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路过亲戚家,想借宿一晚 哪知人家爱答不理,我气得选择绝交

发布时间:2025-10-27 17:48  浏览量:1

表嫂孙慧敏把一双明显是旧的、还带着一股子潮味的拖鞋,“啪”地一声扔在我脚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家里小,没多的地方,你就在沙发上对付一晚吧。”

我那老实巴交的表哥周建军站在一旁,搓着手,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眼神里全是尴尬。我低头看着客厅那张最多一米八的布艺沙发,又闻了闻从那双灰色塑料拖鞋里散发出来的、说不清是汗味还是霉味的气息,心里那股子从车站奔波出来的疲惫,瞬间就被一股无名火给顶了下去。

我笑了笑,弯腰脱下脚上沾了些泥水的皮鞋,整齐地放在门边,却没有穿那双拖鞋,而是光着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我知道,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这门亲戚,也算是走到头了。而这一切,都源于五年前我借给他们的那十万块钱。

事情得从那天下午说起。我叫张磊,在省城一家医药公司做销售,那天去邻市出差,事情办完准备坐高铁回家,结果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雷电交加,导致整个线路大面积晚点,恢复时间待定。车站里人山人海,连个坐的地方都难找。我浑身湿漉漉的,又累又饿,心里烦躁得不行。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表哥周建军家,不就在这个城市吗?我妈和他妈是亲姐妹,我俩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不错。虽然这几年各自成家立业,联系少了,但亲戚就是亲戚,这大下雨天的,去他家借宿一晚,总比在车站耗着强吧。

想到这,我赶紧掏出手机,翻出那个有些日子没拨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传来表哥熟悉又略带迟疑的声音:“喂?哪位?”

“哥,是我,张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点。

“小磊?!”电话那头的声音拔高了一点,但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我甚至能听到他那边压低声音问了句什么。过了几秒,他才继续说:“你……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有事吗?”

这客气的问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耐着性子解释了情况:“我出差路过你这儿,高铁晚点了,走不了了。寻思着你家在这,就想过来投宿一晚,你看方便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比刚才还长。我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有什么不方便?就在我准备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的时候,表哥才干巴巴地回道:“哦……行,行吧,那你过来吧。地址我微信发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那点重逢的喜悦已经凉了半截。这反应,怎么听都不像是欢迎的样子。但我转念一想,也许是表哥性格内向,不善表达,又或许是家里正好有什么事。我都已经开口了,再打退堂鼓也显得矫情。于是,我拖着行李箱,按照他发来的地址,打车去了他家。

他家住在一个挺新的小区,楼层也好,看得出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开门的是表哥,他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意没到眼底。“来了啊,快进来。”

我刚换好鞋,里屋走出来一个女人,应该就是我只在照片里见过的表嫂孙慧敏。她穿着一身珊瑚绒的睡衣,头发随意挽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审视。

“表嫂好。”我主动打招呼。

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就转身进了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放在茶几上,“喝水吧。”再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整个晚上,气氛都尴尬到了冰点。表哥想找话说,问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可没说两句,就被表嫂打断:“建军,你问那么多干嘛,人家大城市回来的,能跟咱们一样吗?赶紧去做饭,都几点了。”

晚饭很简单,两个素菜,一盘炒鸡蛋,米饭也有些硬。我一天没正经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但看着这饭菜,却没什么胃口。饭桌上,表嫂孙慧敏终于开了金口,但说的话句句带刺。

“小磊现在是大销售了吧?一个月挣不少钱吧?听说你们这行提成高得很,开好车住好房,不像我们,死工资,一辈子就这点盼头。”她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菜,像是在挑拣什么不顺眼的东西。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也就混口饭吃,没表嫂说的那么好。”

“你就别谦虚了,”她撇撇嘴,“五年前就能随手拿出十万块钱借给我们买房,现在肯定更不得了了。不像我们,为了还那笔钱,省吃俭用好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了。我愣住了,表哥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赶紧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小磊,吃菜,吃菜,别听你嫂子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孙慧敏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本来就是!要不是当年借了那笔钱,我们至于到现在还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家是靠着亲戚才起来的吗?我最烦的就是欠人情!”

