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藏私房钱买鱼竿,河滩惊现女式皮鞋,他瘫坐在地
发布时间:2025-11-17 14:12 浏览量:1
老张头又一次在河边转悠时,
发现了那只女式皮鞋。
它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河滩上,
半埋在泥沙里,鞋尖朝着河水。
是一只黑色的低跟皮鞋,
样式普通,看起来有七八成新。
老张头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这河滩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
更别说是穿这种皮鞋的女人。
他想起前几天新闻里说的,
下游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
身份还没确认。
老张头的腿有些发软,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慢慢走近了些。
皮鞋旁边似乎还有些凌乱的痕迹,
但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了。
他不敢再细看,
慌慌张张地转身就往家走。
一路上,老伴李秀兰的脸,
和他藏在床底下的新鱼竿,
交替在他脑海里闪现。
他藏了半年私房钱才买的鱼竿,
还没来得及用几次。
要是秀兰知道他偷买鱼竿,
还碰上这种晦气事,
非得跟他闹翻天不可。
老张头回到家时,
秀兰正在院子里喂鸡。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秀兰拍了拍手上的谷壳,
瞥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
今天鱼口不好。”
老张头支支吾吾地应着,
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径直走进屋里,
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开水,
手却抖得厉害,水洒了出来。
秀兰跟了进来,
皱着眉看他:“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可能有点中暑了,”
老张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我躺会儿就好。”
他走进卧室,
关上门,
第一件事就是趴下身子,
去看床底下那个装鱼竿的长布袋。
还好,还在原处。
这是他瞒着秀兰,
一块两块地攒了半年,
才凑够三百八十块钱买的。
秀兰一直反对他钓鱼,
说那是浪费时间,
还不如去帮儿子照看小店。
可老张头就这么点爱好。
退休后日子变得漫长,
只有坐在河边握着鱼竿时,
他才觉得心里踏实。
现在好了,河滩出了这种事,
他短期内是别想去钓鱼了。
更重要的是,那只皮鞋……
老张头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地想着那只皮鞋。
它看起来不像是被随意丢弃的。
鞋带是解开的,
仿佛是被主人脱下来的。
什么样的女人会在这里脱鞋?
他越想越不安,
傍晚吃饭时也心不在焉。
秀兰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鱼,
他却只扒拉了几口米饭。
“你到底怎么了?”
秀兰放下筷子,
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病了?”
“没有,就是没胃口。”
老张头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又去钓鱼了?”
秀兰突然眯起眼睛,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别整天往河边跑。
你都多大岁数了,
万一脚滑掉水里怎么办?”
“没有,真没去钓鱼。”
老张头心虚地否认,
手心开始冒汗。
他确实没钓鱼,
只是去河边转了转,
但这解释起来更麻烦。
晚饭后,老张头主动洗了碗,
试图表现得正常些。
但当他擦着碗上的水渍时,
眼前又浮现出那只皮鞋的样子。
它看起来三十六七码,
和秀兰的脚差不多大。
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寒颤。
晚上看电视时,
本地新闻果然报道了那具女尸。
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
身高一米六左右,
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周前。
警方正在征集线索。
老张头盯着屏幕上的举报电话,
心跳加速。他应该打电话吗?
但如果警察问起他为什么去河边,
他怎么解释?
秀兰就坐在旁边织毛衣,
要是知道他偷买鱼竿,
还不得炸锅。
可是,如果那只皮鞋很重要呢?
如果它能帮助确认死者身份,
或者提供破案线索呢?
老张头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秀兰还在熟睡,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
又去了河边。
晨雾中的河滩格外安静,
河水缓缓流淌,
偶尔有早起的鸟儿掠过水面。
那只皮鞋还在老地方。
老张头四下张望,
确定没人后,
才鼓起勇气走近。
这次他看得更仔细了。
皮鞋内侧似乎有个模糊的标记,
但看不清楚是什么。
周围的泥沙有被冲刷过的痕迹,
分不清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
他正蹲着研究,
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老张头吓得猛地站起来,
回头看见同村的王老五提着鸟笼,
正疑惑地看着他。
“张哥,这么早在这儿干啥呢?”
王老五问道,
眼睛却瞟向老张头身后的皮鞋。
“随便走走,锻炼身体。”
老张头赶紧挪了挪位置,
试图挡住那只鞋。
但王老五已经看见了。
“那是谁的鞋?”王老五问,
“不会是……跟那女尸有关吧?”
