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回家,发现妻子不在,床头却多了一双不属于我的男士皮鞋

发布时间:2025-11-15 10:56  浏览量:1

高铁的车门打开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连续半个月的搏杀,拿下那个该死的项目,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回家的出租车上,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抱着林薇睡上一个昏天黑地。

她肯定也想我了。

我们结婚三年,不能说如胶似漆,但至少,她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等我回家的人。

钥匙插进锁孔,旋转。

门开了。

一片死寂。

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闷、而且混杂。

我皱了皱眉,喊了一声。

“老婆?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

只有那只我们一起养的布偶猫“棉花”,从沙发底下懒洋洋地钻出来,冲我“喵”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不对劲。

林薇有轻微的洁癖,家里永远是一尘不染,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都像是长在墙壁里的。

今天太乱了。

茶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外卖盒子,还是麻辣烫。林薇从不吃这种东西,嫌油大。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我放下行李箱,快步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

我推开。

床上没人。被子倒是拱起一团,乱糟糟的,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

我的目光,缓缓从床上移开,落到床头。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双鞋。

一双黑色的、擦得锃亮的男士皮鞋。

不是我的。

我的鞋都在玄关的鞋柜里,而且我从不穿这种尖头带雕花的款式,我觉得娘炮。

那双鞋就那么安安静eg静地摆在那里,鞋尖朝外,像一个无声的嘲讽,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

嗡的一声,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了。

我站着,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那双鞋。

那是什么牌子?

好像是阿玛尼。我陪客户逛街时见过,死贵。

我买不起,或者说,我舍不得。

我辛辛苦苦出差半个月,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拿下的单子,提成还不够买这一双鞋。

可它现在就出现在我的卧室里,我的床头。

像一个战利品。

一个男人,在我出差的时候,穿着这双鞋,走进了我的家,走进了我的卧室,然后,脱下它,上了我老婆的床。

这个念头一旦钻出来,就像硫酸一样,把我整个脑子都腐蚀掉了。

我他妈的像个一样,在外面拼死拼活。

为了什么?

为了那个该死的晋升名额,为了能早点把房贷还完,为了让林薇过上她想要的那种“有品质”的生活。

结果呢?

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抓起那双鞋。

真皮的质感,冰冷又光滑。

我狠狠地把它们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两声闷响。

还不够!

我抬起脚,狠狠地踩上去,碾压,蹂躏,直到那铮亮的鞋面布满划痕,变得丑陋不堪。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像个刚跑完马拉松的疯子。

然后呢?

踩烂一双鞋有什么用?

我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找到了林薇的号码。

拨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通话中?

这个时间点,她能跟谁通话?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拨,机械地,麻木地。

每一次,都是那个该死的、毫无感情的女声。

“正在通话中。”

“正在通话中。”

“正在通话中。”

操!

我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它弹起来,又落下。

我开始在房间里转圈,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空气里那股混杂的味道,现在我终于分辨出来了。

是烟味,一种我不熟悉的男士香水味,还有……林薇最喜欢的那款香奈儿五号的尾调。

它们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淫靡又恶心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孔,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打开衣柜。

林薇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着,但少了几件她最喜欢的连衣裙。

我的衣服,原封不动。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放着我们的结婚证,红色的封皮,烫金的字,此刻看来,刺眼得像个笑话。

结婚证下面,压着几张照片。

是我们去大理旅行时拍的。她穿着白裙子,笑得像个不食人间烟ah火的仙女。

我看着照片里的她,再看看地上那双被我踩烂的皮鞋。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瞬间将我淹没。

我到底算什么?

一个提供住所、提供金钱的工具人?

一个她用来应付父母、应付社会的挡箭牌?

