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这些年交了几个男朋友,还把自己的鞋子放她口,惹她生气
发布时间:2025-05-28 21:40 浏览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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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阿琳坐在沙发上,表情落寞,像死了老婆的大侠,跟钱铮打的那一架,严重影响职业生涯信心。
言颜从包里拿出未开封的碘酒和医用药棉,药棉盒子上印着一只狗头。
她托起阿琳的手,还没上药,阿琳瞥到狗头,登时缩回手,“哪里来的药?”
“宠物医院送的。”
阿琳跑了。
言颜黑人问号脸。
她去卫生间洗完澡,敷上面膜,拿起手机,找花姐兴师问罪。
租房子租到钱铮跟前,安的什么心?
电话接通,花姐爽朗的声音传来,“颜颜啊,什么事,是不是想吃肠粉啦,明天给你送。”
言颜不为所动,直击关键点,“为什么要租钱铮对门房子?”
她倒要听听花姐的解释。
结果,老奸巨猾的谭丽花装疯卖傻,还玩失忆,“钱铮?谁是钱铮,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是你大学同学?”
言颜:“……”怀疑花姐拿过香港金像奖影后。
没等她说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花姐大声道:“什么,起火,我来。”
大火烧断电话线,通话结束。
隔壁钱总顾不上出差的旅途劳累,也不管打完一架的手疼腿疼,拎出笔记本电脑,接上一根线,拉开抽屉取出设备,接到线的另一头,噼里啪啦敲得键盘冒烟。
......
半夜三点,2602的房门前,有人鬼鬼祟祟的踩着椅子,拆下花姐之前安装的摄像头,换上高级定制款。
安装完毕,那人跳下椅子,拿出手机,打开APP,调试设备。
他走来走去,测试设备的灵敏度,不时查看手机是否收到消息通知,待满意后,拎起椅子进入2601,再也没有出来。
英国当地时间傍晚七点,言淮山和苏慧敏在手机上目不转睛的观看一个小时隐形摄像头拍摄下来的视频。
言淮山皱紧眉头,纳闷道:“他在搞什么?”
苏慧敏说:“我哪知道,搞科研吧。”
第二天是周末,言颜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洗漱完,“咚咚咚”,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隔壁邻居英俊清爽的立在那里,穿简单的浅灰色毛衫,磨白牛仔裤,袖口随意卷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嘴角微扬,自信又从容。
他从来不壮硕,却充满力量感。
可惜某人视若无睹,言颜不耐烦的问:“你有什么事?”
“请你去家里吃饭,感谢你这一周的无私帮助。”
言颜找借口拒绝:“不用,我已经下楼吃过了。”
说完,就要关门。
钱铮快速伸手挡住,肯定道:“不,你没有下楼。”
“好笑,我下没下楼,你知道?”
钱铮当然知道,监控摄像头从昨晚到现在,只监测到他出门,他把唐玉婷接过来进门,并且实时发来消息通知。
“不瞒你说,从早上到现在,我拿了把椅子,就坐这里。”他煞有介事的指了指坐的地方,“我还不瞎,没看到你出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言颜生气道,怎么看他怎么像看门大爷。
钱铮不慌不忙的说:“请你到家里吃顿饭啊。”
“不吃!”
钱铮说:“我请不动你,我让我妈来请你。”
言颜:“……”
他转身就走,言颜急道:“你给我站住。”
钱铮压住嘴角,慢吞吞转过身,好看的眼睛藏不住浅浅的笑意。
言颜剜他一眼,“我警告你,少拿你妈来威胁我。”
男人从善如流,“好,我记住了。”
认错态度还算端正,不过万一唐玉婷过来,该怎么拒绝吃饭,言颜正在掂量是说约了人合适还是有事要出门合适,就听钱铮说:“我拿我爸来威胁你。”
“……”
言颜抬眼看他,“你认你爸了?”
