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当年上山下乡到山西,不到十年的时间我伤害了两个女子

发布时间:2025-09-02 22:04  浏览量:2

我伤害了两个女子。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可心里头那股子愧疚劲儿,三十多年了,还是时不时地翻腾上来,像陈年的酸菜汤,酸得人心里发紧。

那是一九七三年,我刚满十八岁,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到了山西晋南的一个小村庄。

村子叫花沟村,名字倒是挺好听,可实际上连条像样的沟都没有,就是黄土高原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落。

我们这批知青一共十二个人,男女各半,住在村里给我们腾出来的三间土坯房里。

房子不大,男女分住,中间隔着一道土墙,薄得晚上说话都能听见,有时候隔壁女知青咳嗽一声,我们这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的日子苦得很,每天跟着老乡下地干活,挣工分过日子,一个工分才两毛钱,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挣个八分十分的。

春天种地的时候,那犁杖沉得要命,我这城里长大的瘦猴子,扶着犁杖一天下来,胳膊疼得抬都抬不起来。

夏天锄草更要命,毒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头昏眼花,锄头在手里沉得像铁砣子,锄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

秋天收割倒是热闹,可那镰刀割起来也不轻松,手上的泡起了破,破了又起,慢慢地就长出了厚厚的茧子,摸起来像树皮似的。

冬天没啥农活,就跟着村里人上山砍柴、烧木炭,那山路崎岖难走,背着一大捆柴禾下山,一不小心就会摔个仰面朝天。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听着外头呼呼的风声,想家想得眼泪直流,枕头经常被我哭湿一大片。

那时候家里的信一个月才能收到一封,每次拿到信都当宝贝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了一遍又一遍,连信封上的邮戳都要仔细瞧瞧。

妈妈在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好好改造思想,争取早日回城,可字里行间我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担心和思念。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认识了秀花。

秀花是村里的姑娘,比我小两岁,长得不算出挑,但有一双特别亮的眼睛,像山里的泉水似的,清澈见底。

她家就住在我们知青点隔壁,是村里的贫农,父亲在她十岁那年得急病死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她和两个弟弟。

秀花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十四五岁就能干大人的活,挑水、做饭、照顾弟弟,样样都行,村里人都夸她是个好闺女。

我们刚到村里那会儿,什么都不懂,连生火做饭都成问题,经常是烟熏火燎半天,最后烧出来的饭不是夹生就是糊锅。

秀花就经常过来帮忙,教我们怎么和面,怎么烧柴,怎么腌菜过冬,那手把手教的样子,像个小老师似的。

她话不多,干活却麻利得很,总是默默地帮我们把事情做好,从来不图什么回报。

有一次我生病发烧,躺在炕上起不来身,迷迷糊糊地说胡话,她就熬了小米粥给我送过来,还用湿毛巾给我敷额头。

那粥熬得粘稠香甜,米粒开了花,上面还飘着一层米油,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身上的热劲儿也退了不少。

她坐在炕边上守着我,偶尔用手摸摸我的额头,那手凉凉的,软软的,还带着一股子皂角的清香,让我心里头暖得很。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秀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看见她就心跳加速,听见她说话就脸红。

她不像城里的姑娘那样爱说爱笑,但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韧劲儿,像山里的野草,看着柔弱,实际上生命力强得很。

我们俩的感情就在这样的相处中慢慢地培养起来了,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让人感到温暖。

农闲的时候,我就帮她家挑水、劈柴,她则给我缝缝补补,洗洗涮涮,那针线活做得特别细致。

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也没人说什么闲话,那个年代,知青和当地姑娘结婚的事情挺常见,大家都觉得挺正常。

有时候我们一起到山上割草,她总是割得比我快,手脚麻利得很,我累得气喘吁吁,她还有力气哼几句小调。

那小调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调子很简单,但听起来特别好听,像山里的鸟叫声似的,清脆悦耳。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萍来了。

小萍是第二批下乡的知青,比我晚来半年,是我们市里的,还是我中学时候的同班同学呢。

她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得像城里卖的雪花膏似的,说话声音也甜,像百灵鸟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家在城里有关系,她爸是厂里的技术员,听说有门路能让知青提前返城,这在我们知青中间可是个了不得的消息。

小萍一来,我们这些男知青都围着她转,她也愿意跟大家说说笑笑,讲讲城里的新鲜事,什么新电影啊,新歌曲啊,听得我们这些人眼睛都直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愿意跟我说话,经常找我聊天,问我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想不想家,有没有收到家里的信。