我瘫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床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

是我在火车站随手买的,红双喜。

我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可我就是不想停下来。

我需要这种疼痛感,来证明我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被愤怒和背叛掏空了的躯壳。

一根烟抽完,我又点上一根。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了我和林薇的开始。

我们是大学同学,但不是一个系的。

她是艺术系的系花,众星捧月,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

而我,是计算机系的,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穷小子,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绩好,年年拿奖学金。

我们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直到那次,学校举办创业大赛,我做的项目缺一个UI设计。

我的室友,一个社交牛逼症患者,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林薇的联系方式,非要我去试试。

“陈阳,你得主动点!你不去,我去了啊!”

我被他撺掇得没办法,硬着头皮去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画室里画画。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简单的白T恤,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

没有舞台上的光芒万丈,却有一种安静的、让人心悸的美。

我当时紧张得手心冒汗,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好,我……我是计算机系的陈阳……”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有事?”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清冷冷的。

我把我的项目计划书递过去,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来意。

我以为她会拒绝。

毕竟,我那个项目,现在看来,幼稚又可笑。

但她居然看完了。

她很认真地看完了,还指出了几个逻辑上的漏洞。

然后,她说:“有点意思。我加入。”

就这么简单。

后来我们拿了奖,项目没做成,但我们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说我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

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对她,几乎是掏心掏肺地好。

她喜欢吃城南那家店的桂花糕,我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去买,回来还是热的。

她冬天手脚冰凉,我每天晚上给她打好热水泡脚,再把她的脚放进我怀里捂热。

毕业后,她家里人强烈反对。

她妈妈第一次见我,眼神里那种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陈是吧?哪里人啊?”

“阿姨,我老家是乡下的。”

“哦,乡下好啊,空气好。那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身体还好吗?”

“我爸妈是农民,身体都还行。”

她“哦”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再说话。

那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

回去的路上,林薇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

我说:“没事,你妈也是为你好。我会努力的,我会证明给她看,我能给你幸福。”

我确实很努力。

我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做起,996是家常便饭,007也是常有的事。

我用三年的时间,坐到了项目组长的位置。

我们买了房,虽然不大,虽然背着沉重的贷款,但总算是在这个城市有了自己的家。

我以为,我用我的血汗,终于填平了我们之间那条巨大的鸿沟。

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么安安稳穩地过下去了。

现在看来,我是个天真的。

手机在床上震动起来。

我一个激灵,猛地扑过去抓起手机。

是林薇。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婆”两个字,心脏狂跳。

我该怎么办?

是歇斯底里地质问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喂?”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老公,你回来了?”林薇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带着一丝雀跃。

“嗯。”我只吐出一个字。

“哎呀,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呀!我跟小雅在外面逛街呢!你吃饭了吗?”

小雅。

她最好的闺蜜。

她总是有无数的借口,而小雅,永远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我看着地上那双男士皮鞋,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

“没吃。”

“那你先叫个外卖垫一下肚子,我们马上就回来了!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酱肘子哦!”

她的语气,轻松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像这个拉着窗帘、充满怪味的家,只是我的幻觉。

好像那双阿玛尼的皮鞋,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

这种极致的平静,比歇斯D里的争吵更让我感到寒冷。

她在演戏。

她在把我当傻子。

“好啊。”我说,“我不急,你们慢慢逛。”

“嗯嗯,那我先挂啦,爱你哟,老公!”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爱你哟,老公。”

我重复着她最后那句话,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像个疯子一样,坐在我们精心挑选的灰色地毯上,又哭又笑。

猫咪“棉花”似乎被我吓到了,它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手。

我把它抱进怀里,它的身体是那么柔软,那么温暖。

“棉花,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喵。”

我拿起手机,翻出了小雅的微信。

我跟小雅也算熟,林薇的这个闺蜜,是个典型的北京大妞,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但我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是不是也帮着林薇骗我。

我编辑了一条微信,发了过去。

“在陪林薇逛街?”

小雅几乎是秒回。

一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然后是一行字:“???陈阳你疯了?我他妈在河北出差呢!刚下工地,灰头土脸的,逛个屁的街!”

