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乞丐军”的川军,草鞋奔袭淞沪战场,却让日军误认是德械师

发布时间:2025-10-31 22:02  浏览量:2

一九三七年的南京,有个人一走进蒋介石的官邸,就让在场一票西装革履、将星闪耀的中央军高官们直皱眉头。

来人是川军第二十军军长杨森,他身上那套将官呢子服,看着就不太合身,半新不旧的,跟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可不是杨森故意要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说白了,他就是穷。

在那些中央军大员眼里,杨森这名字,跟四川老家那些乌烟瘴气的军阀混战、贪财好色、墙头草两边倒的破事儿绑得死死的。

他就是在四川内部斗争里输得精光,被“四川王”刘湘赶出来,最后才跑到南京这儿来找饭吃的丧家之犬。

大伙儿都等着看他笑话。

谁都想不到,就是这个名声不怎么样的杨森,和他手底下那支穿着草鞋、拿着土枪,被不少人私下里叫作“乞丐军”的部队,马上就要在上海那个叫“大场”的血肉磨坊里,干出一件让全国都闭嘴的事。

杨森的狼狈,还得从他在四川被刘湘打得没地方去说起。

他输光了老本,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天府之国,跑去投靠南京的蒋介石。

蒋介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看中的不是杨森这个人,而是杨森手底下那还能打的几条枪。

他顺手就把一块谁都嫌扎手的地盘——黔西南,丢给了杨森。

那地方,山高皇帝远,穷得叮当响,到处都是占山为王的地方武装,老百姓也野得很。

蒋介石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一来,让杨森这条过江龙去跟地头蛇死磕,能啃下来最好,啃不下来也能消耗掉这个地方军阀的实力;二来,他还给了杨森一个任务,让他带头裁军,做个榜样给刘湘那些四川实力派看看。

蒋介石话说得很漂亮,只要杨森能把黔西南给“扫干净”,缴获的枪炮弹药都归他。

这明摆着是把他往死路上推。

可杨森没得选,他接了这个活儿,一头扎进了黔西南的大山里。

谁都没想到,这人还真有两下子。

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把盘踞多年的地方武装收拾得服服帖帖,收缴了一万多条枪。

接着,他对自己手里的第二十军动起了大手术。

他二话不说,直接裁掉了一个师,把那些老弱病残的兵油子全给清退回家,只留下能打仗的精壮老兵。

裁下来的军官也不让他们闲着,全部塞到各个连排里当副手,让底下的指挥一下子就硬朗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第二十军人是少了,可筋骨却壮实了。

这支部队,兵还是那些兵,枪还是四川兵工厂造的土枪,顶多加了点缴获来的“老套筒”。

但整个队伍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就像一把在穷山恶水的磨刀石上,被反复打磨过的刀,藏在西南的崇山峻岭里,就等着一个出鞘见血的机会。

一九三七年九月,刘湘的川军主力坐着船,浩浩荡荡顺着长江往下游开拔,动静闹得很大。

几乎是同一时间,杨森的第二十军也从贵州的深山老林里钻了出来,一头扎上了奔赴国难的土路。

他们的目的地,是上海。

南京统帅部给他们算的路程,是要走五十九天才能到长沙。

杨森拿到命令,把桌子一拍,立下军令状:“国家都火烧眉毛了,哪能慢吞吞的!

四十天,保证到!”

可最后的结果,比他吹的牛还吓人。

这支大部分人穿着草鞋、全靠两条腿走路的军队,翻山越岭,饿了啃干粮,渴了喝山泉,硬是在二十四天之内就跑到了长沙。

到了长沙,连口热饭都没吃安稳,就冒着大雨被塞进拉货的闷罐车,一路颠簸到武昌。

为了躲日本人的飞机,大半夜地渡过长江到汉口,又挤上轮船,直奔那个已经打成了人间地狱的淞沪战场。

十月初的夜晚,第二十军主力总算到了淞沪战场的要害之地——大场镇。

还没下船,那边的天就被炮火映得一片惨白,空气里全是硝烟和血腥味儿。

因为他们是刚到的地方部队,上头的指挥部大手一挥,直接把第二十军给拆散了,一个旅一个旅地往最危险的防线上塞,听从别的部队长官指挥。

说白了,就是把他们当成了砖头,哪里有窟窿就往哪里搬。

这时候,日本人正好又增派了部队,正对着大场这块地方下死手猛攻。

川军的士兵们,连自己阵地前面是田还是河都还没看清楚,就被一把推了上去。

他们脚上还穿着从四川带来的草鞋,身上是单薄的土布军装,手里握着打一枪就要拉一下枪栓的老旧步枪。

对面,是日本军队的飞机、大炮、坦克和训练有素的士兵。

战斗的残酷,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最先上去的是第一三三师。

日军第九师团在绝对优势的炮火掩护下,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川军的阵地,就是在田埂上、小河边临时挖的土坑。

炮弹一炸,人和土一起飞上天。

但阵地丢了,他们就组织人冲上去,用刺刀、用大刀片、用绑在身上的手榴弹,硬是再把阵地夺回来。

打得最狠的地方,是一个叫“顿悟寺”的阵地。

这个地方被日军占了,成了他们往前拱的一个钉子。

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拔掉。

郭汝栋的第四十三军先攻,伤亡惨重。

接着,第二十军的部队就填了上去。

一个姓解的营长带着人冲锋,人还没到跟前,就被机枪扫倒了一大片。

后面的兵踩着前面倒下的人的身体,继续往上冲。

冲到跟前,子弹打光了,就用枪托砸,用刺刀捅,用牙咬。

一个叫王麟的连长,带着人冲进日-军的机枪阵地,抱着滚烫的枪管跟日本人扭打在一起。

最后,他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

顿悟寺阵地前头,躺满了穿着土布军装的川军士兵尸体。

日本人也打懵了,他们想不通,对面这支装备破烂、连钢盔都没几顶的军队,怎么能爆发出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他们一度以为自己碰上了国民党最精锐的德械师。

在大场打了七天七夜,第二十军几乎被打残了。

第一三四师师长杨汉忠在指挥所里被日军炮弹直接命中,阵亡。

全军一万四千人,伤亡过半。

从贵州大山里走出来的壮小伙子,成片成片地倒在了上海郊外的烂泥地里。

战斗结束后,剩下的部队被撤下来休整。

当这群衣衫褴褛、满身硝烟和血污的士兵拖着枪,默默走过上海租界边缘时,那些曾经用看不起的眼光打量他们的上海市民,自发地站到路边,脱帽致敬,把食物和水硬塞到他们手里。

杨森本人也因为指挥这场血战,洗刷了过去那些不光彩的名声。

第二十军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管他们叫“乞丐军”。

参考资料:

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 《川军抗战史料汇编》.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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