“别瞎说!”老张头急忙否认,
“就是只破鞋,被水冲上来的。”
王老五却不信,
凑近看了几眼,
摇摇头说:“这鞋还挺新的,
不像被水泡了很久。
张哥,你得报警啊。”
“报什么警,
说不定就是谁扔掉的旧鞋。”
老张头嘴硬道,
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王老五没再多说,
但眼神里的怀疑显而易见。
他提着鸟笼走了,
临走前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老张头知道,
不出半天,
全村都会传他在河滩发现女鞋的事。
他必须赶在秀兰听说之前,
想好解释的说辞。
回到家时,秀兰正在做早饭。
“一大早上去哪儿了?”
她头也不回地问。
“就去村头走了走。”
老张头说着,
溜进卫生间洗手。
从镜子里,
他看见自己额头上的皱纹
似乎比昨天更深了。
吃过早饭,
老张头借口去儿子店里帮忙,
实际上是去找他在派出所工作的
远房侄子张建军。
他得问问情况,
但又不能直接说自己去过河滩。
张建军正在值班,
见到老张头有些意外:
“大伯,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老张头搓着手,
“听说河里发现了个女的?”
张建军叹了口气:
“是啊,都一个多星期了,
身份还没查清。
大伯,你要是听到什么消息,
一定要告诉我们。”
“那是自然。”老张头点点头,
装作随意地问:
“那女的是怎么死的?”
“初步判断是溺水,
但有些疑点。”张建军压低声音,
“她身上有些伤痕,
不像是水里撞的。
而且她的鞋不见了,
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老张头的心跳漏了一拍:
“鞋不见了?”
“是啊,一只黑色女式皮鞋,
应该是一对的另一只。
要是能找到,
说不定能有线索。”
张建军说着,
递给老张头一杯水:
“大伯,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吧?”
“没事,可能就是没睡好。”
老张头接过水杯,
手微微发抖。
他现在确定了,
河滩上那只鞋,
很可能就是死者的。
他必须告诉警方,
但这意味着要坦白自己去过河边,
还可能暴露他偷买鱼竿的事。
从派出所出来,
老张头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路过那家渔具店,
橱窗里还摆着同款的鱼竿。
当初为了买它,
他省下了早餐钱,
偷偷捡废品卖,
甚至还帮邻居搬东西收点小费。
好不容易攒够了钱,
现在却可能因为这件事
再也用不上了。
中午回家时,
老张头发现秀兰的脸色不对。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双手抱胸,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冷掉的茶。
“王老五媳妇刚才来了,”
秀兰冷冷地说,
“她说早上在河滩看见你了。”
老张头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去河滩干什么?”
秀兰盯着他,
“你不是答应我不去钓鱼了吗?”
“我没钓鱼,就是散步。”
老张头辩解道,
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散步?”秀兰站起身,
“王老五说你看一只女鞋看了半天。
张大全,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女尸的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你胡说什么!”
老张头又急又气,
“我就是偶然看见那只鞋,
多看了两眼而已!”
“偶然?”秀兰的眼睛红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全村都在传,
说你在河滩鬼鬼祟祟的?
有人说看见你前几天也在那里转悠,
正好是那女的死的那天!”
老张头愣住了。
他确实那天去过河边,
但只是去试新鱼竿,
很快就回家了。
要是被牵连进这命案里,
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秀兰,你听我说,”
他试图冷静下来,
“我那天是去了河边,
但我什么都没看见,
试了试新……呃,
就是散了会儿步就回来了。”
他差点说漏嘴,
赶紧刹住车。
秀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迟疑:
“新什么?张大全,
你是不是又买鱼竿了?”
老张头哑口无言,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
最后停在了他们家门前。
老张头和秀兰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敲门声响起,
不轻不重,
却像锤子一样敲在老张头心上。
秀兰深吸一口气,
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
其中一个是张建军。
“大伯,大伯母,”
张建军的表情很严肃,
“我们需要请大伯去所里一趟,
协助调查。”
老张头的腿一软,
差点瘫坐在地上。
他扶着墙勉强站稳,
声音颤抖地问:
“为什么找我?”