以前他提起钱国强,都是直呼全名。
“认了。”钱铮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那么有钱,认了不吃亏,我也算家庭团圆了。”
虽然钱国强和唐玉婷各过各的,几乎不往来,钱铮就当父母离异。
这时,唐玉婷打开门,喊话:“你们杵在门口聊啥,颜颜,快过来吃饭,今天的菜是钱铮炒的。”
“我在问她喜欢吃什么。”钱铮说,“她刚刚告诉我她喜欢吃肠粉。”
“肠粉?”唐玉婷想了想,“我不会做。”
“我会。”他说完径直回了家。
言颜张张嘴,对着唐玉婷温柔的脸,说不出“不”,她微不可察的叹气,“马上来。”
厨房里,钱铮搅合肠粉糊,橱柜里常年备有肠粉专用粉,偶尔心血来潮会做一盘,多数时候粉会过期,过期丢掉重新买,就怕哪一天,想吃的人回来,却做不出她的最爱。
唐玉婷在一旁看钱铮熟练的调浆,抹匀,上锅,蒸肠粉,她有十年不曾陪伴他,缺席的春秋里,钱铮从十几岁的稚嫩少年长成二十多岁小伙子,刚出狱那段日子,母子客气的像朋友。
他中考的最后一天,她下午请假回家给他烧午饭,汽车修理厂的工人侯明尾随而至,入室强暴,她拼命反抗,就在侯明要得逞时,钱铮恰好考完试回来。
他跟侯明厮打在一起,尽管常年练散打,却终究是个孩子,斗不过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一把水果刀结束了侯明的生命,同时改变她和钱铮的命运。
牢狱铁窗,无数个日夜,她担心她的孩子会过怎样的日子,有没有被人欺负,钱国强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他还能不能考上大学,会不会因为妈妈坐牢而抬不起头?
“妈?”钱铮唤她,“妈?”
唐玉婷回过神,“怎,怎么了?”
“帮我拿下盘子。”
唐玉婷从碗架上取下一个盘子,递给他。
钱铮接过盘子,用铲子将肠粉捞出来一一放好,“您刚才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在想,你都快三十岁了,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钱铮说:“别骗我,肯定不是想这些。”
唐玉婷笑了笑,“你出差的时候,yoyo得了细小,多亏颜颜带它去医院治病,花了四五千呢,你记得还人家钱。”
钱铮放下盘子,“嗯,肯定还。”工资卡上交都行。
“说真的,你还结不结婚了?”
钱铮拿起味极鲜,调肠粉汤汁,低声回道:“不是想结就能结,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说了不算。”
“听你这意思,有意中人?”唐玉婷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钱铮搅拌汤汁,均匀后,倒在肠粉上,再撒上小香葱,肠粉做好了,不知道还合不合某人的胃口。
唐玉婷等不到回答,随口道:“颜颜这个姑娘就不错,我问过她,目前没有男朋友,要不你考虑考虑?”
只是随口一说,没指望钱铮当回事,结果他说:“好。”
嗯?唐玉婷看一眼肠粉,明白了点什么,又不太明白。
饭菜做好,落座吃饭,四方的餐桌,钱铮非要跟言颜坐一排,唐玉婷坐两人对面。
当着唐玉婷的面,言颜不好发作,随他去。
唐玉婷欣赏一桌子菜,有荤有素有汤,钱铮在厨房忙活很久,做好的热菜一一放在铁盘,架在盆子上,盆子里倒满热水保温,就怕菜凉了不好吃。
就像小时候做数学题那么细心,简单题,拓展题,一道题都不会错。
她说:“可以啊,儿子,没想到你还会做肠粉,我尝尝好不好吃。”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嫩弹爽滑,鲜香入味,赞道:“很棒!”
唐玉婷见言颜专注的吃菜,视肠粉为无物,连看都不看,更别说吃,纳闷道:“颜颜,你不是喜欢吃肠粉吗,钱铮费功夫做的。”
乱七八糟的旧事全涌上来,钱铮说的那句“我根本不喜欢吃肠粉,是迁就你”在耳边回荡,她原话奉还:“不喜欢吃可以不做,不用迁就我。”
钱铮拿筷子的手僵住,五味杂陈,当年他都说了多少浑蛋话,让人记恨到现在,连肠粉都惨遭忽视的命运。
他的筷子伸到肠粉盘中,夹起最大的一个,放进自己碗里,咬了一口咽下去,说:“谁迁就你了,这是我的最爱。”
唐玉婷夹起肠粉放到言颜碗里,“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看在唐玉婷的面子上,言颜勉为其难,也不是很难的吃了一根。
钱记肠粉,风味如初。
吃完饭,钱铮说:“言颜,你负责洗碗吧。”
言颜:“......”
她就知道,姓钱的家门,进来容易,出去难。
唐玉婷诧异的望向钱铮,他怎么能让客人洗碗,正想说他两句,他一个眼神看过来,当妈的立即笑而不语,擦擦嘴,起身,睡午觉去。言颜挂着一脸假笑,去厨房洗碗,到工地后,假笑变为真哭,堆积如山的碗和锅,明晃晃的告诉她:上当了吧,受骗了吧,叫你犯傻。
......