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自拍。

照片里,小雅戴着安全帽,脸上还沾着泥点,背景是一片嘈杂的建筑工地。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果然。

连最后的借口,都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我把小雅的聊天截图,保存下来。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客厅。

我需要冷静下来。

我不能就这么崩溃,不能让那个奸夫淫妇看我的笑话。

我要搞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我要让林薇,付出代价。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瓶苏打水。

我拿出一瓶,拧开,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稍微浇熄了一点心里的火。

我开始像一个侦探一样,重新审视这个家。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

垃圾桶。

我把厨房和卫生间的垃圾桶全都倒了出来,铺在报纸上。

厨房的垃圾桶里,是那个麻辣烫的盒子,还有一些果皮。

卫生间的垃圾桶……

我看到了。

一个用过的杜蕾斯包装。

还有一个。

两个。

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捏着那几个小小的、方块状的锡纸包装,感觉它们有千斤重。

上面还有水渍,显然是刚被丢弃不久。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那个陌生的男人,和我的妻子,在我家的浴室里,或者卧室里……

我把那些东西扔回垃圾桶,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

什么都吐不셔来,只有酸水。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冲脸。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憔悴、布满红血丝的脸。

眼睛里,是愤怒,是屈辱,是快要溢出来的疯狂。

这是我吗?

这是那个意气风发、觉得只要努力就能拥有一切的陈阳吗?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阳啊陈阳,你就是个笑话。”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林薇说她“马上”就回来。

她回来,看到我,看到我踩烂的皮鞋,会是什么反应?

是惊慌失措?是抵死不认?还是……破罐子破摔?

我不能就这么等着她回来。

我要掌握主动权。

我再次拿起手机,点开了我们家的监控APP。

为了安全,也为了能随时看看猫,我在客厅装了一个摄像头。

我很少打开看,因为我信任林薇。

现在想来,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我调出过去24小时的监控录像。

时间,昨天下午三点。

我还在飞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上。

画面里,家门被打开了。

林薇走了进来。

她不是一个人。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很高,很瘦,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子。

林薇笑着接过蛋糕,然后,她踮起脚,亲了那个男人的脸颊。

那个男人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人就这么在玄关处拥吻起来。

我家的玄关。

我每天出门、回家的地方。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摄像头是广角的,能看到客厅的大部分区域。

他们吻了很久。

然后,男人把林薇抱起来,走向了卧室的方向。

那里是摄像头的死角。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监控是静音的,但我仿佛能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音。

那些我只会在跟林薇亲热时才会听到的声音。

现在,属于另一个男人。

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 crescent-shaped 的血印。

我快进。

晚上七点,他们从卧室里出来了。

两人都换上了浴袍。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情侣浴袍,一粉一蓝。

那个男人,穿着我的蓝色浴袍。

他妈的!

他居然敢穿我的衣服!

他们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电影,一边互相喂东西吃。

那份麻辣烫,就是他们叫的。

林薇笑得很开心。

那种笑容,我很久没见过了。

自从我开始疯狂加班、频繁出差后,她就很少对我那么笑了。

她总是说:“陈阳,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工作?”

“陈阳,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个电影?”

“陈ag阳,我们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去旅个行?”

我总是说:“宝宝,再等等。等我拿下这个项目,等我升职了,我就有时间了。”

我以为她会懂。

我以为她知道我这么拼命,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可我忘了,她是个艺术家。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要的是浪漫,是陪伴,是风花雪月。

而这些,我给不了。

或者说,现在的我,已经给不了了。

监控画面里,他们看完电影,又腻歪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走进了卧室。

直到第二天早上。

也就是今天早上,十点钟。

那个男人先出来的。

他已经穿戴整齐,就是昨天那身衣服。

他走到客厅,似乎在等林薇。

很快,林薇也出来了。

她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化着精致的妆。

她走到男人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然后,他弯腰,准备穿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什么,脸色似乎有点急。

他匆匆忙忙地跟林薇说了几句,然后,没有换鞋,直接穿着拖鞋就走了。

对,他穿着我放在玄关的备用拖鞋,急匆匆地走了。

所以,那双价值不菲的阿玛尼皮鞋,就这么被遗落在了我的床头。

像一个精心设计的、用来引爆我所有怒火的炸弹。

林薇在男人走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有甜蜜,有失落,还有一丝……慌张?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那双鞋被落下了。

但她没有回卧室去拿。

她只是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就拿上包,匆匆出门了。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把鞋处理掉?