“有人反映,
您在案发当天和今天早上
都出现在河滩附近,”
另一名警察说,
“而且今天早上您对那只鞋
表现得很感兴趣。”
老张头看向秀兰,
她脸色苍白,
嘴唇微微发抖。
“我去去就回,”
他对秀兰说,
“没事的,就是把我知道的说清楚。”
但在内心深处,
老张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仅担心自己被误会,
更担心那只藏在床底下的鱼竿,
会成为他说谎的证据。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
老张头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想起了三十年前和秀兰谈恋爱的时候。
那时他们常去河边散步,
他向她保证会一辈子对她好,
不会有任何隐瞒。
而现在,
他不仅藏了私房钱,
还因为这件事可能要面对
更严重的误会。
到了派出所,
老张头被带进一间询问室。
张建军给他倒了杯水,
然后坐在他对面。
“大伯,您别紧张,
就是把您知道的说清楚就行。”
老张头双手捧着水杯,
犹豫着该从哪里说起。
是说那只鞋,
还是先坦白鱼竿的事?
或者,他该不该说出
另一个让他更加不安的发现?
今天早上第二次去看那只鞋时,
他在鞋跟的缝隙里,
发现了一小片卷起来的纸。
当时因为王老五突然出现,
他没来得及拿出来看。
现在,那片纸还在他的裤兜里,
像一块烧红的炭,
灼烧着他的大腿。老张头的手在裤兜里摸索着,
指尖触到了那片卷曲的纸张。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建军,我……”老张头咽了口唾沫,
“我确实看到了那只鞋。”
张建军点点头,
拿出笔记本:
“什么时候看到的?”
“昨天下午,
还有今天早上。”
老张头老实交代,
“我就是去河边散步,
偶然发现的。”
“您昨天为什么没报警?”
张建军问道,
语气依然平和。
老张头低下头:
“我……我怕惹麻烦。
而且……”
“而且什么?”
张建军追问道。
老张头深吸一口气:
“我瞒着你伯母买了根鱼竿,
藏在床底下。
我怕说出来,
她就会知道我去河边钓鱼的事。”
张建军愣了一下,
随即理解地点点头:
“所以您是因为这个才犹豫的?”
“是啊,”老张头苦笑,
“你伯母最讨厌我钓鱼,
说那是浪费时间。”
“那今天早上呢?”
张建军继续问,
“王老五说您对那只鞋很感兴趣,
蹲在那里看了很久。”
老张头的手心又开始冒汗。
那片纸在他指尖滚动,
他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如果这纸片与案件无关,
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但如果有关呢?
“我就是觉得奇怪,”
老张头斟酌着用词,
“那只鞋看起来不像是随意丢弃的。
鞋带是解开的,
像是被人脱下来的。”
张建军记录着,
然后抬起头:
“还有别的吗?”
老张头犹豫再三,
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从裤兜里掏出那片纸,
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今天早上我又去看的时候,
在鞋跟的缝隙里发现了这个。”
张建军戴上手套,
轻轻展开那片纸。
纸片很小,
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上面用极细的笔写着几个数字:
“3-17-42”。
“这是什么意思?”
张建军仔细端详着纸片。
“我不知道,”老张头摇头,
“还没来得及细看,
王老五就来了。”
张建军将纸片装入证物袋,
表情严肃:
“大伯,这个发现很重要。
您能确定没别人动过这只鞋吗?”
“应该没有,”老张头说,
“那地方偏僻,
平时很少有人去。”
询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老张头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包括他买鱼竿的事。
从派出所出来时,
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但新的担忧又涌上心头。
秀兰还在生气吗?
她会原谅他藏私房钱吗?
老张头回到家时,
秀兰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鸡群在她脚边啄食,
她却视而不见。
“秀兰,”老张头轻声唤道,
“我回来了。”
秀兰抬起头,
眼睛红肿:
“他们找你干什么?
是不是怀疑你跟那女的有关系?”
“不是,”老张头连忙解释,
“就是问问那只鞋的事。
我已经全都说清楚了。”
他顿了顿,
补充道:
“鱼竿的事,我也说了。”
秀兰愣住了:
“你跟警察说你买鱼竿了?”
“不说不行啊,”
老张头叹了口气,
“再瞒下去,
误会就更深了。”
他走进屋里,
从床底下拖出那个长布袋,
放在秀兰面前:
“喏,就在这里。
我攒了半年钱买的,
就用过三次。”
秀兰看着鱼竿,
又看看老张头,
突然哭了起来:
“你傻不傻啊!