她愤愤的洗完最后一个碗,放到碗架,拿起抹布尽职尽责的擦干净灶台,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来了。
从厨房出来,屋里安静,唐玉婷不见踪影,yoyo趴在窝里,只有钱铮在客厅收拾出差回来的行李。
见她出来,他放下手中的衣服,指了指沙发,“聊聊?”
“你妈妈呢?”
“睡觉。”
“我走了。”
言颜往门口走,钱铮一个箭步拦住她,“颜颜,我们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行吗?”
yoyo跑过来,汪汪汪叫几声,又走了。
言颜打算跟他说说yoyo康复后调养的注意事项,应道:“行。”
仅能容纳三人的沙发,钱铮往中间一坐,言颜坐哪头都要跟他挨着,她紧靠沙发扶手坐下,与他相隔一本书的距离。
这段距离叫抵触。
钱铮先开口道:“一直没机会问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一般。”
“工作了吗?”
“失业。”
“最近忙什么?”
“赋闲在家。”
钱铮拿起桌上的壶倒了一杯水,推给她,冷不防地问:“这些年,谈过恋爱吗?”
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就像在问“你吃饱没有”。
言颜抬眼看他,在他脸上寻不到多余的表情,还是那副“我拽我有理”的样子,当年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处不疼的混蛋,现在还敢问她这个问题。
她喝了一口水,认真回答:“谈过呀,黄头发的,棕头发的,黑头发的,蓝眼睛的,绿眼睛的,好几个呢。”
钱铮点点头,声音平静:“挺好,五颜六色的。上一次分手什么时候?”
“啊?”言颜掐指一算,现在是十月份,平均一年谈一个的话,刚才她说了几个人种来着,算不清楚只能吐金句:“关你什么事。”
钱铮望着她红的稍显异常的脸颊,暗含拆穿的问:“那为什么分手?因为长得不帅不能和你白头到老?”
“呃......”言颜努力去想在网上、电视上、小说里看到过的分手理由,越想越空白,只有一条蹦出来:“性格不合。”
“对,性格不合。”她确认道。
“不用重复,我信。”
言颜看他一眼,谁管他信不信,她把话引到正事上,“yoyo得过细小,你给房间彻底消毒一次吧,这段时间不能给它喂刺激食物和不易消化的东西,注意保暖,不要着凉。”
“好,我记住了。”钱铮忽然笑了笑,问:“刚在厨房洗碗,怨气大不大?”
还好意思问!
“不是真的想让你干活,找不到别的办法多留你一会儿。”
言颜刷的扭脸背对他,在躲,颈间绷起一道脆弱的筋,她不喜欢听他说这样的话,暧昧、混乱、像在挽回、又不明说。
当年那般决绝,现在把她看作什么?妹妹?还是旧相识?
而他还在继续说:“颜颜,我们——”
“我们什么?!”言颜冷了脸色,“我们什么都不是,既不是兄妹,也不是前任,顶多算交情不深的朋友。你曾经帮过我,钱我已经还了,不够的话还可以再给。”
钱铮攥紧膝盖,喉结滑动,张嘴还没发出声再次被打断。
“我很快就会回伦敦,那里有我的家和朋友。”
言颜起身,离开。
钱铮拉住她,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她,但有些话一定要说出来,“也许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但你却是我生命暴风雨后,遇见的彩虹。
他吞掉前半句,只说后面的:“颜颜,玫瑰开了一年再一年,我想了你一天又一天。”
周一,打工人上坟的日子。
言颜起大早,乐团调整排练时间,早上提前一小时,下午推后一小时,三天后,正式举行音乐会,有三场,一天一场。
阿琳买好早饭,已经等在楼下。
言颜急匆匆开门下楼,一出门,门前放着一大袋子零食,全是她爱吃的,无骨凤爪、榴莲酥、黄油年糕、绿豆饼......
袋子上贴着便签纸:你友好的邻居送。
言颜提起袋子放回到钱铮门前,从包里拿出笔,写下两个大字:不必。
光启科技办公室。
钱铮通过手机监控APP,看到言颜的拒绝,不算意外,他领教过她的倔强,慢慢长路,任重而道远。
放下手机,开工干活。
萧璐抱着笔记本电脑,敲门进来。
“钱铮,你看看,这是我准备向苏女士汇报的材料,妥当吗?”她把笔记本放在钱铮面前,也不坐下,站在他身侧。
钱铮浏览材料,主要是财报和公司发展前景分析,客观点评:“中规中矩。”
萧璐叹气,“她是咱们最有可能争取更多资金支持的股东,当初五千万说投就投,以前从来不过问公司情况,只在年终拿到分红时,会给我发一条短信:钱已收到。”
“没想到,这次股东大会,她竟然要来参会,我还挺激动的。”
越在意越不知道怎么讨好,想当年,只用十五分钟便说服苏女士投资,现在想破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改PPT,越改越没信心。
钱铮说:“换位思考,你是她,你想看到什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再想想。”
萧璐前脚刚走,得力科技的陈总后脚推开门直接进来,身后两个保安抬着一棵蔫死的发财树。
陈总指着发财树,痛心疾首的叫道:“钱总,你看看,你们公司那狗日的孙子干的好事,把我们招财也给弄死了。”
钱铮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看着那棵疑似施肥过多烧死的发财树,烦不胜烦,“你有证据吗?”
