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骂我破-鞋我果断离婚卖掉留女儿的5套学区房 女儿:妈妈英明

发布时间:2025-08-04 23:14  浏览量:1

女婿骂我破-鞋我果断离婚卖掉留女儿的5套学区房,女儿:妈妈英明

1

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阳台给我的那几盆宝贝君子兰浇水。

水珠顺着肥厚的叶片滚落,像一粒粒碎钻,在午后的阳光里闪着光。

是我女儿,孟蒙。

电话一接通,她那带着点撒娇又有点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妈,你晚上没事吧?我跟王辉回家吃饭。”

我拿着水壶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哎呀,就是突然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嘛。王辉也念叨好久了。不用特意准备,家里有啥吃啥。”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真让女儿女婿“有啥吃啥”。

挂了电话,我解下围裙,换了身衣服就往楼下的生鲜超市赶。

王辉,我女婿,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的男人。当初孟蒙带他回来,我第一眼是满意的。个子高,长得白净,戴着副金丝眼镜,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含着笑。

孟蒙说,他是她大学老师的儿子,自己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程序员,家学渊源,人品贵重。

我信了。

毕竟,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女儿觅得良婿,一生顺遂。

我为他们办了一场风光的婚礼,又把市中心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给他们当婚房,房本上,只写了孟蒙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我的底气,也是我想给女儿的底气。

我离过婚。

在那个年代,离婚的女人,差不多就是“破-鞋”的代名词。我一个人拉扯着孟蒙,从摆地摊开始,到后来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我自己知道。

所以,我拼了命地赚钱,在房价还没起飞的年代,咬着牙,陆陆续续给孟蒙攒下了五套学区房。

我想的是,女孩子,手里有资产,心里才不慌。就算将来婚姻有什么变故,她也能活得体面,有尊严,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些事,王辉不知道,我只告诉了孟蒙。

我总觉得,夫妻之间,也得留一手。不是不信任,而是人性,经不起考验。

2

超市里人声鼎沸。

我挑了最新鲜的肋排,又买了王辉爱吃的基围虾,孟蒙喜欢的澳柑,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蔬菜。

结账的时候,看着购物车里冒尖的东西,我心里是满足的。

为女儿付出,我心甘情愿。

回到家,我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煎炒烹炸,厨房里很快就充满了烟火气。

这烟火气,让我觉得安稳。

门铃响的时候,我刚把最后一盘菜,清蒸鲈鱼,端上桌。

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不止孟蒙和王辉。

还有王辉的爸妈,以及他那个刚上大学的妹妹。

一家五口,整整齐齐。

王辉的妈妈,那个我只在婚礼上见过一次的亲家母,一进门就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哎哟,亲家母,你这做的是什么呀?也太香了吧!我们家王辉就是有福气,娶了孟蒙,还能天天蹭您这大厨的手艺。”

她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换鞋,眼睛像雷达一样,把我这房子上上下下扫了个遍。

我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亲家母,你们怎么也来了?快请进。”

王辉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笑得一脸无辜:“妈,我寻思着我爸妈难得来趟城里,就带他们一起来热闹热闹。您不介意吧?”

我能说什么?

说我介意?

显得我这个岳母太小气。

我只能扯出一个笑:“怎么会,人多热闹。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来,菜准备得有点仓促了。”

“不仓促不仓促,”亲家母一屁股在我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还颠了颠,“有得吃就不错了。我们乡下人,不讲究这些。”

她嘴上说着不讲究,眼睛却黏在我电视柜上那个新买的戴森吸尘器上。

孟蒙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妈,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会把全家人都带来。”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一顿饭,吃得我五味杂陈。

我准备的菜,原本三个人吃,绰绰有余。现在六个人,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尤其是我那盘精心做的糖醋排骨,王辉的爸爸和妹妹,几乎是一个人承包了。筷子在盘子里翻来覆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亲家母倒是没怎么动筷子,她一直在说话。

“亲家母啊,你这房子真大,装修得也好。这得花不少钱吧?”