想钓鱼就直说,
干嘛偷偷摸摸的!”
老张头手足无措地站着:
“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嘛……”
“我是不同意!”
秀兰抹着眼泪,
“那是因为去年老刘头钓鱼掉河里了!
我是担心你!”
老张头这才明白,
秀兰不是反对他钓鱼,
而是担心他的安全。
他愧疚地低下头:
“对不起,秀兰,
我不该瞒着你。”
秀兰抽泣了一会儿,
慢慢平静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
全村都在传你跟那女尸有关系。”
“清者自清,”
老张头安慰她,
“警察会查清楚的。”
但他心里也没底。
那片纸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关键线索?
下午,老张头帮秀兰在菜地里除草。
两人很少说话,
但气氛不再那么紧张。
偶尔目光相接,
秀兰还会轻轻叹口气。
老张头知道,
她已经开始原谅他了。
傍晚时分,
张建军突然来访。
他脸色凝重,
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大伯,大伯母,”
他打了个招呼,
“有些情况想跟你们说一下。”
三人在客厅坐下,
秀兰紧张地攥着衣角。
“经过鉴定,”张建军开门见山,
“河滩上发现的那只鞋,
确认是死者王丽娟的。”
老张头的心提了起来:
“那……那片纸呢?”
“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张建军打开文件夹,
“经过技术处理,
我们在纸片上提取到了
除您之外的指纹。
而且,我们初步判断
‘3-17-42’可能是一个储物柜号码。”
“储物柜?”老张头疑惑地问。
“是的,”张建军点头,
“汽车站或火车站的储物柜。
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
秀兰忍不住问:
“那跟我家老张有关系吗?”
“目前来看,大伯只是证人,”
张建军说,
“但考虑到他是唯一接触过
这个关键物证的人,
我们可能需要他继续协助调查。”
老张头与秀兰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都有担忧。
“另外,”张建军压低声音,
“这个信息请务必保密。
凶手可能还不知道
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线索。”
送走张建军后,
老张头和秀兰相对无言。
夜幕渐渐降临,
院子里传来蟋蟀的叫声。
“明天我去把鱼竿退了吧,”
老张头突然说,
“以后不去钓鱼了。”
秀兰看着他,
摇摇头:
“不用退。
以后想去钓鱼就去,
但必须叫上个人一起去,
保证安全。”
老张头惊讶地看着妻子,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但是,”秀兰补充道,
“私房钱的事,
咱们得好好算算账。”
老张头苦笑点头。
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
他什么都愿意。
晚上躺在床上,
老张头久久不能入睡。
他回想那只皮鞋的样子,
回想那片纸上的数字。
“3-17-42”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被藏在鞋跟里?
死者王丽娟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要藏这个号码?
第二天一早,
村里关于老张头的谣言愈演愈烈。
有人说看见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在河边争吵,
有人说他经常偷偷去河边与女人私会。
老张头去村口小店买酱油时,
明显感觉到邻居们异样的目光。
“别往心里去,”
小店老板悄悄告诉他,
“这些人就是闲的,
过几天就忘了。”
但老张头心里不是滋味。
他一辈子老实本分,
从没被人这样指指点点过。
回家路上,
他遇见了王老五。
王老五有些尴尬地想避开,
被老张头叫住了。
“老王,你跟大家解释解释,
我就是偶然看见那只鞋,
跟我没关系啊!”