“证据?这还用得着证据,明摆着是姓王的那小子干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陈总眼神不屑,这次确实没有抓到切实有效的证据,招财像死于慢性中毒。
钱铮坐回椅子,懒得搭理人,“慢走不送。”
陈总自知没有叫嚣的底气,再说他来光启的目的也不是为一棵发财树,骂骂咧咧装装样子,就走了。
得力科技的人走后,一直躲在钱铮办公室门后的王德标溜进去。
“钱总,喝咖啡。”王德标讨好衣食父亲。
钱铮头也不抬,“不喝。”
“热乎的。”
钱铮扔掉手中的笔,烦死了,“我这辈子碰到你,命还不够苦?还要再喝咖啡,苦上加苦!”
王德标苦兮兮道:“泡杯绿茶给你?”
“我还不够倒霉,用得着你泡绿茶提醒!”
“那白开水?”
“你立刻马上在我眼前蒸发。”
王德标灰溜溜的离开办公室,这钱总,真踏马难伺候。
“回来!”钱铮叫住王德标,“发财树是不是你弄死的?”
王德标一听,赶紧回来邀功,“是我呀,按你的吩咐,死一棵没有用,所以我弄死两棵。”
“我什么时候说过......算了。”钱铮心累,敲打他,“以后再给我惹麻烦,你就干回你的老本行,给手机贴膜去。”
王德标默默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一件事,“钱总,你说也怪,这次姓陈的竟然没发飙,还绕着咱们研发部门转了一圈。”
“有这事?”钱铮眼神微动,良久,摸着下巴说:“你可能真需要干回老本行。”
言颜排练间隙,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消息,啥也没有,昨天那个口口声声说天天想她的人死一般寂静,不枉她回他的那句:用什么想的,脚趾?
倒是有一条大学同学苗佳怡发的朋友圈,手持一杯咖啡说她又回来了,定位滨海音乐学院。
苗佳怡既是老乡,又是大学最好的朋友,当年自己走的匆匆,伤心伤肝,屏蔽国内所有的人和事。
言颜主动私信她:佳怡,还在滨海吗,我也在。
苗佳怡秒回:你回国啦,好久没见,晚上有空吗,聚聚?
两人约定晚上在一家粤菜馆子叙旧。
下午排练结束,言颜收拾好琴,正准备离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钱铮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言颜回复两个字:不约。
她打车去粤菜馆,到地方,一下车,远远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挥手喊:“佳怡!”
苗佳怡比大学时更漂亮,头发烫过,其他没什么变化,她兴奋道:“颜颜!”
两个人紧紧拥抱,言颜心想,她终于有钱和苗佳怡下馆子了。
全是家乡菜,好吃又好看。
碰了碰果汁杯,苗佳怡祝贺言颜回国,言颜却说:“我不会待很久,就是回来看看,替我妈咪参加一个会议,顺便排练这场音乐会,一两个月吧,我就回去了。”
“还会再来吗?”
“说不好。”言颜放下杯子,“以后等我结婚有孩子,也许会带他回来旅行。”
苗佳怡微微一笑,绝口不提当年发生的事情,是否如传闻说的那么邪乎,只说开心的,“你还记得我当初的男朋友吗,他大学毕业留在滨海工作,我办了一家乐器培训机构,我们上个月订婚了。”
“真好啊,佳怡,就像夏天喝冰镇梅子苏打那么好。”言颜想到以后,“等你结婚,我给你当伴娘吧。”
“一言为定!”苗佳怡见言颜中指戴戒指,问:“你还和你表哥在一起吗,后来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
言颜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掩饰眼底掠过的一丝悲伤,再抬眼,恢复如常,“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比我大那么多,又老......”
“又丑?”苗佳怡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倍感惊疑,言颜表哥花期够短的。
“额,那倒没有。”再怎么着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总而言之,就是他年龄太大,老气横秋的,不适合我。”
再说下去,影响心情,言颜转换话题,“李乐施和毛豆豆呢,现在做什么?”