“孟蒙真是好福气,一结婚就有这么好的房子住。不像我们家王辉,辛辛苦苦上班,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哦。”

“哎,要我说,还是亲家母你有本事。一个女人家,能挣下这份家业,不简单,真不简单。”

她每一句话,都像一根软绵绵的针,扎在我心上。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潜台词。

无非是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孩子们过得好就行。”

王辉在旁边给他妈夹了一筷子青菜,笑着说:“妈,您就别操心我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有房有车,有老婆,还有个能干的岳母。”

他特意在“能干的岳母”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像藤蔓一样,开始悄悄蔓延。

饭后,孟蒙和王辉的妹妹在厨房洗碗。

我切了一盘水果端出去。

亲家母正拉着王辉的爸爸,在客厅里“参观”。

“老头子,你快看,这地板,是实木的吧?一踩上去感觉都不一样。”

“还有这灯,真亮堂,比我们家那个强多了。”

“哎哟,这沙发,坐着可真舒服。亲家母,你这沙发得不少钱吧?”

我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淡淡地说:“还行吧,孩子们住着舒服最重要。”

亲家母拿起一块哈密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是啊是啊,孟蒙舒服了。我们家王辉,就是个上门女婿的命。哎。”

这一声叹息,像一把小锤子,重重敲在我心上。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就褪了下去。

送走他们一家人,我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仗,浑身都累。

孟蒙看出了我的不高兴,小心翼翼地帮我收拾着残局。

“妈,对不起。王辉他……”

“他什么?”我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意,“他是不是觉得,娶了你,就等于娶了我这份家业?”

孟蒙愣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王辉?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我气笑了,“他把他全家都叫来,是想干什么?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想宣示主权?告诉我,这个家,以后也是他们王家的?”

我的声音有些尖锐。

孟蒙被我吓到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妈,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很喜欢王辉的。”

是啊,我以前是很喜欢他。

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喜欢他的知书达理。

可今天,我从那层温文尔雅的表皮下,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让我警惕,让我不安的东西。

“孟蒙,”我放缓了语气,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妈不是针对王辉。妈是想告诉你,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你看到了,他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她能不打招呼就带着全家人来吃饭,明天,她就可能搬进来跟你们一起住。”

“不会的!”孟蒙立刻反驳,“王辉说了,他绝对不会让他爸妈来跟我们同住的。”

“他说了?”我看着女儿天真的脸,心里一阵发酸,“傻孩子,男人的嘴,有时候是靠不住的。你得看他怎么做。”

那天晚上,我和孟蒙聊了很久。

我把我当年的经历,那些被前夫的家人欺负,被他们像防贼一样防着的日子,都告诉了她。

我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孟蒙抱着我,哭着说她懂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以为,王辉只是一时糊涂。

但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次的“突然袭击”,发生在一个月后。

那天是周末,我约了朋友去郊区泡温泉。

刚换好泳衣,就接到了王辉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妈,您快回来一趟吧!孟蒙肚子疼,我带她去医院了,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要住院观察。”

我一听就慌了,也顾不上泡温泉了,抓起衣服就往医院赶。

等我火急火燎地赶到病房,推开门,看到的景象,却让我再次愣在原地。

孟蒙确实躺在病床上,脸色有点白,在挂点滴。

但病房里,除了王辉,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妹妹,甚至还有他姑姑家的一个表弟。

满满一屋子人,把原本就不大的单人病房,挤得水泄不通。

亲家母正坐在孟蒙的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唉声叹气。

“哎,这孩子,就是太娇气了。想当年我生王辉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呢。哪有这么金贵。”

王辉的爸爸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整个病房里乌烟瘴气。

看到我进来,王辉像看到了救星,立刻迎了上来。

“妈,您可算来了。医生说要办住院手续,还要交押金,我这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钱。”

他一边说,一边把一沓单子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他,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孟蒙生病了,他作为丈夫,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照顾她,怎么解决问题,而是把我叫来,当冤大头?

我压着火,走到孟蒙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孟蒙摇摇头,眼睛却一直往王辉那边瞟,充满了依赖和无助。

我心里叹了口气。

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里,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

我没再多说什么,拿着单子,去缴费处交了钱。

等我办完手续回来,亲家母已经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了她自己嘴里。

看到我,她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亲家母,你回来了。你看,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守在这儿,晚饭还没着落呢。要不,你先去给我们安排一下?”