是忘了?还是来不及了?

或者……她是故意的?

她想让我发现?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关掉监控,瘫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真相,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

没有误会,没有巧合。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那个男人是谁?

我把监控里那个男人的脸,放大,再放大。

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打开林薇的朋友圈。

她不常发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一个月前,我们一起去吃日料。

配文是:“平淡的幸福。”

我看着那四个字,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往上翻。

翻了很久,翻到了一年前。

一张合照。

是她参加一个画展时拍的。

照片里,她站在中间,身边圍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监控里的那个男人。

照片下面,有人评论:“哇,这不是高师兄吗?回国了?”

林薇回复:“是啊,刚回来没多久。”

高师兄?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高飞!

我想起来了。

林薇的大学学长,她曾经的初恋。

一个我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名字。

据说,他们是当时艺术系公认的金童玉女。

据说,高飞家境优渥,才华横溢,毕业后就去了法国留学。

据说,林薇等了他两年,最后因为异国恋,无疾而终。

这些,都是林薇轻描淡写地告诉我的。

她说:“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我相信了。

我从来没把这个只存在于过去的人当回事。

我以为他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前任”的标签。

可现在,这个符号,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的家里,我的床上。

原来,他不是“过去式”。

他只是“暂时离开”。

现在,他回来了。

回来拿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包括我的妻子。

我找到了高飞的微博。

他的微博认证是“旅法青年画家”。

头像,就是他自己。戴着金丝眼镜,笑得温文尔雅。

他的微博里,记录着他在法国的各种“诗意生活”。

画展、酒会、塞纳河畔的下午茶、普罗旺斯的薰衣草……

每一张照片,都精致得像电影截图。

这不就是林薇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我最新的一条微博,是半个月前发的。

“出发!为了生活!”

配图是高铁站拥挤的人潮。

跟他的微博一比,我的生活,简直就是个笑话。

充满了汗臭味、泡面味、和身不由己的疲惫。

我凭什么跟他争?

我拿什么去跟一个活在云端的人斗?

我忽然明白了林薇为什么不处理那双鞋。

那不是遗忘,也不是挑衅。

那是一种选择。

她在逼我。

逼我看到这一切,逼我主动退出。

因为她知道,以我的性格,我绝不可能容忍这种事。

她不想自己当那个开口说“离婚”的恶人。

她想让我来当。

好狠。

真的好狠。我认识了七年的女人,我的妻子,居然能对我这么狠。

门锁处传来“咔哒”一声。

她回来了。

我迅速关掉手机屏幕,身体绷成一张弓,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

林薇推开门,哼着歌,手里提着一个食品袋。

“老公,我回来啦!酱肘子可香了……”

她的话,在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时,戛然而止。

“……陈阳?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

她伸手去按开关。

“别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你……你声音怎么这样?不舒服吗?”

她试探着朝我走过来。

空气中,她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酱肘子的油腻味,扑面而来。

我感到一阵反胃。

“你不是跟小雅在逛街吗?”我问。

她的脚步顿住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是……是啊。”她的声音,有了一丝不易察bar觉的颤抖。

“是吗?”我冷笑一声,“可小雅告诉我,她在河北的工地上搬砖呢。”

空气,瞬间凝固。

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她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开口,声音干涩。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我的意思是,林薇,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我走到她面前,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洗发水味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只知道挣钱的机器,可以任由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陈阳,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还在嘴硬,但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听不懂?”