“李乐施和她男朋友都考进滨海爱乐乐团,全国各地到处演出。”
“至于豆豆......”苗佳怡的脸色忽然凝重。
言颜预感不祥,轻声问:“她怎么了?”
“豆豆大二下半学期主动退学了。”
“为什么?”言颜一惊。
苗佳怡抬起头看着她,沉沉道:“人言可畏。”
当年的事情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一传十,十传百,最离谱的竟然有人说是毛豆豆对言颜爱而不得,实施暴力。
言颜手中的蟹腿掉在桌上,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毛豆豆曾跪下求她不要报警,说流言蜚语会毁掉她们的人生,她不以为然,一心要让侯峰认罪伏法,就算是现在让她选,她还是会选择报警。
违法犯罪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不然公理何在,正义何在?
她没有承受到任何语言暴力,因为父母在第一时间把她带走了。
也因为钱铮的绝情,她走的很痛快,没有一点犹豫,现在想想,如果当初和钱铮在一起了,她一定不舍得离开他,离开滨海,在舆论的漩涡中,她不见得比毛豆豆更坚强。
所以,钱铮真的有那么绝情?
言颜深吸一口气,不敢想下去,爸爸说花姐在收到腰带暴力拆解报警时,立即通过定位赶到侯峰的出租屋,只看到躺在地上的侯峰,花姐联系钱铮,得知真相后,让爸妈带走了她。
这其中,是否有她不知道的事?
苗佳怡出声打断言颜的思路,“豆豆蛮可怜,走到哪都有人窃窃私语,宿舍地板上全是她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至于事情的真相,毛豆豆从来不提,苗佳怡和李乐施也不敢问,言颜出事后再也没回过学校,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全是人为猜测,造谣一张嘴,越离谱传的越快。
倒是李乐施私下说过一句话:有钱真好,出再大的事,前方的路都依然宽阔平坦。
言颜说走就能走,出国深造,国外定居,远离是是非非,就连退学手续都由她所谓的表哥来办理的。
而毛豆豆好不容易考上滨海音乐学院,自然舍不得放弃,家里的条件也不支持她一年百万的在国外学习。
“豆豆退学后,微信删除了我们,再没有联系,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
苗佳怡顿了顿,“颜颜,不提那些事,过去的都过去,跟我说说,你在国外这几年,迷倒多少英国绅士?”
言颜抿唇微笑,故作轻松:“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吧。”
吃完饭,言颜没打电话让阿琳来接,她想一个人走走,去滨海音乐学院走走。
出租车把她带到学院门口,梦想与青春开始的地方。
她在这里领略到大学的美好,在这里遇到羁绊的人。
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跟第一次见到钱铮的那晚,一样好。
她从来没告诉他,与他在学院门口告别后,回宿舍的路上,看到的一切,花啊,草啊,树啊,楼房啊,全在散发奇异的光彩,像跑进童话世界,满目皆是奇幻。
他冷漠,她就缠着他要吃要喝;他心情好,她就得寸进尺要逛街;他凶人,她气哭了也要比他还凶;
他说要追求她,烟花轰然在脑子里炸开,漫天的绚烂不及他轻声细语说我们好像结了婚。
他对小狗好,小狗就依赖他;他去哪都带着小狗,小狗就离不开他了;小狗受了伤,他要送走小狗时,洪水也冲不走的凉薄。
那时以为是抛弃,多想一步,会不会是送小狗去疗伤又怕小狗不肯走?言颜快十点才回到公寓,房门前多了一个盒子,盒盖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希望你喜欢,落款:你友好的邻居。
她蹲下身,打开盒子,里面是她的披肩,一模一样,却不是她那条,这是一条全新的定制款。
披肩上绣着两个字母:YY。
她看了一会儿,盖上盒盖,从包里拿出笔,在便签纸上写:不要!!!
连盒带纸一起放回到2601门前。
刚放下,2601的门开了。
摄像头够灵敏,言颜一回来,钱铮手机上就收到消息通知。
两人对视一眼,言颜转身就走,他壳硬,她就要敲碎这层壳,露出他的肉身。
没想到,钱铮比她走的还快,一步越过她,往她房门上贴便签,贴完就回家,弯腰抱走了盒子。
言颜愣怔片刻,走近,才看清便签纸上的字:明早想吃什么,我去买。落款:你不发怒完全不发怒的邻居。
2601的门后,不发怒的邻居抱着披肩盒子,多少有些挫败,深刻觉得自己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不会就要多读书,他把盒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摸出手机,打开购物app,一连下单三本书:《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论持久战》。
刚支付完成,背后传来一阵砸门声。
钱铮打开门,言颜当着他的面把他刚贴的便签揉成一团,按在他胸前,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家,关上了门。
他攥着纸条,忍不住叹气,小狗出了一趟国,升级为大姐大,下一步可能要咬人。
手中的一团纸被慢慢的伸展扯平,倏然,钱铮瞪大眼睛,只见便签上多了三个字:糯米鸡。
一周下来,糯米鸡,红糖糍粑,小笼包,蒸饺,烧卖……天天不重样。
新晋外卖员钱铮定点送早餐,敲三下门,客户就会在里面喊:放门口,你走。
钱铮琢磨她好歹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多少应该沾染了外国人的生活习惯,不太有信心的向门内喊话:“不给小费吗?”