我看着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终于没忍住。

“亲家母,”我把缴费单往床头柜上一放,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孟蒙现在需要休息,这里留王辉一个人照顾就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各异。

亲家母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在这里碍事了?我们也是关心孟蒙啊!”

“关心?”我冷笑一声,“关心就是把病房搞得乌烟瘴气?关心就是让一个病人看着你们吃东西?如果这就是你们王家的关心方式,那对不起,我们家孟蒙,承受不起。”

我的话,说得毫不客气。

王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妈,您少说两句。我妈她也是好意。”

“好意?”我甩开他的手,“王辉,我问你,孟蒙生病,你给她请假了吗?你通知她单位了吗?你问过医生需要注意什么吗?你除了把我叫来付钱,你还做了什么?”

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王辉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这不是一着急,就乱了方寸嘛。”

“乱了方寸?”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我看你不是乱了方寸,你是压根就没把孟蒙放在心上。你心里想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们王家!”

那天的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王辉的家人,被我“请”出了病房。

临走时,他妈妈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孟蒙躺在床上,把头扭向一边,不看我,也不看王辉。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

一边是含辛茹苦养大她的妈妈,一边是她深爱的丈夫。

手心手背都是肉。

王辉站在原地,脸色铁青,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妈,您今天,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简直要被他这副倒打一耙的嘴脸气笑了,“王辉,你摸着良心说,到底是谁过分?是我这个出钱出力,还被嫌弃的岳母过分,还是你们那一大家子,把医院当自己家,把孟蒙当摇钱树的王家人过分?”

“我们没有把孟蒙当摇钱树!”王辉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爸妈就是单纯地关心她!您为什么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我是把人想得坏,还是你们做得太难看?”我一步步逼近他,“第一次,不打招呼来我家蹭饭。第二次,借着孟蒙生病,拖家带口来医院演戏。王辉,你别把我当傻子。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

“我打什么算盘了?”他梗着脖子,一脸的委屈和愤怒,“我就是想让我爸妈看看,我过得很好,我娶了个好老婆,有个好岳母。这有错吗?”

“没错。”我点点头,笑了,只是那笑容,没有一点温度,“你想证明你过得好,没问题。但你不能踩着我和孟蒙的尊严去证明。你不能把我们的付出,当成是你炫耀的资本,当成是理所当然。”

“我没有!”

“你就有!”

我们的争吵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孟蒙终于忍不住了,她坐起来,带着哭腔喊道:“你们别吵了!求求你们了!”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和满眼的泪水,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好,我不吵了。”我走到王辉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王辉,我今天把话放这儿。孟蒙是我女儿,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但你们王家的事,别来烦我。我没那个义务,也没那个心情,去伺候你们一大家子。”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拿起包,对孟蒙说:“蒙蒙,你好好休息。妈明天再来看你。”

我需要离开。

我怕我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脾气。

我怕我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做出更决绝的事。

毕竟,为了女儿的幸福,我一忍再忍。

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从那天起,我和王辉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妈长妈短地叫得亲热。

来我这里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孟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常常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挣扎。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有些事,需要她自己去经历,自己去想明白。

我能做的,就是守好我的底线,等她回头。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王辉的妹妹,要考研了。

亲家母一个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电话里,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热情和谦卑。

“亲家母啊,我是王辉的妈妈。那个,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我的语气很平淡。

“是这样的,我们家小莉,不是要考研了嘛。她想考你们市的大学。你也知道,我们家在乡下,学习氛围不好。我就想着,能不能让她先搬到你那儿去住一段时间?你那房子大,又是文化人,能多指点指点她。”

我拿着电话,差点笑出声。

指点?

我是室内设计师,不是考研辅导老师。

让我指点她什么?指点她怎么画图纸吗?

“亲家母,”我耐着性子说,“小莉要考研,是好事。但住我这里,恐怕不方便。”

“怎么会不方便呢?你那不是有空房间嘛。就让她住两个月,等她考完试,马上就搬走。”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是在通知我,而不是在跟我商量。

“不是房间的问题。”我直接戳破了她的幻想,“第一,我工作很忙,早出晚归,没办法照顾她。第二,我这里是工作室,经常有客户来访,人来人往,也不利于她安心学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去照顾一个即将成年的小姑子。”

我把话说得很绝。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久,才传来亲家母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让你家住个人嘛,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你别忘了,你女儿,可是嫁到我们王家的人!”