有时候晚上大家坐在一起说话,她总是坐在我旁边,说累了就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那头发香香的,让人心猿意马。

那种感觉跟和秀花在一起完全不同,小萍身上有一种城里姑娘特有的娇气,让人想要保护她,想要对她好。

而且跟她说话,能聊到很多共同的话题,什么电影、小说、音乐,都能说上几句,那种心灵的契合让人感到兴奋。

我们聊《青春之歌》,聊《红岩》,聊收音机里播放的样板戏,聊得天南海北,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对小萍也有了感情,那种感情跟对秀花的不一样,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吸引。

这让我心里特别矛盾,一边是朴实善良的秀花,一边是美丽聪慧的小萍,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晚上经常失眠。

更要命的是,她们两个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得很。

秀花开始变得沉默,不像以前那样经常过来帮忙了,偶尔见面也只是淡淡地点个头,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小萍则变得更加主动,经常找理由叫我帮她做这做那,有时候还会故意在秀花面前跟我说笑,那种女人之间的较劲让人感到紧张。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心里苦得很,吃饭没胃口,干活没精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抽烟,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秀花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坐在我旁边,我们俩就这么默默地坐着,谁也没说话。

半晌,她开口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城里来的姑娘?"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抽烟,烟雾在月光下缭绕,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迷茫。

她又说:"我知道你们是一类人,说得来话,我一个乡下丫头,配不上你。"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更难受了,连忙说:"秀花,你别这么想,你很好,真的很好。"

她苦笑了一下,说:"好又能怎么样呢?我再好也是个乡下人,你迟早要回城的。"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一九七五年的春天,消息传来说可能会有一批知青返城,条件是必须有城里的接收单位。

小萍兴奋得不得了,说她爸已经在联系了,很可能这次就能回去,还问我想不想跟她一起回城。

她说她爸也能帮我想想办法,只要我愿意,她就让她爸给我也找个接收单位。

我心动了,说不想回城那是假话,在这穷山沟里待了两年,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谁不想回到城里过正常人的生活?

城里有电灯,有自来水,有电影院,有图书馆,还有我朝思暮想的父母,这些都是我日夜思念的东西。

可是一想到秀花,我又舍不得,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怎么能说走就走?

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白天干活也心不在焉。

其他知青都看出我有心事,但谁也不好多问,大家都有自己的烦恼,谁也顾不上谁。

有一天晚上,秀花突然来找我,她站在我们住的房子门口,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月光下显得特别瘦小。

"你要走了?"她问我,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了谁似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早就知道你们迟早要走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从怀里掏出一双鞋垫,递给我:"这是我给你做的,拿回城里穿吧,别忘了我们山里人的手艺。"

那鞋垫做得很精细,上面绣着一朵小花,针脚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她花了多少个夜晚才做出来。

我接过鞋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话都说不出来,手在发抖。

"我不怪你,"她说,"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城里才是你的家,我一个乡下丫头,留不住你的心。"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了,背影在月光下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像一个梦一样。

我拿着那双鞋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心如刀绞。

第二天,我去找小萍,告诉她我愿意跟她一起回城,请她帮我联系接收单位。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说她爸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很快就会有消息,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穷地方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更加痛苦,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

小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和秀花的事情,开始对我冷淡起来,说话也变得尖酸刻薄。

她说她不想做第三者,也不想跟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在一起,说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我试图解释,说我和秀花已经分开了,我现在只想和她在一起,可她不听,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说既然我能为了回城抛弃秀花,将来也可能为了别的原因抛弃她,这样的男人她看不上。

就这样,我两头落空了,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嘲笑。

秀花不再理我,见了我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那种冷漠比刀子还要锋利。

小萍也对我爱答不理的,有时候故意在我面前跟别的男知青说笑,那种报复让我感到羞愧。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蔫了,干活没精神,吃饭没胃口,晚上睡不着觉,白天没精神,像个行尸走肉。

其他知青都看出来了,但谁也不好说什么,大家都觉得我这是自作自受。

有个老知青偷偷跟我说:"小伙子,做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这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让我更加痛苦,也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一九七六年的秋天,返城的消息终于确定了,第一批走的就有小萍。

小萍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城里,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希望你以后能学会珍惜身边的人,别再伤害无辜的女孩子了。"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让我无地自容。

我想去跟秀花告别,可是她根本不见我,我去她家,她妈说她不在。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几天一直躲在亲戚家,就是不想见我。