过会儿,门打开一条缝,扔出一包无骨凤爪,钱铮抬手接住。
凤爪可以吃,人是见不到的。
罩在脏鞋上的垃圾袋破了,露出里面发黄发黑的破鞋,钱铮实在忍无可忍,鞋加袋子一起扔进垃圾桶,回家拿了两双自己的鞋放在上面。
2602的住户晚上回来,看到鞋架上干干净净的一双白色运动鞋,一双黑色皮鞋,气不打一处来,把2601的男人叫出来后,质问:“谁让你把鞋放我家门口的,赶快拿走。”
那人心不慌气不短的说:“这是公摊面积。”
言颜说:“既然是公摊,就该一家一半,你摊到我家门口算怎么回事?”
钱铮指了指自家门口,说:“你也可以摊到我家门口,放什么都行,垃圾袋都行,我帮你扔了。”
“你信不信我拿鞋呼你脸上!”
言颜生气起来,双颊鼓鼓的,可是五官实在不凌厉,过于柔和,镇不住场子。
所以对门邻居没在怕的,还有些想笑,他开大自己家门,说:“别说你公摊到我家门口,你就是公摊到我家卧室,我都没意见。如果你有空,我现在就帮你录开锁指纹。”
“……”
走过路过的神仙们,快过来看看,这里有妖孽!
周末,钱铮回了趟明湖花苑,接唐玉婷去医院看病,专家号难约,从上星期约到这周,总算约到一个。
唐玉婷的腰痛是狱中留下的病根,她懒得去医院折腾,钱铮非要带她去,唐玉婷说去医院看病五分钟,等待两小时,本来腰不疼的,都给折腾疼了。
儿子太孝顺,也挺烦人。
自她出狱,与钱铮的相处一直客气有余,交流不足,彼此挂心却又交不了心,熟悉又陌生。
钱铮从不过问她过去十年的狱中生活,唐玉婷也问不出他以前的日子好不好,母子之间隔着一堵镂空的墙,能看见彼此,却握不到对方的手。
所有的情绪都在一个非要去医院,一个就是不要去医院的矛盾里爆发。
“去趟医院有多难,有病不治,吃苦受罪的不是你自己?”钱铮气恼的往沙发上一坐,深呼吸平复情绪,“妈,听我一回,行不行?”
唐玉婷说:“可是我现在腰不疼,疼的时候再去医院不更好?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腰肌劳损而已,上次是因为照顾yoyo累到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倔,疼的时候谁带你去医院,万一我出差,你叫救护车?”钱铮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唐玉婷的医保卡,病历本,“现在就走。”
唐玉婷不为所动,“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真要去我自己能去,看病我还是会的,医院的自助机器我也可以跟着学,我是与社会脱节太久,但还不至于寸步难行。”
她缓了缓,“你好不容易周末休息,就在家安生待着,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说着,唐玉婷往厨房走,钱铮霍然站起来,拉住她,低了声音:“妈,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他咬着唇,良久,推倒那堵墙,挖开心扉,“我只是恨自己,不能给你更好的照顾,因为我的过失,让你替我赎罪十年。”
“你怎么会这么想?”唐玉婷难以置信的看着钱铮,他脸上的愧疚自责像一把刀,深深戳她的心,难道过去的十年,他一直以为她是在替他坐牢?
“我记不起来,我也不能确定……”钱铮伸手撸把脸,眼底爬上一丝痛苦,“侯明究竟是不是我杀的?”