“我女儿是嫁给了王辉,不是卖给了你们王家!”我的火气也上来了,“还有,请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王家的扶贫救济站!你想让你女儿考研,就自己想办法,别来打我的主意!”

说完,我“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手,气得直发抖。

这家人,真是刷新了我对“无耻”二字的认知。

当天晚上,王辉就带着孟蒙,杀到了我家。

一进门,王辉的脸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把车钥匙往玄关柜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妈,您今天为什么对我妈说那些话?您知不知道,您把她气得犯了高血压,现在还在卫生院挂水呢!”

他兴师问罪的架势,让我觉得可笑。

“她有高血压,就该好好在家养着,而不是想着怎么算计别人。”我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一下。

“算计?”王辉提高了音量,“我妹妹想来您这儿借住,是为了学习!是为了上进!到您嘴里,怎么就成了算计?”

“借住?”我挑了挑眉,“你管这叫借住?你妈那口气,像是要把你-妹妹直接塞进我家。王辉,你敢说,这背后没有你的授意?”

王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硬道:“我……我就是跟我妈提了一句,说您这里环境好。我没想到她会直接给您打电话。”

“一句?”我冷笑,“你的一句,可真是价值千金啊。”

孟蒙站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

她拉着王辉的胳膊,又看看我。

“妈,王辉,你们别吵了。小莉那边,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能有什么办法?”王辉一把甩开孟蒙的手,情绪激动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要还房贷,要养家。我哪有闲钱再去外面给她租房子?妈,您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吗?您那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我妹妹住一下,怎么了?”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图穷匕见。

原来,他早就惦记上我那些房子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悲哀。

为我的女儿,也为我自己。

我千挑万选,以为给女儿找了个良配。

没想到,却引来了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的房子,是我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想给谁住,就给谁住。不想给谁住,谁也别想踏进一步。别说你-妹妹,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你!”王辉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站起身,与他对视,“王辉,我告诉你什么叫不可理喻。你吃我的,住我的,开着我给孟蒙买的车,现在还想算计我剩下的家产。你这种行为,叫‘薅羊毛’,叫‘打秋风’,说难听点,叫‘吃绝户’!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王辉的肺管子。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人抽走了魂。

孟蒙也惊呆了,她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次争吵之后,我和王辉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找茬。

嫌我做的菜咸了淡了,嫌我给孟蒙买的衣服不好看,甚至嫌我养的君子兰占地方。

他用各种幼稚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和挑衅。

我一概不理。

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我面前上蹿下跳。我越是冷静,他就越是气急败坏。

孟蒙被夹在中间,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

我心疼她,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退。

我一旦退了,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余地了。

他们会像吸血的藤蔓,把我,把孟蒙,牢牢缠住,直到吸干我们最后一滴血。

我开始有意识地,给孟蒙灌输一些思想。

我带她去见我的律师朋友,让她了解婚姻法,了解财产分割。

我带她去参加一些女性菁英的聚会,让她看看,那些独立自信的女人,是怎么活的。

我不再跟她抱怨王辉的不是,而是引导她去思考。

“蒙蒙,你觉得,一段好的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

“你觉得,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会舍得让你这么为难,这么痛苦吗?”

“你觉得,幸福,是依附于别人,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孟蒙一开始是迷茫的,是抗拒的。

她还爱着王辉,还对他们的婚姻,抱有幻想。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给了她响亮的耳光。

王辉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他开始夜不归宿。

孟蒙打电话问他,他就不耐烦地说在加班。

可他公司的同事却说,他早就下班了。

他开始对孟蒙冷言冷语。

孟蒙给他洗的衣服,他嫌没烫平。

孟蒙给他做的饭,他挑三拣四。

他甚至开始,当着孟蒙的面,跟别的女人发暧昧信息。

孟蒙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是我五十二岁的生日。

孟蒙提前订了餐厅,想我们三个人,好好吃顿饭,缓和一下关系。

我答应了。

为了女儿,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我们从晚上七点,一直等到九点,王辉都没有出现。