王老五支支吾吾:
“张哥,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我媳妇多嘴,
跟别人说了几句……”
老张头叹了口气:
“现在全村都以为我是凶手了。”
“那不会,”王老五赶紧说,
“大家都知道的为人。
就是……就是好奇你怎么
对那只鞋那么感兴趣。”
老张头无法解释,
只能摇摇头回家了。
中午,张建军又打来电话,
说汽车站的储物柜查过了,
没有3-17-42这个号码。
火车站还在查。
“大伯,您再仔细想想,”
张建军说,
“当时还有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老张头闭目回想:
“就是鞋带是解开的,
鞋子里有些泥沙。
对了,鞋底好像磨损得很厉害,
像是走了很远的路。”
挂断电话后,
老张头决定再去一次河滩。
他告诉秀兰要去儿子店里帮忙,
实际上绕路去了河边。
这次,他带了手套和一个塑料袋,
打算仔细查看那个区域。
河滩依旧安静,
河水轻轻拍打着岸边。
老张头走到发现皮鞋的地方,
蹲下来仔细查看。
泥沙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泥沙,
发现是一个小小的金属扣子。
扣子很别致,
上面有精致的花纹。
老张头用塑料袋把扣子装起来,
继续在周围寻找。
在离皮鞋原位置约五米远的地方,
他发现了一处草丛有被压过的痕迹。
像是有人在那里坐过或躺过。
他沿着草丛向前走,
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
又发现了一块被撕碎的布料。
布料是深蓝色的,
与警方公布的死者衣物颜色不同。
老张头把这些发现都收集起来,
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可能找到了新线索,
害怕的是自己越陷越深。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
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
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不远处。
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
穿着灰色夹克,
面色阴沉。
“大爷,在这里找什么呢?”
男人问道,
声音沙哑。
“没、没什么,”
老张头下意识地把塑料袋藏到身后,
“就是散步。”
男人的眼睛锐利地盯着他:
“我听说前几天有人在这里
发现了一只女鞋。”
老张头的心跳加速:
“是吗?我不清楚。”
“您不就是那个发现鞋的人吗?”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老张头,对吧?
全村都在说您呢。”
老张头感到一阵恐惧。
这个男人怎么认识他?
为什么对他的行踪这么了解?
“我该回家了,”
老张头说着,
试图从男人身边绕过去。
但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急啊,大爷。
咱们聊聊那只鞋。
您还发现别的什么了吗?”
老张头紧紧攥着塑料袋:
“没有,就一只鞋。
我已经交给警察了。”
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
“警察?您把鞋给警察了?”
老张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连忙补救:
“我是说,我告诉警察鞋在哪里。”
男人盯着他看了很久,
突然笑了:
“那就好。这种晦气东西,
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好。”
他让开路,
老张头赶紧快步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
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
目光阴冷地看着他。
老张头一路小跑回到家,
心脏狂跳不止。
秀兰见他气喘吁吁,
担心地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老张头强装镇定,
“走得太急了。”
他躲进卫生间,
看着镜中苍白的脸。
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对那只鞋这么感兴趣?
难道他就是……
老张头不敢想下去。
他掏出手机,
颤抖着给张建军打电话。
“建军,我可能见到凶手了。”
电话接通后,
他压低声音说。老张头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张建军在电话那头立刻警觉起来:
“大伯,您在哪?安全吗?”
“在家,我刚从河滩回来。”
老张头压低声音,
“在河滩遇到个陌生男人,
他认识我,还问起那只鞋。”
“他长什么样?”
张建军急促地问。
“四十岁左右,
穿灰色夹克,
声音沙哑,
眼神很凶。”
老张头描述着,
“他还知道我发现了鞋,
全村都在议论我。”
“您待在家里别出门,
我马上带人过去。”
张建军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张头走出卫生间,
秀兰担忧地看着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脸色这么白。”
“秀兰,”老张头握住她的手,
“我可能惹上麻烦了。”
他把河滩遇险的经过说了一遍,
秀兰听得脸色发青。
“你呀你!”
她又气又怕,
“叫你别管闲事,
偏不听!
现在好了,
凶手找上门了!”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老张头委屈地说,
“我就是想帮帮忙。”
不到二十分钟,
张建军带着两名警察赶到。
老张头把在河滩收集到的
扣子和布料交给他们,
并详细描述了那个男人的样貌。
“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张建军严肃地说,
“大伯,您最近一定要小心。
尽量不要单独外出。”
秀兰紧张地问:
“那人会不会来报复?”