唐玉婷的眼泪哗啦涌出来,她一把抱住他,急道:“钱铮你没有错,你是为了保护妈妈。错的是妈妈,你忘了吗,妈妈是法务啊。”
钱铮捅向候明的那一刀并不致命,可是唐玉婷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是否防卫过当,候明会不会报复,坐牢以及钱铮的未来……
就在候明再次扑过来,也或许是想要逃走,她慌乱的分辨不清楚,却已经恶向胆边生,决心杀了他,以绝后患。
她是受害者,也是行凶者。
十年牢狱,罪有应得。
唯一的念想,是钱铮安然无恙。
“医者不能自医,聪明反被聪明误。”唐玉婷放开钱铮,镇定的对他说:“我读了那么多年法律,说别人的案子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头上,因为知道的多反而顾虑的更多。”
“后来我冷静下来,看了侯明的验尸报告和结案陈词,你捅的那一刀虽然离心脏很近,但不致命,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
钱铮抬手擦拭她的眼泪,唐玉婷握住他的手,“其实警察什么都知道,人家也不是傻子,如果你有罪,早来抓你了。”
蓦然,钱铮想起言颜说的话:警察不会抓错人的。
“我倒是不怕警察来抓我,只是受不了你在受苦,更接受不了你是在替我受苦。”
唐玉婷鼻头泛酸,整片胸腔一阵抽痛,心却无比轻松,“对不起。”那么内疚,不知道钱铮的心结在这里,应该早一点告诉他真相,“对不起……”
钱铮却道:“妈,如果时光倒回到中考那天,我宁愿一刀捅死侯明。”
蓄在眼眶中的泪倾泄,唐玉婷全懂,钱铮不想让她受半分苦,她快速擦干眼泪,笑着问他:“那你呢,妈妈不在的日子,你过得怎么样,有什么好事坏事,跟我说说?”
“想知道,就跟我去医院,我在路上说给你听。”
四百元一个的专家号到底没浪费,唐玉婷坐在车里听钱铮说钱国强、说徐楠母子,说他的好朋友邱子豪,说原来房东的两个儿子王德泉、王德标,说公司的合作伙伴周成康、萧璐。
一路说完,到了医院,钱铮带她挂号,诊治,拍片,拿药,一系列流程下来,确认没什么大碍,唐玉婷才问他:“还有没有要说的?还有最重要的没说吧?”
钱铮一笑,“有没有人说您很聪明?”
唐玉婷点头,骄傲道:“妈妈从小到大一直被夸聪明,上大学,专业排名前三。你在来的路上,把所有的配角全说完了。我猜你的主角要在回去的路上慢慢说。”
人才啊,不分年龄。
钱铮说:“妈你还想工作吗,去我的公司做法务吧,按照应届毕业生支付薪水。”
“真的可以?”唐玉婷高兴道,“我一定会是名合格的法务工作者。”
在医院附近的餐馆吃完饭,钱铮开车送唐玉婷回家。
唐玉婷系好安全带,心里踏实,精神满足,期待的说:“是什么样的人呢,让我的孩子念念不忘。”
深秋的太阳褪去酷暑的毒辣,车里不用开空调,温度宜人,很适合说说心里话。
“日子总也不开心,考年级第一就那样,考上大学心情还是一般,大学里,有女生说喜欢我,问我能不能试试交往,我竟然觉得一起吃饭、看电影、上自习很无聊。”
他自嘲般的一笑,“六根清净的随时可以出家。”
唐玉婷静静地听着。
“有一天,家门没关严,跑进来一只小狗,可爱、粘人、美貌,”他眼里忽而揉碎深秋的阳光,“她叫颜颜。”
唐玉婷不惊讶,不错愕,她包的月饼出现在言颜手中,钱铮熟稔的做广式肠粉,不合礼节的让言颜洗碗……
这么多蛛丝马迹还不能推测出事实,政法大学白念。
她求证道:“你脖子上戴的那颗足金珠子是不是颜颜送的?”
“嗯,第一次有人送我饰品。”钱铮抿唇笑,戴吧,上班被人看见问东问西,不戴吧,迷信会失去好运,所以后来,他戴到脖子上。
再后来,贺琳达陪她妈来滨海寻唐玉婷,姐妹见面,给他和贺琳达一人一颗祖传的玉珠,系在手腕,保平安。
并且严正声明,谁不戴谁是不孝子。
既然是祖传的东西,钱铮决定把它传下去,尤其,他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没人八卦。
唐玉婷问:“中间发生什么事,我看颜颜现在不怎么待见你。”
钱铮叹了口气,不打算把前因后果告诉唐玉婷,免得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毕竟言颜出事是因为受他们的牵连,侯峰想要报复的人从来不是言颜。
他简短道:“那时候心里迷茫,拒绝了这份感情,后来她父母带她出国,也就没有联系了。”
唐玉婷再聪明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她能理解钱铮说的迷茫,言颜那么好的女孩,他大约觉得配不上人家,“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要把颜颜追回来?”