电话也打不通。

餐厅里的人,渐渐都走光了。

孟蒙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我心里有气,但还是安慰她:“可能公司真的有急事吧。我们自己吃。”

就在我们准备动筷子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一张照片。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照片上,王辉正坐在一家酒吧的卡座里,怀里,抱着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

他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那个笑容,我见过。

当初,他追孟蒙的时候,就是这样笑的。

我的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

我把手机,递给了孟蒙。

她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像一尊木雕。

眼泪,无声地,大颗大颗地,从她空洞的眼睛里滚落。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我必须是女儿最坚实的依靠。

我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字一句地对她说:“蒙蒙,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爱的男人。这就是你宁愿委屈自己,委屈妈妈,也要维护的婚姻。”

孟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小兽一样呜咽的悲鸣。

我结了账,带着她,离开了那家让我们倍感屈辱的餐厅。

回到家,孟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说话。

我没有去打扰她。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

去哀悼她死去的爱情。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我早就该做的决定。

我给我的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

“帮我准备离婚协议。”

“不,不是我。是我女儿,孟蒙。”

“对,财产分割,孩子……他们还没孩子。诉求?我的诉求很简单,让那个男人,净身出户。”

挂了电话,我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开始准备早餐。

不管发生什么,生活,总要继续。

太阳,总会升起。

孟蒙是在三天后,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她瘦了一圈,眼睛肿得像核桃,但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迷茫和无助。

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冷静和决绝。

她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

“妈,我想好了。”

“我想离婚。”

我点点头,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这是初稿,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改。”

孟蒙拿起协议,一页一页,看得非常仔细。

看完,她抬起头,看着我。

“妈,婚房,是您买的,写的我的名字。这个,没有争议。”

“但是车,是他婚后用我们两个人的公积金贷款买的,虽然大部分是我在还贷。还有他名下的一些股票和基金……”

我打断她:“这些,律师都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过错方。他别想从你这里,多拿走一分钱。”

孟蒙沉默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不舍,有情分。

“蒙蒙,”我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知道你心软。但对付这种人,你越是心软,他越是得寸进尺。你必须狠下心来,才能保护你自己。”

“我知道。”她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妈,我就是觉得……不甘心。”

“我懂。”我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妈都懂。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我们就把这件事,彻底翻篇。”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了律师。

王辉一开始,还想狡辩。

他说照片是P的,是有人想陷害他。

他说他跟那个女人,只是普通朋友。

但当律师把更多的证据,包括他的酒店开房记录,消费账单,转账记录,都甩在他脸上时,他终于不说话了。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开始打感情牌。

他跑到我家楼下,堵着孟蒙,痛哭流涕地忏悔。

他说他是一时糊涂,是鬼迷了心窍。

他求孟蒙再给他一次机会。

孟蒙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王辉,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机会了。”

王辉见求情不成,便开始威胁。

“孟蒙,你别把事做绝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真敢跟我离婚,让我一无所有,我……我就把你的事,都捅出去!”

“我的事?”孟蒙笑了,“我有什么事,怕你捅出去?”

“你别忘了!”王辉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你妈!你妈当年,可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在那个年代,离婚的女人叫什么?叫破-鞋!你就是个破-鞋生出来的女儿!你以为你有多高贵?”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王辉的脸上。

是我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的楼,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

我只知道,当我听到“破-鞋”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地一下,断了。

“你……你敢打我?”王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打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骂道,“我打你都是轻的!王辉,你这个吃软饭的窝-囊-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离婚,是因为我不想再忍受一个无能又家暴的男人!我靠我自己的双手,光明正大地赚钱,养大我的女儿!我哪里丢人了?我比你,比你们那个贪得无厌的家庭,高贵一万倍!”

“你……”

“你给我滚!”我指着小区门口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让你连工作都保不住!”