“我们会派人在这附近巡逻,”
张建军安慰道,
“但为了安全起见,
您二位最好去亲戚家住几天。”
老张头摇头:
“我不走。
我走了,
倒显得我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送走警察后,
老张头坐在院子里发呆。
秀兰在一旁默默地择菜,
不时看他一眼。
“那把鱼竿退了吧,”
秀兰突然说,
“以后咱不去钓鱼了。”
老张头沉默了一会儿,
点点头。
他现在确实没心思钓鱼了。
下午,老张头真的去渔具店退了鱼竿。
店主很好说话,
全额退款。
拿着三百八十块钱,
老张头心里空落落的。
这半年他为了攒这笔钱,
吃了多少苦头,
现在却这样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
他特意绕到河滩附近,
但没敢靠近。
远远望去,
河滩已经被警方封锁,
几个警察在那里勘查。
老张头叹了口气,
转身回家。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老张头帮着秀兰做家务,
去儿子店里帮忙,
尽量不单独外出。
村里的谣言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个陌生男人的猜测。
第三天下午,
张建军带来一个消息:
火车站确实有3-17-42号储物柜,
但里面是空的。
“空的?”老张头很意外,
“怎么会是空的?”
“可能是被人取走了,”
张建军说,
“我们调取了监控,
但那个位置的摄像头坏了。”
老张头失望地叹了口气。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不过,”张建军压低声音,
“我们查到了死者的身份。
她叫王丽娟,
是一家服装店的店员。
她丈夫李志强有重大嫌疑。”
老张头的心提了起来:
“她丈夫?为什么?”
“李志强有家暴史,
王丽娟死前正准备和他离婚。
而且,”张建军顿了顿,
“李志强的外貌特征
与您在河滩遇到的那个男人
非常相似。”
老张头感到一阵寒意:
“那他会不会再来找我?”
“我们已经派人监视他了,”
张建军说,
“但您还是要小心。”
送走张建军后,
老张头坐立不安。
凶手的丈夫知道他是唯一目击者,
会不会来灭口?
秀兰看出他的焦虑,
安慰道:
“警察不是说了吗,
已经监视他了,
不会有事的。”
但老张头心里还是不踏实。
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那个穿灰夹克的男人
拿着刀追他,
他拼命跑,
却怎么也跑不快。
醒来时,
浑身都是冷汗。
秀兰被他惊醒了,
打开灯:
“怎么了?做噩梦了?”
老张头喘着气点头:
“梦见那个人了。”
秀兰拍拍他的背:
“别自己吓自己。
明天我陪你去庙里拜拜,
去去晦气。”
老张头却突然想起什么:
“秀兰,
你说那片纸上写的‘3-17-42’,
会不会不是储物柜号码?”
“那还能是什么?”
秀兰困惑地问。
老张头陷入沉思。
他想起年轻时在工厂工作,
工人们常用数字代指东西。
3号车间,
17号柜子,
42号零件...
“我想起来了!”
他突然叫道,
“城南有个老仓库,
以前是纺织厂的。
那里的储物柜就是用这种编号!”
秀兰不解:
“那又怎么样?”
“王丽娟在服装店工作,
说不定跟那个仓库有关系!”
老张头兴奋地说,
“我得告诉建军!”
他立刻给张建军打电话。
张建军听后很重视:
“谢谢大伯,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查。”
挂断电话,
老张头终于松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帮上忙了。
第二天一早,
张建军带队去了城南的老仓库。
老张头在家焦急地等待消息。
中午时分,
张建军打来电话,
声音激动:
“大伯,找到了!
在42号柜子里
发现了王丽娟的日记本
和一些重要证据!”
老张头的心跳加速:
“真的?
里面写了什么?”
“详细记录了她丈夫的家暴行为,
还有她准备离婚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
张建军压低声音,
“她写道,
如果她出事,
一定是李志强干的。”
老张头激动得手发抖:
“那能定他的罪吗?”
“足够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了。”
张建军说,
“大伯,
这次多亏了您。
要不是您发现那片纸,
我们根本找不到这些证据。”
老张头挂了电话,
高兴地对秀兰说:
“找到了!
找到证据了!”
秀兰也松了口气:
“这下好了,
凶手能抓住了,
你也能清白了。”
然而,
好消息之后是坏消息。
下午张建军又来电话,
说李志强失踪了。
“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从昨天开始就没回家,
工作单位也说他没上班。”
老张头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不会跑了吧?”
“已经在全城搜捕了,”
张建军说,
“但您一定要格外小心。
他知道是您发现的鞋,
可能会报复。”
老张头放下电话,
不安地在屋里踱步。
秀兰担心地看着他:
“要不咱们去儿子家住几天吧?”