我猛地转身,冲进卧室,从地上捡起那双被我踩得不成样子的皮鞋,又冲出来,狠狠地摔在她脚下。

“这个!你他媽的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皮鞋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像两记响亮的耳光。

林薇低下头,看到那双鞋,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啊!”我冲她咆哮,积攒了几个小时的愤怒、屈辱、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说啊!这个野男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家,在我的床上,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很爽啊!”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扭曲。

林薇被我吼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陈阳,你听我解释……”

“解释?好啊!我听你解释!”我指着那双鞋,“你告诉我,这双鞋,是哪个男人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我……”她语无伦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说不出来是吗?”我冷笑,“那我替你说!”

“是高飞吧?你的那个高师兄,你的初恋情人!”

林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笑得比哭还难看,“林薇,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告诉你,我不光知道是他,我还知道你们昨天下午三点就到家了!我还知道你们在我家的玄关接吻,在我家的沙发上看电影,在我家的床上睡了一整夜!”

“我还知道,他穿着我的浴袍,用着我的浴室,最后连他妈的鞋都忘了穿走!”

我每说一句,林薇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瘫软地靠在墙上。

“你……你装了监控?”

“对!”我毫不犹豫地承认,“我装了!我不装监控,怎么能欣赏到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精彩表演?”

“陈阳!”她尖叫起来,“你太过分了!你居然监控我?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听到这话,简直气笑了。

“信任?我他妈就是太信任你了!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了,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在外面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跟别的男人在我家里鬼混!”

“你还有脸说我不信任你?林薇,你配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

她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对不起……陈阳……对不起……”

“对不起?”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晚了!”

我看着她哭泣的肩膀,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冰冷。

我曾经那么爱这个女人。

我曾经以为,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现在,我的世界,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我没钱吗?我没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吗?你说你喜欢画画,我给你买了最贵的画具,我说你想开画室,我拼了命地攒钱!”

“我为了这个家,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头驴!我到底图什么?”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混合着妆容,在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不是的……陈阳……不是因为钱……”她哽咽着说。

“那是因为什么?”

“你……你变了。”

“我变了?”我自嘲地笑了,“我怎么变了?我是不像以前那样,有时间陪你风花雪月了是吗?”

“那是因为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她终于喊了出来,声音尖利,“我不要一个只知道工作的丈夫!我不要一个冷冰冰的家!我每天一个人守着这个空房子,我快要发疯了!你懂吗?”

“所以你就去找高飞了?”我冷冷地打断她,“他能给你浪漫,能陪你看画展,能跟你聊艺术,是吗?”

“他能给你我给不了的一切,对吗?”

她不说话了,只是哭。

沉默,就是默认。

我松开手,站起身,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所有的努力,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我以为我在为我们的未来添砖加瓦,原来,我只是在离她越来越远。

多么可笑。

“陈阳,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她拉住我的裤脚,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回去?”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回不去了。”

“林薇,从你让他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你去哪?”她在我身后哭喊。

我没有回头。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需要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午夜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流不息。

这里很繁华,很热闹,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我像一个孤魂野鬼。

手机响了。

是老张。我最好的哥们儿。

“喂,阳子,到家了吧?这次项目拿下来,牛逼啊!啥时候出来喝酒庆祝?”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

“老张……”我的声音哽咽了,“我没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在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摊见到了老张。

他二话没说,先给我开了一瓶啤酒。

“喝。”

我接过来,仰头就灌。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却浇不灭心里的火。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包括那双鞋,那个监控,那个叫高飞的男人。

我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老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烤串都跳了起来。

“操!这他妈叫什么事儿!林薇她……她怎么能这样!”

“这个!还有那个奸夫!老子去弄死他们!”

老张是个暴脾气,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拉住他。

“算了,老张。”

“算了?这能算了?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他妈能忍?”

“我不能忍。”我看着他,眼睛通红,“但打人犯法。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老张颓然坐下,又给我开了一瓶酒。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离婚?”