我的愤怒,我的决绝,显然震慑住了他。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

孟蒙赶紧扶住我。

“妈,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看着女儿,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因为,心疼。

我拼尽全力,想为她遮风挡雨。

可最终,还是让她,被这世间的污秽,伤得体无完肤。

离婚,办得很顺利。

在铁证面前,王辉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房子,车子,存款,他一样都没捞着。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孟蒙表现得很平静。

她把那本红色的结婚证,和这本墨绿色的离婚证,并排放在桌子上,看了很久。

然后,她拿起剪刀,把那本结婚证,剪得粉碎。

我知道,她心里的那段过往,也跟着这些碎片,一起被埋葬了。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

但王辉的家人,显然不肯善罢甘M休。

亲家母,哦不,现在应该叫王辉的妈妈了。

她带着王辉的爸爸,还有他那个考研失败的妹妹,找到了我的工作室。

三个人,像三尊门神一样,堵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大吵大闹。

“林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把我儿子害得那么惨,你还我儿子!”

“就是!骗我们家王辉结了婚,现在又把他一脚踹开!你们城里人,就是这么欺负我们乡下人的吗?”

“我哥那么爱你女儿,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你就是个老巫婆!”

他们的叫骂声,引来了我工作室所有的员工,还有隔壁公司的邻居。

大家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冷冷地看着他们。

等他们骂累了,嗓子都哑了,我才缓缓地开口。

“说完了吗?”

三个人一愣。

“说完了,就该我说了。”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第一,是你儿子,婚内出轨,背叛了我女儿。我们有证据。你们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

“第二,我女儿和他,是合法离婚。财产分割,是法院判的。你们要是有异议,可以去上诉,而不是来我这里撒泼。”

“第三,”我的目光,落在王辉妈妈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说我害了你儿子?你错了。真正害了他的,是你们。是你们的贪婪,你们的自私,你们的无知,一步步把他,推向了深渊。”

“你……你胡说!”王辉妈妈气得跳脚。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转过身,对我的助理说,“报警。就说有人在这里,寻衅滋事,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运营。”

一听到“报警”两个字,三个人,立刻就怂了。

他们毕竟是乡下来的,对警察,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王辉妈妈色厉内荏地指着我,放了几句狠话。

“你……你等着!我们跟你没完!”

然后,就带着她那一双儿女,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鸡飞狗跳的背影,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深深的疲惫。

和一丝,后怕。

我庆幸,我醒悟得早。

我庆幸,我为女儿,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送走了瘟神,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孟蒙换了手机号,搬回了家,跟我一起住。

她开始重新找工作,报了瑜伽班,还计划着,等疫情过去,要去国外旅行。

她好像,正在一点点地,找回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的自己。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可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一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

“林女士您好,您挂在我们这里出售的那套育才学区的房子,有位客户非常有兴趣,想约个时间看房。”

我愣住了。

“我没有挂过房子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啊,”中介也很疑惑,“就是您尾号XXXX的手机号,挂的育才花园12栋301那套。您不记得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育才花园12栋301,确实是我的房子。

是我留给孟蒙的那五套学令房之一。

而那个手机号,是孟蒙之前的号码。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立刻给其他几家中介公司,打去了电话。

结果,让我不寒而栗。

我名下那五套学令房,全都被人挂在了网上,低价急售。

挂牌的联系人,无一例外,都是王辉。

他竟然,用孟蒙之前的手机号,冒充我的名义,在偷偷卖我的房子!

他想干什么?

他想卷款跑路吗?

我气得浑身冰冷,手脚发麻。

这个男人,他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是石头吗?

不,石头都比他的心,要热。

我立刻让中介,撤下了所有的房源信息。

然后,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

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我不能再让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来搅乱我和女儿的生活。

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必须,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成形。

我把孟蒙,叫到了书房。

我把我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她。

孟蒙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

只有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她对那个男人,大概已经,彻底失望了。

“妈,您想怎么做?”她问我。

我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的决定。

“我想,把这五套房子,全都卖掉。”

孟蒙的瞳孔,猛地一缩。

“全……全都卖掉?”

“对。”我点点头,眼神坚定,“一套,都不留。”

这五套房子,是我前半生奋斗的证明,是我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和依靠。

它们承载了我太多的心血和期望。

但现在,它们也成了别人觊觎的肥肉,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个巨大隐患。

只要它们还在我名下,王辉,还有他们王家的人,就不会死心。

他们会像苍蝇一样,永远围着我们嗡嗡作响。

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与其留着它们,提心吊胆,不如,把它们变成更安全,更自由的东西。”我看着孟蒙,一字一句地说。

“比如呢?”