我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那十万块钱,是五年前他们买房首付不够,表哥急得火烧眉毛,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刚工作没几年,手里也没多少积蓄,那是准备和我老婆结婚用的。但我妈说,亲兄弟明算账,亲戚之间更得帮。我二话没说,把钱转了过去,还跟他说不着急还,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说。

他们用了三年时间,分期把钱还清了。每次还钱,我都说不急,但表哥坚持要还。我以为这件事早就翻篇了,钱货两清,情分还在。可今天听表嫂这意思,我这当初的好心,倒成了驴肝肺,成了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我放下碗筷,看着孙慧敏,语气也冷了下来:“表嫂,当初是表哥开口,我才借的钱。我从来没在外面说过半个字,更没想过要用这个来让你们难堪。钱你们已经还清了,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家不欢迎你!”孙慧敏也站了起来,声音尖锐,“你一来,就提醒我们家当年多落魄,多没用!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看着我们现在还住在这小房子里,你心里特得意?”

“慧敏!你胡说什么!”表哥急得满头大汗,想去拉她。

“我胡说?周建军你这个窝囊废!你忘了当年你低声下气去借钱的样子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宁愿当初不买这房子,也不想欠这份人情!”她说着,眼圈都红了,但那不是感激的泪,是屈辱和怨恨。

我全明白了。原来在他们心里,我当年的援手,不是雪中送炭,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他们还了钱,却没能还掉心里的那份“屈辱感”。尤其是在表嫂孙慧敏看来,我这个“施恩者”的出现,就是在揭她伤疤,提醒她曾经的不堪。

真是可笑!我把他们当亲人,他们把我当债主,还是那种精神上的债主。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行李箱。我看着表哥,他满脸通红,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又看向孙慧敏,她抱着胳膊,一脸的冷漠和决绝。

“表哥,表嫂,”我的声音很平静,“我明白了。今天是我冒昧了,打扰了你们。我本来以为,我们是亲戚,是一家人。下雨天,高铁停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走到门口,穿上我那双还带着湿气的皮鞋,没有回头。

“钱,五年前借了,两年前就还清了。我张磊自问,从借钱到还钱,没说过一句催的话,没摆过一点脸色。我念的是我妈和你妈的姐妹情,念的是我们从小的情分。我从来没想过要炫耀什么,更没想过我的好心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既然这样,”我拉开门,外面的风雨声瞬间灌了进来,“那这门亲戚,以后不走也罢。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干。”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门里那两张复杂又错愕的脸。

走出单元门,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却觉得无比清醒。我在路边站了很久,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服务员甜美的声音问我:“先生,需要大床房还是标准间?”我才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一个正常的人类社会。

洗了个热水澡,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妈就问:“到家了吧?见到你表哥没?”

我把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没带任何情绪,就像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我以为我妈会骂我冲动,或者劝我大度一点。没想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磊啊,这事……妈对不住你。当初就不该让你借那笔钱。”

我愣住了:“妈,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你表嫂那个人,我见过几次,心眼小,爱攀比,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尤其是亲戚。”我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当初你借钱给她,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就记下了。她觉得你是在可怜她,是在炫耀。你表哥人老实,但在家里说不上话。这几年,你表哥估计没少受她的气。今天你一去,不就等于把她心里的那根刺又给拔出来亮了亮相吗?她能给你好脸色才怪了。”

听完我妈的话,我心里最后一点不甘和愤怒也烟消云散了。原来如此,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而是我面对的,本就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和亲情来衡量的复杂人心。

“妈,没事了。我想通了。”我对着电话说,“有些人,天生就暖不热。血缘再近,心远了,比陌生人还不如。这门亲,断了就断了吧,省得以后再添堵。”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妈欣慰地说,“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掏心掏肺。以后啊,咱的善良,也得带点锋芒。帮人可以,但得看对方是不是值得帮。”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还在下着的大雨,心里却一片晴朗。这次出差的意外,让我花十万块钱,认清了一门亲戚,也上了一堂深刻的人性课。值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表哥一家,他们也没有联系过我。逢年过节,我妈那边偶尔会提起,说他们家换了车,又在计划着换个大房子,日子越过越好。我听了,只是笑笑,心里毫无波澜。

有些关系,就像那双被扔在我脚下的旧拖鞋,看起来还能穿,实际上已经充满了隔阂与霉味。强行穿上,只会膈应自己。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把它留在原地,然后自己光着脚,也要走向一个干净、明亮、让自己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