妈妈的手艺,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在饭后——妈妈拿出了她珍藏的相册。

"这是大山小时候,"妈妈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时候他爸还在,我们家条件还行。"

照片上的我大约五六岁,穿着崭新的背带裤,站在一双巨大的皮鞋旁边——那是我父亲唯一的皮鞋,只有重要场合才舍得穿。

李思玲认真地翻看着每一张照片,在看到我初中毕业照时,她惊喜地指着角落里穿着明显不合身西装的我:"阿姨,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山坐在我后面,每天都偷偷画鞋样。"

妈妈惊讶地看着她:"你们初中就认识?"

"是啊,"李思玲笑着说,"那时候大山可厉害了,我铅笔盒坏了,他偷偷帮我修好,还用颜料画了朵小花在上面,特别精致。"

我完全不记得画过什么小花,但妈妈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她起身进了里屋,片刻后拿出一个小布包。

"思玲啊,阿姨没什么贵重东西给你,"妈妈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双精致的绣花布鞋,"这是我自己做的,针脚粗了些,你别嫌弃。"

李思玲接过鞋,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太漂亮了!这针脚哪里粗了?比百货公司卖的精致多了!"她当场脱下自己的凉鞋试穿,"刚好合脚!阿姨您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大山说的,"妈妈终于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他上周就天天念叨你穿多大鞋,喜欢什么颜色。"

我窘得满脸通红,没想到妈妈就这样把我卖了。但看到李思玲脸上绽放的笑容,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临走时,妈妈拉着李思玲的手说:"有空常来,阿姨教你做红烧肉的秘诀。"我知道,这是妈妈给出的最高认可。

然而,好景不长。一周后,李思玲红肿着眼睛来到我的鞋摊。

"我爸妈知道了,"她声音哽咽,"他们...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原来,李思玲的父母通过亲戚打听到了我的情况,得知女儿和一个补鞋匠谈恋爱后勃然大怒,命令她立刻回省城。

"我爸说,如果我再跟你来往,就...就跟我断绝关系。"李思玲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里发疼。

我握着她颤抖的手,不知该说什么。我有什么资格让她为了我与父母决裂?我只是个穷补鞋匠,连个正经店面都没有。

"思玲,也许...你父母是对的。"我艰难地开口,"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

"原大山!"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愤怒的泪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贪图享受的娇小姐吗?我喜欢的不是你的钱,不是你的地位,是你这个人!你的善良,你的才华,你看着鞋样时发亮的眼睛!"

我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评价过我,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

"可是...你父母..."

"给我时间,"她紧握我的手,"我会说服他们的。如果实在不行..."她咬了咬嘴唇,"那我就选择你。我已经成年了,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勇气。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内心比我强大百倍。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煎熬。李思玲被父母禁足在家,我们只能通过王婶传递纸条。每次见到王婶,她总是摇头叹气:"那丫头倔得很,天天跟她爸妈吵。她妈都气病了。"

我心如刀绞,既担心李思玲,又愧疚于让她陷入这般境地。我开始怀疑我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值得她付出如此代价。

直到一个雨夜,我正在灯下画新的鞋样,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浑身湿透的李思玲站在门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塑料袋。

"我逃出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带我走吧,大山,去哪儿都行。"

我赶紧把她拉进屋,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她打开那个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两本户口本和她的身份证。

"我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她眼睛亮得惊人,"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好不好?等生米煮成熟饭,我爸妈再反对也没用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这个决定太过重大。"思玲,你确定吗?这意味着你可能真的会失去父母..."

"我确定。"她坚定地说,"他们迟早会明白的。大山,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民政局。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看看我粗糙的手,又看看李思玲姣好的面容,反复确认:"姑娘,你是自愿的吗?"

"千真万确。"李思玲响亮地回答,惹得整个大厅的人都看过来。

拿着鲜红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我们就这么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祝福,甚至没有双方父母的认可?