“我现在想法多得可以出本书。”钱铮踩刹车等红灯,言颜就像此刻的交通信号灯,他能不能开车继续往前走,全听她的,硬闯扣六分,再闯吊销驾驶证。
以前追求她是一路绿灯,现在她时而红灯,时而黄灯,不许他通行。
唐玉婷见钱铮有些丧气,她没谈过恋爱,爱莫能助。毕业工作没多久,在饭局上好奇82年的拉菲到底什么味,多喝了几杯,上错钱国强的车,两人都喝的迷糊,钱国强人挺好,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她下车后站不稳,钱国强摇摇晃晃的下车,扶她回家,一男一女进入一扇门,门再次打开,跑出来一个小男孩。
她给钱铮出不来主意,现在的年轻姑娘想法跟她们那会儿也不一样,攻心如攻城 “你买本《三十六计》,研究研究。”
钱铮心说,货已经到了。
这天下午,结束最后一场音乐会,言颜在更衣室换下礼服,为保持花三百块做的贤妻良母发型不乱,她特意带一件开衫穿。
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乐团的人散光了,只有许嘉树西装笔挺的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你怎么还不走?”言颜随口问,拿出手机给阿琳发短信,过来接她。
许嘉树抬头,脸上挂满笑意,和煦如三月春风,“你说请我吃饭,我特意留下来问问,今晚行不行,明天可能要回北京。”
“可能?”言颜听乐团的人说明天他们包车回北京。
许嘉树嗯一声,今晚的答案,关系到明天是否回北京,没准儿又要回英国了呢。
“去我家附近的商场吃吧,那儿有家北京烤鸭。”言颜说。
公寓一楼的电梯间,邱子豪拎着一打啤酒,跟另外一个拎着保温桶的人目光短暂对视。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邱子豪按26楼,对方没按。
邱子豪热心肠的问:“兄弟,你几楼?”
对方沉默片刻,“26。”
邱子豪一听,这么巧,钱少的邻居,不由得打量对方,从下到上,挺直溜。
对方仰着脖子一直看电梯跳动的数字,连余光都没赏给好心人。
邱子豪觉得这脖子挺长,挺细,挺光滑。
好像少点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灵光一闪,猛地又看向对方,这一眼太过猛烈,致使对方也望过来。
一个眼里:WOC,WOC,WOC......
另一个眼里:SB,SB,SB.......
沉默飚完汉语拼音缩写,电梯门开了。
阿琳先出来,走到2602门前,掏出钥匙直接开门进去,言颜说不回来吃饭,她把花姐煲的靓汤放到厨房。
邱子豪一进门就嚷嚷,“钱少,你对门住人了,你知道吗,见过吗?”
钱铮接过他手里的啤酒,放在餐桌上,对门住的人他见过,白天偶尔见,梦里有时见,不过邱子豪说的肯定不是言颜,他故意道:“没见过,不关心。”
“你真应该好好见见。”邱子豪说,“那大老娘们长得跟大老爷们似的,雌雄同体。”
跟钱铮料想的一致,邱子豪见到的是阿琳。
邱子豪回想那女人的脸,炯炯有神的大眼,坚毅的鼻梁,微厚的唇,莫名其妙补了一句:“其实挺好看。”
“……”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钱铮眼锋扫向邱子豪。
邱子豪回过神,骂道:“你还好意思问,上高中那会儿,我偷偷摸摸去巷子口抽烟,才抽上一口,你跟那群校霸来巷子火拼,吓得我踏马烟都拿反了,把嘴烫出燎泡。”
“你们打完,就走啊,你还非要把我从垃圾桶后面提溜出来,我就那时候让你吓破胆,不正常了。”
钱铮毫无内疚之意,“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这只鸟现在遇到麻烦了,你可得帮兄弟一把。”
“什么事?”
邱子豪往钱铮身边拉了拉椅子,“就我四姨夫给我介绍一女的,他单位领导的孩子,女博士,我不敢去见,一开口暴露我学术略浅薄的本质,再给我四姨夫扣一顶诈骗的帽子,整失业就玩大了。”
钱铮:“你相亲还能把你姨夫按坑里?”
“这不是自我包装过头,冠名头衔有点多。”邱子豪懊丧不已,早知道,就不在家族群里吹嘘科技公司股东身份,实际上钱铮公司每年给他分红六七万,他不小心多打了个零。
钱铮问:“我怎么帮你,让人力给你开一份虚假收入证明?”
“你替我去相亲。”邱子豪说,“你把她给拒了,就说没看上她,你这张脸拒绝女人有说服力。”
钱铮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去。”
“行。”邱子豪一点也不生气,站起来,拍拍裤子,理理衣服,“我出家去了,替我好好照顾我妈,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