老张头想了想,
摇摇头:
“不行,
不能给儿子惹麻烦。
咱们就在家待着,
把门锁好。”
傍晚时分,
天空下起了小雨。
老张头和秀兰早早关了门,
坐在客厅看电视。
但两人都心不在焉,
不时看向窗外。
“我今天眼皮一直跳,”
秀兰不安地说,
“总觉得要出事。”
老张头强作镇定:
“别自己吓自己。
警察不是说了吗,
已经在抓他了。”
晚上九点多,
雨下得更大了。
老张头检查了所有门窗,
确认都锁好了,
才和秀兰上床睡觉。
但他睡得不安稳,
稍有动静就惊醒。
半夜,
老张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窗户。
他推醒秀兰,
示意她别出声。
两人屏息倾听,
敲击声又响了,
这次更清晰。
是从厨房窗户传来的。
老张头悄悄下床,
摸到门边,
透过门缝往外看。
厨房里黑漆漆的,
但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
他看见一个黑影站在窗外。
老张头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退回床边,
低声对秀兰说:
“报警,快!”
秀兰颤抖着拿起手机,
拨通了张建军的电话。
老张头则摸到墙角,
拿起一把旧雨伞当武器。
厨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人撬开窗户进来了!
老张头对秀兰做手势,
让她躲进衣柜里。
自己则守在卧室门后,
紧握着雨伞。
脚步声慢慢靠近,
在卧室门外停住了。
老张头屏住呼吸,
手心全是汗。
门把手轻轻转动。
老张头举起雨伞,
准备拼命。
突然,
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警察!不许动!”
紧接着是扭打声和叫喊声。
老张头鼓起勇气打开门,
看见张建军和几名警察
已经把那个灰夹克男人按在地上。
“大伯,您没事吧?”
张建军喘着气问。
老张头摇摇头,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秀兰从衣柜里出来,
看到这一幕,
吓得哭了起来。
“我们一直派人守在附近,”
张建军解释道,
“看到他从后院翻进来,
就立刻行动了。”
老张头看着被铐起来的李志强,
心里百感交集。
这个杀害妻子的男人,
此刻像条丧家之犬,
狼狈不堪。
李志强抬起头,
恶狠狠地瞪着老张头:
“老不死的,
多管闲事!”
一名警察按住他的头:
“老实点!”
张建军对老张头说:
“大伯,
我们需要您去做个笔录。”
老张头点点头,
换好衣服,
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
张建军送老张头回家时,
天空已经泛白。
“这次真的多亏了您,”
张建军说,
“没有您提供的线索,
我们很难这么快破案。”
老张头叹了口气:
“那姑娘太可怜了。
能帮她讨回公道,
我也算做了件好事。”
回到家,
秀兰还坐在客厅等他。
见他平安回来,
这才松了口气。
“都结束了,”
老张头疲惫地说,
“凶手抓到了。”
秀兰红着眼圈:
“以后可别再惹这种麻烦了,
我差点吓出心脏病。”
老张头苦笑着点头。
几天后,
案件侦破的消息传遍全村。
大家对老张头的态度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怀疑变成敬佩。
王老五特意来道歉,
说自己不该乱传谣言。
老张头大度地摆摆手:
“都过去了。”
又过了一周,
老张头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但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去钓鱼的日子,
时间过得特别慢。
一天下午,
秀兰突然拿出一个长盒子:
“给你的。”
老张头疑惑地打开,
里面是一根崭新的鱼竿。
“秀兰,这...”
他惊讶地说不出话。
“我用你退鱼竿的钱买的,”
秀兰微笑着说,
“我想通了,
你也就这么点爱好。
以后想去钓鱼就去吧,
但必须注意安全,
而且要带我一起去。”
老张头激动地抱住妻子:
“谢谢你,秀兰!”
第二天,
老张头和秀兰一起来到河边。
不过这次不是去那个偏僻的河滩,
而是去下游一个安全的钓鱼区。
老张头摆好鱼竿,
秀兰在一旁铺开野餐布,
拿出准备好的食物。
阳光洒在河面上,
波光粼粼。
微风吹过,
柳枝轻轻摇曳。
老张头握着鱼竿,
看着平静的河水,
心里终于踏实了。
“其实,”秀兰突然说,
“看着你钓鱼的样子,
还挺可爱的。”
老张头笑了:
“那你以前还那么反对?”