她妈告诉我,秀花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村里的一个后生做鞋子,准备嫁人了。

那个后生叫二狗,是个老实人,虽然不识几个字,但人品不错,对秀花也好。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为她感到高兴,她终于能有自己的幸福了。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特别难受,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回城那天,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待了三年的小村庄。

那些熟悉的土坯房,那些弯弯曲曲的小路,那些朝夕相处的老乡,都要成为回忆了。

秀花就站在她家的院子里,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远远地看着我们这群知青离开。

我想走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哪怕是一句道歉也好,可是脚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最后,我只是远远地朝她挥了挥手,她也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了,那一挥手,就是永别。

汽车启动的时候,我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花沟村,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秀花。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黄土飞扬中,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回到城里以后,我被分配到一家纺织厂上班,当了一名普通工人。

起初的一段时间,我经常想起在山西的日子,想起秀花,想起小萍,想起那些苦中带甜的岁月。

我试图跟小萍联系,给她写信,可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后来听说她已经通过家里的关系进了一家好单位,很快就要和一个干部子弟结婚了。

我们见过一次面,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她变得更漂亮了,穿着时髦的衣服,烫着卷发,完全是一副城里人的模样。

我们在公园里坐了一个下午,聊了很多,但始终没有提起在山西的那段经历,好像那只是一场梦。

分别的时候,她说:"我们都长大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段感情就像山西的黄土一样,被风吹散了。

至于秀花,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也不敢主动打听。

偶尔有从山西回来的知青说起,听说她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小学老师,日子过得不错,还生了两个孩子。

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难受的是我没能给她这种幸福,反而伤害了她,这份愧疚像刺一样扎在心里。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八十年代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

我在城里娶了妻子,生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妻子是个善良的女人,虽然没有小萍那样的美貌,也没有秀花那样的温柔,但她踏实可靠,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生活渐渐平静下来,但内心深处那份愧疚始终没有消失,像一个疤痕,偶尔还会隐隐作痛。

一九八五年的夏天,我因为工作关系要到山西出差,路过花沟村。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回去看看,看看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地方。

村子变化很大,原来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很多人家都盖了砖瓦房,有的还装上了电视天线。

我们当年住的那几间土坯房还在,但已经很破旧了,没人住,墙上长满了青苔。

我在村里转了一圈,遇到了几个认识的老乡,他们都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花白了。

但还记得我,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我这些年在城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发财。

我问起秀花,他们告诉我她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小学老师,日子过得挺好。

两个孩子都很争气,大的考上了师范学校,小的在县里上中学,成绩也不错。

听说她现在胖了一些,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我想去看看她,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我怕见到她会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

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来。

在村里待了一个下午,我就匆匆离开了,就像当年离开时一样匆忙。

回到城里以后,我一直在想,当年我到底有没有伤害她们?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伤害了她们,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伤害了秀花,因为我没能给她一个承诺,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我也伤害了小萍,因为我没能给她一颗专一的心,让她觉得自己只是我回城的工具。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许我的选择对她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秀花找到了真正适合她的人,过上了稳定幸福的生活,有了可爱的孩子。

小萍也在城里找到了更好的归宿,实现了她的人生目标,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城里人。

而我,则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什么叫责任,什么叫珍惜,什么叫成长的代价。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上山下乡的经历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

不仅仅是因为它让我体验了艰苦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它让我明白了感情的可贵和选择的重要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这是人生的规律。

我不能说我当年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我知道,那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能做出的选择。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选择留在山西,和秀花过一辈子。

也许我会更坚决地选择小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许我会选择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远离她们,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但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我们都要学会接受自己的选择。

承担自己的责任,然后继续向前走,这就是人生。

那两双鞋垫我一直保存着,一双是秀花给我做的,一双是小萍后来也给我做了一双。

它们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提醒我那段青春年华,提醒我那两个曾经爱过我的女子。

每当我看到它们,心里就会涌起一阵暖流,同时也会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们了,但我会永远记得她们,记得那段美好而痛苦的时光。

这也许就是青春的代价,也许就是成长的必经之路,每个人都要经历。

现在我已经是个中年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生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但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花沟村,想起那个叫秀花的姑娘。

想起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起她温柔的笑容,想起她为我做的那双鞋垫。

我也会想起小萍,想起她的美丽和聪慧,想起我们一起聊天时的快乐时光。

虽然我们的感情没有结果,但那份美好依然值得珍藏,它是我青春记忆中最珍贵的一部分。

我希望她们都过得很好,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就足够了。

至于我,我会带着这份愧疚和思念继续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普通知青的情感经历,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只是平凡人的平凡故事。

但对于我来说,它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经历,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