离婚。

这个词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那么轻易。

可对我来说,却像一把刀,要把我的过去三年,连皮带骨地割掉。

“我不知道。”我痛苦地抱着头,“老张,我真的不知道。”

“我这几年,就像个一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别这么说,阳子。”老张拍着我的背,“你没错。你是个爷们儿,你为了家庭去拼搏,天经地义。”

“错的是她。是她不知足,是她犯贱!”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我吐得一塌糊涂。

最后,是老张把我架回了他家。

我在他家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薇打的。

还有十几条微信。

“老公,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跟高飞真的没什么,就是一时糊涂。”

“你别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无比讽刺。

一时糊涂?

从下午三点,糊涂到第二天早上十点?

当我三岁小孩吗?

我没有回复。

我给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几天假。

我说我家里出了点事。

领导很爽快地批了。

我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一地鸡毛。

我在老张家住了两天。

这两天,我没出门,没刮胡子,就像个廢人一样。

老张看不下去了。

“阳子,你不能再这么颓下去了。”他说,“你得振作起来。你得去面对。”

“你打算怎么处理?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沉默了很久。

“我想……见见那个男人。”

老张愣了一下。

“见他干嘛?揍他一顿?”

“不。”我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输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要找到高飞,并不难。

他的微博上,有他近期画展的信息。

地址,就在市中心的一个艺术园区。

我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但眼神坚定的男人,我对自己说:“陈阳,别怂。”

我打车去了那个艺术园区。

画展在一个很敞亮的展厅里举行。

里面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大多是些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的男男女女。

我一眼就看到了高飞。

他正被几个人围着,侃侃而谈。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衫,还是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温和又自信。

他身上有种我没有的气质。

一种从容的、被优越生活浸泡出来的松弛感。

我没有立刻上前。

我像一个普通的参观者一样,在展厅里看他的画。

说实话,我看不懂。

那些画,都是些大色块的堆砌,线条扭曲,色彩浓烈。

但我看到旁边林薇的那些“同类”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深受震撼”的表情。

“高老师的画,越来越有大师风范了。”

“是啊,这种对色彩的解构和重组,太 amazing 了!”

我听着这些狗屁不通的吹捧,只想发笑。

我终于明白,我和林薇,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喜欢的是人间烟火,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而她追求的,是这种虚无缥缥的、所谓的“艺术”和“情调”。

我走上前去。

“高先生是吗?”

高飞转过头,看到我,愣了一下。

他显然不认识我。

“您是?”

“我是陈阳。”我说,“林薇的丈夫。”

这六个字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一下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高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冲身边的人笑了笑:“你们先看,我跟这位先生聊几句。”

他把我带到展厅外的一个露台上。

“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我应该问你,你找我老婆有什么事?”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

“我跟微微,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愛?”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们的真心相爱,就是建立在背叛我的基础上?就是在我老婆的床上?”

“陈先生,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他说,“微微跟你在一起,并不快乐。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我给不了?”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为了她,命都快拼没了!你他妈的跟我说我给不了?”

“你给的,只是物质。”高飞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但微微是需要精神共鸣的。她需要有人懂她的画,懂她的世界。而你,陈阳先生,你懂吗?”

我被他问住了。

是啊,我懂吗?

我不懂。

我只知道,她画画需要钱,开画室需要钱,过她那种“有品质”的生活,都需要钱。

而我,就是那个负责赚钱的人。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没有破坏。”他摇摇头,“你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裂痕。我只是……给了微微一个选择。”

“选择?”我冷笑,“是啊,一个是在泥里打滚的丈夫,一个是风度翩翩的艺术家,这个选择题,确实不难做。”

“陈先生,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他看着我,语气诚恳,“你放过微微,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媽!”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

他的金丝眼镜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碎了。

他的嘴角,流出了血。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那种该死的从容,而是惊愕和狼狈。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

我甩了甩发麻的拳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高飞,你给我听好了。”

“我跟林薇的事,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下一次打的,就不是你的脸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无尽的疲惫。

打他一顿,又能改变什么呢?

