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妈妈旧照片才懂：她的“土”，是爱的牺牲

小时候总觉得妈妈不够体面，她的衣橱里永远是那几件洗得发白、领口松垮的旧衣服，穿了又穿，补了又补。每次她来学校接我，我总是低着头匆匆走，生怕同学注意到她那朴素的打扮。看到别的妈妈穿着时髦的裙子，化着精致的妆容，我心里就忍不住嫌弃，甚至觉得丢脸。她兴致勃勃地跟我聊菜市场今天白菜便宜了五毛，哪家的鱼最新鲜，我总是不耐烦地打断，觉得这些话题俗气又无趣。

直到有一天，我在家翻出一本泛黄的相册，指尖轻轻拂过一张照片——那是二十岁的妈妈，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笑容灿烂得仿佛能融化整个春天。我愣住了，久久盯着那张照片，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滋味。爸爸在一旁轻声说：“你妈以前可讲究了，为了买一双喜欢的皮鞋，能省吃俭用两个月；为了一个新发型，能在镜子前摆弄一整个下午。”可自从有了我，她的世界就变了。她的工资不再用来买新衣，而是换成了我的奶粉、尿布、学步车；她的精力不再花在打扮自己，而是全放在给我做饭、洗衣、辅导功课上。

如今我工作了，拿着自己挣的钱，特意挑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送给妈妈。她接过去，眼里闪着光，嘴里却说着“太贵了，我穿不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衣柜最里面，像是珍藏一件不敢轻易触碰的宝物。每次视频，她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哪家的豆腐便宜，谁家的孙子考上了大学，邻居家的李阿姨又送了她一把自家种的青菜。可现在，我不再觉得烦，反而听得格外认真，甚至会笑着回应她。

我终于明白，妈妈的“土”不是因为她不懂美，而是她把所有的光鲜都给了我；她的“平凡”不是因为她没追求，而是她把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我。她曾经也是个爱笑爱美的姑娘，只是后来，她选择用青春换我的成长，用节俭换我的体面。她的爱，藏在每一件旧衣里，藏在每一句唠叨中，藏在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细节里，无声却深沉，平凡却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