"别担心,"李思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紧紧挽住我的手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带我回家见婆婆吧。"

妈妈看到结婚证时,先是惊得说不出话,随后抹着眼泪抱住了李思玲:"好孩子,委屈你了。大山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婚后的日子既甜蜜又艰难。李思玲的父母果然震怒,断绝了与她的联系。我们在街尾租了间小房子,每月租金八十元。为了省钱,我们自己粉刷墙壁,从旧货市场淘来家具。李思玲用巧手把一切布置得温馨舒适。

"看,这样多好,"她站在凳子上挂窗帘,阳光透过淡黄色的布料洒在她脸上,"完全是我们自己的家。"

白天,我继续在街角摆摊补鞋,李思玲则开始实施她的书店计划。她用积蓄盘下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书店,每天忙到深夜。我收摊后会去书店帮她整理书架,而她则给我的鞋样设计提建议。

一个月后,在我的生日那天,李思玲神秘地把我拉到书店后间。那里摆着一个小展示柜,里面放着三双女鞋——全是我设计的款式,由我亲手制作。

"惊喜吗?"她眼睛闪闪发亮,"我跟几个老顾客推荐了你的设计,她们都愿意预订呢!以后我们这里不仅是书店,还是'玲山书履'的第一家门店!"

"玲山书履?"

"我们的品牌啊!"她兴奋地比划着,"你负责设计和制作,我负责销售和推广。等生意好了,我们就不用再分开摆摊了!"

我看着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幸福。这个女孩,不,我的妻子,她看到了我身上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的价值。

转眼到了年底,我们的"玲山书履"已经小有名气。李思玲巧妙地将书籍与鞋子搭配推荐,比如买爱情小说的顾客会看到我设计的浪漫婚鞋,买职场书籍的则会注意到那些简约大方的通勤款。

圣诞节前夕,我们正在店里忙碌,门铃突然响起。李思玲去应门,随即发出一声惊叫:"爸?妈?"

我抬头看去,一对衣着体面的中年夫妇站在门口,表情复杂地打量着我们的店铺。李思玲的母亲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你这丫头,结婚也不告诉爸妈,"李母红着眼睛说,"要不是王婶告诉我们地址,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们了?"

李父板着脸不说话,但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微微点了点头。原来,王婶一直暗中向李思玲父母传递我们的消息,告诉他们女儿过得如何幸福,我的为人如何可靠。

"尝尝吧,你最爱喝的排骨汤,"李母把保温桶递给李思玲,"你爸熬了一上午。"

李思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扑进母亲怀里。我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直到李父走到我面前。

"听王婶说,你设计的鞋子很有特色?"他语气生硬,但眼中带着好奇。

"是...是的,爸...叔叔。"我结结巴巴地回答,赶紧拿出最新的设计图。

李父仔细翻看着,眉头渐渐舒展。"有点意思。思玲从小就有主见,她看中的人,应该不会差。"他叹了口气,"我们老了,只希望儿女幸福。既然她选择了你,希望你别辜负她。"

"我一定不会!"我激动地保证。

那天晚上,我们在狭小的家里招待了岳父岳母。妈妈特意做了拿手菜,两家人围着折叠饭桌,气氛从最初的尴尬逐渐变得融洽。岳父甚至尝了我做的红烧肉后,破天荒地夸了一句"不错"。

春节时,我们在岳父母家过了年。岳母拉着我的手说:"思玲从小娇生惯养,没想到跟你在一起后,反而更懂事了。"她看着女儿熟练地包饺子的样子,眼中满是欣慰。

开春后,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终于攒够了钱,在城中心租了个小门面。开业那天,两家人全都来帮忙。岳父甚至带来了他的几个老同事,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为我们的店铺增添了不少人气。

"玲山书履"的招牌是我亲手做的,比当初"大山补鞋"的招牌精致多了。店里一半是书架,一半是鞋架,中间摆着两张舒适的沙发,顾客可以一边试鞋一边看书。

晚上打烊后,我和李思玲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洒在展示柜上。那里放着一双特别的红色高跟鞋——正是我们初次相遇时,她拿来"考验"我的那双。现在它被修复得完美无缺,成了我们爱情的见证。

"累吗?"我轻轻按摩李思玲的肩膀。怀孕三个月的她已经开始显怀,却仍然每天忙前忙后。

"幸福得不得了。"她靠在我肩上,打了个小哈欠,"大山,你说我们的孩子将来会喜欢做鞋还是看书?"

"都喜欢最好,"我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像妈妈一样爱读书,像爸爸一样手巧。"

她咯咯笑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体:"对了,我今天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可以设计一款亲子鞋,妈妈和宝宝穿同款不同码的,肯定很受欢迎!"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心中涌起无限柔情。这个曾经只敢在远处仰望的女孩,现在成了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事业的伙伴。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春天,她拿着红色高跟鞋来到我的补鞋摊前,说要"罚"我娶她。

窗外,春天的风轻轻拂过,带来远处花坛里新开的花香。我握紧李思玲的手,心想: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简单的模样。

创作不易点点关注分享一下吧 ,持续更新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