回到老张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薇打电话。

她几乎是秒接。

“陈阳!你终于肯理我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说,“我们见一面吧,就在楼下的咖啡馆。把你的东西都带上。”

“……什么东西?”

“我们结婚时,你家给的那些东西。还有,我们的结婚证。”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她压抑的哭声。

“陈阳,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绝情?”我说,“林薇,到底是谁绝情?”

半个小时后,我在咖啡馆见到了她。

她看起来憔ё悴了很多,眼睛又红又肿。

她把一个袋子放在桌上。

“都在这里了。”

我打开看了看。

一条金项链,一对龙凤镯。是当年结婚时,她妈妈给她的。

还有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陈阳,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她看着我,满眼祈求。

我没有回答她。

我从我的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说,“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签个字吧。”

她看着那份文件,身体晃了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我……我不签。”

“林薇。”我看着她,“我们别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好吗?”

“你去找律师,去起诉,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何必呢?”

“房子是婚前财产,写的我的名字。车子是我们婚后买的,可以给你。”

“存款,我们一人一半。”

“我不会让你净身出户。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体面。”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陈阳,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我听到这话,愣住了。

然后,我笑了。

“林薇,我爱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大学四年,给你买了多少次桂花糕,给你打了多少次热水,你忘了吗?”

“我工作以后,每次出差,不管多晚,都会给你带礼物,你忘了吗?”

“我为了让你妈看得起我,我没日没夜地加班,喝酒喝到胃穿孔,你忘了吗?”

“我把你当成我的命。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她的心上。

她终于不再哭了。

她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过了很久,她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个字,她写得很慢,很用力。

写完,她把笔一扔,站起身。

“陈阳,祝你……幸福。”

她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口。

我拿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书,感觉它轻飘飘的,又好像有千斤重。

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九点,去民政局。

那天晚上,我回了那个家。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现在却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屋子已经被林薇收拾干净了。

那双阿玛尼皮鞋,不见了。

空气里,也没有了那种恶心的味道。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样。

但又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猫咪“棉花”跑过来蹭我的腿。

我抱起它,坐在沙发上。

我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个监控APP。

我把过去几天的录像,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看着画面里,那个男人和我曾经的妻子,在我家里上演的一幕幕。

我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了。

只剩下麻木。

我把所有录像,全部删除。

然后,卸载了那个APP。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

我跟林薇,隔着两米的距离站着。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九点整,门开了。

我们走了进去。

流程很快。

拍照,填表,盖章。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绿色的离婚证递给我时,我的手,抖了一下。

三年的婚姻,就这么变成了一张纸。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很刺眼。

“我送你?”我问。

“不用了。”她说,“有人来接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

车窗摇下,露出了高飞那张戴着眼镜的脸。

他的嘴角,还有一点淡淡的淤青。是我打的。

他冲我这边,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微笑。

林薇朝他走去。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从我身边驶过。

我没有看他们。

我只是看着前方,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

我的手机响了。

是公司老板打来的。

“喂,陈阳啊,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老板。”

“那就好。你这次的项目干得非常漂亮!董事会决定,提拔你做销售总监!”

“另外,公司奖励你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钥匙已经给你放人事部了!”

我拿着手机,听着老板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声音,突然觉得很恍惚。

销售总监?

大平层?

这些,不就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我为了它们,付出了我的健康,我的时间,我的全部。

现在,我得到了。

可我却失去了那个我最想与之分享这一切的人。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天。

天很蓝,云很白。

我忽然觉得,自己自由了。

我不用再为了谁的“品质生活”去拼命了。

我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去维护一段不平等的关系了。

我不用再假装自己喜欢那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艺术了。

我输掉了一场婚姻。

但也许,我赢回了自己。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哪?”

我想了想,然后笑了。

“师傅,随便开吧。”

是啊,随便开吧。

未来的路还很长。

一个人,也可以走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