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番外8:筱婷栋哲结婚啦，鹏飞图南闹洞房啦！

婚宴的喧闹散得晚，巷子里的红喜字浸在月光里，连边角都染着暖。鹏飞攥着个酒瓶子，晃悠悠撞开新房门时，图南正蹲在门槛上数地上的花生，见他进来，立刻把手里的桂圆往兜里一揣：“可算来了，再等会儿栋哲该把筱婷藏衣柜里了。”

屋里的红烛烧得正旺，映得满墙喜字发亮。栋哲刚帮筱婷摘下头纱，听见动静就笑着回头：“早知道你们俩不会安分。”鹏飞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叉着腰打量：“林栋哲，娶我们筱婷可没那么容易，今儿这洞房，得按老规矩来。”图南从兜里摸出根红绳，绳两头拴着两颗剥好的桂圆，晃了晃：“先过第一关——同心果，俩人得一起咬着吃，掉了可不算。”

筱婷坐在床沿，耳尖还红着，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哪来这么多规矩？”“这都是巷里长辈传下来的！”鹏飞梗着脖子，指挥图南把红绳举到两人中间，“快，别磨蹭，街坊们还在门外等着听动静呢。”栋哲无奈地看了眼筱婷，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红烛的光落在筱婷睫毛上，颤巍巍的像只蝴蝶。桂圆刚碰到嘴唇，鹏飞突然喊了声“风来了”，手猛地一晃，栋哲反应快，立刻偏头护住筱婷，自己却咬空了，桂圆“咚”地掉在喜帕上。

“不算不算！”图南拍着手笑，“重来重来。”这次栋哲学乖了，等红绳稳住，他故意放慢动作，等筱婷先咬到桂圆，自己才凑过去，牙齿轻轻碰到她的唇角。屋里瞬间静了静，鹏飞咳了声：“行吧，算你们过关，下一关——找鞋。”

他说着从身后摸出只绣着并蒂莲的红绣鞋，晃了晃：“另一只藏起来了，栋哲你得自己找，找到才能给筱婷穿上。提示嘛——就在这屋里，跟‘甜’有关。”栋哲站起身，环顾四周。衣柜里叠着新做的被褥，梳妆台摆着筱婷的珍珠簪子，连桌上的喜糖盒都码得整整齐齐。他想起筱婷爱吃甜，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个糖罐，罐底压着只红绣鞋，鞋尖还沾着点桂花糖的碎渣。

“哟，挺快啊。”鹏飞挑眉，“看来是真把筱婷的喜好刻在心里了。”栋哲拿着绣鞋走到筱婷面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鞋穿上。筱婷的脚轻轻搭在他膝头，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在巷口帮她系松开的鞋带，那时她穿着带补丁的布鞋，他蹲在地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最后一关！”图南突然举起张红纸，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答错题得罚酒，答对了才能喝交杯酒。听好了，第一题：筱婷第一次给栋哲送的东西是什么？”栋哲想都没想：“初中的数学笔记，还画了只吐舌头的小狗。”筱婷愣了愣，转头看他：“你还记得？”“当然记得。”栋哲笑着，“那天你把笔记塞给我，说‘别总考倒数，不然以后没人跟你一起回家’。”

鹏飞撇撇嘴：“算你厉害，第二题：栋哲第一次惹筱婷哭，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一出，筱婷眼睛亮了，故意看了眼栋哲。栋哲挠挠头，想了半天：“好像是小学时，我抢了你的糖人，还把你推倒在槐树下？”“不对！”筱婷忍不住开口，“是你把外婆的珍珠簪子拿去逗猫，摔断了簪头，我哭了一下午。”

“哦对！”栋哲拍了下脑袋，“后来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你买了个糖人赔罪，你还说‘这还差不多’。”鹏飞和图南都笑了：“行，算你们俩心有灵犀。最后一题：你们俩约定要一起做的事，现在还没完成的是什么？”

屋里静了下来。栋哲看着筱婷，慢慢开口：“初中毕业那天，她说要一起去爬山顶的望星台，看一次完整的日出。后来高中忙，大学又不在一个城市，一直没去成。”筱婷眼眶有点热，伸手握住他的手：“等过阵子，我们就去。”

“答对了！”鹏飞把酒瓶递过去，倒了两杯酒，“喝交杯酒，喝完我们就走，不打扰你们了。”栋哲端起酒杯，绕过筱婷的胳膊，两人一起仰头喝下。酒是巷里张大爷酿的米酒，甜丝丝的，像极了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年。

鹏飞和图南收拾东西准备走，走到门口时，鹏飞突然回头：“栋哲，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要娶筱婷，还把你最爱的麦芽糖给我当‘定钱’吗？”栋哲愣了愣，随即笑了：“记得，你还说要是我敢欺负她，就领着巷里的小孩揍我。”“现在也是。”鹏飞认真地说，“筱婷是我们巷里的宝贝，你得好好待她。”

门“吱呀”一声关上，屋里只剩下红烛的噼啪声。筱婷靠在栋哲怀里，看着墙上跳动的烛影，轻声说：“没想到他们还记得这么多事。”栋哲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因为这些事，都刻在我们心里了。”

红烛烧到尽头，月光从窗棂钻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巷子里的风还在吹，带着槐花香和喜糖的甜，像是整个苏州老巷，都在为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低声说着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