“我是担心你,”
秀兰白了他一眼,
“现在我想通了,
人总得有点爱好。”
正说着,
鱼竿动了。
老张头赶紧收线,
钓上来一条不小的鲤鱼。
秀兰高兴地拍手:
“今晚有鱼吃了!”
老张头看着妻子开心的样子,
心里暖暖的。
他收起鱼,
重新挂饵抛竿。
这一次,
他不再偷偷摸摸,
不再提心吊胆。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
享受自己的爱好了。
傍晚时分,
他们收拾东西回家。
老张头拎着装鱼的桶,
秀兰拿着鱼竿和野餐篮,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下。
“明天还来吗?”秀兰问。
“来,”老张头点头,
“只要你愿意陪我来。”
回到家,
老张头主动处理鱼,
秀兰准备配料。
两人在厨房忙活,
像年轻时一样默契。
红烧鱼的香味弥漫整个屋子。
吃饭时,
老张头感慨地说:
“秀兰,
这次的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秀兰问。
“夫妻之间不该有秘密,”
老张头认真地说,
“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你了。”
秀兰笑了:
“这话你可说好了,
别过几天又藏私房钱。”
“不会了,”老张头也笑了,
“再也不会了。”
晚饭后,
老张头坐在院子里乘凉。
邻居路过,
打招呼道:
“老张,
听说你今天钓到大鱼了?”
老张头得意地点头:
“是啊,
还挺大的。”
他现在不再是
“那个发现女鞋的老张头”,
而是“钓到大鱼的老张头”了。
这个称呼让他感到无比轻松。
晚上睡觉前,
老张头把新鱼竿仔细擦拭干净,
放在墙角。
秀兰看着他的动作,
微微一笑:
“看你那宝贝样。”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嘛,”
老张头说,
“当然要爱惜。”
躺在床上,
老张头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他没有做噩梦,
而是梦见自己和秀兰
在河边钓鱼、野餐,
阳光明媚,
岁月静好。
第二天清晨,
老张头醒来时,
秀兰已经准备好了钓鱼的用品。
“快点吃饭,”
她催促道,
“今天早点去,
占个好位置。”
老张头惊讶地看着妻子:
“你这么积极?”
“是啊,”秀兰笑着说,
“我发现钓鱼挺有意思的。
而且,
看着你开心的样子,
我也开心。”
老张头感动地握住妻子的手:
“秀兰,
你真好。”
两人再次来到河边。
这次他们遇到了几个熟悉的钓友,
大家热情地打招呼。
有人提起之前的命案,
老张头只是淡淡地说:
“都过去了,
不提了。”
他不想再回忆那些不愉快,
只想享受眼前的平静。
摆好鱼竿后,
老张头坐在折叠椅上,
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秀兰坐在他旁边,
安静地看一本书。
偶尔有鱼儿上钩,
两人就一起收线,
分享喜悦。
中午,
他们在树荫下吃午饭。
秀兰做的烙饼特别香,
老张头吃得津津有味。
“要是早知道钓鱼这么有趣,
我以前就该陪你来的。”
秀兰说。
老张头笑了:
“现在也不晚啊。”
是啊,现在也不晚。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可以一起做很多事。
包括钓鱼,
包括散步,
包括平凡而珍贵的每一天。
夕阳西下时,
他们收拾东西回家。
老张头拎着今天的收获——
三条不小的鱼,
秀兰拿着其他物品。
“明天还来吗?”老张头问。
“来,”秀兰点头,
“只要天气好,
咱们天天来。”
老张头心里暖暖的。
他失去了一根偷偷买的鱼竿,
却赢得了与妻子共享爱好的机会。
这或许是这次风波
带给他的最好礼物。
回到家,
老张头主动处理鱼,
秀兰准备晚饭。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
院子里晾着洗好的衣服,
一切都回归了平静的日常。
但这份平静中,
多了一份理解,
少了一份隐瞒;
多了一份共享,
少了一份孤单。
晚饭后,
老张头坐在院子里,
看着满天繁星。
秀兰端来两杯茶,
在他身边坐下。
“今天的星星真亮。”她说。
老张头点点头,
握住妻子的手:
“是啊,
明天的天气一定很好。”
他们静静地坐着,
享受这安宁的时刻。
河边的风波已经过去,
生活回归正轨。
而对老张头来说,
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个不再有秘密,
不再有隐瞒,
与爱人共享爱好的新生活。
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晚年时光。