“比如,现金。比如,一家我们自己的公司。比如,环游世界的机票。”我笑了笑,“蒙蒙,房子,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妈妈有能力给你挣下这五套房子,就有能力,为你创造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孟蒙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她的眼睛里,有震惊,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崇拜。

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雨后的太阳,明亮,灿烂,驱散了她脸上所有的阴霾。

“妈,”她说,“您真是我见过,最酷的女人。”

我愣了一下,也笑了。

“所以,你支持我吗?”

“我支持您。”孟蒙走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妈,您做得对。那些房子,本来就是您的。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只要您开心,健康,就够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卖了房子,钱得分我一半。”

我被她逗乐了,拍了她一下。

“小财迷。放心,都是你的。”

那一刻,书房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我和女儿,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我们选择的,不是放弃,而是新生。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成了房产交易中心最靓的仔。

我找了最靠谱的中介,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五套学令房,全部出手了。

因为地段好,户型好,又是学令房,房子卖得非常顺利。

甚至,比我预期的价格,还要高出一些。

当最后一笔房款,打到我账上的时候,我看着那一长串的零,心里,没有太多的波澜。

我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终于,卸下了那个沉重的,名为“房产”的枷锁。

我把其中一部分钱,转给了孟蒙。

“这是你的启动资金。”我对她说,“你想创业也好,想投资也好,或者,就存着,什么都不干,都随你。”

孟蒙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眼睛亮晶晶的。

“妈,您这是要让我当富婆啊。”

“你本来就是。”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是我林晚的女儿,你本来就该活得,肆意又张扬。”

我们母女俩,在家里,开了一瓶香槟,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庆祝我们,告别过去,拥抱新生。

而王辉,在得知我卖掉所有房子的消息后,据说,当场就懵了。

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釜底抽薪的绝户计。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

内容,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咒骂,威胁,再到最后的,乞求。

“林晚,算我求你了,你把房子买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跪下都行。”

“只要你把房子买回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再也不敢了。”

“那是我和孟蒙的未来啊!你怎么能说卖就卖了?”

看着这些信息,我只觉得,可笑。

他和孟蒙的未来?

他配吗?

我一条都没有回。

我只是,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从此以后,这个人,跟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后来,我听人说,王辉的父母,在得知房子被卖掉后,大病了一场。

他妹妹,也因为受了刺激,第二年考研,再次落榜。

他自己,因为在公司里,传出了婚内出轨,算计岳母家产的丑闻,被单位劝退了。

一家人,从之前的人人羡慕,变成了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笑话。

我听到这些消息,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而我和孟蒙,则开始了我们的新生活。

我把我的工作室,扩大了规模,注册了公司。

孟蒙,成了我的合伙人。

她没有学过设计,但她有很好的审美,和与人打交道的天赋。

她负责市场和运营,我负责设计和技术。

我们母女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

我们忙碌,充实,快乐。

空闲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旅行。

我们去了浪漫的巴黎,看了埃菲尔铁塔。

我们去了热情的西班牙,看了弗拉明戈舞。

我们去了宁静的瑞士,在雪山下的小镇,喝着咖啡,看着风景。

孟蒙拍了很多很多照片。

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爱琴海的圣托里尼,看着世界上最美的日落。

金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也洒在我们身上。

孟蒙靠在我的肩膀上,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妈,谢谢您。”

“谢我什么?”

“谢谢您,那么勇敢。”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像落满了星辰,“当初,您决定卖掉那五套房子的时候,我其实,也害怕过。我怕我们,会一无所有。”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您卖掉的,不是房子。您卖掉的,是束缚,是过去,是那个糟糕的泥潭。”

“您给了我,也给了您自己,一个全新的,海阔天空的未来。”

她顿了顿,用一种无比认真,又带着点小骄傲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我等了很久的话。

“妈妈,您真英明。”

我笑了,眼角,却有些湿润。

我搂住我的女孩,看着远处,那轮缓缓沉入海平面的夕阳。

我知道,旧的一天,结束了。

而我们崭新的,光芒万丈的明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